衛哲東沒有食言,第三天就迴到京城。不過,抵達首都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他隻是交代司機接機,本來沒打算告訴向雪,不過現在他的小女人手段見長,從司機的嘴裏輕易地套出了他的航班。


    看到她等候在接機口的時候,他忽然覺得春花次第綻放。原來,他那樣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她。


    “特意沒告訴你,就是不想讓你大晚上的還折騰。”衛哲東責備著,走出機場的時候,還特意把她的帽子給戴得正正的,盡可能把臉都藏進去。


    “說好了今天要迴來的,你不可能食言。我當然要來接你,反正在家裏也睡不著。”向雪笑嘻嘻地說。


    因為嘴被裹在羽絨服的帽子裏,聽起來有些含糊。可是衛哲東卻心滿滿意足足,仿佛十個小時的長途飛行帶來的疲憊也一掃而空。


    “這不是怕累著你凍著你麽?好心當成驢肝肺,你現在也變得越來越壞了。”


    “都說女人不壞,男人不愛,我怕被社會淘汰啊!”向雪眉眼俱歡地開著玩笑,一隻手被緊緊地扣在他的掌心。


    他的掌心很暖和,熨得她的心也很暖和。


    “這話說反了吧?男人不壞女人才不愛,女人……還是好女人最吃香。”衛哲東也好心情地開著玩笑。


    “那我……是好女人還是壞女人呢?”


    “不管好壞,都是我的女人……”


    雖然他們很喜歡談論一些嚴肅的經濟類話題,但是偶爾無聊的打情罵俏,也是情趣,不是嗎?


    車門關上,向雪才惴惴地問:“最近我看到網上關於東雪的反傾銷案眾說紛紜,不過大多數人對這次的官司很有信心。”


    “既然民意所向,官司當然得贏。”衛哲東知道向雪擔心的是什麽,毫不含糊地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真的?可是我問過律師,像這樣的案子,我們華國天然吃虧的。”向雪卻不敢相信。


    網絡上的大多數留言都對東雪贏得官司表示出了無限的信心,但是專業人士卻表示憂慮。


    “我也是專業人士,你怎麽不相信我的預測?”衛哲東不滿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對我用雙重標準了吧?”


    “那是因為我感覺你說的並不完全是實話!”向雪認真地說,“網上相信你能取勝,隻是基於你不敗的神跡。更多人是外行看熱鬧,甚至打出了為國爭光的口號。與其說是信心,不如說是湊趣而已。”


    “雪兒,那麽你也相信我會繼續擁有不敗的奇跡嗎?”衛哲東反問。


    向雪覺得這個問題不好迴答啊,因此先點點頭,然後又遲疑著搖了搖頭,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昨天我在程明傑麵前表現得很堅定,其實心裏也沒有底。看來,我也隻是一個假粉而已,五十步笑百步。”


    衛哲東聽到程明傑的名字,眉頭微皺地追問。


    向雪笑著把昨天與程明傑的交談複述了一遍,衛哲東忍不住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雪兒,你的信任是對的。”


    向雪揚起眉:“真的?你不用故意寬我的心,我應該還有這樣的底氣接受最壞的結果。東雪就算輸了這一單,也不見得就傷多少根筋動多少根骨。”


    “你覺得我有必要在這種小事上哄你嗎?把握不敢說百分之百,但至少也有百分之七十,這個獲勝的概率夠大了吧?”


    “那還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是敗訴……”向雪下意識地說。


    “在商場上,能夠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已經是很不錯的了。當然,隨著事態的發展,這個概率會有所變化。”


    向雪氣餒:“說了半天,還是在未知之數,虧得我還以為你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呢!”


    “如果不考慮各國的國情因素,我有百分百的把握。”


    “這個因素影響很大?”向雪試探著問。


    “這是個最大的因素,因為在銷往美國的時候,我們都把握住分寸的,不會觸犯反傾銷法。”衛哲東解釋,“看來,我利用這個案子打免費廣告的效果,已經立竿見影了吧?不僅國內,連國外對這件案子都很重視。我想,這也是法官不得不考慮的問題。如果中和一些種族歧視問題,應該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這種所謂的概率,還不是你兩張唇皮翻來覆去就能說的?”向雪沒好氣地打斷了他的“自說自話”,“不過這次去美國看起來還算順利吧?要不然,你今天也不能按時迴來了。”


    “嗯,沒問題的,不用為東雪和我擔心,我們的公司,我們好好地經營。如果你下次能夠安排好工作,就陪我去美國幾天吧,免得你放心不下。小心操心太多,把頭發都愁得白了。”


    “我也想啊,可是新三板掛牌之前,我估計是抽不出那麽多的時間。”向雪犯難地說,“我畢竟不是你,還達不到搖控指揮的功力。”


    迴到家,已經堪堪過了十二點。衛家的老老少少都已經熄了燈,看來除了她,都不擔心東雪的這個國際案。


    隻有兩個風雪夜歸人,互相依偎得如同連體嬰兒般不願分開。


    衛哲東是逮著機會就想占點便宜,而向雪則發現牽腸掛肚的滋味很難受,隻覺得兩人靠得緊緊的,才能覺得心裏安穩。


    “雪兒,我想你。”衛哲東一進房間,就把向雪身上裹得厚厚實實的羽絨大衣給剝了下來,近乎貪婪地抱住隻穿著件羊絨薄衫的她。


    向雪猶豫地迴擁:“我也是。”


    她說的聲音很低,可是語氣卻很坦然。


    來不及互訴衷腸,衛哲東就已經密密地吻住了她。在汽車上,雖然與司機隔著前後座,但畢竟有些親熱的動作是不能做的。


    細密的吻,順著她的唇瓣一路下滑,脖頸、鎖骨……每一下,都帶著溫柔而綿長的相思似的,讓向雪沉醉。


    都說小別勝新婚,她覺得三天的別離,何止隔了三秋。


    她試探著迎合,這個不經意的動作,讓衛哲東大受鼓舞。他捧住了她的腰,一路吻下去,直到羊絨衫已經被拉下的領口阻止了他的侵城掠地。


    向雪隻覺得整個人都暈得厲害,像是天旋地轉似的,渾身發軟,隻能任由他把自己抱起來。下一刻,背脊就觸到了柔軟的床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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