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這種事,向來是天注定,強扭的瓜終究不甜。


    自小自尊心極強的嚴雪,雖說是嫁給了二皇子,可惜卻收不了心思。她得不到的,即便是毀了,也不能眼睜睜的讓別人如了願。


    於是,她將歪心思動在了蘇錦玲的身上。


    她抬起頭,招了招手,喚來丫鬟品秀“你去把蘇錦玲給我叫過來。”


    品秀猶豫道“二皇子妃找她做什麽,可別再惹了你不高興。”


    嚴雪一個淩厲的眼神從她身上劃過,沒好氣的責道“讓你去就去,哪來那麽多廢話,怎麽,你也想學玉俏那個死丫頭不成。”


    此話一出,品秀嚇的身子一個哆嗦,趕緊退出房門一路小跑去了蘇錦玲的院子。


    聽說嚴雪找她,蘇錦玲皺了皺眉頭,語氣不無挖苦道“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你們家主子今日怎麽想起我來了,這倒是新鮮了。”


    品秀抿了抿嘴,迴道“奴婢不知,皇子妃那邊還在等著,錦夫人要是沒別的事,還是隨奴婢走一趟。”


    蘇錦玲反倒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樣子冷眼看著麵前的品秀,哼道“急什麽,你家主子一向最講究禮數,我進去換身衣裳,免得說我怠慢了她這個府裏的正主兒。”


    品秀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麽時,蘇錦玲已進去了。夏芙對品秀翻了個白眼,便跟進去伺候了。


    品秀無奈的歎了歎氣,有苦難言,心裏暗自生想,原本這兩人就不對付,今日主子還讓她來請蘇錦玲,這不是擺明了過來找罪受。雖說心裏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但主子的話不能不聽,硬著頭皮也是要過來的。


    這邊,嚴雪見人遲遲不來,便有些坐不住了,向來是別人等她,哪有她等別人的道理,何況她等的還是一個妾室所生的庶出,她便更沒什麽耐心再等下去了,剛要起身去喚人去催,不巧的是,蘇錦玲出現在門口。


    一進門,她先是瞪了一眼正要去催促她的丫鬟,而後再看向嚴雪,打趣道:“二皇子妃好歹也是大家閨秀,名門望族之女,想不到私下裏竟是這般沒耐心之人,我不就是耽誤了一點,便要差丫鬟去催促,關起門來自家人知道還好,這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招來閑言碎語,給咱們二皇子抹黑不成。”


    幾句話說的嚴雪心裏頓時冒出了一些氣來,原本等得就不耐煩,這會蘇錦玲說話又是這般難聽,她再好的教養,也是經不住這般激怒的。


    嚴雪冷冷哼了一聲,指著對方怒道:“難道我這個府裏的正主兒去請你不成,你算是什麽東西。”說話之間,想到今日的來意,便又住了口,正思慮如何緩解這僵局。


    聽到嚴雪這般罵自己,心高氣傲的蘇錦玲自然是受不了,何況又是當著府裏下人的麵,嚴雪說罵就罵,絲毫不給她麵子,她當即怒火中燒,咬了咬牙,冷著臉,毫不客氣道:“二皇子妃出身高貴,哪是旁人能及的,隻是我好好的待在自己的院子裏,二皇子妃突然讓丫鬟把人叫至此,意欲何為?”頓了頓語氣,又繼續說,“我好歹也是將軍之女,府裏的側妃,婚事也是經過聖上親定的,今日無端被你這般羞辱,若是傳了出去,別說我那赫赫戰功的父親不會善罷甘休,就算是聖上,隻怕也不會無動於衷,做事不管的。”


    嚴雪聽完此番話,臉色一陣的不好,縱然她再瞧不上蘇錦玲,也不能不顧及她身後的蘇家,畢竟這門婚事是聖上親定的,明麵上也不能做的太難看了。


    嚴雪換了一副表情,語氣明顯也緩和了一些,說道:“瞧你說的這叫什麽話,方才等得著急了些,說話難免有些不當,若是說了什麽聽著不舒服的話,你也別往心裏去。我這人一向有什麽說什麽,聽聽便也就過去了。”


    蘇錦玲微微愣了一下,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心想,平日裏一向盛氣淩人,不可一世,將誰都不曾放在眼裏的嚴雪,今日莫不是吃錯了藥。


    蘇錦玲冷笑說:“我可沒那般小氣。”說罷,自顧坐了下來,喚丫鬟給她倒茶。


    嚴雪對身旁的一丫鬟使了下眼色,丫鬟知趣的上前斟茶倒水。


    蘇錦玲好生得意,恨不得將平時受得氣一並出了。轉念一想,又覺得哪裏不對。她慢慢放下茶杯,再次看了下嚴雪,心中堆滿了疑問。


    未等她開口,這時嚴雪走過來做到她旁邊,有意拉攏似的說道:“錦玲妹妹說的極是,將軍府出來的千金,又怎麽會是小氣之人,所以,今日這事就莫要放在心上,跟我計較一二了。”


    蘇錦玲聽罷,轉頭看向嚴雪,如今都用“妹妹”二字稱唿她了,這哪裏還是她平日裏認識的嚴雪,總覺得對方一定打了什麽壞主意,不然也不會對她如此客氣,放在平時,恐怕早就翻了臉,那個潘月蓮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所謂敵不動,我不動,蘇錦玲打算先看看再說,見機行事,要是對方真有什麽陰謀,她蘇錦玲也不會跟她客氣的。


    見蘇錦玲沒有做聲,心想架子還真大,自己廢了這麽多口舌,竟然一句話也不說,壓著心中的怒火,嚴雪想了想,又說:“你我同嫁二皇子,說來也算是有緣,都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錦玲妹妹雖說是庶女,論樣貌和才學,未必就比那些正室所出的小姐們差,說到底她們不過是擔個虛名罷了。”


    這含沙射影的話無疑說到了蘇錦玲的心上去了,她從小就被蘇錦昭處處壓著,心裏自然是恨極了對方。


    她目光從嚴雪身上劃過,慢慢說道:“你這話說的倒是讓人愛聽,你我既然嫁進了這府裏,在旁人眼裏便是一家人,正所謂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讓丫鬟把我叫過來,肯定不是為了說這些與我聽,眼下沒有外人,有什麽話不妨直說,你我不是相識一兩天,不必拐彎子。”


    話都這般說了,嚴雪也就不和她饒圈子了,索性就直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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