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玲聽完這些話,麵色一時難看不已,她今日特地過來找蘇錦昭商量對策,誰知法子沒想成,還被潑了冷水,她麵子上自然過不去,仿佛是被人羞辱了一般,顏麵掃地。


    蘇錦玲冷笑了一下,慢慢說道:“長姐若是不想幫我這個忙,直說便是,何必說這些傷人的話。你現在是三皇妃,自然這麽說,當初母親有意將你許配給娘家的表哥,你還不是說什麽都不肯答應,說什麽不肯嫁人,三皇子提親,你便一口答應,還不是看重了對方皇室的身份,如今卻在這裏跟我說什麽大道理,勸我打消念頭,你怎麽不勸一勸自己呢,嫁給傅葉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豈不是稱了母親的心意。你卻怎麽做的,我可聽說母親為了這件事還與你生了好一陣的悶氣,我喜歡二皇子,想嫁給他有什麽錯,就算你是我的長姐,也輪不到你說不是。”


    錦昭眉頭皺了皺,真是不可理喻,好說歹說不管用,非要跟她撕破臉才行。


    錦昭語氣瞬時冷了幾分:“若是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那今日我便沒什麽好說的,今日就不留你用飯,請自便。”說著,她起身正要離開,蘇錦玲忙起身攔住了她。


    “你把話說清楚,什麽叫我給蘇家丟了顏麵,憑什麽你做的事就是對的,我做的就是錯的,我也是蘇家的女兒,從小到大,別人的目光都是在你身上,何曾注意到我這個庶出的女兒,就連父親也是對你十分疼愛。咱們都是蘇家的女兒,你能嫁得皇子,而我就要選擇一個平庸之人過此一生,這是何道理,這不公平。”


    居然和她說公平,既然話說到了這份上,若是她就這麽走了,豈不是應了她的話,成了無理之人。


    錦昭抬眼朝她看去,目光裏不似先前的柔和,反而多了幾分冷意,她開口言道:“既然你說到公平,那我倒要問問你,沈氏趁我母親懷胎之時,勾引父親,這又是什麽道理可言,母親被迫接納你們母女進門,與你母親共侍一夫,我倒要問問你,這對我母親來說公平嗎?這些年,你表麵上假意與我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背地裏不知做了多少陷我於不義的事情,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想與你多作計較,你說父親偏愛我多一點,與其在我這裏撒潑,那你去問問父親為何如此。”


    錦昭越說越氣,也顧不得和蘇錦玲的姐妹之情,既然已經說破臉,索性就一並說開。


    看到如此生氣的錦昭,蘇錦玲一時愣了神。她有些心虛的說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平常之事,何況父親也就納了我母親一人,若是你母親大度的話,不會這般的計較,可見也不是個能容忍之人,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人前故作一副大度接納我們母女。”


    要不是顧及她的顏麵,錦昭隻怕早就動手抽她了。母親那是考慮到父親的感受,不想父親夾在中間為難,更不想父親因著此事被人背後議論,逼不得已的情況下,這才答應接納沈氏母女。要是母親也學那沈氏一哭二鬧三上吊,估摸父親會念著情分應了母親,可是母親並沒有這麽做,冷靜的處理了這件事。


    這本不是母親的錯,卻叫她獨自承受,背後還要被人笑話。母親的苦,誰理解過,可惜那個時候,她還太小,不懂這些,倘若她能明白母親的良苦用心,一定會擋在母親麵前,保護著她。


    想到這裏,她對母親的心疼便又多了些。


    錦昭冷哼道:“既然你不在意男人三妻四妾,那好,你去到如妃麵前說,去告訴父親,還有你那個母親,看他們怎麽說,隻怕父親寧願將你許配給平常人家,也不許你丟了蘇家的顏麵。”


    “蘇錦玲,今日我便將話說了,你可以不顧及自己的名聲,但請不要忘了你是蘇家的二小姐,若是你還是一意孤行,一門心思想著要高嫁,到時候丟了蘇家的顏麵,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蘇錦玲聽得一愣:“你不用嚇唬人,你是皇妃就了不起了,再怎麽說,我也是父親的親生女兒,要是你敢對我怎麽樣,父親第一個不答應,隻怕到時候要誰好看還不一定呢。”


    聽到這裏,蘇錦昭嘴角的笑意更冷了:“是嗎,你可以試試,看父親是在意你這個女兒,還是更在意蘇家的聲譽。”


    即便父親在沈曼心的事情糊塗了一次,可是大是大非上麵,她相信父親還是清醒的,蘇家的聲譽和蘇錦玲個人的麵子比起來,她相信父親還是在意前者多一些的。


    錦昭指著麵前的園子,慢慢說道:“再好看的花也有凋落的時候,繁華不過是一時的,與其和別人處處爭豔,最後爭得頭破血流,倒不如去選擇自己的一番天地。你好自為之吧。”


    她言盡於此,聽不聽得進去,便是蘇錦玲自個的事情了,其他的,她也管不了那麽多,再者,她也不想再管。


    蘇錦玲不是個小孩子了,有事之前得想想後果,倘若一意孤行,後果也該她自己承受。


    蘇錦玲被噎得一時無語。最後眼睜睜的看著蘇錦昭離開。


    迴去的路上,巧慈見錦昭麵色不是太好,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相當初二小姐背後中傷於你,如今卻厚著臉皮過來找你想法子,眼見你不幫她,便撕破臉,連所謂的姐妹之情都不顧了,奴婢覺得,你就不應該心軟見她,方才她說的那些話,對你沒有半點敬意,可見她未曾拿你當姐妹,你又何必與她說那麽多,還為此鬧了心。”


    巧慈當時聽著,好幾次都忍不住要開口。


    錦昭看她,道:“她心腸再狠毒,終究是父親的女兒,若她做錯了事,連累的還是整個蘇家,我不能不提替父親考慮。”


    今日在她這裏碰了壁,想必她也不會為了二皇子的事上門找她。


    當初母親也是如此,終歸她不是個心腸冷硬之人。不過看清了一個人也好,往後就不必再被人耍著團團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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