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請了禮,錦昭不想繼續逗留下去,便言道:“要是如妃娘娘沒別的事情,就先告退了。”


    話落正準備要走時,如妃卻出聲道:“怎麽才見了本宮這便要走了,莫不是不想見到本宮吧?”


    蘇錦昭看了眼身旁的宇文煜,見他似沒有開口的意思,便迴道:“迴娘娘,錦昭並非是這個意思,隻是怕擾了娘娘而已。”


    如妃眼眸閃過一絲什麽,臉上的笑意仍在:“說的是哪裏的話,錦昭如今嫁入了天家,從此以後便與本宮是一家人了。隻是本宮原先聽說你容貌有損,對以後嫁人難免有影響,不想咱們的三皇子卻是個癡情的人,找了聖上求了聖旨。這事倒是出乎本宮的意料之外,看來錦昭與咱們皇家還真是緣分不淺啊。”


    錦昭如何聽不出來如妃的話言外之意是在笑話她,她如今醜女一個,能嫁得出去就不錯了。


    錦昭卻絲毫不受這些話的影響,平靜的應道:“娘娘說的極是,的確是緣分不淺,不然,三皇子也不會在京都眾多高門貴女當中獨獨挑中了錦昭。”


    如妃沒想到蘇錦昭會反駁,臉色瞬時變得不太好看。


    如妃突然聲音冷了幾分:“是嗎?”


    錦昭卻一副擔心的樣子著說:“娘娘三皇子昨夜飲了不少酒,娘娘你是知道的,他一向不勝酒力,偏偏又是大喜的日子,故才喝了不少,今早是強撐著身子過來請安,錦昭心裏委實擔心,娘娘要是沒有別的事吩咐,錦昭這就陪著三皇子迴府去了。”


    說罷,錦昭雙手去扶身邊的宇文煜,臉上的表情十分擔心。仿佛宇文煜真的是身體不適似的。


    此舉引來了宇文煜的目光,誰知對方卻擺出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絲毫沒有半點心虛。


    宇文煜的酒量如何,錦昭自是清楚不過,隻不過在人前宇文煜向來低調,這才給人一種不勝酒力的印象。隻是誰能想象得到,他的酒量卻是極好的。


    如妃心中雖不快,但麵上卻帶著笑意說:“既是如此,那你便和三皇子迴府去吧。”


    錦昭應答了一聲。


    如妃走後,錦昭暗自歎了一口氣,總算是脫身了,方才看如妃的架勢,似乎對她有所不滿。也難怪,當初她主動示好蘇家,想讓兒子娶了蘇家的嫡女,誰知未能如願。如今她嫁了宇文煜,明擺著是處如妃難堪,不給她麵子,對方又豈能咽下這口氣,說點難聽的話倒也無妨,她聽聽便是了,就怕對方不會善罷甘休。


    正想著,胳膊被人戳了一下,錦昭迴過神看向宇文煜:“三皇子,可有事?”


    宇文煜目光示意了一下,此時錦昭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放在宇文煜身上,試圖收迴來時,卻被宇文煜給抓住。


    伸出去容易,想要收迴來就難了。


    錦昭無奈的看著他說:“三皇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人都走了,這戲沒必要繼續演下去。


    宇文煜不慌不忙道:“夫人這會怎麽竟裝起糊塗來了,你忘了你方才說的話了,夫人可要扶好才是。”


    方才?


    她方才不過是隨便一說罷了,不過是找個由頭打發如妃,豈能當真,況且他酒量如何,應心知肚明才是。,何必在她麵前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正想著,宇文煜又出了聲:“你忘了,你應該喊我夫君的。”


    錦昭在心裏對宇文煜翻了個白眼,慢慢說道:“若是真把我當做妻子,方才又為何袖手旁觀,難道不應該幫忙才是,錦昭鬥膽問一句,這又是什麽夫妻道理?”


    想起宇文煜在一旁袖手旁觀的場景,錦昭心裏不由得冒了些氣來,要不是她急中生智,如妃哪能這麽快離開。


    宇文煜倒好,不幫忙也就罷了,還說這樣的話來,叫她怎能不氣。


    錦昭心裏有氣,同宇文煜說話的時候,語氣也不大好,宇文煜靜靜的看著女子,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幫忙,那是因為我對夫人你有信心,相信你能應付過來,你看,果不其然。”


    原來他是這樣想的。


    這算哪門子的解釋。


    錦昭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道:“那我豈不是還要謝謝你的賞識?”


    宇文煜將她拉到自己的身旁,忽然問道:“要不是因為如妃,我今日也不知道原來夫人對我還是在意的。”


    此話一出,錦昭整個人愣了愣,忙開口問道:“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你哪裏看出我在意於你了?”


    平日裏避著他都來不及,又怎麽會對他上心。莫非是叫他看出了什麽端倪不成。


    想到這裏,錦昭下意識的往後退,誰知還沒退兩步便又被對方拉了迴去。因著用力過度,一不小心的跌入了宇文煜懷中。這下子,錦昭再想睜開,已是不可能了。


    看著懷中的女子慌張失措的樣子,倒是甚為可愛。


    她年紀明明還小,平時卻非要擺出一副老成的樣子,眼下的她才更為符合她這個年紀。


    宇文煜嘴角動了動,最後說道:“你明明就有,剛才你可是在如妃麵前都說了,若是不在意,你又怎知我不勝酒力?”


    看著宇文煜一臉無辜的模樣,錦昭頓時覺得好笑,分明酒量很好,卻要謊稱自己不勝酒力,不知情的人聽了這話,隻怕就要相信了。


    錦昭當即就道:“是不勝酒力,還是什麽,事實究竟如何,你自己不是更清楚嗎?”用得著她挑明開了嗎?


    這時,宇文煜嘴角的笑意漸漸斂了去,他靜靜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過了片刻,才道:“夫人可是對我有什麽成見?”


    倘若不是對她有成見又怎麽會處處拿話懟他呢。


    錦昭愣了一下,假裝咳嗽了幾聲,眼神躲閃道:“什麽成見不成見的,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看上去分明是在避開這個話題。


    既然她不想說,宇文煜也沒那麽不識趣,重新覆上笑容說道:“夫人且都說了我酒量不好,那便是了。”頓了一頓,又繼續說,“至於其他的,你我如今已是夫妻,以後的日子還長,不管你心裏如何想的,且慢慢了解吧。時候不早了,我們迴府去吧。”


    迴府後,錦昭想著宇文煜在宮裏對她說的那些話。


    前世,與他同床共枕多年,她自問是了解他的,可是他說那樣的話究竟是何意?什麽叫去了解他?


    錦昭正想著事情,隻見青雯端著點心進屋,臉上氣唿唿的模樣倒是半分隱藏不住。


    錦昭看了一眼巧慈,示意她去問原因。


    巧慈接過青雯手裏的點心,好奇的問道:“你這丫頭是怎麽了?不過是出去端了一盤點心迴來,怎的氣成了這般樣子,瞧你這模樣,倒是誰惹了你似的。”


    見青雯不言聲,巧慈放緩了聲音道:“你這是和誰鬧了別扭了?這裏不比在蘇家,咱們大小姐才剛嫁過來,可千萬別給咱們主子添亂,免得傳了出去,落下了口舌。”


    青雯本來打算忍了委屈,不想聽到巧慈反倒說起了她的不是來,想起剛才的情景,也就顧不得其他的了,便到錦昭的跟前解釋道:“大小姐,奴婢沒有錯,奴婢剛才去拿點心的時候,不小心聽到了一些話,這才氣了起來。”


    青雯的膽子不大,但脾氣倒是不錯的,能惹的她生氣,想來是聽到了什麽不該聽到的話。


    看著小丫頭一臉委屈的模樣,錦昭不由得生出了幾分心疼之意,說話的聲音也溫和了幾分:“你且說說,究竟是聽到了什麽話?”


    “奴婢……”青雯一時猶豫了,不知如何開口跟她說起。


    巧慈見此場景,便出聲說:“大小姐問你話,你如實說便是了,果真是受了什麽委屈,大小姐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被欺負了的。”


    青雯看了她一眼,咬了咬嘴唇,這才打定了主意如實交代道:“方才奴婢去廚房拿點心的時候,無意間聽到府裏的下人在背後議論小姐,說小姐的壞話,奴婢一時聽不過去,本想找她們理論的,想著大小姐之前吩咐奴婢們不可在府中生事,這便忍了下來。隻是她們說的話實在是難聽,原先奴婢還覺著她們客客氣氣的,待小姐也是恭敬,沒想到卻那樣說你。”


    青雯越說越氣憤。


    錦昭反倒一臉平靜的樣子,她問:“她們都說了我什麽?”


    人前一套,背地裏一套的,錦昭見多了,早已經是見慣不慣了。


    青雯迴道:“她們說大小姐你樣貌醜陋,配不上三皇子之類,還說但凡有一點自知之明,就不會嫁進府中,奴婢說的還算好的,她們說的還有更難聽的。”


    這些話,已經夠難聽的了,若是她再說下去,擔心主子聽了會受不了。


    錦昭聽了,反倒笑了笑,說:“她們說的倒也沒錯,眼下京都誰不知道我蘇錦昭是個沒了樣貌的醜陋之人,倘若每個人我都要在意的話,豈不是要被活活氣死了。”


    不過是幾個私底下愛嚼舌根子的丫鬟,還沒到要她為此勞神傷腦的地步。


    巧慈想了想,說:“她們要是見到真見了大小姐你的樣子,就不會說那樣的話。隻是奴婢瞧著這事也不能不管,若是由著她們私下裏胡言亂語,沒事的也被她們說成了事,總不能叫她們敗壞了主子的聲譽。”


    話落,青雯也跟著附和說:“是啊,大小姐仁慈,才不與她們計較,可奴婢瞧著這樣實在是不妥啊,她們那樣說大小姐,若是聽之任之,叫旁人見了,以後都有樣學樣的,那還得了。”


    兩個丫鬟你一句,我一言的,不過是府裏出了些不大懂規矩的下人,兩個丫鬟說的倒也是有些道理的,倘若放任不管,由她們私下裏亂嚼舌根,隻怕會帶壞了其他的下人,總要殺一儆百的。


    錦昭默了一會,才說道:“你們說的對,我的確不該就這麽算了。隻是,這事先不急著處置,再緩個兩日看看再說。”


    巧慈和青雯聽了,彼此看了對方一眼,她們不知錦昭這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別人都那般說了,大小姐居然還要緩幾日再作處置,兩個丫鬟自然不明白自家的姑娘這麽做究竟是為何。


    錦昭自然有她的道理,今日發生的事,想必很快便會傳進宇文煜耳裏,她實則是想看看對方究竟是有何反應,倘若是知道了這事,又會如何處理。


    與其她親自動手,倒不如坐等宇文煜親自解決。這件事畢竟是發生在他的府裏,下人們不懂規矩,身為主子,總不該再袖手旁觀了吧。


    錦昭看著兩個丫鬟麵露疑惑的樣子,便說道:“這件事,我心裏有數,自有打算,你們兩個”


    迴府後,錦昭想著宇文煜在宮裏對她說的那些話。


    前世,與他同床共枕多年,她自問是了解他的,可是他說那樣的話究竟是何意?什麽叫去了解他?


    錦昭正想著事情,隻見青雯端著點心進屋,臉上氣唿唿的模樣倒是半分隱藏不住。


    錦昭看了一眼巧慈,示意她去問原因。


    巧慈接過青雯手裏的點心,好奇的問道:“你這丫頭是怎麽了?不過是出去端了一盤點心迴來,怎的氣成了這般樣子,瞧你這模樣,倒是誰惹了你似的。”


    見青雯不言聲,巧慈放緩了聲音道:“你這是和誰鬧了別扭了?這裏不比在蘇家,咱們大小姐才剛嫁過來,可千萬別給咱們主子添亂,免得傳了出去,落下了口舌。”


    青雯本來打算忍了委屈,不想聽到巧慈反倒說起了她的不是來,想起剛才的情景,也就顧不得其他的了,便到錦昭的跟前解釋道:“大小姐,奴婢沒有錯,奴婢剛才去拿點心的時候,不小心聽到了一些話,這才氣了起來。”


    青雯的膽子不大,但脾氣倒是不錯的,能惹的她生氣,想來是聽到了什麽不該聽到的話。


    看著小丫頭一臉委屈的模樣,錦昭不由得生出了幾分心疼之意,說話的聲音也溫和了幾分:“你且說說,究竟是聽到了什麽話?”


    “奴婢……”青雯一時猶豫了,不知如何開口跟她說起。


    巧慈見此場景,便出聲說:“大小姐問你話,你如實說便是了,果真是受了什麽委屈,大小姐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被欺負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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