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弦。醉不成歡慘將別,別時茫茫江浸月。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


    燕大琵琶學子可沒有管這一些人蒙逼,而是繼續彈著自己的琵琶。


    並且一邊彈,一邊和,一邊還念起了一首古詩。


    “啊,他們還念什麽來著?”


    “這是華國的唐詩。”


    “我曰,不會吧,這樂曲還能與詩相和?”


    “當然可以,這更證明了他們華國音樂文化的意境。”


    “那這首詩叫什麽名字?”


    “好像叫琵琶行。”


    一位比較懂華國文化的看客如是說道。


    沒錯。


    這首詩正是唐朝詩人白居易寫的《琵琶行》。


    【尋聲暗問彈者誰,琵琶聲停欲語遲。移船相近邀相見,添酒迴燈重開宴。千唿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麵。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誌。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


    琵琶行是一首長篇敘事詩,說的是彈琴女子高超的技藝。並借女子不幸的生世自歎自己與她一樣,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哇,好有感覺。”


    “嗯,非常有意境。”


    “這首琵琶行簡直吊爆了。”


    現場一些留學生興奮的不斷的拍著巴掌。


    這首琵琶行他們當然學過,隻是之前學的時候隻是學而已,並沒有特別的體會。


    但現在,由幾位琵琶學子一邊彈奏一邊念起這一首琵琶行,那種意境簡直撲麵而來。


    哪怕就是那一些聽不懂中文的歐洲看客,這時亦被這一首唐詩震得有一些目瞪口呆。


    “我靠,他們華國留學生鼓掌,你鼓掌做什麽?”


    “我覺得很厲害呀。”


    “很厲害,那你知道他們念的是什麽嗎?”


    “呃,不知道。”


    “不知道你還說很厲害。”


    “就是因為不知道,才覺得很吊的樣子。”


    其他一些看客無語。


    不過,說真的,雖然他們也不是很懂這些人念的是什麽,但他們亦感覺不明覺厲。


    而且,詩詞文化本來就特別有意境,哪怕有的時候不懂這一些念的是什麽意思。但隻要念起詩詞,不管是中文的詩歌還是外文的詩歌,他都一下子令人肅然起敬。


    這是那些傳承了千百年詩歌才有的魅力。


    當然,也正是因為這一些詩歌的魅力。所以,哪怕過去了千年,這一些詩歌似乎對於現實生活沒有太多作用,但所有的國家在自己的國文課本上,仍不斷的讓學子掌握這一些詩歌。


    至於原因?


    可能沒有太多的人說得清楚。


    如果硬要說,那這一些詩歌可能顯示的正是一個國家文化的底蘊。


    有這樣的底蘊,他們又怎麽會羨慕他國?


    “好厲害,我都很想研究一下華國文化了。”


    “嗯,他們的詞曲自成一套體係,雖然與我們不一樣,但卻高雅悠遠。”


    “三個吉他手明顯不是他們華國琵琶選手的對手。”


    【輕攏慢撚抹複挑,初為《霓裳》後《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白居易的《琵琶行》繼續響起,此時,原本控製著全場的幾位吉他選手,一下子變得暗淡無光。那些之前被他們津津樂道的流行文化,卻是被華國特有的文化魅力轟擊的連渣滓也不剩。


    “不行,電吉他上。”


    “不,貝斯也上去。”


    遠見單純的木吉他無法壓製住華國,後台伯明翰導演立即將電吉他,貝斯選手派上了舞台。


    所謂的電吉他與貝斯其實都是吉他,不過,因為加入了電,所以他們發出來的音色更為多元,也更為的具有現代感。一般的樂隊都會使用電吉他,貝斯……特別是那些搖滾樂隊,電吉他,貝斯更是他們的標配。


    不得不說,伯明翰導演還是很有眼光的。


    在他的指揮之下,新加入的電吉他,貝斯選手似乎在濃濃的華國風之下略而抬頭。


    但可惜,他們還沒鬆一口氣,華國這一邊方陣也跟著派出了自己的選手。


    不,不隻是派出一位選手,而是派出了十幾位


    十幾位學子每人拿著一把弦樂器,


    初看每人拿的弦樂器好像都是琵琶,可仔細看又發現這好像又不是琵琶。


    “我了個去,他們什麽情況?”


    “這一些都是琵琶嗎?”


    “不知道,聽聲音好像與琵琶的音並不一樣。”


    “也就是說,這一些都是不一樣的弦樂器了?”


    “應該是的。”


    伯明翰音樂學院一些學子看得眼睛都花了。


    他們自以為歐洲樂器複雜多樣,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可以相比。


    但現在,有一個國家不但可以和他們相抗橫,甚至他們搬出來的樂器比他們還多得多。


    “那個是大阮。”


    “邊上的樂器叫小阮。”


    “還有這個看起來也像琵琶的,但他不叫琵琶,他叫火不思。”


    “還有這個叫天琴,也長得與琵琶一樣,是華國苗族人用的。”


    “那後麵這位學子彈的是什麽?”


    “這個呀……叫做月琴。”


    “還有這個是龍頭三弦,是華國古代大理那邊的人士用的。”


    “至於這個叫忽雷的,據說是胡人用的琵琶。”


    “胡人,胡人也是中國人嗎?我怎麽看起來這個樂器與我們這一邊的有一些相象,這不是我們歐洲的樂器嗎?”


    “不,不是我們歐洲的。不知道莫白有寫一首詩嗎。【胡笳本自出胡中,緣琴翻出音律同】。胡人原本應該不屬於華國,但是,在他們千年以來進入華夏,卻是被華夏同化,最後也成為了華夏民族。”


    “我了個去……”


    十幾位學子各拿著一係列的琵琶,一瞬間展現了驚人的華夏音樂文化。


    就算是那些還在彈奏的電吉他樂隊,這個時候亦是一陣苦笑。


    他們突然發現,自己這一些人在諾大的華夏音樂文化當中,怎麽顯得有一些隔隔不入。


    好像他們來到了華國,被整個的華國包圍了。


    但是誰都知道,這才是他們的主場才對。


    琵琶行的詩句仍在繼續。


    雖然這詩開頭看起來隻是介紹彈琵琶的人,以及琵琶怎麽好聽。


    但是,隨著琵琶聲的不斷推進,整個的琵琶曲一下子變得激烈昂揚。


    當一眾學子念到【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整個舞台突然湧進了萬馬千軍,一陣鐵騎帶著刺晃的刀槍,卻是將西洋樂器殺的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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