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讓我審問它們嗎?”餘光,從旁邊普通植物的身上十一掃過。


    普通植物頓時齊齊一抖:【不關我們的事!】


    【不關它們的事。】花一寧也趕緊說道。


    花泥聳了聳肩,攤手:“我可沒說什麽,你這是不打自招嗎?”


    花一寧沒辦法再否認了,隻能承認自己“偷聽”的事實。


    它不放心老榕樹,總覺得老榕樹這次病得十分異常,所以特別關注了一下。


    花泥挑眉:“所以,你懷疑老榕樹身體不適跟我有關,想要調查我?”


    花一寧還是沒有否認。


    “你的膽子還是挺大的嘛,居然敢偷聽我說話,怎麽,你就沒有想過萬一被我發現了,會落得什麽下場嗎?”


    【想過。】


    “想過你還敢偷聽?”


    【可是我沒辦法放著老榕樹的事情不管,它曾經救過我,我……】花一寧再一次覺得自己嘴笨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大妖精麵前居然連這麽點事情也解釋不清楚。


    雖然它有自信,大妖精即使會懲罰自己,但也不會害了自己的命之類的,可那種沒辦法用語言表達清楚的感覺,實在是砇糟糕了。


    【抱歉,我嘴很笨,我說了半天,你可能沒聽懂,但是我真的沒有想要窺視大妖精的事情,我隻是在關心老榕樹,我擔心他出事。】


    “你覺得你一個連形都沒化的半妖能夠幫他?”花泥到覺得它一副說不清楚,急得滿額頭是汗的樣子滿有趣的。


    要知道,平時花一寧可是一個屁都不放的家夥,想不到現在為了老榕樹,都逼自己在她麵前開口了。


    迴想自己把它送到老榕樹身邊這麽多年,就連自己這個“恩人”平時都不怎麽見到它,還有什麽好說的?


    其他半妖對它,大概也是聞名多於見麵吧。


    【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我知道自己笨,不夠聰明,很可能連忙也幫不上,但這是我的一份心意,我隻是想……】


    “嗯?想把你的心意傳遞出來?”花泥替它接了下去。


    花一寧不太自在地點點頭。


    你就不怕得罪我?”


    花一寧張了張嘴:【怕!】


    還以為它會說什麽,結果它說了這一個字,並沒有再開口。


    花泥有些哭笑不得,她怎麽感覺她不是在“挑逗”花一寧,反而是在折騰自己呀?


    “怕你還做?”


    不等花一寧開口,花泥又接著說道,“你是不是又想告訴你,即使是怕,但是你擔心老榕樹,於是不得不做,對吧?”


    花一寧一副有些傻眼的樣子,好像在說:你怎麽知道我是怎麽想的?


    “我就是知道你是怎麽想的,行了,你忙你的去吧,我也還有事,就不逗你了。花一寧,你真的很有意思,我記住你了!”


    說完,花泥就走了。


    【大妖精慢走。】花一寧在原地,恭送她離開。


    一直到幾分鍾之後,它的身上才退去了那種緊張、結巴的生澀感,又恢複了那個如影子一般的沉默。


    另一邊,女巫帽阿植完全有些不太明白,明明主人已經懷疑花一寧了,怎麽不揭穿它呢?


    “現在揭穿多沒意思,當然要等到它以後成長起來了,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對於這種惡趣味,阿植表示無奈:【所以,你明知道屋外有人偷聽,還是假裝不知道。即使後來抓到了人,明知道對方在演戲,也不揭穿對方,就是為了這個?】


    “不行嗎?”


    【行!】阿植歎息,【完全搞不懂你,一個是有心演戲想要騙你,你容忍了;另一佧隻是隱瞞了你一些事情,你卻沒辦法忍。】


    “怎麽,你是在同情老榕樹?”一邊查探變異荊棘的位置,花泥一邊問道。


    【那到不至於,隻昌覺得它有些可憐,明明一心隻為你盡忠,沒有任何二心,還要被你懷疑,這麽殘忍的傷害……】


    “我覺得還好吧。”


    【這叫還好?你是沒看到當時你離開時,老榕樹的表情,平時你離開的時候,人家都會用含情脈脈的目光盯著你,這次人家可是連頭也沒有抬,可不是被你傷得狠了?】


    花泥表示無奈:“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情傷要是不傷,如果能夠放下?他又不是別的妖精,於修煉一途不了了之就算了,他可是智慧樹,前途廣大,我不希望他毀在這裏。”


    【但你也太狠了。】


    “不狠放不下。”


    【你就不怕他一決不振?】


    “不會,我認識的老榕樹絕對不會這樣,我隻怕他好了傷痕忘了疼,又陷進來。”


    【我覺得,他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愛上你這麽一個女人。】


    “我也這麽覺得。所以他還是早點忘掉我,迴歸正途上麵,好好修煉,這才是他最應該值得追求的事情。”


    女巫帽阿植已經完全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我看到變異荊棘了。”


    【那我們晚點再聊。】


    陽光下,一叢叢美麗的薔薇花開,牆角是一片顏色淡抹的芍藥花,間或還有其他花木林立,形成一座繁花似錦的拱橋。


    花泥在一棵木棉下麵蹲下來,伸出芊芊細指,摸了摸土地。


    “小異,你醒著嗎?你要醒著,就出來。”


    沒有一會兒,一條發黑的,有手臂粗的荊棘,就從地底下鑽了出來。


    它跟一年前相比,完全是兩個模樣。


    一年以前,它還是一株鮮綠的小苗,雖然也長得刺,但根莖苗條,觸手纖巧可愛。


    而現在,粗壯得宛如一條蟒蛇,上麵布滿了各種可怕的花紋。


    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在它在花底下緩緩而動的時候,隻看到那麽幾寸皮膚,真的會以為這是一條非常可怕的毒蟒。


    它的腦袋還是觸手狀,但卻是一個已經發腫,像饅頭一樣的觸手。


    開心的探過頭來,蹭了蹭花泥的手背。


    “這才多久不見,你怎麽長成這個樣子了?小異,是不是又偷偷背著我吃東西了?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修煉歸修煉,但是不能隨便吃東西,小心以後化形之後變成一個大胖子,又沒有女孩子會喜歡你了。我們小異以後也想變成受女孩子歡迎的男孩子,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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