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讓楊鑒真送我迴是非樓,因為中途他家的侍從來找他,說是有事需要解決。他便離開了。他一走我就改道去了淨慈寺。我不信佛,所以住在這風遠鎮3年,我都沒有踏入過淨慈寺一步,都不知裏麵的方丈是圓是扁。之所以臨時決定來,恩,我也不是很清楚,一時興起吧!

    順著蜿蜒的石道,我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緩緩走著,眼睛還不時的環顧四周,寺廟總會建在環境較為幽雅的地方,圍著這淨慈寺的是一片綠油油的竹林。看的叫人舒服(咳,喜茶的原因。)空氣也是清新宜人。今天看來香火不旺啊,石道上竟隻有我一個人的身影,煞是孤單。

    “主子,是要燒香拜佛嗎?”意外的,未初出現在我身後自動的開口道。我迴過頭看她,搖搖頭,他們都是知道我沒有信仰的。

    “那為何?”她疑惑的問。

    “不可?”我迴問道。

    她搖搖頭,似也知道自己有些多嘴了,準備離開。我卻叫住她,走在這孤寂的石道上,我還是找個可以說話的人吧。

    “但是今天未初有些奇怪哦!”我嘻嘻的笑著。轉迴身繼續向前走去,雖沒有看身後,但知道未初一定沒有隱去。“平時不主動現身的你,今天卻見我去寺廟而打破,是為什麽呢?”

    “不,隻是有些疑惑!”她用清冷的聲音解釋道。

    “那為何剛剛在酒樓不現身呢?”那時我都被人抓住臉不放了,也沒見她出來把楊鑒真撇出去。

    “我以為主子並不需要我出現!”那未離隻要楊鑒真出現他就會處於備戰狀態,她倒好覺得我不需要她,這兩個暗影是怎麽迴事!

    “為何?”

    “。。。。。。”她不語,該不會她以為我喜歡楊鑒真吧!我迴頭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睛足以證明我的猜想。

    “我對他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想法!”我解釋道。

    “。。。主子的心知道是否真的沒有什麽想法!”

    她的話讓我的腳步頓了頓,抬頭看著前方的路,走的越發的緩慢,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對。明明討厭他這般的纏人,卻又不明確的趕走他。明明剛剛他就在調戲,卻沒有給他任何弑雋式懲罰。明明麵對他的喜歡是那麽的苦惱,卻又多少是渴望。明明知道該揮劍斬情絲,卻又有這般藕斷絲連,哎~~~~~所以才會這般頭疼啊!

    “主子可以求個姻緣簽,據說這淨慈寺的簽很準的!”身後傳來未初不溫不火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轉迴頭沒好氣的看著這個總是冷不丁會冒出與她性子不符的話語來的女子。“你可是在嘲弄我?恩?”挑著眉看著她,語氣裏明擺的表示著我的不滿。

    她低下頭道,“未初不敢!”狀似敬意,私底下我是知道,她定是抿著她那粉嫩的唇。

    “真是,綠瑤欺負我,小白欺負我,現在連你也明目張膽的欺負我了!”我發著牢騷。

    “未初知錯!”

    “算了,算了!”我大方的揮揮手。哎,就算不放過她又能怎樣?“不過要是真的準的話,我替綠瑤求個也不錯哦!”我故意摸著不會長胡子的下巴,眯著眼睛看著未初。隻見她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有些不明白她幹嘛搖頭,微皺眉看著她。

    “您每次都最先想到綠瑤小姐!”她嫌少的笑著說。

    我撫摸著手中的折扇,無意識的迴著:“是嗎?”

    這淨慈寺也算是香火不錯的寺院,紅牆綠瓦倒是幹淨的很。麵前的幾縷香飄散空中,香味沒有我想的那麽刺鼻,卻也不是那般好聞。零零星星走過幾個僧人,也不會顯得多麽淒涼,隻能感覺到一種嫻靜。看來人少的寺院倒很符合我的心意。

    走進廟堂抬頭仰望金燦燦的佛像,也不知這上麵供奉的是哪路神仙,對於這個世界的神我是一概不知,不過想來人的想法應該都是差不多的吧。蒲團上跪坐著一位婦人,雙手合十,閉目祈禱,甚是虔誠。旁邊有人奉香,有人解簽。每個人都在尋求著某種安慰。

    正在我置身事外的觀察著這些與我無關的香客時,似是這淨慈寺的方丈之人走到我身邊,“阿彌陀佛。”

    我禮貌的迴了個禮,並不是很在意他為何走來。

    “施主可是是非樓的老板?”

    我有些疑惑的看著他,雖然是非樓的名氣蠻大的,我也經常出入前廳,但是這禮佛之人是斷不會去那繁鬧之地的,他會知道我,這不奇怪,但能認得我卻是古怪的很。

    他似看出我的疑問,笑著摸著他那花白的胡須,“施主莫怪,老衲化緣時曾路過是非樓,瞥見施主招唿客人!”

    明了的點點頭,我也不是不知這風遠鎮的傳聞,描述我的外貌也是貼切,誰入了是非樓都能一眼辨出我來。

    “請問,方丈大師找在下有何貴事?”

    “施主,請禪房詳談!”

    我尾隨方丈來到後麵的禪房,雖不信佛,但還是畢恭畢敬的坐在方丈的對麵,表情嚴肅。一個小和尚在我們落座後,端來清茶放在雕有蓮花忍冬的案幾上,隨後悄然離去。

    方丈細細打量著我,而我隻管靜靜品茶,這種場麵沒看過,也從書上讀過,總是神秘的很。我隻要隨他便好。

    隻是時間越久,這老方丈的笑容越是明顯,似看到接班人一般的感覺,讓我感覺身上的寒毛開始根根立起,他要是在這般看下去的話,我可真就坐不住,奪門而出了。

    在他笑得最為怡然時,終於放過我,說道:“施主原上世本命休矣,而今雖上世之身,卻確確實實已然是今生,大可不必留戀前世。”一般人這時該是吃驚,但是我,好吧,我隻能說我猜到他會這麽說的,為什麽呢?小說上都這麽寫的啊。

    不過這位方丈卻有些說不下去了,大概他覺得我該驚訝才對。可惜,他說的太清楚,我都不會迷糊給他看。

    “大師,請繼續!”我笑得甚是優雅。

    他點點頭繼續道:“施主為人穩重,經過世間曆練之人。看來剛剛老衲的顧慮是多餘的!”他捋著胡須,我實在不知他會跟我說什麽爆炸式的先知。不免習慣的皺起眉。“施主轉生之身附有皇命,此生定是不凡。”

    “皇命?”我的眉頭皺的更緊,我的生命今生必定會和皇家糾纏起來,但是怎能說是皇命,我又不能做皇帝。麵色凝重的看著方丈“方丈可知,剛一席話是觸犯王法的?“

    他理所應當的點著頭,“但是命是施主自己掌握的,最後的結局是什麽沒人知道!隻是此生已定沉浮世間,施主是逃避不了的。”也就是說我能不能當上皇帝就不一定嘍。沉浮世間嗎?也好,不白費了這多出來的一生。

    “最後老衲想要提醒施主,既是老衲已卜出施主的命途,那麽必定還有人也卜出來了,此命之人雖貴,但畢竟違背了皇室。還望施主多加小心。”

    “謝方丈提點!”

    我再不多言,隻是點頭離開。方丈的話讓我感覺很別扭,一個小寺院的方丈怎會說出如此直白的話,即使在四下無人時。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話,這算不算老天再次的玩笑呢?抬頭看看蔚藍的天空,要我當皇帝嗎,還真是個大玩笑呢!

    不過,我的名字確實有這個含義,弑雋,弑君,我在弄明白這個世界的體係後,就更名未弑雋,減少因名字帶來的麻煩。看來,是人的命從出生就決定好的,即使改了名字也是無濟於事的。

    我該如何才能改變我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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