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禦書房門口,老公公看了一眼任無心,有些為難地說道:“皇上隻召見了國師大人,丞相大人這……”


    司空宸柔聲說道:“心兒,你在外麵等我,我很快就出來。”


    任無心點點頭,便在禦書房外等著了。


    “國師大人,請。”老公公打開了禦書房門,恭敬地說道。


    司空宸從容不迫地走進了禦書房,身後的門緩緩關上。


    大燕皇帝坐在桌案後,雖然年不過五十,斑白的兩鬢看起來卻如同六十歲般蒼老,臉色仍帶著幾分憔悴,顯然這段時間的朝局動蕩讓他心力交瘁。


    然而即便如此,也沒有減損他身上的帝王威嚴,看到司空宸進來,大燕皇帝渾濁的老眼微微眯了眯,開口道:“外麵謠傳國師重傷垂危,如今看到國師生龍活虎,朕心甚是寬慰。”


    司空宸聞言冷嗤一聲,眼中露出了嘲諷,不急不緩地說道:“都到這個時候了,皇上又何必假惺惺,臣知道皇上已將臣視為眼中釘,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可惜的是皇上想除掉臣,恐怕沒這麽容易……”


    這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話囂張又狂妄,大燕皇帝聞言胸中頓時湧起了一股怒火,臉色難看了起來,也不再裝腔作勢了,聲音冷了下來:“司空宸,朕待你不薄,沒想到你竟然串通外賊,欺君叛國,真是令朕心寒!”


    “臣為皇上出謀劃策多年,鞠躬盡瘁,沒想到皇上竟然幾次三番要殺臣,臣也心寒得很……”司空宸神色毫無變化,針鋒相對地說道,悠然的語氣多了幾分玩味。


    “若不是你與外賊串通在先,朕如何會對你下手?”大燕皇帝氣得臉色發白,痛心疾首地說道。


    “皇上這麽說就太冤枉臣了,臣何時串通外賊了?”司空宸挑眉反問道。


    大燕皇帝說道:“你敢說你與大楚丞相沒有暗中勾結,京城局勢混亂與你們無關?”


    “皇上此言差矣,京城局勢混亂,乃是因為大燕國運將盡,如何是臣造成的?”司空宸大言不慚地說道,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放肆!”大燕皇帝怒極之下,重重拍了一下桌案,胸中怒火翻湧,“別以為朕不知道外麵的謠言也是你放出來的,你是要反了!”


    “是又如何?”司空宸悠悠反問,神色間仍是毫無畏懼。


    …


    任無心站在禦書房外等著,波瀾不驚的臉龐看起來和以往沒什麽兩樣。


    突然間,似是隱約察覺到什麽,任無心抬起頭來,銳利的視線落在了某個方向,那裏矗立著一座高高的宮殿,遠遠看過去,隻能看到陽光反射在琉璃瓦上的耀眼光芒,看不清宮殿裏的情形。


    雖然沒有發現什麽,但憑著她多年來的警覺,她能感覺到剛才似乎有人在暗中窺探她。


    不過在她抬頭的瞬間,那道氣息又消失了,看來那人也十分警覺。


    就在任無心沉思的時候,禦書房的門忽然被人從裏麵打開了,司空宸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臉色看上去與進去時沒什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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