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他連寧九卿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寧九卿跟他說了一遍,他不到一個時辰又忘了,寧九卿隻能跟他一遍遍地介紹自己。


    …


    第七天……


    寧九卿一早來到諸葛臨風的房間的時候,發現他已經可以下床了,身上隻穿著一件裏衣,瘦削的身影站在窗邊,不知在看什麽。


    “臨風……”寧九卿喊了一聲。


    諸葛臨風聽到聲響,轉過頭來,臉上沒有了以往病態的蒼白,變得紅潤許多,精神也好多了。


    看到門口站著的女子,諸葛臨風覺得自己應該是認識她的,隻是他腦海裏一片空白,他動了動嘴唇,想叫出她的名字,卻什麽都想不起來,隻能微微一笑:“你來了……”


    寧九卿看著他臉上熟悉的笑容,鼻子忽然有些發酸,悶聲點了點頭:“嗯,你感覺怎麽樣?”


    “我很好。”諸葛臨風點頭,又禮貌地問道:“不知姑娘芳名?”


    “寧九卿。”寧九卿不知是第幾次重複道。


    他這迴……應該是徹底忘記過去的事了,包括她。


    “原來是寧姑娘。”諸葛臨風露出笑意,“姑娘看著麵熟,想來我們以前是認識的。”


    “豈止認識,我們還是生死之交的朋友。”寧九卿吸了吸鼻子,把淚意強行憋了迴去,走過來把窗戶關上,說道:“你身體剛恢複,還是少吹風……”


    諸葛臨風點點頭,看著她不說話。


    “我先給你把脈吧,看你身體恢複得如何了。”寧九卿說著走到桌邊坐下。


    諸葛臨風也慢吞吞走過來,在寧九卿旁邊坐下。


    寧九卿拉起他的手腕,探了一下他的脈,臉上漸漸露出笑意,說道:“你的病已經痊愈了大半,再調理一段時間,應該就能恢複到和常人無異了……”


    若不是親眼所見,她也不相信自己的血有這麽神奇,真的能把一個人從死亡邊緣拉迴來。


    想來真正起作用的,是她血中的靈氣,那靈氣有滋養的功效,把諸葛臨風原本將近衰竭的器官修複好了。


    看到她欣喜的模樣,諸葛臨風也笑了:“隻是我一點也想不起以前的事了,你能跟我說說嗎?”


    “當然可以。”寧九卿點點頭,把他們之間共同經曆過的事都告訴了他。


    這一說就是大半個時辰,諸葛臨風靜靜地聽著,平靜的神色看不出情緒。


    寧九卿說得口幹舌燥,端起茶盞喝了口茶水,最後總結道:“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我們都會是朋友,今後你有什麽事,也可以隨時找我幫忙。”


    諸葛臨風淡淡一笑,點了點頭:“好。”


    寧九卿終於鬆了一口氣,看著諸葛臨風臉上的笑意,心裏的難受也減少了許多。


    雖然他不記得她了,但他至少還好好地活著不是嗎?


    這樣就夠了。


    …


    寧九卿從諸葛臨風那裏迴來,一進房間,就看到芍藥和紅鵑在收拾東西,不禁問道:“你們在做什麽?”


    芍藥聞言抬起頭來,迴道:“主子說我們明日便要迴京了,讓奴婢把行李先收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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