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狐狸史三問?我倒是沒聽過!”傅徹道。吳劍鳴道:“史三問乃西北一帶最臭名昭著的采花淫賊,為人狡猾非常,他擅長輕功,傳說可以日行千裏。”傅徹道:“他一個采花賊應該人人得而誅之,為何還敢公然幫助他人盜竊庫銀呢?”宋建歎道:“唉,李協要當內鬼背叛我也就算了,可他忒也糊塗,與魯女生史三問等勾結盜走庫銀,這何異於引狼入室。可憐王甕因知其秘,一家都被滅口,多虧他生前早有預感,托一好友相告與我。”傅徹道:“原來如此,想來史三問也隻有和魯女生這種采補妖人才能臭味相投沆瀣一氣!”

    司馬尚問道:“怎不見萱兒小姐,她不是和你一起走的嗎?”傅徹道:“她是北宮廷的女兒,跟她爹走了。”李澤進不信道:“不會吧?萱兒那麽可愛的姑娘怎會是北宮廷那混蛋的女兒?”傅徹道:“我也願她不是,但事實擺在麵前!”孫誌良道:“北宮廷是不是給你治傷呢?”傅徹搖頭道:“他傷得不比我輕,哪能救我!”李澤進笑道:“我昨晚還以為你真的不行了,若不是親眼所見,我絕不信你還能生龍活虎在這裏!”

    傅徹笑道:“那花狐狸輕功獨步西域,我傷勢痊愈,正好與他周旋一番。”宋建道:“傅公子若能除掉花狐狸,也是為武林除一大害。這淫賊不知已敗壞多少女子清譽,宋某也曾數度重金禮聘高手緝拿他,可惜都都事與願違。”傅徹道:“我就是對他不甚了解,還請宋大人多做些介紹。”宋建道:“我也沒會過他,傳聞他現在有三十多歲,身材高瘦,最明顯的是那鷹鉤鼻,眼睛有些碧藍,所以有人說他是西域番人。他除輕功外最厲害的是一種叫寒沙掌的邪門功夫,我聘請的不少高手就是傷在他的寒沙掌下。”

    待商議完諸事後,已是醜時,傅徹別過眾人迴到小樓,在門外就聽到湘蓉在低聲飲泣。傅徹輕輕推門進入,叫道:“湘蓉,你怎麽了,幹麽還不睡在哭呢?”說著點上了燈火。透著燭光,湘蓉已是容顏憔悴。傅徹歎道:“你擔心我吧,我不是好好的麽!”湘蓉凝目癡癡望著他,好一會才道:“我就知道你會沒事的!”傅徹握住她那冰冷的手,笑道:“傻丫頭,都知道了,還擔心什麽!”湘蓉道:“可人家就是放心不下麽!”

    傅徹笑道:“那你以後可有的擔驚受怕的時候了!”湘蓉笑責道:“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傅徹輕摟住她笑道:“我們今夜一起睡吧!”湘蓉道:“怎麽突然說這話了?”傅徹是被謝芊芊勾起情欲,他不瞞湘蓉,將自己和謝芊芊之事詳細說了。湘蓉笑道:“那你今天可占大便宜了!”傅徹道:“那你是答應我了!”湘蓉問道:“怎麽萱兒不迴來了!”傅徹道:“她和她爹北宮廷走了,想必以後也不會和我們一道了!”

    湘蓉沉默一會道:“難怪我們提到北宮廷時,她總引以為傲。”傅徹笑道:“別說這些了,我們睡覺!”湘蓉笑道:“你別沒正緊了,我可不陪你!”傅徹抱住她的嬌軀道:“你不陪我也不行了!”湘蓉靠在他懷裏道:“我早已厭倦了男女之事,要不我怎會不答應你呢?”傅徹笑道:“我知道,我和你開玩笑麽!我們躺在一張床上,從心所欲不逾矩有何不可!”湘蓉笑道:“那就隨你便了!”傅徹抱她上床,兩人相擁而眠!

    隔日二人起來剛梳洗完畢,一婢女便趕來相告吳劍鳴和李澤進有事找傅徹。傅徹知是去對付花狐狸,吩咐湘蓉幾句後去與吳李二人會合。遠遠就聽李澤進笑道:“剛才那小婢說傅兄弟昨夜和湘蓉姑娘同房,我看他們一定抵死纏綿,今天起不來了。”吳劍鳴隻是笑笑不言,李澤進又道:“傅兄弟真是有福,能遇上湘蓉那般美貌的女子,我老李比他多活二十多年,咋就沒遇上一個呢?”說著連連歎息。吳劍鳴道:“李兄不是也有妻室嗎?”李澤進道:“那婆娘八年前死了,她雖醜但對我總算好,我也沒負了她!”

    “李大哥真是癡情男兒。”傅徹遠處笑道。李澤進知他把自己的話全聽到耳裏,窘然笑道:“傅兄弟這般輕功,我以後是不敢在背後議你是非了!”傅徹道:“李大哥血性男兒,快人快語,不必拘謹!”吳劍鳴道:“公子可休息好了?”傅徹笑道:“還好,我們這就去找史三問吧!”吳劍鳴道:“史三問平日神出鬼沒,找他不易,我們不妨在大街小巷遊曆,說不定能恰巧遇上。”李澤進一拍腦門笑道:“我倒想那史三問一日不能沒有女人,現在不定躲在那家歡樂,我們不如到金城有名的幾家院子去逛一圈。”

    說到去那院子,傅徹便想起湘蓉,這個苦命的女子,魔爪未脫又入火窟,經年咽淚裝歡總算遇到他,帶她脫離苦海。而其她人未必有湘蓉此般幸運,她們有些或許比湘蓉更加苦難,可誰會去拯救她們呢?傅徹不知道,也不敢去深究。畢竟他隻是一個人,無力顧全太多人。吳劍鳴道:“李兄這建議雖是有理,然則我們明目張膽去那種地方隻怕不好吧!”李澤進道:“我也隻是信口胡說,我們另尋他法。”

    這時一個家丁快步而至,見到傅徹便道:“傅公子,幸好你在,剛才有人讓我把這信交給你,說很是緊急。”傅徹接信展開一看,見寫著:萱兒有難,請速到城外十裏亭相救。傅徹忖道:“萱兒有難,這是何意,她在北宮廷身邊,誰人能威脅到她呢?”將信遞與吳李二人參看,李澤進著急道:“萱兒出事了,我們得快去救助!”吳劍鳴擺擺手道:“此事蹊蹺,恐防有詐……”李澤進不等他說完就道:“吳兄,你未免過於小心,這樣便顯得畏首畏尾了,有失我們豪俠本色。”傅徹道:“我去看看,花狐狸之事有勞你們暫時頂著!”

    傅徹出了宋府後從側道趕赴十裏亭,他前行速度極快,恨不能插翅飛去。轉過幾條暗巷,越過城牆。野際空曠,渺渺無人。此處距十裏亭約還有半柱香時間,傅徹全身真氣流轉,天蹤步法飄然展開。他雖是全速而行,但四圍的風吹草動絕瞞不過他的耳目。他耳朵一動,倏然停步,閃身躲到路邊一株樹後。徐顯龍卓繁兩人由另一條小道快步走來,卓繁道:“令主,你說我們這麽做到底值不值呢?”

    徐顯龍道:“相互利用說不上值不值!我們幫他把那女娃弄到手,他唐虞總不好食言,不幫我們對付傅徹司馬尚他們吧!等報了仇我們就迴酒泉,省得再受魯女生那老妖頤指氣使!”卓繁道:“可唐虞那無恥之徒很可能食言而肥啊!”徐顯龍道:“我們不信也要信,否則單靠自己,根本報仇無望!”卓繁道:“唐虞應該已在十裏亭和北宮廷大戰起來,那女娃我們還不是手到擒來!”徐顯龍道:“但願天隨我願。”

    傅徹聽到唐虞對萱兒還不死心,心中著怒,雖知唐虞武功較魯女生有過之而無不及,自己未必是他敵手,但為了萱兒他卻不能顧及這些。他跟著徐顯龍卓繁二人一路前去,走過數裏地後,見一小亭,亭外三人正鬥個飛沙走石難解難分。廳中北宮廷和萱兒焦急的望著爭鬥的三人。傅徹見萱兒有北宮廷護著,放下心事,躲到一邊凝目觀看比鬥三人,見是兩個灰衣中年合鬥一個儒生。那兩灰衣人衣著和北宮廷類似,想必是他同門師兄弟;那儒生手揮折扇,穩占上風,但他出招都隻蜻蜓點水,見好就收,絕不咄咄逼人。

    傅徹料想這儒生就是唐虞,想他本是耄耋老翁,駐顏有術,看起來隻四十許人,身手矯健不輸少年。徐顯龍卓繁二人見唐虞大展神威,知時機寶貴,兩人一左一右靠近北宮廷和萱兒。北宮廷見到兩人,濃眉深鎖。徐顯龍身形一轉,攻向北宮廷;卓繁從後去抓萱兒。北宮廷不敢硬接徐顯龍來招,轉身避開,叫道:“萱兒,你先走!”卓繁武功平庸,萱兒輕巧避開,道:“爹,你真的受傷了嗎?”北宮廷再避開一招道:“爹沒事,你不走隻會分爹的心神,乖了,快走!”萱兒不依道:“爹一定傷很重,女兒不走!”

    傅徹沒料到北宮廷傷重如斯,連徐顯龍都應付不了。他忘了自己服食黃參果後,體質大異常人,同樣重的傷勢對他沒造成多大傷害,但卻非北宮廷身體所能承受。既然北宮廷保護不了萱兒,那他隻有出手了。他現出身來,笑道:“徐顯龍卓繁,別來無恙啊!”徐顯龍陡見他先是驚懼,而後想到斷臂之仇,隻盯著他不再攻擊北宮廷;卓繁則縮到一邊。

    萱兒大喜道:“你也來了!”傅徹笑道:“我怎麽能讓萱兒受人欺負呢!”北宮廷一言不發。唐虞見傅徹無聲無息到來,暗吃一驚,待細看他,認出是昨日那死去的少年。想到人死複生,他的笑容僵住,出招也慢了數拍,驚疑交加望著傅徹。北宮廷那兩個師兄弟趁他失神之際,接連強攻數招。唐虞被迫不住後退。徐顯龍恨恨道:“傅徹,今天讓你見見秘卷功法的厲害!”傅徹頗感怪異,暗想:“他奪走的是女子功法,一個大老爺們怎麽練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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