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徹心中也正奇怪怎麽就相信這妖女了,謝芊芊道:“殺害王甕一家的人你也認識的,就是我魯師伯和徐顯龍等人,徐顯龍被你斬斷一條手臂,晝夜謀劃如何殺你報仇哪!”傅徹劍眉深鎖道:“他們怎會來金城?”謝芊芊纖指戳戳他額頭,笑道:“小傻瓜,又不是針對你,有何好愁哪!”傅徹抓住她手,笑道:“把我當木頭嘛!”謝芊芊翹翹嘴,傅徹問道:“他們為何要殺王甕一家?”謝芊芊道:“你放手再說!”

    傅徹笑道:“芊芊小手柔軟細滑,我不舍放開!”謝芊芊道:“那我也不說!”傅徹惋惜鬆手,謝芊芊笑道:“這就乖嘛!”俏模樣可人,傅徹心頭一陣酥麻。謝芊芊續道:“他們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傅徹道:“他們拿誰人錢財?”謝芊芊道:“我又沒參與其事,從何知曉!”傅徹討好道:“芊芊又為何事來金城嗎?”謝芊芊道:“我偏不告訴你!”傅徹苦著臉道:“我很想知曉嘛!”謝芊芊噗哧笑道:“別裝副可憐相,告訴你好了!”

    傅徹洗耳恭聽,她道:“魯師伯得知九華玉璧在金城,請我娘和唐師伯來幫忙奪取,我跟著開開眼界!”傅徹笑道:“芊芊又怎會找我呢?”謝芊芊笑道:“本小姐聽說你會什麽天遁劍法的,原來名副其實,好叫人失望!”傅徹悶悶不樂道:“芊芊失望,我的心就痛了!”謝芊芊道:“你痛你自己的,我要迴了!”傅徹詭秘笑道:“讓我再親芊芊一口吧!”謝芊芊怨嗔道:“你先治好自己的傷吧,我可是采補門妖女,別著了我的道,連命也丟了!”傅徹笑道:“我總有一天要領教芊芊的采補門神術!”謝芊芊不領情道:“別賣乖,我們采補門隻有妖術,沒有什麽神術,你要領教神術該去找別的門派!”

    傅徹作別謝芊芊轉迴宋建府,行至半路,發覺身後有人跟蹤。他故作未覺卻放緩腳步以觀靜變。又行走一盞茶時間,跟蹤者感應到自己的行跡被傅徹發現,一閃身幾起落阻住傅徹去路。傅徹見他是個弱冠少年,劍眉星目、英姿勃發。少年毫無感情問道:“你就是傅徹?”傅徹想他相貌不凡,多半是俠義中人,誠懇道:“小弟正是傅徹,不知兄台有何見教?”少年冷然道:“你是什麽東西,也配和本公子稱兄道弟!”傅徹始知他來者不善。少年又道:“你剛才是不是見過芊芊?”傅徹疑問道:“是謝芊芊?”少年眼裏閃著火焰,道:“你見過也好沒見過也罷,都別打她的主意,她很快就是我的人了。本公子現在命你馬上離開金城,以後不許再見芊芊,否則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傅徹暗自好笑,想道:“原來你是怕我奪走你的情人啊,看來你和謝芊芊關係也不牢靠吧。”少年見他不僅沒被自己恐嚇住,還臉帶微笑,頓時怒火熊熊,喝道:“你知道本公子是誰嗎?”傅徹道:“還未請教!”少年哼道:“本公子大名泠清鋒,家父正是威震天下的泠壽光!”傅徹這才心下駭然,慶幸魯女生沒把泠壽光也請到金城,否則自己一幫人可吃不了兜著走了。泠清鋒道:“識相的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傅徹傲氣被激起,又知泠壽光不在金城,撿個便宜道:“泠壽光親來,我傅徹也不怕,何況是他不成器的兒子!”

    泠清鋒如何能忍受傅徹此般大言放肆,怒不可遏,叫道:“小子,這是你自己找死的。”話音未落,霍然一掌便迎麵拍向傅徹。傅徹雖空口說大話,但麵對泠壽光的兒子,虎父無犬子,他哪敢輕敵。可內傷未愈,不能過度動用真氣,隻好借助遙思劍鋒利。泠清鋒出道以來,幾乎未逢對手,隻道普天下的年輕人都不堪一擊,見傅徹那鄭重其事的樣子,不免哂笑。傅徹巴不得他輕敵,心道:“你最好眼睛長到頭頂!”泠清鋒一掌迅捷而至。

    傅徹遙思劍離鞘,手不容情,欲將泠清鋒手臂斬斷。泠清鋒也從徐顯龍處得知遙思劍威力,不敢過分接近劍鋒。傅徹看出他對遙思劍心存顧忌,寶劍橫掃,將他逼退數步。泠清鋒大怒叫道:“小子,你仗著寶劍算什麽本事,有種和本少爺拳掌上一較高低。”傅徹笑道:“你是要取我性命,我何必和你講江湖規矩了!”泠清鋒雙目如兩條毒蛇咬住傅徹,道:“小子,本公子就不信收拾不了你。”他的口氣已鬆動不少。傅徹知他信心開始動搖,正是一鼓作氣之時,笑道:“那就快讓我見識一下你的絕世神功。”

    泠清鋒生小就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何曾受人奚落過,怒火更甚。隻見他雙手一錯,握掌成拳,雙拳赫赫生威,極速前攻。傅徹遙思劍插進他雙拳縫隙,從中一搗,迫使泠清鋒後退防護。泠清鋒神拳剛猛無比,此時隻能徒負聲勢,半點傷不了傅徹,心中恨得咬牙切齒。傅徹有心激怒他,笑道:“你果然是個膿包,看來你老爹也高明不到哪去。”泠清鋒嘶吼一聲,全力撲擊。他一動怒,破綻立顯。

    傅徹遙思劍攻他腰腹,泠清鋒以劈空拳力格擋,他真力雄渾,左右兩拳就把遙思劍震偏數尺。哪知傅徹這隻是誘敵之招,趁他雙拳都在提防遙思劍時,一掌擊出。泠清鋒若平心靜氣與傅徹對招,當然不會著道,可此際他盛怒當頭,見機不敏,待發現來招,避閃還手都已不及。隻聽他一聲悶哼,右胸被傅徹結結實實印了一掌。幸虧傅徹負傷在身又不欲取他性命,隻用三層功力,但即便如此,泠清鋒也不堪承受,猛噴了一口鮮血,雙手按胸,一陣劇咳。傅徹道:“現在你不能再跟著我了吧!我走了!”泠清鋒望著傅徹漸漸遠去的背影,傷痛絕望而又充滿仇恨,狠狠道:“傅徹你給我記住,總有一天,我勢必取你狗命。”

    “可惜你再沒機會了!”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泠清鋒全身一顫,道:“你是誰?”那人笑道:“你在背後咒罵我,還用問我是誰嗎?”泠清鋒心驚膽顫道:“傅徹,你沒走?”那人哈哈一笑,泠清鋒後背中掌,一陣天昏地暗,昏迷倒地。那人現出身來,高瘦清冷,卻是魯女生。他歎息道:“師兄,不是小弟絕情,而是你不顧同門之義。傅徹學會天遁劍法對你我都沒好處,你卻甘願作縮頭烏龜。現在清鋒肢體癱瘓、武功盡廢,他會告訴你是傅徹下的毒手的,你還能坐視不理麽?”他抱起泠清鋒往來路而去。

    傅徹迴到宋府時,正當中午,司馬尚吳劍鳴等人都已迴來,傅徹述說了晨間所獲知的事,當然撇開與謝芊芊之間的糾葛。宋建凝重道:“依傅公子所說,這事牽扯更大,竟連魯女生這老妖都參合了。”複歎道:“王甕追隨我二十寒暑,不想到頭卻罹遭這滅門之災。”司馬尚道:“我看徐顯龍還是衝我和誌良而來,他就交給我們師徒去料理!”吳劍鳴道:“現今除傅公子大有斬獲外,其他人都是白忙一場。在我看來,為今之計,我們該是循著傅公子獲得的線索,順藤摸瓜,這樣或許能進一步知悉敵人動靜。”宋建道:“吳先生所言甚是,賊子總會留下蛛絲馬跡,我們現在關鍵是要想方設法查出他們的落腳點,做到知己知彼!”

    傅徹累了半日,轉迴臥室時,湘蓉和萱兒正在打趣,見他精神更顯萎靡。湘蓉愁苦道:“你這般下去怎生是好了?”傅徹道:“我隻要休息半日就沒事了。”他說著便躺到床上,閉目養神,不刻睡著。萱兒道:“姐姐,他怎會這般沒用了?”湘蓉道:“也許是那北宮廷太厲害了。”萱兒脫口就道:“那是當然了!”湘蓉怪怪看了她一眼道:“萱兒和北宮廷很熟識嗎?”萱兒臉色微暈,道:“我一個女孩子怎可能認識他,姐姐別誤會麽!”湘蓉道:“我也是隨便說說,萱兒別放在心上!”萱兒抱住她的右臂道:“我自然不會記在心裏的!”

    直到傍晚時分,傅徹還在沉睡之中,臉色發綠,身體冰冷僵硬。湘蓉有了上次經驗,知他不會輕易就死,但懸著的心事還是無處放置。萱兒憂心忡忡道:“怎麽到現在還不醒呢?”湘蓉反倒安慰她道:“你別太擔心,會沒事的!”吳劍鳴李澤進半日不見傅徹,想他定是傷勢發作,此時趕來探望。李澤進乃性情中人,見傅徹渾身冰涼,儼然已死去多時,不由放聲痛哭道:“傅兄弟,你原本好好的,怎麽說走就走呢?”

    萱兒聽到李澤進的哭喪聲,不禁失色,掩口落淚。湘蓉忙道:“他受重傷後會陷入假死,很快就醒了!”萱兒李澤進想最著急的人當是湘蓉,她既不悲痛,傅徹肯定還活著,都忙拭幹眼淚。吳李二人也不便多打擾,先告辭迴去。可一直等到半夜,傅徹還是昏睡不醒。湘蓉也開始害怕了,她清楚記得這次昏迷的時間較上次要長得多,而且傅徹一直未動!她守在床邊,心事聯翩,目不交睫。

    萱兒靠在她身邊,手輕按她腰肢,她感到眼皮有點重,漸有睡意。當她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日辰時,她見自己躺在床上,傅徹卻不知去向。她隻道傅徹傷勢已愈,便下床去找他。可非但沒找到傅徹,連萱兒也不見了。湘蓉想莫非傅徹攜萱兒出去,但又知傅徹不會丟下自己的。當即去找司馬尚等人,他們今日還未外出,也都沒見到傅徹萱兒。湘蓉迴想自己昨夜莫名其妙就睡著了,心中一動,暗道:“難道是萱兒把他帶走了?”但又想這不可能,萱兒一個弱質少女怎麽能帶走傅徹而不被人察覺呢?吳劍鳴道:“湘蓉姑娘請別擔心,我們這就四處找找,你先迴房等我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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