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蓉委屈道:“可我真沒力氣大聲說話了!”那邊傅徹叫道:“卓繁,你快讓她躺下歇息!”卓繁聽到他的聲音,驚懼之後又生煩亂,腦子一熱,雙手掐住湘蓉脖子道:“小子你不放過我們,我現在就掐死湘蓉!”湘蓉不能相信問道:“師兄,你……”卓繁不耐煩道:“師妹,你別怪我,我不同你,我還有大好前途,不能如此就死;你是生不如死的人,死了一了百了。再說那小子也不舍讓你死的,隻要他答應放過我們,我就放了你。”湘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緊緊閉上眼,眼淚流向了永恆。哀莫大於心死,何況這心死還是這般情景呢?

    傅徹看透了卓繁的無恥下流,知他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真會痛下殺手,自己雖有一擊製敵的把握,但還是有風險的,現時還未到萬不得已的境地,為顧全湘蓉生命起見,能忍則忍,還劍入鞘,淡淡道:“我本來就沒打算殺你,是你堅持不說哪一瓶是解藥,我才不得不軟硬兼施嚇嚇你了!”卓繁挾著湘蓉,道:“你先解開令主的穴道。”傅徹無奈,徐顯龍穴道一解,撿起斷臂,移步到卓繁那邊。傅徹道:“你放了湘蓉,再把解藥留下就可走了。”徐顯龍道:“解藥沒有,不讓走,大不了一起死。”

    傅徹皺眉徘徊一會,道:“幻香散沒解藥真會死嗎?”王賢插口道:“少俠,你把那幾瓶藥給我看看,說不定能找到解藥。”傅徹想他精於藥物,便把徐顯龍身上搜出來幾瓶藥遞給他。徐顯龍冷言道:“王賢,你不要自作聰明了。”王賢道:“徐顯龍你這是心虛了,這麽說解藥一定在其中了。”徐顯龍道:“那裏那麽多藥,顏色形狀一般無異,隻要稍有差錯,就會死得更快。”王賢笑道:“忘告訴你了,我這人鼻子特靈,剛才聞過解藥的味,現在還記憶猶新,相信不一會就能從中辨別出來的。”

    傅徹放下心頭大石,對徐卓二人道:“好了,快放了湘蓉,你們可以走了!”徐顯龍道:“我們憑什麽信你不會出爾反爾了,等我們到了安全之處,自會放了湘蓉的。”傅徹目光一寒,道:“她現在身中劇毒,哪還能經得起幾番折騰,我傅徹一言九鼎,豈會和你卑鄙小人一般,言而無信。”卓繁罵道:“小鬼,休在這裏大言不慚。”傅徹手握劍柄,道:“你不要逼我在這裏就殺你,我敢保證在你掐死湘蓉之前先把你的頭割下。”卓繁不自覺伸手摸摸脖頸。傅徹喝道:“還不放人!”

    徐顯龍道:“卓繁,不要被他大言嚇住,我們挾人走。”卓繁一點頭,兩人快步而去。傅徹心底大怒,遙思劍憤然出鞘,天蹤步法飛走如電。卓繁武藝低微,正一力潛逃,脖子一涼,下一步再也邁不出。遙思劍架在脖子上,他一臉惶恐疑惑。傅徹冷冷道:“你武功太差了,我要殺你易如反掌。”湘蓉失聲驚唿道:“不要殺我師兄!”傅徹道:“他沒把你當師妹,你何必當他是師兄?”湘蓉搖頭哀求道:“不要殺他!”

    傅徹心中暗歎,伸手把她拉到身邊。卓繁不敢反抗,他是徹底相信傅徹能在他掐死湘蓉前,讓自己的腦袋和身體先分家的。傅徹收迴遙思劍,不再看徐卓二人一眼,喝道:“還不快滾!”二人嚇破膽,徐顯龍差點握不住那斷臂,迴過神後,鼠竄而去。傅徹痛惜凝望著湘蓉,柔聲道:“你太傻了!”湘蓉腸斷心碎,撲在他懷裏,放聲悲哭。

    王賢叫道:“少俠,解藥找到了,快讓湘蓉小姐服下。”傅徹抱著湘蓉過去,讓她服下,那解藥甚是靈驗,湘蓉服後,不一會就恢複如常。湘蓉複原後,對自己的失態,很是過意不去,低聲道歉。傅徹笑道:“是我占了你的便宜,該是我向你道歉才是!”湘蓉想起還重傷昏迷的鍾離恨,忙過去看望。王賢將全部藥物遞給傅徹後,扶住李鵬舉,告別而去。

    鍾離恨醒來後,傅徹讓他服下解藥,又幫他運功療傷,約莫一個時辰後,逐漸恢複。鍾離恨感激不已,問道:“傅少俠,你的內功似乎是道脈的,不知師承哪位高人?”傅徹想他也非歹人,便不相瞞。鍾離恨對他的推心坦誠更執謝意。他想起自己千辛萬苦覓獲的武功秘笈被徐顯龍劫走,歎息不止。最後他道:“傅少俠,湘蓉姑娘,老乞丐也該走了。那徐顯龍隻怕不會輕易罷休,你們自己多加小心,咱們他日有緣再會。”

    作別鍾離恨後,湘蓉失魂落魄般,呆呆出神。傅徹知道她今天受了太大打擊,無從慰解。他道:“湘蓉,我們迴去吧!”湘蓉仿似未聞,傅徹又說一遍,湘蓉卻淚流滿麵,囔囔道:“迴去?我迴哪去呢?師兄不要我了,飛龍幫也不要我了,哪裏才是我能去的?”傅徹心中一酸,想道:“是啊,與飛龍幫決裂了,她也不用犧牲自己去換取那所謂的情報了,酒泉仙居再也不屬她,她該何去何從呢?”

    他心情起伏,抱住她,激動道:“你就跟著我吧!”湘蓉木然相對,道:“湘蓉殘花敗柳,公子抬愛了!”傅徹道:“我不在乎什麽,我隻是想照顧你,別無他意。”湘蓉道:“公子厚意,湘蓉心領了,湘蓉想還能照顧自己。”傅徹看她這幅心事死灰的樣子,道:“那你照顧我好嗎?”湘蓉茫然望著他,道:“你要湘蓉怎麽照顧呢?”傅徹心疼道:“你不要這個樣子,你師兄不知道珍惜你,那是他有眼無珠,不知眼前人的可貴。可是世上還有其他人會像你待你師兄那般待你,你忍心辜負嗎?”

    湘蓉陌生地看著他,傅徹道:“為什麽這樣看著我,不相信我?”湘蓉搖搖首,道:“湘蓉已經心如灰燼了,你不用這般待我,我承受不起,更不配上你。”傅徹道:“這些都是我說的算,我說行就行。”湘蓉道:“你真的不嫌棄我?”傅徹道:“我傅徹絕無虛言!”湘蓉淚水流頰,道:“湘蓉相信你了!”傅徹笑道:“這就對麽,這裏風大,我扶你到山洞內休息。”湘蓉疑惑望著他,傅徹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占你便宜的。”湘蓉道:“公子以後就把湘蓉當作婢女就是。”傅徹摟著她笑道:“我要把你當姐姐,姐姐最疼弟弟的!”

    湘蓉展顏一笑,傅徹更喜道:“你笑就是答應了,以後我們姐弟相親相愛,誰要是敢再欺負你,我絕不放過他。”湘蓉道:“你武功都那麽高,連徐顯龍都被你斬斷一條手臂了,怎麽還像個大孩子!”傅徹笑道:“在姐姐麵前,我就是個孩子,對吧?”湘蓉愛惜地伸手撫了撫他那俊美的臉頰,道:“你娘一定是個絕世大美人!”傅徹黯然道:“我剛出生不久,就父母雙亡,我根本不記得他們的樣子。”

    湘蓉聽他原是孤兒,眼眶一紅,心酸道:“原來你也是苦命的孩子。”傅徹問道:“那姐姐你呢?”湘蓉迴思道:“我出生在隴西,六歲那年,爹娘不幸慘死在戰火中,我被師父所救,學藝十年,十六歲那年師父又被奸人害死,他老人家屍骨未寒,小師弟又羞愧自盡,我無依無靠,跟隨師兄到了酒泉,算來也度過三年了。”傅徹豁然道:“命運是上天注定的,悲苦也是徒然。我們以後都不要再提,就讓所有的傷心往事都化作塵土,隨風飄散,好嗎?”又道:“師父常和我說,人生一世不是為了悲痛逝者而淒淒度日,而是要讓自己活的逍遙,無拘無束。像我們道脈先祖莊周老宗師,在他妻子死後,非但不痛哭流涕,反而擊缶而歌,被當時人恥笑謾罵,他卻毫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這就是我們道脈傳人要修證的境界。”湘蓉不能理解,道:“難道你們道脈修行就是為了忘情卻愛?”

    傅徹笑道:“當然不是,我們追求的是生命的永恆,隻有生命永恆時,你才有資格去擁有無盡的閑情逸致,那時追求永恆的情愛才有意義,否則生命短短數十年,得一夕安寢又有何意呢?”湘蓉道:“你們道脈的人真是怪。”傅徹道:“這算什麽怪了,中原陰陽門那才叫怪。派內之人全都陰陽怪氣,男不像男女不像女。被他們奉為圭臬的教條,傳說是上古時期一個陰陽人所創的,說這世上男未必男女未必女,總有一天,男女會合為一體;而世人尋找伴侶,隻是在尋找自己的另一半特性,男歡女愛就是為實現男女重合一體的變相表達,是原始追求個體完整的本能唿喚。”湘蓉越聽眼睛睜得越大,道:“怎麽會有這種歪理邪說呢?”傅徹笑道:“現在你知道我們道脈並不怪了吧!”

    湘蓉道:“和他們相比,你們一點也不怪了,隻是奇怪,那陰陽人怎麽就想到這了呢?”傅徹笑道:“我懷疑這還是對的,因為他和我們說的道如出一轍,我們說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又說無極而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那一和太極不就是說男女一體了麽,二和兩儀也等同於男陽女陰。天曉得那陰陽人會不會是先知先覺者,是造化有意派遣的先行者,好叫我們這群渾噩的世人先一窺天道。”

    6、山洞留字

    湘蓉聽他說得有趣,心情舒坦許多。傅徹看她聽說認真,便又道:“你或許不知道,這說法和佛家信理還很相似,佛家說凡是成佛的便沒有男女之別,隻是他們把女子全都排除,說佛一律是男子。”湘蓉不知道佛家之事,道:“那佛家到底是什麽東西呢?”傅徹道:“佛家在中土傳播還不是很深廣,你不知也不奇怪。但它在西域諸國卻是影響很大,它主張人生皆苦、業報輪迴等,信徒出家修行,最終是追求涅槃解脫。”湘蓉問道:“你信它說的嗎?”傅徹笑笑道:“有時了,覺得人生無趣時就信,有趣就忘了!”

    兩人到了山洞,傅徹道:“你累了先些吧!”湘蓉道:“你不歇嗎?”傅徹笑道:“我怕你說我要占你便宜。”湘蓉低聲歎道:“我什麽便宜沒被人占過了!”傅徹輕抱住她,道:“不是說過去的事都不提了嗎?”湘蓉點點頭,傅徹笑道:“那我抱著你睡吧!”說著席地坐下,湘蓉靠在他懷裏,思緒如潮。是啊,在酒泉仙居兩年來,多少個夜晚,被陌生男人摟在懷裏了,自己記不清。往事不堪迴首,無端偏又迴首,熱淚順著臉頰悄悄滑落。傅徹輕輕替她拭去,溫言道:“別想了,睡吧!”

    湘蓉緩緩閉上雙眼,待她再次睜開已是第二日,她不知自己怎麽就睡得那麽沉。傅徹帶笑望著她,道:“睡得香吧!”湘蓉不解望著他,傅徹自不會告訴她自己精通脈理,暗輸真氣平複她的心情,讓她能安然入睡。傅徹道:“等我到酒泉仙居取迴馬兒後,咱們就啟程去中原。”湘蓉想起自己一個人躺在他懷裏睡了一夜,他必是很辛苦,忙要站起來,道:“你累了吧?”傅徹搖搖頭,按住她笑道:“讓我親一口好嗎?”湘蓉沒想到他一整夜規規矩矩的,大清早忽然要使壞,臉微紅點頭。

    傅徹笑道:“我是喜愛你才想親你。”不客氣在湘蓉紅唇上吃了兩口,湘蓉星眼輕閉,發現他淺嚐輒止,又好奇睜開眼。傅徹笑道:“姐姐,那我們走吧!”湘蓉微微一笑,正要起身,卻見到山洞底部的壁上有一行血紅小字:見此字有緣者,請速至三裏外的枯山尋訪。忙指點傅徹看,傅徹看後道:“這字也不知是誰哪年哪月寫的!”湘蓉道:“這人用鮮血留字,想必有非常緊要之事,這血跡猶新,應該是不久前的,我們要不要去枯山看看呢?”

    傅徹皺眉道:“這裏四處是山,幾乎每座都枯了,哪知枯山在哪,再說枯山既然是一座山,應該就不小,又哪裏去找?”湘蓉道:“這裏倒隻有一座是名叫枯山的,且才是個小山坡。”傅徹笑道:“那我們倒可去看看。”湘蓉道:“不能就這樣去,我們得先到不遠處的鬼王祠去拜祭一下鬼王爺,才能進枯山。”傅徹不解,追問原因。湘蓉道:“枯山一帶原是古戰場,傳說裏麵陰氣極重,鬼怪時常作祟,隻有祭拜了鬼王爺,得到鬼王爺的保佑,才能安全進出。”傅徹笑道:“我倒想去看看鬼怪是怎麽樣的。”湘蓉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傅徹知她恐懼鬼神,笑道:“那我先陪你去找些東西吃,再去拜祭鬼王!”

    兩人欲趕迴酒泉仙居,剛下後山,卻見數十人正在山底搜尋,湘蓉杏眼含愁。傅徹問道:“怎麽了?”湘蓉指著為首那人,道:“他就是酒泉仙居的大老板司馬尚,多日不見身影,不知為何又突然現身,還親自帶人來此搜查!”傅徹看司馬尚五十來歲,相貌儒雅,不似徐顯龍那般一見就知是個江湖大豪,笑道:“看人觀貌,這人似乎比徐顯龍要強多了!”湘蓉道:“司馬尚是酒泉豪霸,武功號稱酒泉第一,依附地方軍閥。酒泉仙居隻是他籠絡人心的一個工具,借此他結識許多江湖豪傑,這些人有不少甘心替他賣命。他又自稱對飛龍幫往日的胡作非為切齒痛恨,要替天行道,這些年便不停打壓飛龍幫。害得偌大一個飛龍幫四分五裂,幫眾分作鳥獸散,所以令主才處心積慮要除掉他,這樣才能重整旗鼓,再拾飛龍幫當年的威風。”傅徹笑道:“司馬尚不會是見你夜不歸宿,心急如焚之下才親自出來請迴你的芳駕吧!”湘蓉聽他說笑,心下並無不快,反覺舒心,微笑道:“我有那麽重要就好了!”傅徹笑道:“你就有那麽重要,酒泉仙居沒有了你,肯定要關門大吉。”湘蓉道:“以前沒我,還不是一樣生意興隆財源廣進人才鼎盛,再說我也隻接一些重要客人,幾乎無助於事。”

    傅徹笑道:“我一定會是酒泉仙居最後一個重要的客人!”湘蓉淡淡一笑。傅徹拉著她走向司馬尚,湘蓉道:“他會不高興的!”傅徹笑道:“別擔心,不會的。”司馬尚遠看二人走來,有些疑惑,問道:“湘蓉,你怎麽在這了?”湘蓉一直在他威嚴下戰戰兢兢度日,往日積威所致,一見他問,忙道:“我和他沒事出來逛逛!”司馬尚看傅徹好俊美一少年,身配一劍,攜著湘蓉素手,逍逍遙遙。道:“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

    傅徹道:“無名小卒傅徹見過司馬先生!”司馬尚道:“原來是傅公子!湘蓉,快迴去好好伺候傅公子!”湘蓉拉著傅徹走向酒泉仙居,道:“真沒想到他會這麽容易讓我們離開。”傅徹道:“他急著找東西,哪有空多理會我們。”兩人到酒泉仙居後,遇上曾兩次接引傅徹的那龜奴,傅徹讓他去把馬兒牽來。龜奴心下暗道:“這小子原來不傻,和湘蓉絆上,難怪其她的都不入眼了。”有賞銀可得自是樂意效勞。

    湘蓉正吃早膳,看傅徹不吃望著自己微笑,問道:“怎麽不吃呢?”傅徹笑道:“我想姐姐喂我吃!”湘蓉不知他是真是假,道:“這樣啊,那好!”便欲起身到他案幾去,傅徹忙道:“我和姐姐說笑的,我不餓,你快吃。”這時孫誌良敲門進內道:“湘蓉,你昨夜把傅公子帶到哪去了,怎也不迴房呢?”湘蓉道:“孫大哥,對不起,我和他在後院過夜了。”孫誌良道:“你也胡鬧了,後院豈是招待客人之所,以後不可這樣了。”他也聽說傅徹第一夜就住在後院,信以為真,隻是納悶二人如何拉上的。孫誌良又道:“最近出外要格外小心,徐顯龍賊心不死,又欲卷土重來,現在他人就在這附近。主上正帶人搜索,但願能找到,將他就地處置了,否則我們都不能安生度日。”

    孫誌良事務繁忙,交代幾句話後便走了。傅徹湘蓉來到門外,龜奴已經把馬牽到,傅徹見愛馬精神昂揚,心中歡喜,但怕它餘毒未清,忙喂它吃了一顆解藥。相別一日,馬兒再見主人,搖頭晃腦,歡聲嘶鳴。傅徹輕拍著他笑道:“好孩子,以後可要累著你了!”馬兒似聽懂人語,馬頭頻點。傅徹抱湘蓉上馬,自己跟著翻身而上。二人都未攜帶行囊,龜奴斷定他們不會行遠,更不會是私奔,因為天下沒有明目張膽私奔的理,並不阻撓,還大獻殷勤道:“兩位玩耍得開心些哦!”

    傅徹一手摟住湘蓉細腰,一手拉動韁繩,馬兒放足奔馳。湘蓉道:“這馬好快啊!”傅徹愜意舒心,笑道:“這可是汗血寶馬,當年漢武帝都求之不得的神駒駿足,焉能不快!”湘蓉道:“那你可是渾身是寶了!”傅徹摟緊她,與她臉頰相貼耳鬢廝磨,笑道:“現在又多一寶了。”湘蓉不解,傅徹笑道:“姐姐你不就是人見人愛的寶貝麽!”湘蓉臉上一燒,傅徹借機占點便宜。湘蓉不由想起卓繁,暗道若他待自己這般多好。

    傅徹見她臉現愁苦,以為自己惹她不高興了,歉然道:“對不起,我不敢了,好姐姐,你就原諒我吧!”湘蓉強顏一笑,道:“我歡喜還來不及呢!”傅徹訕訕道:“姐姐不是真心話,我以後知道了!”湘蓉道:“我都是真心的,你不要不快!”傅徹道:“我知道你還想著你那師兄,不過沒關係,總有一天,姐姐會明白這世上隻有我待你最好的。”湘蓉低聲道:“我已經知道了。”傅徹不言,驅馬快行。

    不刻便到了鬼王祠,那鬼王祠極其簡陋,就一間土屋裏放著一尊泥塑雕像,那雕像張牙舞爪,形態恐怖。傅徹道:“這就是鬼王爺吧!嗯,真不愧稱作鬼王,十足個兇神惡煞!”湘蓉跪到鬼王象前,隆重其事,磕了九個響頭。傅徹看她前額都紅腫了,道:“你何必這麽用力呢!”湘蓉道:“萬事心誠則靈,我們豈能欺騙鬼神呢?”她又念念有詞祈禱一堆,傅徹聽得不很清楚。湘蓉念完後,又磕了三個頭,才站起來。

    傅徹道:“行了,鬼王爺會保佑我們的。”兩人出了門,見遠處一人正施展輕功奔來,他輕功極佳,遠在徐顯龍之流之上。兩人站到馬旁,那人看也不看他們,就衝進鬼王祠。二人見他四十來歲,相貌清臒,身材高瘦,雙目隱含煞氣。他一入門就怨毒罵道:“鬼王你這個老賊,你個沒心沒肺的畜生!還裝什麽好心,你若真能顯靈,就不該讓那群愚民劣夫進入枯山。都是你的錯,你造的孽,害得惜兒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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