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間上房。”風爵開門見山道,他竟有了一絲心慌,真是奇怪,當初與上一任魔君對決時,他都未曾有過什麽感覺。


    不過也正是為此,他更是不敢用絲毫地放鬆警惕。


    老板見二人男的冷俊,女的清麗,便心道他們可都非常人,定要小心伺候著,便立刻笑容滿麵地親自為二人帶路。


    哎……看來古代也是個看臉的世界啊……


    待將二人帶入房間,小心翼翼地偷偷觀察,見二人沒露出什麽不滿之色,這才開口道:“兩位客官可還有什麽需要?小店的吃食也是遠近聞名的!客官可要嚐嚐?”說著,那神情便有些自豪,想來也是真的了。


    淩蕭見狀,便被激起了些食欲,便道:“可有菜色推薦?”


    老板見淩蕭開口,更見殷勤,便連說了一大串菜名。


    淩蕭聯想到二十一世紀的表演“報菜名”,竟“噗嗤”笑出了聲,老板倒被她這突如其來的笑給迷糊了,正自呆楞間,淩蕭便再度開口:“做幾樣家常小菜既可,青菜,豆腐,土豆,再加個皮蛋瘦肉粥即可。”到底是二十一世紀的人,還是習慣這樣簡單又營養均衡的膳食。


    不過,正當老板欲離開去準備之時,淩蕭卻又忽地想起風爵,想著自己不喜歡吃肉類,他該是喜歡的,便吩咐老板“稍等”,然後轉頭問風爵:“可有什麽菜要加?”


    風爵亦是發現了淩蕭點的全是素菜,不過他也並非挑食的人,便看向老板道:“再加個葷菜即可,你看著選一個就行。”


    待老板出去,風爵便開口道:“你不喜肉類?”


    淩蕭看他問,倒也沒掩飾,便道:“以前小的時候在孤兒院長大,幾乎吃不到肉,長大之後雖然有了能力,卻又吃不慣了。”說完便聳肩一笑。


    也許淩蕭自己都沒發現,同樣一件事,對靖琰講的時候,她會講得很詳細,她甚至會突出自己的懂事,還會透露自己曾受了些苦,盡管,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麽,但她想把自己講給他聽,想讓他知道自己的好,想讓她心疼自己。


    但當對風爵講的時候,她卻隻是詳略得當地陳述,其實這是一種對親近的人的講法,她不想讓他心疼,因為她知道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他再心疼,也改變不了什麽,所以,她是理智的。而正是這份理智,時刻宣告著她對他不是愛情的事實。


    其實,大家都是不懂愛的人,淩蕭得到過的愛很少,但她付出過的愛卻更少,她會分不清,會迷茫,亦會有些貪心,也許便是因此,她才在風爵與靖琰之間難以抉擇。


    她對靖琰的舍不得,是舍不得他,而對風爵的舍不得,卻是舍不得他受傷……


    在這一刻,淩蕭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心,她麵對風爵的時候,從來能把一切都算計得清楚,能找到每一個問題最好的解決方式,卻從不曾有過如麵對靖琰時那慌亂,那情難自控……


    風爵隻點點頭,便伸手揉了揉她的發,“不過,你如今可不是一個人了,還是要吃些肉類的,不然……”眼睛看向淩蕭的小腹,又接口道:“他可受不了。”


    淩蕭被風爵的一句話說的紅了臉,卻自然是知道他是注意到了她剛剛的“胡思亂想”,想轉移她的注意力。


    風爵,為什麽,我愛的不是你?多想愛你……


    不多時,幾個菜便上齊了,淩蕭看著桌上的土豆,那是,他喜歡的,早在知道的時候起,她便下意識地喜歡著他喜歡的,思及此,便偏過頭,然而,卻也正是這一偏頭,便聞出了這飯菜中隱藏的味道!


    噬心毒蠱!


    噬心毒蠱,顧名思義,便是可噬心的蠱蟲,其身體細微,肉眼不可見,入體之後棲息於心髒,日日噬心,每日午夜,持續半個時辰的疼痛,由心髒蔓延至軀體,筋脈,骨骼,是時如萬蟲撕咬,練功之人更時隨時可能走火入魔!


    沒錯,這是島國的蠱毒!


    淩蕭在靖琰出征之後,為解相思,經常泡在他的書房,便尋了些奇藥怪毒的書看,彼時見到,便覺此物陰毒,隻叫人頭皮發麻,是以印象尤其深刻,現下,竟真叫她碰上了!


    風爵見淩蕭神情嚴肅,忙問:“怎麽了?不舒服?”


    淩蕭卻一把抓住風爵的手,低聲道:“我們中毒了!此物陰狠,亦毒亦蠱,我了解的不多,隻知兇險,你快想辦法搬救兵,我們怕是早已被人盯上了。”


    風爵聞言,到底是見慣了生死的人,並未見驚慌,反是異常鎮靜,他抓過淩蕭的手便道:“本尊帶你用輕功趕到滄瀾宮去。你尋件披風。”


    淩蕭卻搖搖頭,“不行,你此時還是盡量不要運功,否則隨時會走火入魔。”


    風爵聞言,隻覺得那人果然是有備而來,他功力本就不低,如今若自己不能運功,豈不是隻能任人宰割了?!


    “爵,你先通知救兵趕來,我們目前還是安全的,噬心蠱蟲仍在周圍,算計我們之人必須等這些找不到寄主的蠱蟲自己死掉才敢進來。”


    風爵道:“難不成此毒無解?!”


    淩蕭歎了口氣,“不知道,但多半是無解,否則我們哪裏還有說話的時間,看他們現在按兵不動,想來是也拿這蠱毒無法吧。”


    風爵向空中發了信號,淩蕭卻,握了握手中的玉哨,不知是否該吹響它……


    沒錯,這玉哨正是靖琰當日所贈的蛇哨,夜是認識這哨聲的,靖琰曾說,此哨唯蛇可聞,哨聲逾千裏。


    她記得,解仙人醉之夜,靖琰曾說,“蕭兒,夜便跟著我,日後若遇難,或……或想見我了,便吹響此哨,我便會隨夜去找你。一定要記得。”


    她記得。


    可此刻,她該吹哨嗎?


    靖琰……


    她若現在通知靖琰,又如何對得起風爵,但若不通知他,自己隨時有可能身死,豈非是連他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


    該怎麽辦……


    風爵亦是在考慮是否要通知靖琰的問題,來人雖還不能確定,卻也多半便是島國的人來複仇的,除此之外,他想不到還有誰能有此膽量,有此手段。


    若真如霄兒所說,他們命在旦夕,便是通知了琰,他又能有什麽辦法,倒不如便讓他覺得他們都很好,如此他也能安心了。


    可……既然是島國複仇,將來必也會找到琰,他們理當通知琰,叫他早做防範。


    況且,霄兒她還懷了他的孩子……


    思及此,風爵便開口道:“霄兒,若……我是說,我想通知琰,你覺得如何?”


    淩蕭聽他此問,自是知道他是為自己著想,卻更加心裏覺得對不起他,她不明白,她始終不想欠了他,不想負了他,卻為何隻能一直欠他負他。


    “爵,你,真的想通知他嗎?如果你介意,我們就不通知他了,反正滄瀾宮的人也厲害得很,我們何必一定要通知他。”


    怕自己的表述不夠清楚,淩蕭不等風爵說話,便再次開口道:“爵,我既選擇跟你走,便是決心將他忘記,此後我是生是死,便不該與他有任何關係,你不必為我委屈自己。”


    “霄兒,他給了你放信號的東西,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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