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想聊什麽?我倒是很想聽聽。”


    帝戰忽略掉了艾漣兮聲音中的嘲諷,指了指屋外不遠處的一塊綠地,道:“我們去那兒單獨談談。”


    艾漣兮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那邊有一條小溪,也是幽明河的支流,艾漣兮從小凳子上站了起來,率先往那邊走:“那走吧。”談談也好,她倒要看看帝戰還能說出個什麽是非黑白來。


    她走在前麵,帝戰便跟在了她的身後。


    強自鎮定,艾漣兮麵無表情的站在河邊,等待著帝戰的下文,可他半天也沒有出聲,隻是一直站在她的身後靜靜地望著她。


    艾漣兮有些受不了這樣沉默和注視,感覺後背都要被他看出兩個洞來。心裏沒來由地一聲歎息,既然出來打算交談,那就開口好好說,才是解決的好辦法。


    艾漣兮轉過身,看著帝戰那雙耀如星辰的眼,說:“我現在該是叫你妖皇帝戰,還是我的好妹妹玖兒姑娘呢?”


    帝戰自然聽著艾漣兮話語中的譏諷,心裏莫名心疼,曾經他們是關係很好的“姐妹”,他也知道艾漣兮待他是真心,可如今這話語充斥著距離。


    他的星眸黯了黯,沒有迴話,依然靜靜地看著她。


    艾漣兮忍不住上下打量著還是女裝的帝戰,雖然她此刻的模樣還是之前的模樣,但是,艾漣兮忽然就覺她是那麽的陌生。


    心裏酸澀不已,都怪她當初太笨,玖兒她大手大腳的,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女子,自己當初卻還可笑的以為她是農村裏的姑娘,大手大腳也是可以理解的,她一廂情願的給人家找好了所有的理由和就借口,現在被騙也是活該。


    想到這裏,艾漣兮冷笑了一聲,接著衝著他開口:“玖兒,那晚在陰陽山,迫使烏雲遮月的那陣風是不是你做的法?你不願意留在紫簾洞府等師父就是擔心師父看出你,又在酆都裝肚子疼,也是擔心會被冥帝認出你來對不對!”


    原本她曾經覺得疑惑的事情,到了現在卻都像是茅塞頓開了一樣,恍然大悟。


    帝戰看著艾漣兮如此生氣,等她說完了,他才出聲:“我雖然騙了你,可是,我卻從來沒有傷害你。”


    起初,他這麽做,是想單純的得到她手上的夔牛鼓鏈,可是在這些天的相處中,他的初衷早已有所改變了。


    “你沒傷害我,是想用我的鮮血來號令夔牛鼓鏈不是嗎?你為了這條鏈子,可真是煞費苦心啊。”艾漣兮一想到帝戰潛伏在她身邊,也是和莫煌他們一樣,有著同樣的目的,心就像被針紮了一樣,被自己相信的人欺騙感情,真是讓人感到心痛。


    猛然間,艾漣兮想起來,她曾經還把帝戰留在紫山,甚至還讓他跟自己同處一室的睡了一個晚上,更不要說一起在紫泉裏麵沐浴,現在一想到那個時候做的事,艾漣兮都恨不得記憶瞬間消失!


    帝戰看她表情那麽悲痛而決絕,再也忍不住,輕輕地問道:“所以,你不會原諒我了對嗎?”


    不知何時起了風,吹得溪水波光粼粼,旁邊的樹葉沙沙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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