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曄失笑,瞬間想起一件事。


    顧老將軍是想清靜,但他們這些小輩兒是不會錯表任何表孝心的機會的。


    看著顧老將軍熟睡的容顏,周曄淺淡而溫和的說:“顧董也知道,顧老將軍到底是年紀大了,有些事情,難免糊塗。”


    “我要的是解釋。”顧啟正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對周曄的審視,越發的強烈。


    這個人,一到醫院就要見顧老將軍,說是顧秦淮的爸爸,著實把他給嚇了一跳。


    他是想要阻攔的,但老爺子卻是要見他,還將他們都給趕了出去。


    這不過半個小時,老爺子居然說他是他兒子,這……令他莫名的不安。


    周曄笑望著顧啟正,淡淡反問:“顧董是在害怕什麽?害怕顧老爺子糊塗了,把我當成他早年失去的小兒子?”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顧啟正略帶諷刺。


    周曄微笑:“我知道確實很多。”


    “請說。”顧啟正神色冷然,越發覺得周曄是來者不善。


    周曄卻笑著冷聲反問:“我有必要跟你說嗎?你當你是誰?”


    “我是顧依依的爺爺!”顧啟正聲音壓低,卻更加冷硬,“你說你是顧秦淮的爸爸,我先不說證據,就憑我是顧依依的爺爺,你就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和交代。”


    周曄說:“確切說,我是顧依依的爸爸。那麽,我也就是顧秦淮的爸爸。既然是顧秦淮的爸爸,那麽理所當然,我是顧老將軍的兒子。”


    顧啟正冷笑:“這麽說來,你是顧依依的爸爸,而我是顧依依的爺爺,那你也是我兒子了?那麽,你到底是誰的兒子?”


    周曄依舊風輕雲淡,笑著說:“顧依依到底是誰的女兒,這點你最清楚。想占我便宜,怕你還沒那個本事。除非,你想跟你親爸當兄弟。”


    顧啟正被噎得臉色暗沉,但他不至於方寸大亂。


    勾唇冷笑,他說:“你說顧依依是你的女兒,證據呢?”


    周曄笑著,緩緩眨了下眼睛,那眼神,有鄙夷,有輕視。


    拿出煙槍,他說:“我去抽個煙,你好好盡孝心。我奉勸你,最好別惹我。”


    “美籍華僑就了不得了?”顧啟正緊跟著他,“我告訴你,這裏是中國,不是你這種賣國賊的地盤。”


    周曄嗤笑一聲,將煙槍收了起來,“美籍華僑就是賣國?那我也告訴你,別以為你給國家繳稅就是愛國,暗地裏做了些什麽,其實自己最清楚不過。”


    微微眯眼,顧啟正咬緊了牙關,突生殺意。


    這個人,知道的太多。


    而他跟顧秦淮不一樣,毫無顧忌。


    盯著顧啟正的雙眼,周曄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笑意很濃的說:“想找人殺我?那先打聽打聽我到底是誰再想辦法。”


    說完,他打開門,走出了病房。


    果然,病房外黑壓壓的全是人。


    一眼找出季星夜,周曄說:“你,跟我走。”


    季星夜被周曄冷漠的表情看的心裏沒底,顫巍巍的起身,張口就想解釋,想道歉,卻聽周曄接著說:“是顧老將軍的意思,讓你去陪依依。”


    “真……真的嗎?”季星夜驚喜的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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