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依依一下子就愣住了,忘記了唿吸,心痛的無法唿吸,瞬間淚流滿麵。


    這個傻瓜……


    捂著口鼻,她忍著不哭出聲。


    努力了好久,她才稍微平靜了一些,哽咽著說:“季星夜,我……很抱歉。”


    季星夜笑著,沒有看她,怕看見她的眼淚,自己會心疼,會忍不住想要為她擦眼淚。


    他沒忘記和她的約法三章,卻還是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輕聲說:“傻瓜,不用道歉,這都是命。你就當上輩子我欠了你,這輩子來還債的。”


    “還夠了,不用還了。”顧依依嗚咽著,擦拭著眼淚,想要笑,卻是比哭還難看,還令人揪心。


    季星夜不忍心她再這樣愧疚,忙說:“嗯,我也覺得還夠了,那就讓我們做朋友吧。所謂朋友有難,當兩肋插刀,赴湯蹈火,我這個人朋友不多,但還是很重義氣的,以後你有什麽需要幫助的,我一定幫。”


    “我也是……”顧依依終於能夠露出一點笑容,感動於季星夜終於肯退一步,也讓她能稍微喘口氣。


    退迴朋友的位置,是對他最好的選擇。


    想要天涯陌路,不太容易,他還感恩於顧秦淮支持他進軍娛樂圈,還要顧及兩家的麵子以及合作,不可能跟她鬧得太僵。


    她忽然就想起一個說法,說相愛的人分手後,如果還能夠做朋友,不是深愛,就是沒愛過。


    如果她和季星夜能夠做朋友,一定是季星夜深愛過她,而她沒有愛過季星夜。


    “明天的擁抱,提前到現在,好不好?”季星夜忽然蹲在她的麵前,小心翼翼的說。


    他就是想抱抱她,抱抱因為善良而愧疚和無助的她。


    其實從頭到尾,她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他的事情,那所謂的利用他當擋箭牌,其實都是他樂意之至,甘之如飴的。


    若說虧欠,也是他虧欠了她,不但初次見麵嚇得她混會破散淚水連連,後來還一直緊追不舍,纏的她心煩卻無可奈何。


    直到如今,他終於相信她所說的,早已有喜歡的人。也相信了顧秦淮說的,她和他沒可能,和蕭逸然沒可能,她一定會和她腹中的孩子的親生父親在一起。


    思及至此,他不在等她的迴答,慢慢起身,彎著腰,輕輕的抱了抱她。


    她彎著腰哭泣,被他抱住的時候,暫時停頓了一下,沒能像以前那樣防備著他。


    她將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伸手迴應他這單純為了彼此安慰的擁抱。


    季星夜很意外她沒有推開他,還給了他迴應,但他很清楚,她隻是感動之下想要安慰一下他受傷的心罷了。


    “依依,如果你和那個人有機會在一起,可以幸福,我真誠的祝福你。要是你比我先結婚,我給你當伴郎。”忍不住稍微收緊雙臂,季星夜哽咽著說,說著說著,心痛到唿吸都困難起來,鼻涕一把淚一把。


    顧依依無法拒絕他這個請求,一同無法拒絕他這滿是祝福以及告別意味的懷抱。


    “季星夜,謝謝你,真的謝謝你,你一定會找到你喜歡,並且同樣喜歡你的女孩。你們會幸福的在一起,很幸福,很幸福。”


    如果他不幸福,她終究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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