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川震驚地看著唐茗悠,不懂她是什麽意思。


    空九憤怒地看著皇甫川,道:“皇上,王爺為了您不顧自己的安危進宮,您就這樣迴報他嗎?”


    皇甫川步步後退,大聲喊道:“來人,護駕……護駕……”


    “來多少都沒有用!”唐茗悠淡淡地道,“來多少都得死!”


    皇甫川顫抖著,問:“你……你真的會妖術,你是個妖孽,你是妖孽!”


    唐茗悠不屑於解釋,隻是冷靜地掀開蕭錦曄的衣裳,道:“躺下,我替你包紮!”


    蕭錦曄捂著傷口,卻一聲不吭,皇甫川用盡力氣捅了他一刀,傷得很重。


    唐茗悠解開他的衣裳,看到那傷口,自己胸口的傷,似乎又複蘇了一般開始疼了起來。


    她晃晃頭,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冷靜地替他包紮傷口。


    皇甫川看著那些原本要來殺蕭錦曄的人一個個倒下來,整個人都懵了。


    “來人啊,來人啊……”皇甫川喊道。


    “皇上,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你以為寶親王會來救你嗎?”空九冷冷地問。


    皇甫川又對蕭錦曄道:“皇叔,朕不是故意的,朕是被逼的,是寶親王要朕這樣做的,否則他就會殺了朕,你要相信朕啊!”


    蕭錦曄微微閉目,從始至終都一言不發的他,終於道:“你恨我,所以要殺我?”


    “不是的,不是的……朕不想殺你,皇叔,你知道的,朕最尊敬的人就是您了,是寶親王逼我的,真的!”皇甫川開始求饒了。


    唐茗悠替蕭錦曄簡單包紮了之後,道:“必須馬上請大夫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內髒!”


    “王爺,我帶你走!”空九打算抱起蕭錦曄。


    皇甫川哭喊道:“皇叔,您別丟下朕!”


    蕭錦曄的眼神充滿了悲傷,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一手培養的孩子,怎麽變成了今天這番模樣。


    變得這樣殘忍,冷血,變幻無常。


    “不要相信他!”唐茗悠道。


    “王妃嬸嬸,您忘了嗎?當初您被皇叔責罰,還是朕偷偷給你送吃的去的,王妃嬸嬸……”皇甫川竟然開始打感情牌。


    唐茗悠看著他,目光清冷,道:“我很喜歡當年的那個小皇帝,他聰明,機靈,懂事,純真而美好,可惜……不知什麽時候,那個小皇帝已經徹底消失了!”


    皇甫川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掙紮,但很快又帶著哭腔道:“王妃嬸嬸,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聽信讒言,不該傷害皇叔的,你要罵我也好,打我也好,別不管我,寶親王會殺了朕的!”


    “你不是已經和寶親王串通好了,要殺了你的皇叔嗎?他明知道這裏都是寶親王的人,明知道進宮會有危險,卻因為擔心你,還是來了,你卻捅了他一刀!”


    唐茗悠眼神充滿了憤怒和控訴。


    皇甫川究竟為何會變成今日這個模樣,完全和她記憶中那個單純而靈氣逼人的孩子判若兩人。


    “朕也是被逼的,朕知道錯了!”皇甫川哭著道。


    唐茗悠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偽裝,皇甫川滿口謊言,一點真心也沒有。


    “帶他走!”蕭錦曄竟然此時還想保護皇甫川。


    “你瘋了嗎?他要殺你!”唐茗悠氣惱地瞪他。


    蕭錦曄道:“他一時糊塗而已!”


    “什麽一時糊塗,他連自己的親娘都殺了,難道對你會心慈手軟嗎?”唐茗悠可不相信。


    皇甫川趕緊道:“皇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相信我!你如果不管我了,就真的沒人管我了!”


    蕭錦曄歎息道:“你答應我,要接受你王妃嬸嬸的治療,你肯定是生了病!”


    “是,我生病了,我的腦子好亂,好亂!”皇甫川順杆爬。


    空九著急地道:“王爺,不能相信他啊,再說了,我們自己能不能出宮還未可知,怎麽能帶他呢?”


    皇甫川癟著嘴,可憐兮兮地看著蕭錦曄。


    唐茗悠惱恨道:“你少發瘋,他和你從前不一樣,他是在清醒的情況下殺人的!”


    皇甫川不是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殺人的,和發狂的蕭錦曄不一樣,他是心理扭曲了。


    “必須盡快離開!”蕭錦曄道,他擔心寶親王的人很快就會再來。


    皇甫川道:“皇叔,我們一起走吧,我不想當皇帝了,我想離開這裏!”


    空九推開皇甫川,道:“你不要再迷惑王爺了,王爺為了天啟的江山,為了皇上您赴湯蹈火,兢兢業業,您卻恩將仇報,簡直令人心寒!”


    “空九!”蕭錦曄嗬斥道,“不許對他這麽說話!”


    “走!”蕭錦曄命令道。


    空九扶著蕭錦曄,唐茗悠站在一旁,皇甫川像個被遺棄的小狗一樣緊跟著他們。


    就在他們要踏出乾陽殿的門時,寶親王及時趕到。


    “簫王……好久不見啊!”寶親王冷笑一聲,他的人立刻將乾陽殿包圍了起來。


    蕭錦曄推開空九,站直了身體,讓自己像個沒事人一樣,道:“寶親王,您這是打算做什麽?”


    “自然是趕來護駕的!”寶親王道,“皇上,臣救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皇甫川眼神一轉,立刻推開蕭錦曄,衝向了寶親王。


    “皇叔,他要殺朕!”皇甫川翻臉不認人,又將矛頭對準了蕭錦曄。


    唐茗悠冷笑,道:“好個反複無常的皇帝,蕭錦曄,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冒死前來相救的皇帝!”


    蕭錦曄滿目寒霜,心裏一片淒涼。


    事情變成這樣,他心有愧,如何麵對義兄的在天之靈?


    “唐茗悠,你給朕閉嘴,你這個妖孽,朕真後悔沒有下旨殺了你!”皇甫川惡狠狠地瞪著唐茗悠。


    唐茗悠微微露出冷笑,道:“哦?那還真感謝你的不殺之恩!”


    “皇叔,將他們三個人就地正法!”皇甫川對寶親王道。


    寶親王點頭,道:“是,臣遵旨!”


    說完,大手一揮,那些人就圍了上來。


    空九道:“王爺,你先帶王妃走,這裏我先頂著!”


    “你能頂得住?”蕭錦曄搖頭,“我看誰有本事留下我的命!”


    唐茗悠緊握拳頭,她的身體果然還是太弱了,此時無法集中精力再施展一次催眠術了。


    難道真要把命交代在這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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