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闖摸摸頭,反正他想不明白,也不想多想。


    “好了,你就別摸腦袋了,老唐那骨傷,肯定需要不少好藥,你趕緊迴去搜羅搜羅,都給他送來!”薛滿把徐闖趕走了。


    徐闖聽說是為唐振欽取藥,二話沒說就走了。


    薛滿在他走後,才對蘇君清道:“若老唐真的殘廢了,我說句不好聽的,這事兒不算完,你應該聽說過他的兒子唐若白,那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燈,隻是這些年一直隱忍不出罷了!”


    蘇君清蹙眉,問:“國公爺是認為唐若白會想辦法報複?”


    “你以為呢?難道就這麽忍氣吞聲,看著自己妹妹被酷刑折磨了,自己爹被打成殘廢,他能忍下這口氣?唐若白那小子和老唐一樣,特別護短!”


    薛滿雖然和唐若白這些年接觸不多,但也算看著唐若白長大的,對他很了解。


    蘇君清表情有些沉重,道:“唐若白雖然我不甚了解,但聽說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我還一直想著有機會能請他出仕,為朝廷效力呢!”


    “他啊……那小子可是不比蘇相您的才能差啊,不是我誇他,絕對的出將入相的大才,可惜了……也有些恃才傲物,而且為了他妹妹,寧可埋沒自己!”


    薛滿一直也為唐若白抱屈,還多次勸唐振欽放兒子出仕,必然會有一番大作為。


    可唐振欽和唐若白一個態度,不想出名,也不想招惹是非,隻願意守著自家那一畝三分地,當閑散百姓。


    薛滿從前是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麽,如今才明白,唐茗悠那不可告人的身份,的確不宜引人注目。


    不管是唐振欽還是唐若白,隻要在權力中心呆著,必然會樹敵,也必然會引多方關注。


    政敵向來都是不遺餘力,挖空心思也要扳倒對方的,唐茗悠那麽大個漏洞在那裏,隨時有可能被人挖出來,那就會成為攻擊唐家最致命的武器。


    可唐振欽到底還是沒能保住這個秘密,為了漠北一戰,把女兒送到了蕭錦曄身邊。


    這也真是他能做出來的事兒,兵行險著,玩的就是心跳。


    若非江南一行,那紅葉會的大長老是前朝皇後的堂兄,而唐茗悠又長得太像前朝皇後了,這才將身份曝露出來。


    否則這個秘密,可能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而愛上唐茗悠的蕭錦曄,定會護她一生周全。


    這步棋,唐振欽本來是走對了。


    但世事難料啊,總有他算不到的地方。


    蘇君清道:“若是能妥善將簫王妃的事兒給解決了,那唐若白就沒有顧忌了,可以將他一身才能用到為國為民的大事上,而不至於白白浪費了!”


    “這倒是,若能圓滿解決此事,我也會勸他出仕的!”薛滿道。


    蘇君清開始尋思,到底如何才能將唐茗悠的事兒給周全過去。


    首先一點,就是要讓太後鬆口,不要死咬著不放。


    其次就是找個理由,堵住宗室和朝中文武百官的嘴,讓他們不要再將唐茗悠的身世拿出來做文章。


    可這兩點都不容易,蘇君清還需要仔細琢磨才行。


    正說話間,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風一般衝進了客棧,又迅速跳上了二樓。


    薛滿以為是歹人,嗬斥了一聲:“是誰,這般無禮?”


    那白色的身影停在了二樓唐振欽的門前。


    聽到樓下有人在喊,也迴頭一看,恰好與薛滿對上了眼。


    “薛伯父?”唐若白喊了一聲。


    薛滿看清楚了唐若白的臉,才失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若白啊,你怎麽這樣風風火火的,我還以為是哪個冒失鬼!”


    “抱歉了,我才到京城,就聽說我爹受了傷,一時情急,就失了禮數!”唐若白拱手作揖,算賠禮。


    薛滿也走了上來,道:“若白啊,你爹……情況可能不太妙?”


    “到底怎麽了?”唐若白問。


    薛滿道:“太醫說尾骨骨裂,可能會影響以後的行動!”


    “影響以後的行動是什麽意思?家父難道還能殘廢了?”唐若白震驚地問。


    薛滿頗有些難以啟齒,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現在黃太醫正在為他療傷,要等太醫出來才能知道結果!”


    唐若白眼裏閃過一抹怒火,但很快又壓製下去了,問:“四十廷杖,家父應該還挺得住,不至於被打成重傷,看來是有人特意‘關照’了?”


    唐若白故意將“關照”二字咬得很重。


    薛滿點頭,道:“的確如此,皇上原本吩咐隻要走個過場,也算對天牢鬧劇有個交代,可沒想到……太後幹預了此事,那死去的英武德是太後的人!”


    “原來如此,看來太後對我唐家還真是特別關心,先是不遠千裏派人找到了我妹妹,又將我爹打成重傷,還真是天恩浩蕩啊!”


    唐若白的怒焰幾乎壓抑不住,說話的語氣充滿了嘲諷。


    薛滿能理解他的心情,但還是勸道:“賢侄啊,在京城說話要格外注意,如今你唐家正在風口浪尖上,不要再惹出是非了!”


    唐若白對薛滿恭敬地道:“薛伯父提醒的是,但小侄還是不得不說一句,我唐家人,從來都不會主動惹事,可絕對不會怕事!”


    唐若白一句話,讓薛滿身後的蘇君清微微蹙眉。


    果然如薛滿所說,唐若白不會善罷甘休。


    “唐公子!”蘇君清主動上前一步,打招唿。


    唐若白看了他一眼,便將蘇君清的衣著打扮和佩飾看得清清楚楚。


    這般年紀,這身打扮,喜著青衫,雖然沒有穿官服,可氣度舉止不凡,剛剛又和薛滿在一起說話,還沒有顯得低人一等。


    如此看來,是那個人沒錯了。


    唐若白也拱手迴禮,道:“蘇相客氣了!”


    “你怎麽知道是我?”蘇君清含笑問,並沒有太多驚訝之意。


    唐若白道:“猜的,想來應該沒有猜錯,畢竟京城裏,年紀輕輕就能和薛伯父平起平坐,氣度又如此不凡的人,不會有幾個,蘇相大名,我這鄉野人還是聽聞過的!”


    蘇君清笑道:“唐公子果然慧眼如炬,蘇某佩服!”


    “蘇相過獎了,既然蘇相也在這裏,在下就不得不問一句,我妹妹如今在哪裏?人可好?”


    唐若白並不知道,唐茗悠在天牢裏經曆的事情,也不知道她如今已經不在天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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