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茗悠微微笑道:“羅姐姐有沒有聽說過昭君出塞的故事?”


    “這……我雖然讀書不多,但是這倒是聽過,戲文裏也唱,灞橋送別,昭君出塞嘛,可是和我家絮兒有什麽關係?”寶親王妃疑惑地問。


    唐茗悠道:“那昭君也不是郡主也不是公主的,她當初可是皇上的妃子,也能去和親啊……咱們宗室裏沒有適齡的郡主和公主,但太後宮裏不是住著一個郡主嗎?”


    寶親王妃的眼神忽然就亮了,但很快又熄滅了,為難地道:“可是那天香郡主不是被皇上賜給了……”


    寶親王妃不好意思再說下去,當然是怕唐茗悠臉上不好看。


    當初太後壽宴上那件事,早已傳的沸沸揚揚,攝政王和天香郡主做了那種事情,唐茗悠肯定很生氣。


    唐茗悠苦笑一聲,道:“是啊,姐姐……咱們同為女人,我也就不和你說那些虛的,我的確是不希望那個女人嫁到我們王府來!”


    寶親王妃沒想到唐茗悠說的這麽直白,驚訝的同時,也有些欣慰她的坦誠。


    這說明唐茗悠還真的沒把自己當外人看,否則這種話,怎麽敢隨便亂說的,那可是皇上下旨賜婚的,心裏在不痛快也不能明著說。


    “好妹妹,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皇上賜婚,那就是金口玉言,改不了了啊!”寶親王妃安慰道。


    唐茗悠道:“姐姐您以為我隻是善妒嗎?當初皇宮裏那事兒,您是不清楚,咱們王爺一向不近女色,那天香郡主當初在王府住那麽久,王爺也沒有對她動過心思,怎麽偏偏就在皇宮裏出事了?”


    寶親王妃皺了眉頭,也覺得有些蹊蹺,問:“難道是另有隱情?”


    “還不是被人算計了,王爺一向潔身自好,又最是遵守禮法,那是太後壽辰,他怎麽會做出那等不要臉的事兒?王爺當場拒絕了娶天香郡主的事兒,可是沒想到太後還是不依不饒!”


    唐茗悠露出怨憤之色,顯然對太後很不滿。


    寶親王妃有些惴惴不安地問:“這事兒是太後一手促成的?”


    “我不敢這樣說,但是您想想,哪有那麽多巧合呢?王爺出事兒的時候,您也看到我是被太後拉去遊園了!”唐茗悠道。


    寶親王妃點點頭,道:“是這麽迴事兒!”


    “所以我怎麽能容得天香郡主入王府為側妃?本來聖旨下了,我是沒辦法了,可是又聽說了漠北王要和親的事兒,這不是主意就來了嗎?”唐茗悠笑了笑。


    寶親王妃也跟著笑了,道:“你這個鬼靈精的,原來也不隻是為了我們絮兒啊!”


    “姐姐,您可別冤枉我,我雖然是有私心,可是也不完全是私心啊!”唐茗悠委屈地道。


    寶親王妃自知失言,立刻道:“我跟你說笑呢,你能來提前跟我說這事兒,我感激你還來不及!”


    “好姐姐,咱們姐妹間,說什麽感激不感激的話,怪沒意思的,咱們這叫互相幫助,相互提攜,正好也了了我一樁心事!”唐茗悠笑著道。


    “嗯,這事兒我是記下了,為了我家絮兒,少不得我也要仔細謀劃謀劃!”寶親王妃眼神微冷。


    雖然一向和善不爭,但不代表他們寶親王府是軟柿子,可以人人拿捏。


    唐茗悠微微一笑,道:“我自然也會竭盡全力相助!”


    “那就有勞妹妹了!”寶親王妃和唐茗悠相視一笑,彼此心中已經都有了計較。


    兩人說到這裏,客人也逐漸開始來了。


    唐茗悠沒想到,最先來的,竟然是徐夫人,那個久違了的徐夫人。


    寶親王妃自然知道唐茗悠和徐夫人的恩怨,沒想到這會兒迎麵碰上,還真有些尷尬。


    徐夫人是侯夫人,見到寶親王妃,自然要上前行禮,臉上堆滿笑容,道:“王妃,恭喜了,祝您青春永駐,芳齡不朽!”


    “徐夫人客氣,快快平身,難為你這麽早就來了,辛苦辛苦!”寶親王妃一貫的客氣,親自相迎。


    徐夫人又說了一堆恭維話,兩人邊聊著就進了花廳。


    唐茗悠正獨自坐著喝茶,看到徐夫人,也沒有起身,隻是淡淡頷首。


    徐夫人臉色也不好看,輕哼了一聲,道:“還有人比我來得更早呢!”


    寶親王妃見狀,就更加為難了,這倆人的恩怨,全京城就沒有不知道的。


    “徐夫人,請坐吧,喝杯茶!”寶親王妃笑著道。


    徐夫人謝過之後,也坐了下來,三個女人相對而坐,氣氛相當微妙。


    “攝政王妃難得賞臉參加別人家的宴會啊,看來寶親王妃的麵子就是比一般人大!”徐夫人開口嘲弄道。


    寶親王妃還沒說話,唐茗悠便笑著接話了,道:“寶親王妃的麵子自然是大的,連被禁足了的徐夫人都排除萬難來道賀了啊!”


    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起來。


    寶親王妃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徐夫人臉色拉長,冷冷地道:“某些人還真不要太把自己當迴事兒,到底還要尊稱我一聲姑母,有娘生沒娘養,難道教養也半分都沒有嗎?”


    寶親王妃大驚失色,道:“徐夫人……這話不能亂講的!”


    徐夫人笑著道:“瞧我這嘴,就是愛說實話!”


    唐茗悠也笑著道:“有娘生也有娘養的又如何呢?對了,還沒問候表小姐在徐家家廟裏過得好不好呢,哎……真是白瞎了表小姐那樣的青春年華,卻隻能常伴古佛青燈了!”


    比起戳人心窩子,唐茗悠可不甘示弱。


    徐夫人的臉色都白了,想到自己還在受苦的女兒和自己被禁足這段日子所受的屈辱,她滿心都是恨意,恨不得將唐茗悠給撕了吃掉。


    “那也比有人空掛了王妃的名分,卻隻能守活寡的好啊……哎,你說我這做攝政王的侄兒也真是,嬌滴滴的美人在身邊看也不看,偏偏要沾惹外麵的野花,這天香郡主就真那麽好啊?”


    徐夫人似乎也沒有打算就此罷休,又搬出蘭初來諷刺唐茗悠。


    唐茗悠麵不改色地問道:“徐夫人怎麽知道我守活寡呢?難不成您天天跑到我們府上去聽牆角?”


    這話一出,原本還為徐夫人說話太過分而生氣的石榴和石竹,都忍不住偷笑了。


    就連寶親王妃也有些佩服唐茗悠,被人這樣諷刺嘲弄,竟然都能沉著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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