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茗悠擰眉,道:“那就怪了,人還能人間蒸發不成?要麽是他自己想躲起來,要麽就是被人毀屍滅跡了!”


    “現在還不清楚,不過屬下會繼續查,但現在王爺不在京中,事情又多,所以難免處處掣肘!”空九有些疲憊地道,眼下的陰影也越來越濃,可見這些日子都沒休息好。


    唐茗悠歎息道:“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盡管跟我說,我覺得王爺此次離京,可能選的不是好時候,但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撐住,等他迴來一切都會迎刃而解的!”


    “嗯,王妃說的對,就算王爺不在,我們也不會被打敗的,好在錢禦史這幾日消停了,蘇相又能正常參議朝政!”空九道。


    唐茗悠道:“那就好!”


    空九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道:“王妃,你放心吧,我空九雖然不如王爺,但好歹也跟著王爺這麽久,總不至於太丟臉,而且還有蘇相和朝中其他大人相助!”


    “嗯,王爺既然能把這麽重要的事兒托付給你,說明你肯定能夠勝任,我是放心的,對了……石榴,你待會兒多做一些好吃給空九送去,他太辛苦了!”


    唐茗悠笑著囑咐石榴。


    石榴看了一眼空九,嘟嘟嘴,道:“知道了!”


    空九歡喜地道:“多謝王妃!”


    然後又湊到石榴麵前,小聲道:“多謝石榴!”


    石榴臉微紅,睨了他一眼,又躲開一些,道:“謝就謝,別靠那麽近!”


    “嘿嘿……”空九撓頭傻笑,看著石榴的眼神,滿滿的喜悅。


    石榴也難得地沉靜羞澀,雖然對他翻著白眼,可是嘴角的笑容怎麽也止不住。


    二人間那自然流露的情愫,讓唐茗悠看了忍不住羨慕。


    聯想到自己和蕭錦曄,就覺得有些灰心喪氣,明明知道彼此的感情,卻仿佛隔著一道永遠跨不過去的牆壁。


    不過好在,她早已明白,蕭錦曄對自己,絕非無情,相反,他就是因為太在乎這份情,才一次次將她推開。


    可越是如此,她便覺得越是心酸難過。


    唐茗悠打發了石榴和空九,自己獨自一個人迴到屋內,蕭錦曄離開也不過二十天左右,可是她卻感覺他已經走了二十年那麽久似的。


    她此前也並不覺得自己對他有多麽深厚的感情,隻是心動罷了。


    可是此刻,她才明白,蕭錦曄已經不知不覺間融入了她的內心。


    所以她才想不遺餘力地幫助他,替他治病,替他守護好這個王府,替他解決麻煩,替他做一切自己能做的。


    可是這份感情,太沉重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他是個精神上有嚴重缺陷的人,他甚至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可是偏偏,她卻無法因為這個理由而不去愛他。


    身為一個精神科專家,她會突然失去理智地愛上病人嗎?


    可是……蕭錦曄不是病人啊,他是自己的丈夫,是那個她已經悄悄決定要和他共度餘生的人。


    一想到餘生有他陪伴,便期待著還未曾擁有的“餘生”。


    ……


    唐茗悠自從和寶親王妃在太後壽誕上聊過幾句之後,倒也有了幾分親熱。


    寶親王妃年紀比唐茗悠大了許多,但為人和善,和寶親王一樣,是不爭不搶的性子。


    夫妻二人不僅在宗室中頗受尊重,而且在京城的名聲也極好,樂善好施,連百姓都對寶親王府很愛戴。


    寶親王雖然是先皇的嫡親堂兄弟,但似乎對名利沒有任何興趣,也不肯擔任任何官職,隻落個清閑。


    所以這一次寶親王妃過四十歲的生辰,可謂是賓客盈門,熱鬧非凡,來的大多數都是達官顯貴,甚至還有專門從京城外趕過來的。


    唐茗悠作為攝政王妃,如今蕭錦曄不在,自然由她全權代表來為寶親王妃賀壽。


    唐茗悠備下了厚禮,早早地就來了。


    寶親王妃親自出門相迎,兩人一見麵就親熱地交談起來。


    “唐妹妹,你來的可真早,讓你破費了!”寶親王妃拉著唐茗悠的手,笑眯眯地道。


    唐茗悠也跟著笑,道:“羅姐姐,你過生辰,我自然要早點來啊,要不怎麽顯得咱們妯娌間親熱呢?”


    “瞧你這嘴巴甜的,快跟我進去先吃杯茶!”寶親王妃拉著唐茗悠去了花廳。


    唐茗悠果然來的很早,現在還一個客人都沒來。


    不過她也是故意來得早,這樣才方便和寶親王妃多說幾句話,人多了反而不方便。


    唐茗悠坐下之後,寶親王妃立刻命人上了茶。


    “羅姐姐,若是不告訴我這是您四十歲壽辰,我還以為是來給您慶賀三十歲的呢,瞧你保養得多好,羨慕死我了!”唐茗悠恭維道。


    哪有女子不愛別人誇讚的,寶親王妃笑著道:“你又拿我打趣,還三十歲呢,我都已經是做奶奶滴人了!”


    “那是世子爺成親早,也是羅姐姐您好福氣,哎……怎麽沒見著小郡主呢?”唐茗悠忽然問。


    寶親王妃道:“那丫頭啊,還在梳妝打扮呢,就愛臭美,性子全隨了她父王!”


    “哈哈……女兒家嘛,自然愛俏的,況且小郡主又天生麗質,不能白瞎了王爺和羅姐姐給的這副好容貌啊!”唐茗悠說起恭維的話來,也是一套接著一套的。


    直把寶親王妃說的心花怒放,和她更顯親熱起來。


    說起來,寶親王妃雖然生了一子一女,長子已經成家立業,前兩年就被封了世子,但寶親王和王妃最疼愛的還是這幼女臨安郡主。


    郡主今年不過十四歲,還未及笄,容貌和寶親王妃有六七分相像,但性格卻更像寶親王爺。


    “瞧你把她給誇的,要是她聽了,更該得意忘形了,要說這美人兒,唐妹妹可是我見過的頭一號!”寶親王妃笑的合不攏嘴。


    唐茗悠故意板起臉來,道:“羅姐姐,我一向覺得你不愛說瞎話,看來是我看錯了,你大白天就開始說瞎話了!”


    寶親王妃被她逗得更是樂不可支了,忍不住拿帕子甩了她一下,嗔怪道:“你這個潑猴兒,真是沒個正經,再跟你聊下去,我該多長幾條皺紋了,總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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