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皇甫川都沒有跟蕭錦曄商議一下,就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宣布要替太後祝壽,在宮中擺宴,要大肆慶祝一番。


    雖然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可是從前皇甫川無論做什麽決定,都會提前和蕭錦曄商議,這一次卻是獨斷專行。


    蕭錦曄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心,畢竟替太後祝壽,是皇上身為人子的一點孝心,人之常情。


    文武大臣自然是大讚皇帝孝順,是萬民表率。


    退朝之後,皇甫川還特意笑著問蕭錦曄:“皇叔,朕沒提前跟你說這事兒,您不會不高興吧?”


    蕭錦曄對著皇甫川的時候,總是臉色溫和許多,不像在外麵那麽冷淡。


    “當然不會,百善孝為先,皇上做的很好!”蕭錦曄道。


    皇甫川很滿意地笑了,道:“我就知道皇叔不會反對,所以才沒有跟皇叔商議,自從父皇去世之後,皇叔一直對朕和母後特別照顧,每逢母後和朕的壽辰,您都放下一切事務陪伴我們,朕真的很感動!”


    皇甫川看著蕭錦曄,似乎想要看到他眼裏情緒的變化,他想知道,蕭錦曄對他的母後,究竟是什麽想法?


    是否也對太後有了不該有的感情?


    可是皇甫川什麽都沒有看到,蕭錦曄隻是道:“那是臣應該做的,臣答應過先皇,在皇上成年之前,會好好照顧你們母子!”


    在蕭錦曄的眼裏,皇帝既是君,又勝似自己的孩子。


    他對他是毫無保留的,所做的一切,也是希望皇甫川能夠早日成長為一位合格的君主,這樣他才不負先皇重托。


    皇甫川聽了,眼睛裏一閃而逝的惱恨,心想,父皇真是所托非人。


    “皇叔對朕和母後都這麽好,朕真不知道該怎麽報答皇叔!”皇甫川一臉真誠地道。


    蕭錦曄搖頭,道:“皇上不必說這樣的話,臣所做的一切,都是臣應該做的,隻怕做的不夠!”


    “是嗎?皇叔還要做多少呢?您已經都快比父皇做得多了!”皇甫川笑著道。


    蕭錦曄微微蹙眉,總覺得皇甫川今日的話有點多,而且總像是話裏有話似的。


    皇甫川見他皺眉,立刻又道:“皇叔,母後過壽,您打算送什麽禮物給她?”


    蕭錦曄被他轉移了話題,也就沒有多想了,隻是道:“臣已經讓王妃準備了一尊白玉觀音!”


    皇甫川聽他提到唐茗悠,才問:“聽說昨天母後宣王妃嬸嬸進宮,皇叔也一起去了永樂宮?”


    “是。”蕭錦曄迴道。


    皇甫川又問:“母後怎麽會突然想起要宣王妃嬸嬸進宮?”


    “太後是關心王妃的身體!”蕭錦曄沒有多說別的,有些事情,不宜讓皇甫川知道。


    皇甫川道:“可是你們走後,母後大發脾氣,把春長殿的東西都砸了!”


    蕭錦曄蹙眉,眼裏有一抹不悅,道:“太後為何要大發雷霆?”


    “朕也覺得奇怪,還以為是皇叔觸怒了母後呢,不過皇叔對母後一向禮敬,應該不會,莫非是王妃嬸嬸的緣故?”皇甫川還是在試探蕭錦曄。


    蕭錦曄道:“臣和王妃都不敢忤逆太後,走的時候,太後也是高高興興的,並未動怒!”


    “那就奇怪了,母後最近心情都不太好呢!”皇甫川心裏已經猜到了大概,肯定是因為母後嫉妒唐茗悠吧?


    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陪著另外一個女人,何以不生氣?


    或許,綠荷之所以會對唐茗悠下手,也是太後的意思,想到這裏,皇甫川忽然對唐茗悠生了幾分同病相憐的感情。


    她肯定也和自己一樣,被蒙騙了很久,她也和父皇一樣可憐,所托非人。


    蕭錦曄道:“皇上多去永樂宮陪陪太後,她或許是因為太孤單的緣故!”


    “是啊,自從父皇駕崩,母後一直很孤單,每次也就皇叔在的時候,母後才稍微高興一點!”皇甫川似無意地道。


    蕭錦曄卻立刻道:“太後大概是因為臣每次都向她報告皇上的進步和成長,所以才會那麽高興吧。皇上是太後唯一的指望,皇上好,太後才會好!”


    皇甫川心想,蕭錦曄果然聰明,一句話就可以搪塞過去,而他卻不能反駁。


    皇甫川也不再提這件事,他也不能讓蕭錦曄太過警覺,自己如今羽翼未豐,與他翻臉,對他不利。


    皇甫川又恢複了從前天真無邪的樣子,拉著蕭錦曄問東問西,聽他教導自己為君者應該如何如何。


    可是心裏早已不是往日的想法,他如今隻想趕緊成長起來,早日拿迴大權,然後讓蕭錦曄再也無法控製他。


    蕭錦曄陪著皇上說了一會兒話,才離開了,離開之前,他喊出了一直在皇甫川身邊負責保護的影衛。


    “雲石,昨天……永樂宮發生了什麽?”蕭錦曄問。


    雲石沉默了良久,道:“皇上……差點兒被太後掐死!”


    “什麽?”蕭錦曄震驚地問。


    雲石道:“皇上不讓屬下告訴王爺,應該是怕王爺擔心!不過……”


    “不過什麽?”蕭錦曄問。


    雲石猶豫了一下,才道:“皇上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那天還在禦花園殺了個小太監!”


    雲石不敢說皇上當時的樣子。


    蕭錦曄眉頭緊鎖,眼神裏有一抹擔憂,太後到底怎麽刺激到皇甫川了,他今天明顯感覺到皇甫川有些不對勁。


    “你守著皇上,莫要讓他再陷入危險,其餘時候,你就當個隱形人!”蕭錦曄囑咐道。


    雲石點頭,道:“是!”


    “去吧!”蕭錦曄讓雲石走了,自己也離開了。


    他心裏隱隱有些擔憂,太後這麽偏激,會不會影響到皇上?


    可是目前他也沒有什麽更好的方法,隻能讓慢慢教導皇上,讓他不要受太後的影響太多。


    在太後壽宴之前,蘭初就被封為了郡主,為此蘭穀主還特意趕到京城謝恩。


    因為太後壽宴,所以蘭穀主就留在京城,等著給太後賀壽。


    蘭初一時在京城風光無限。


    因為天啟都沒有一個公主,郡主倒是有幾個,但都算是皇甫家的女兒,蘭初作為外姓,能得太後賞識封為郡主,可不是羨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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