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九心想,王爺什麽都知道還要問,不過他可不敢拆穿。


    隻好將他聽到的都複述了一遍。


    蕭錦曄聽了之後,也沒有多大反應,空九有些好奇地問:“王爺,您覺得王妃做的對不對?”


    “什麽對不對?那個女人……刁鑽!”蕭錦曄輕哼了一聲,明明是數落的話,卻聽不出責備的語氣。


    空九立刻就明白了過來,又道:“不過蘭姑娘一直住在咱們王府,王妃是不是真吃醋了?”


    “吃醋?”蕭錦曄聽了這個詞,覺得有些新鮮。


    空九道:“對啊,你沒聽說過睿郡王府的事兒嗎?聽說那王妃和側妃鬥得不可開交,都亂套了,就是女人們拈酸吃醋造成的!”


    “蘭初又不是本王的側妃!”蕭錦曄道。


    “那萬一蘭初想做王爺的側妃,甚至是正妃呢?”空九問,他覺得蘭初對王爺肯定是有情的。


    蕭錦曄蹙眉,沒有迴答,心裏卻在琢磨著什麽。


    空九也適可而止,並未繼續說下去,這是王爺的私事兒,他不能太摻和。


    唐茗悠迴到錦瀾苑,石榴就把事兒給石竹她們說了一通,幾個丫頭知道了,都樂了,紛紛讚王妃有主意!


    唐茗悠無奈地道:“我都被逼著去道歉了,還有主意?”


    “王妃這個道歉道的啊,一點也不跌份兒,倒是那蘭姑娘主仆氣的要命!”石榴抿嘴偷笑。


    “你們也別再惹她們,咱們關起門來,自家管自家的,井水不犯河水,若是她們再找上門來,那也不用對她們客氣!”唐茗悠囑咐道。


    石榴等人皆應了。


    自這日後,汀蘭苑也消停了,錦瀾苑的人自然不會主動去招惹是非,倒也相安無事。


    秦嬤嬤的身體在黃大夫的照料下,也日漸好轉,人也清醒了過來。


    不過天牢的恐怖經曆,讓秦嬤嬤的精神狀態差了很多,所以一直臥床難起。


    唐茗悠想方設法地讓秦嬤嬤能夠擺脫這種精神恐懼,幸而石燕和石蜜這兩個丫頭精心照料,秦嬤嬤漸漸也就開解了。


    等秦嬤嬤能下地的時候,已經是深秋了。


    此時聽說蘭初也“傷愈”了,隻是額頭的疤痕似乎沒有消去,為此整日愁眉不展。


    石榴還特意跑去偷看了,迴來便告訴唐茗悠:“王妃,果真留了疤,雖然不細看也不明顯!”


    “哦……不是說雪肌膏可以祛疤嗎?”唐茗悠挑眉,似乎並沒有多少驚訝。


    石榴道:“是啊,雪肌膏可是美容聖品,許是蘭姑娘的傷太深了?”


    “是嗎?”唐茗悠心想,她留了疤痕,恐怕就不會消停了。


    果不其然,天香穀穀主親自來京城探望寶貝女兒了。


    石榴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告訴了唐茗悠,隱隱有些擔憂地問:“王妃,你說這天香穀穀主來了,是不是要為蘭姑娘出頭?”


    “怎麽?怕他找我算賬?”唐茗悠笑著問。


    石榴點點頭,道:“聽說那穀主就這麽一個女兒,寶貝得很!”


    “這麽寶貝自己的女兒,就該留在身邊保護好,幹嘛讓女兒千裏迢迢跑來京城!”唐茗悠嗤笑。


    石榴道:“哎……就怕那老頭子和王妃過不去,我看他們父女都不是善茬!”


    “跟我過不去?那就走著瞧唄!”唐茗悠並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如果蕭錦曄能夠忍受隨便什麽人都在他的王妃頭上踩一腳,那還是攝政王嗎?


    蕭錦曄不一定會維護她唐茗悠,但是一定會維護自己的尊嚴和聲譽。


    天香穀穀主到達王府之後,蕭錦曄倒也客氣地接待了,蘭初身為女兒,自然第一時間跑去迎接。


    父女相見,難免一番傷感。


    “初兒,你怎麽清瘦了?”蘭穀主心疼地看著女兒的樣子。


    蘭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看了一眼蕭錦曄,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就是想爹想的!”


    香草卻毫不顧忌地道:“穀主,小姐病了兩個月,才剛好沒多久呢!”


    “怎麽會病了?”蘭穀主驚訝地問,“生了什麽病?”


    “爹,你別聽香草亂說,我哪裏有什麽病,你看我不是好好的麽?”蘭初笑著道。


    香草嘟著嘴,道:“的確不是病,是差點兒死了!”


    “香草!”蘭初斥責了一句,“在胡說八道,我可不理你了!”


    蘭穀主見狀,哪裏還能鎮定,忙問:“初兒,你跟爹說實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爹,沒有什麽事,都是香草太大驚小怪了,不過就是受了一點輕傷罷了!”蘭初避重就輕地道,眼神不自覺地看向了一直沉默的蕭錦曄。


    她希望蕭錦曄能夠記住她是多麽識大體,多麽為他考慮。


    蕭錦曄卻上前一步,道:“蘭穀主,是本王照顧不周,蘭姑娘前不久與本王的王妃發生了口角,一時想不開,撞了牆,幸而沒什麽人沒事!”


    “什麽?”蘭穀主整個人都抖了一下,“撞了牆,初兒,你怎麽會撞了牆?”


    蘭初眼裏含著淚,不肯開口。


    倒是香草噗通一聲跪下來,哭道:“穀主,就算小姐要責罰奴婢,奴婢也不能不說了,小姐是被攝政王妃逼的要撞牆,若不是救的及時,早就沒命了!”


    蘭穀主眯起眼睛,沉默了片刻,忽然抱著拳頭問:“王爺,此事究竟是怎麽迴事兒,還請王爺給老夫一個說法!”


    “本王說了,是蘭姑娘與內人發生了口角,一時想不開!”蕭錦曄抿著薄唇,語氣微微不悅。


    “老夫的女兒老夫自然了解,她不是那等小氣人,絕不可能為了普通的口舌之爭就尋死覓活,且初兒自幼知書識禮,少與人爭,怎麽會無端和王妃發生口角?”


    蘭穀主一副他的女兒什麽都好,必定是被人所害的樣子。


    蕭錦曄眼神微冷,問:“穀主的意思,是本王在撒謊了?”


    “老夫沒有這個意思,但老夫的女兒在王爺府上受了這樣大的委屈,王爺既沒有通知老夫,也不給老夫一個合理的交代,老夫不服!”


    蘭穀主硬著身板,語氣裏根本就不把蕭錦曄放在眼裏的樣子。


    蘭初見狀,趕緊拉了一把蘭穀主,道:“爹,你別這樣,這件事和王爺沒有關係,要不是王爺,您可能真就見不到女兒了,怎麽能怪王爺呢?”


    “不怪王爺,那就是怪那位王妃咯?”蘭穀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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