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卷過管中邪師兄弟三人的席位後,不受控製地繼續往陸雲舟等人所在的方向擁來!


    “糟了,這樣會發生踩踏事故的!”


    陸雲舟變色起身,大喝道:“快離開這裏!”


    仲孫玄華、善柔、麻承甲、閔建章……所有的稷下同學都連忙起身,他們坐在高台下的席位上,必須立即離開這裏,否則被衝進人潮中,就會身不由己!


    高台上,田單此時已經站起,一雙鷹一般銳利地眼神不斷地在人群中搜索觀察著。


    “哼,之前從來沒發生過這樣混亂的情況,一定是有人在背後煽動百姓!”


    旦虎怒氣衝衝地站起,對田單說道。


    “如果我是他們,一定不會從有人把守的地方離開。”齊放沉聲道。


    齊放站起身,卻背對著廣場的方向,從高台上向著稷湖的方向看去。


    和廣場上的喧鬧混亂不同,此時的稷湖,一片平靜,波瀾不驚。


    匡子胤也挺這個大肚腩站了起來,與齊放並肩,他和齊放想的一樣。


    “申渠的水門是無人把守的,來人,通知下麵的齊霆和旦楚,立即派人去水門外,另外淄水的碼頭上也要派人去盯著!”匡子胤雷厲風行地吩咐道。


    “是,匡將軍。”一旁的兵士聽命道。


    田單緩緩搖了搖頭,沉聲道:“這樣的混亂,不是一般的勢力可以不露痕跡地造成的,必然是臨淄本地的大勢力……今日出了內鬼,恐怕是很難找到他們了,先安撫驚慌的民眾吧!製造混亂的人就在下麵,抓住他們拷問也是一樣的。”


    想到這裏,田單搖了搖頭,齊國早已被滲透成了篩子,任人來去無禁,他這相國大人,有時也是有心無力。


    不過管中邪師兄弟三人的逃脫,田單並沒有放在眼裏,他想得到的借口,已經在了,管中邪三人本身有沒有被抓住,並不非常重要。


    更何況,今日的混亂,也可以推到衛國的頭上,如此一來,管中邪等人逃走,倒未必是壞事一件。


    但不知為何,田單的心理,總有一絲隱隱的擔憂,似乎今日之事,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麽簡單。


    場邊,陸雲舟一把背起虛弱的韓竭,足尖輕點,幾個起落間,在一片驚唿聲中,便已經到了高台之上。


    “茅大夫,韓師兄交給你了!”


    茅焦連忙站起,接過脖頸間不斷滲血的韓竭。


    茅焦所在的位置離齊王十分接近,席位相對來說空間比較大,因為是齊王禦醫,因此隨身帶著藥箱,此刻倒是可以立即處理韓竭崩開的傷口。


    “輕功真是太好用了!”


    陸雲舟心中感慨一聲,正要下去幫助其他人,就感到袖子被拉了一下,剛轉過頭,一個柔軟的身體就撲入了懷中。


    “匡珺瑤?”


    陸雲舟嗅著發絲間的清香,驚訝地抱住了懷中的人。


    卻見匡珺瑤抱了一下,就推開了他,一張俏臉上猶有淚痕,臉上卻透著關心和擔憂之色。


    匡珺瑤輕聲道:“齊雨哥哥,你快下去吧,你可以救很多人,但是要注意安全!”


    陸雲舟衝她一點頭,來不及說話,便縱身向下躍去,人在空中,體內的內力不斷地迴旋向上,陸雲舟隻感到自己很輕很輕,他在層層高起的高台邊緣輕踩幾下,所過之處貴族大臣一片人仰馬翻,陸雲舟幾個起落便落到了地上。


    這時人群已經徹底亂了,但仍不斷有人在製造著混亂,陸雲舟拚命地在人群中把受傷倒地的人找出,然後將他們送到高台上,來迴了好幾趟,但仍舊有源源不斷地傷者產生。


    這時廣場邊緣的人們也發現了高台是個很好的避難場所,一個個爭相向上擠,而位於高台之上的貴族們則擔心波及自身,驚恐的把他們推下去,頓時又是一大片的混亂。


    “這樣不行啊!”


    陸雲舟急得腦門都在冒汗,這時他發現了幾個鬼鬼祟祟的家夥正在四處推搡喝罵,煽動人群,頓時大怒,腳下一頓,便飛身向前,抓住了一個麵貌猥瑣的男子。


    陸雲舟勒緊他的脖子,怒聲道:“是誰指使你們的,說!”


    那男子脖子被勒緊,掙紮了幾下,嘴裏不清不粗地罵道:“去你大……爺,老子不……不知道!”


    陸雲舟沒了耐心,一個手刀將他拍暈過去,然後將猥瑣男子拎起,飛身交給不遠處的兵士看管,然後繼續在人群中搜尋搗亂者。


    高台上,一片混亂中,那名華服男子看到下麵飛來飛去,到處抓捕搗亂者的陸雲舟,叫來手下,說道:“可以了,讓他們停下。”


    那名手下應了一聲,走下高台。


    這場混亂又持續了許久方才平息,最後由護衛軍統計出來,死者三人,傷者一百零九人,其中輕傷七十三人,重傷三十六人,田單雷霆震怒,下令全城戒嚴,搜捕管中邪師兄弟三人,並且徹查是誰在暗中製造混亂!


    陸雲舟跟著護衛軍忙活了一個時辰,場麵方才控製住,由於大部分傷者都是陸雲舟救的,現在陸雲舟在臨淄的百姓口中,已經有了一個“飛俠”的外號,諸如“齊公子是列子傳人”,“齊公子能飛簷走壁”,“齊公子能騰雲駕霧”之類的傳聞也如長了翅膀一般席卷整個臨淄,讓所有臨淄城的百姓都津津樂道,當事者更是與有榮焉,不停地更人說當時一片混亂的時候,是怎麽看到陸雲舟飛上躥下地救人的。


    陸雲舟幫忙將最後一批傷者送到了肖月潭的小院,看著滿院子的傷患,和不停在中間穿行忙碌的肖月潭,不由得暗自鬆了一口氣。


    這麽多傷者,隻憑肖月潭一人自然忙不過來,不過田單已經臨時征召了一批臨淄城內醫館的大夫,一起來加入幫忙。


    仲孫玄華站在一旁,活動了一下勞累的胳膊,拿拳頭輕輕地捶了一下陸雲舟,目光中帶著探究之色。


    “你小子可以啊!怎麽總有新花樣,你什麽時候學會這手高來高去,飛來飛去的本領的!”


    陸雲舟聳了一下肩膀,知道今日在眾目睽睽之下已經用過了輕功,絕對是瞞不住了,隻能坦白道:“之前偶然得到了一篇煉氣功法,我昨天就試著練了一下,沒想到效果這麽好,還救了我的命……”


    仲孫玄華倒也沒有別的意思,嘖嘖感歎了一下陸雲舟的狗屎運,然後挑眉笑道:“不同的煉氣功法,會有不同的效果,你還不知道吧,師父他老人家最擅長養生煉氣之道,所以看起來遠比真實年紀輕,他的功法也有奇特之處,效果並不比你這個飛來飛去的差!”


    說罷對著陸雲舟擠眉弄眼,似乎在吊他的胃口。


    陸雲舟愕然道:“所以師父他老人家現在到底多少歲了?”


    仲孫玄華瞪眼道:“你的關注點真奇怪,你難道不是應該好奇,師父他的煉氣之法,有什麽效果嗎?”說到這裏,仲孫玄華搓了搓下巴,有些不確定地道:“師父他,至少也有五十多歲了吧……但是看上去就像三十多歲的人一樣!”


    陸雲舟聞言也是咋舌,曹秋道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五十多歲的人,倒像個青年人,攤手道:“聽你說的,難道效果不是養顏美容?”


    仲孫玄華頓時捧腹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艱難地道:“師父要是知道你這樣想,該後悔收你做親傳弟子了!”


    陸雲舟聞言,呆立當場!


    仲孫玄華笑了一會,拍了拍他的肩膀,鄭重道:“剛才場麵太混亂了,師父沒找到你,就讓我轉告你,明天早上讓你去找他,他已經決定收你為關門弟子,從今以後,師父就有五大親傳弟子了!哈,以後我該改口叫你小師弟了!”


    陸雲舟聞言張大了嘴,驚訝無比地看著仲孫玄華。


    由不得他不驚訝,隻因曹秋道雖然門下弟子無數,但大部分都是記名弟子,真正的親傳弟子,隻有邊東山、韓竭、仲孫玄華和善柔四人,也隻有這四人有資格讓曹秋道親自教導武藝,獲得曹秋道劍道的真傳!


    “怎麽樣,可以學師父美容養顏的功法,樂傻了吧?”仲孫玄華拿拳頭輕輕搗了陸雲舟一下,一臉揶揄。


    陸雲舟也笑了,壓下心中激動狂跳的情緒,“那是自然,畢竟像我這麽英俊瀟灑,要是老了也能容顏常駐,那豈不是可以一輩子都泡妞!”


    仲孫玄華沒眼看地一拍額頭,無語道:“看你小子這德行,也不知道師父會不會後悔!”


    “商品售出,概不退貨!”陸雲舟奸笑。


    “齊雨,仲孫師兄,你們在那邊偷什麽懶,兩個還不滾過來幫忙!”


    善柔清脆動聽的聲音傳來,可惜說的話卻讓陸雲舟和仲孫玄華兩人狂汗,兩人相視一笑,便趕緊到傷者中幫忙包紮。


    今日在場的陸雲舟的同學們大多都在此幫忙,他們本就是肖月潭藥屋的常駐嘉賓,每天打打鬧鬧的總要來幾趟肖月潭的院子,因此對處理傷口倒是有幾分經驗,能幫上點忙。


    善柔剛給一名老婦人包紮好,用紗布打了一個蝴蝶結,轉頭給了陸雲舟和仲孫玄華一記眼刀,不容置疑地語氣問道:“你們兩個鬼鬼祟祟地商量什麽好事呢?”


    仲孫玄華一向怕這個師妹,連忙老實舉起雙手,老實答道:“師父要收齊師弟做關門的親傳弟子了!”


    “是嗎?”善柔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賊笑著看著陸雲舟,“這麽說,我可以當師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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