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謝嶢才想起來正事,“最近鍾樂剛應該會聯係你,有部不錯的片子,咱們盡量爭取。”邱依野是真的在認真考慮那份合約。這個對邱依野而言幾近瘋狂的想法源於他憋了這麽多年,突然從這份合約裏看到了希望。邱依野唯一的感情經曆還要追溯到京影時期。他喜歡上一個學長,曖昧了五個月,然後學長被別人追走了。他挺難過的,但還是裝的沒事人似的去給學長救急。沒想到那部《他年》海外獲獎,他進入影視娛樂圈,就再沒了感情生活。邱依野家教嚴格性格謹慎,交男朋友不現實,找炮友太危險,更不可能招妓,他工作又挺忙,轉眼就修煉成了魔法師。他心底對這碼事有著愈發難耐的好奇與暗流湧動的欲望,時不時的蠢蠢欲動,想要為自己的生理需求做些什麽,卻始終找不到邁出一步的合適機會。當看到合約那一刻,邱依野靈光一閃:目前他找不出比賀坤更安全的人選了。第09章 早上七點三刻,外麵天色陰暗。賀坤坐在西雅圖的辦公室,麵前的屏幕裏王晟夕在匯報公事。其實可說的不多,公司良性自行運轉不成問題。賀坤之前用七年時間給公司換血,大部分人已經可以放心,那幾個蟄伏的不安定因素暫時不會有什麽動靜。王晟夕說完公事,頓了頓,終於提起了邱依野。“邱先生今天下午過來了一趟,他說可以簽合約,但是有些地方需要修改一下。”賀坤抬了抬眼皮,示意王晟夕繼續說下去。王晟夕把一邊的合約草稿拿起來,翻到後麵,“邱先生說前麵沒有問題,想要變動一下後麵的報償部分:烽火、誠欣,或者麥凱威的超大型投資電影,減為兩年一部,大中型投資影視劇減為最多一年一部。跟現在這份合約不同的部分可以都換成錢,具體金額由您定。”賀坤嘴角勾了勾,“他具體怎麽說的?”“邱先生說他懶,還愛錢,這樣最好。”賀坤意味不明的搖搖頭,嘴角並沒放下來,“按他說的改。補的金額按錦暄水韻b級標準。他簽了之後你移交給任娟處理後續。”邱依野愛錢?他也不編個好點的理由。賀坤的曆任床伴裏,邱依野的資料是最厚的,十項全能也不止。賀坤越看越覺得這個人有意思,他但凡對名氣對金錢上點心經營,早不是現在這個八線的水平了。錦暄水韻的少爺分為s、a、b、c、d、e六級,若真按品貌,邱依野肯定是夠得上a,甚至是s的,不過他完全沒伺候金主的經驗,賀坤把他歸為b也說得過去,隻是稍顯苛刻。但是若比照賀坤從前床伴的待遇,欺負邱依野的意味就比較明顯了。邱依野對金主少爺間的事沒什麽概念,哪裏能知道自己被劃為第三等,還覺得賀坤挺慷慨的。他不太心安理得的自認為切身了解了為何那麽多人千方百計爬金主的床,別管是為了什麽,自己到底也淪為了其中的一員。若說起動機,他可遠不如那些為父親兄弟還債、為母親妹妹治病的。簽好合約之後,跟邱依野聯係最多的人變成了任娟。在邱依野眼裏王晟夕和任娟就跟經紀人和助理似的,想到這兩個人也為賀坤服務,再次覺得自己待遇還不錯。任娟提出讓邱依野去指定的私人醫院做體檢。邱依野並沒有覺得被冒犯,而是越發認為賀坤靠譜,讓人安心。當然,他肯定不能說他是魔法師不可能有病,隻得找了個借口跟舒妤請了一下午的假,真的去查了一遍。果然如謝嶢所說,鍾樂剛的助理聯係邱依野,並給他發了個劇本大綱,讓他兩天後去試鏡。好巧不巧,邱依野又接了個電話,是個陌生號碼。邱依野心中有個預感,沒想到接起來還真是記憶裏那個有著冰涼質感的低沉磁性男聲,簡單又有氣勢的四個字,“我是賀坤。”邱依野頭皮一麻,他盡力帶著笑意道,“賀先生您好,您是要迴國了嗎?”“後天下午四點半到北京。”邱依野當然知道賀坤什麽意思,無非是用他陪床來倒時差。隻是他要是答應下來,大後天的試鏡肯定就去不了了。他保持著笑意,“好啊,那您好好休息。我大後天傍晚去找您可以嗎?”賀坤掌控欲很強,被邱依野這樣安排有些不快。他認為邱依野一定明白他上一句話背後的意思,但邱依野卻並沒有順著他的意思來。邱依野感覺到賀坤沉默背後的心思,他與人相處並不強勢,但此時卻不能讓步。他雖然沒有過金主,但很乖覺的明白此時不能實話實說,否則讓金主覺得他認為自己不如事業重要就不好了:金主花了大價錢,自然應該是爺。邱依野需要個好借口,但眼下並沒什麽時間供他小心仔細精挑細選,一閉眼就把正好跳進腦海的想法說出來了,“周二下午西岸酒店特供金沙海皇粥,賀先生對海鮮過敏嗎?”電話那邊明顯愣了一下,他正後悔強轉話題是不是惹賀坤生氣了,就聽賀坤道,“不過敏,要加蔥花。再帶一份古法豆腐和一份腸粉。”這顯然也出乎邱依野的意料了,他聽見自己問,“腸粉要什麽味的?”賀坤猶豫了一下,“芝麻醬和甜醬。”邱依野在剛打印出來的劇本大綱背後記下來,“好的。”賀坤吩咐一句“司機會在西岸酒店門口等你”就掛了。邱依野長舒一口氣,告訴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即使隻是完全沒定型的大綱,也看得出來鍾樂剛這次的野心不小。故事改編自五年前的真實案件,那個案件到現在還是個疑案,唯一嫌疑人成了植物人,前年去世。男主角閆世澤是國防生,研究生第一年主動申請去了某軍區駐地的研究中心,畢業後也沒有離開,一窩五年。期間為了觀測和控製實戰中的爆破效果,閆世澤隨軍參加了一次恐怖武裝組織剿滅行動。行動中有武裝對抗,閆世澤一直在相對安全的區域,但還是有一名軍官和一名恐怖分子死在了他的眼前。閆世澤得了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他原本就是個冷靜話少的人,沒人發現他的異常。一年後他調迴x市研究所。閆世澤的高中同學小雨一直追求他,在他調迴後成了他的女朋友。半年後小雨被發現死在自己的公寓。故事從閆世澤看見小雨死亡的新聞後去警察局自首開始。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閆世澤是最有作案可能性的嫌疑人:他沒有案發當晚的記憶,也沒有有力的不在場證明。然而調查因為沒有人證物證陷入僵局,警方特聘的心理專家林辰試圖利用催眠喚迴閆世澤當晚的記憶。一個月後林辰被發現在家中服用安眠藥過量陷入深度睡眠,雖然被救迴,但因為藥物的影響有了記憶損傷。警方懷疑閆世澤,但他的行為和反應都沒有疑點。林辰出院後提出對閆世澤的ptsd進行治療,遭到閆世澤拒絕。林辰的女朋友小花是閆世澤的遠房表妹,為了緩解兩個人緊繃的情緒,小花組織了一次郊遊。當晚林辰趁閆世澤神經放鬆對他進行了深層催眠,想要幫他忘記那段記憶。第三天,閆世澤在登山途中精神恍惚摔下階梯,沒有再醒過來。林辰再次出現記憶斷層,辭去在警方的職務,迴大學教書。小花一人帶著所有人的記憶,攜林辰走入婚禮的花型拱門。在小花的記憶中,小雨是她少女時代唯一的朋友。小雨的初戀男友是閆世澤的竹馬發小,也是在那次剿滅行動中死在閆世澤眼前的軍官。林辰少年時代跟閆世澤同在x市少年宮學過三年書法,大學時林辰給閆世澤寫過一首奇怪的詩。“  漿果的汁液翻湧不息跌落在韌如沙草的果皮核靜守於不甘沉默拉扯著經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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