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依舊是在飄雪。


    倒是沒有了雨水。


    整個北風在狂吼,席卷大地,卷起落雪。


    街道兩邊,本來是黑色瓷磚鋪就的地麵,全然也都成了白色。


    現代化的商鋪在街道兩邊林立。


    當夜晚襲上街頭,街道還是有些行人。


    這些行人相互攙著對方的手,三三兩兩的朝著商鋪裏麵走。


    比如什麽阿迪達斯,比如什麽耐克之類的。


    橘黃色的燈光從燈杆上揮灑下來,給夜市籠罩一層幸福。


    街道盡頭的一些小商販,遮雨傘下沸騰散發熱氣的山東水煮,阜陽卷饃等等,香氣迷人,讓人嘴角的唾液分泌出來。


    不過我卻是匆匆而過,這些東西,我不喜歡吃,而且想著趕快迴去。


    已經是快要過年了,我要把寒假作業在年前都給處理掉。


    當然,也要準備一下怎麽把這個年過的更好。


    想起在家中的後媽,心裏其實滿不是滋味的,因為她現在的一切境遇不過是因為我和我爸導致的。


    如果沒有那件事情,估計她現在正在打麻將。


    坐車,來到我家單元樓麵前。


    準備上去的我忽然間,感覺到兩邊黑道之上竄出來身影。


    他們身上雪白雪白的,顯然是在雪中隱藏很久,才讓身體上積了不少雪花。


    兩個人猛然間竄出來,而且是五大三粗的,我根本沒有防備。


    但是我反應也不是很慢,在躺倒地上的一刹那,迅速的爬起來,朝著北麵迅速跑去。


    我感覺背後兩個人唿哧唿哧的聲音傳過來,而且嘴巴裏麵還發出叫罵聲。


    “你個小臂崽子,他媽的不要跑。”


    “等會老子們找到你,非弄死你。”


    ……………………


    讓我不跑,站在這裏等這群狗雜碎打,我才沒這麽笨。


    這群人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人,但,我知道肯定是敵人。


    既然是敵人,我不跑的話,那後果肯定很慘。


    我如同後麵有野狗追趕一樣,十分慌張的朝著北麵跑。


    北麵有一個小門,我從小門裏麵跑出去後,可以直接抵達柏油馬路,攔一輛車後,絕對可以逃走。


    這群人,我也不想他們到底是什麽人,先跑掉再說。


    腦袋急轉,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北麵的門居然被人給鎖住了。


    草他大爺的,天天北門都不鎖,今天出事情,它卻被鎖住。


    這不是玩我嗎?


    看著高大的牆壁,一時間,我沒辦法。


    但,夜燈照射下,後麵兩道身影迅速朝這邊撲過來。


    他們忽然看到我停下奔跑的腳步,相互看了一眼,嘴角發出嘿嘿笑聲。


    至於他們身後,隱隱約約也是能看到一個身影。


    “狗雜種,還跑啊?草你姥姥的,跑的這麽快,你上輩子狗日的是野兔子投胎的吧?”其中一個人氣喘籲籲,伸出手指頭,麵目猙獰的咒罵我。


    至於另外一個,則是繼續朝這邊走來。


    我朝四周看了一下,發現一個棍子,我立刻跑過去,想要把棍子拿起來跟這兩個人戰鬥。


    寧可跟他們打鬥一番,也不願意束手就擒。


    可惜,我忽略了這兩個人的身手。


    隻感覺腦袋上嘭的一拳,打的我有些暈眩,眼前一黑,是栽倒在地上。


    隨後一隻手朝著我的脖子掐來,把我薅起來,抵在一邊牆角。


    這個時候,我是處於被動的,根本沒辦法反抗。


    微弱的燈光下,能夠看到麵前的兩個人一雙雙眼睛裏透射出來一股狠戾。


    啪嗒兩聲,後麵傳來一雙手拍打的聲音。


    兩個人之間一個人朝左邊走了兩步,他們後麵的人浮現出來。


    寶哥,頭上纏繞紗布的寶哥,看起來模樣有些淒慘。


    如同殘廢的殘疾者一樣,他的臉隻能看到嘴巴,還有眼睛,其餘地方,都被紗布包裹。


    之前被白毛打的很是淒慘,現在居然還能動彈,我倒是很佩服這家夥的頑強生命力。


    寶哥嘴巴裏麵叼著一根香煙,左邊手臂是被綁帶纏繞,跨在胸前,右手拿著煙,慢慢的抽著。


    他來到我麵前,把嘴巴裏的香煙給拿出來,朝著我的手臂上猛然一點。


    刺啦聲音傳來,手臂鑽心疼痛,被火燒的滋味是不好受的。


    寶哥一邊碾壓香煙煙頭,咬牙切齒,一邊眼睛帶著笑意,看著我麵色痛苦的樣子。


    煙被手臂上的肌肉給掐滅,皮膚上一片焦黑。


    寶哥樂嗬嗬一笑,“你個狗東西,老子三個在這裏等很久了。”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我看著寶哥,知道今天事情不能善了,但我想弄明白。


    寶哥右手朝我腦袋上就是一拍。


    “老子想要幹什麽?嗬嗬,你前些天幹的事情,你這麽快就忘了?”


    寶哥說完,一臉猙獰。


    “寶哥,我也是幫老大辦事,七十五萬,這個是你們欠下的錢。”我朝著寶哥道。


    “七十五萬,這個我知道,但你做法不對吧,你讓你的兄弟們把我打成這樣子,難道就讓我隨隨便便把這口氣給咽下去?”寶哥眼神微微一眯,眯成一條縫隙,狹長眼睛裏散射出來一抹狠戾冷意,看的讓人觸目驚心。


    “寶哥,打架的時候,拳腳無眼,這個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今天你要弄死我,你就不害怕?”我雖然心中有點畏懼,但並不會表現出來。


    我知道,一旦我表現出來,這個寶哥會變本加厲。


    讓敵人快樂,可不是我的準則。


    “我害怕?嗬嗬,齊峰,你他媽真是笑死人了,我今天既然趕過來,我就把事情調查清楚,你不過是一個沒爸的人,你怎麽跟我鬥?我憑什麽害怕?”寶哥繼續抽著一根煙,眼神裏帶著冷意。


    “是,我是父親走的找,可我有朋友,寶哥,我想你之前應該是聽過陳巨象,我跟陳巨象關係可不錯,你這麽做,就不怕陳巨象報複?”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雖然白毛跟陳巨象兩個人並不是很熟悉,也不過是一麵之緣,可別人並不知道。


    陳巨象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一個可以讓寶哥聽一個電話,就慌張不行的名字,我為什麽不利用這個人的名氣來保護自己?


    我的話,起到了作用,寶哥聽到陳巨象這三個字的時候,眼神裏浮現一絲猶豫,也有一絲畏懼。


    至於他身邊兩個兄弟,眼神裏也是帶著畏懼,不由然的是忽然把放在我肩膀上的手給拿下去。


    寶哥注意到自己兩個兄弟的變化,厲聲一喝,“你們兩個幹什麽?陳巨象這三個字就把你們給嚇得尿褲襠了?”


    “寶哥,或許你不把陳巨象放在眼裏,你可以隨便弄我,隻要今天我不死,陳巨象我大哥,一定會知道這邊的事情,到時候,你怎麽樣,我用腳趾頭也能猜出來。”


    反正要利用陳巨象名字,為何不把事情搞的更為複雜點?


    我現在是信口開河,可我敢確定他寶哥並不敢為非作歹。


    寶哥聽到我的話,眉頭一挑,眼神微微一眯,“你說什麽?陳巨象是你大哥?嗬嗬,笑死人了,我還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事情。”


    寶哥雖然嘴巴上這麽說,可言語之間,還是帶著一絲顧慮。


    我樂嗬嗬一笑,“你豈能是什麽事情都知道?如果這樣,你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吧?


    前些日子,我們跟陳大哥是結拜的,所以現在我稱唿他一身大哥,有什麽錯誤?之前我們一起過去,本來大哥說,他一個人來就成了,我們不放心,隻是沒想到你們是有眼不識泰山,跟我陳巨象大哥過不去,阿寶,如果你不想貨的話,盡管來弄死我吧,十八年後我還是一條好漢,但是,在黃泉路上,我在哪裏等著你。”


    我說完,身體一挺,胸脯一挺,做出大義凜然無所畏懼的樣子。


    至於寶哥,則是神色一頓,伸出手指頭看著我。


    “你剛才說什麽?你叫我阿寶?你居然叫我阿寶?你個狗雜種。”


    寶哥一聽我這麽說他,憤怒無以複加,從地上拿起一塊磚頭,就要朝我腦袋上砸下來。


    不過他的兩個兄弟卻是忽然來到他身邊,架住了他要朝下砸來的手臂。


    “寶哥,你不能啊,要三思而行,這個人跟陳巨象關係不錯,咱們幹掉他,豈不是自掘墳墓?”


    兩個人對於陳巨象的名字,還是很畏懼的,所以他們並不能讓寶哥幹掉我。


    寶哥聽到兩個人話,直接罵娘。


    “他說陳巨象是他大哥,就是他大哥?”


    “萬一有炸呢?”


    兩個馬仔麵麵相覷,“可是,大哥,萬一是真的呢?這樣,咱們豈不是自找死路?”


    兩個人的話,是讓寶哥眼神裏猶豫更為濃重。


    他猛然間轉過身體,背對著我。


    我覺得這個時候,我應該做點事情,用言語來打動他們,至少是為自己爭取機會。


    機會永遠不是等待的,而是自己選擇的。


    我看著夜幕下的三個人,微微道:“寶哥,我知道你心裏怨恨我,這樣,你兜裏有刀嗎?”


    我看著寶哥,十分認真,盯著他希望得到他的迴答。


    我想他應該有刀,像這種人出行,不帶刀怎麽說得過去?


    寶哥聽到我的話,眼神微微眯縫,“要刀?你想幹嘛?”


    說話之間,寶哥從自己兜裏拿出來一把水果刀,鋒利,在風雪之下,顯得頗為寒冷。


    刀子被寶哥舉起來,他的眼睛裏浮現一絲寒光。


    “刀子,你能給我嗎?”我朝著寶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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