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相信自己嗎?


    “你說你沒有,那麽昭君身上的傷,又是從何而來?”


    “我怎麽知道!”


    韓信深吸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心裏好受一些。


    他嘴唇動了動,目光坦蕩,看著王昭君。


    “你確定是我打傷了你的嗎?”


    “不是你,難不成還是別人嗎?我身上的傷口,和你的銀槍符合,你怎麽解釋?我眼睛沒有瞎,是不是你,難不成我還會看錯?”


    嗬嗬……


    看來今天跑不掉了是吧!


    韓信轉過腦袋,眼睛鎖在李白身上。


    他一身白衣,腰間,依舊別著他那從不離身的酒葫蘆。


    栗色的碎發,在微風中,有些淩亂。


    但……


    一點也不影響這人與身俱來的風骨。


    “你也覺得是我嗎?”


    李白眼神有些複雜。


    韓信看不透。


    他還是沒有辦法猜透李白心中所想。


    “她身上的槍傷,的確是你的武器所致。”


    韓信不怕被汙蔑。


    也不怕被潑髒水。


    唯獨。


    眼前這人的誤解,他不能接受。


    “你還不承認嗎韓信?”


    “你犯的,可是死罪!”


    “死罪?”


    韓信嗤笑。


    眼眸寸寸成冰。


    “我承認如何,不承認又如何?到頭來,你們還不是都一口咬定,是我打傷她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王昭君一點愧疚之心也沒有。


    她今天,是抱著要將韓信置諸死地的心情而來。


    女人的眼淚,總是最有利的武器。


    “帶走吧,將他關押起來,擇日處死!”


    狄仁傑的話說完,一直沒有表態的李白,終於開口。


    “等一下。”


    “韓信和我住在一起,他打傷昭君,我沒有想到,但是……人是從我這裏走出去的。我沒有看好他,我也有義務。”


    “狄大人,能不能把韓信交給我來處理。”


    處理?


    聽到李白這話的時候,沒辦法否認,韓信內心僅存期望,也被他的話,給無情的撕碎。


    “韓信是死罪,我不會包庇。”


    李白抽出長劍,直指韓信。


    王昭君看見這一幕,唇角緩緩地勾了勾。


    果然呢。


    李白哥哥,並沒有那麽喜歡韓信的。


    李白握著長劍的手,輕微的顫了顫。


    韓信的眼睛。


    那雙墨色的瞳仁中,倒映著他的模樣。


    清晰……


    又決絕。


    李白皺眉,忽略韓信看著他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氣,直接用劍,朝他刺了過去。


    長劍刺破,鮮血濺出的聲音。


    李白好像聽見了……也看見了。


    他與韓信之間,所牽絆的那根弦,被他手中的劍,無情斬斷。


    “第二次!”


    這是第二次,李白用劍再次傷他!


    韓信嘴唇動了動。


    “其實李白。”


    “你的劍,應該再刺得深一點……這樣,咳咳……才能殺死我!”


    韓信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李白還未來得及抽出劍身,韓信又朝前走了一步。


    他伸出修長又布滿繭子的手,握住李白的長劍,眼瞳很黑。


    將李白此刻的不可置信,全部都映照下來。


    “你在幹什麽?”


    李白急忙將長劍從韓信的胸口抽出來,見他依舊倔強的支撐著身體,緊緊護住手裏的東西。


    “李白……”


    “我在……”


    “我不欠你了!”


    不欠你了!


    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他做錯了,做錯了事情,就要接受懲罰,這一劍……就當是還給他的。


    “但……我真的,沒有刺傷王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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