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玉樹聽到了月芽兒的聲音,沒有迴頭,而是用他好看的手,把那珍貴的合影給撕了,撕成了碎片後,鮮玉樹才迴過頭來。


    “月芽兒,我沒有想你,我隻是覺得我現在還留著這樣的照片,對不起塔婭,所以我想把它毀了,你來的正好,我們把這一切都毀了,也就解脫了。”鮮玉樹把照片扔進了垃圾筐裏。


    “也是,這些,還有這些對於你來說隻不過是一個過去式,可是對於我來說,確實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刻,你可以忘記,我卻忘不掉。”月芽兒指著垃圾桶裏的照片,又指了指手上的皮質戒指,強忍著淚水。


    “月芽兒,我和你在一起,也隻是把你當成了我的妹妹一樣,根本那就不是愛,隻有當我遇到了塔婭,才知道了什麽是愛,我愛的人是塔婭。如果我以前做的事情讓你誤會了,我在這裏對你表示歉意,忘記過去吧,月芽兒,你還年輕,有很多的男人都會愛你,喜歡你,不要再去糾結過去了,那就是你的一種誤會。”鮮玉樹眼睛灼灼的盯著月芽兒,她的眼裏的淚水,馬上就要脫眶而出了,可是她卻一直忍著。


    “誤會?好,就算是我誤會,我現在不會再誤會你了。”月芽兒抹著眼淚,跑迴了樓上的臥室。


    鮮玉樹一直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直到聽到關門的聲音,他才彎腰,吃力的從垃圾桶裏把那撕碎的照片,一張一張的撿了起來。


    清早,月芽兒沒有下來吃早飯,鮮玉竹去喊她的時候,她說不想吃,到了要出發的時候,她頂著兩個黑眼圈出來了。


    鮮玉樹看到她那個樣子,知道她是一夜沒睡,其實他也是一夜沒有睡。


    鮮玉樹想去幫月芽兒拿行李,月芽兒拒絕了,最後是鮮玉竹幫月芽兒拖著行李送上了車。


    鮮玉樹安排了司機送他們去機場,自己站在門口,望著絕塵而去的車,站了很久很久。


    “玉樹,該做化療了。”塔婭過去扶著鮮玉樹,他才把整個身子都掛在了塔婭的身上,雖然隻有二天多,他也是拚了命在陪他們。


    “幫我把假發取了,戴著不舒服。”鮮玉樹指了指自己的頭發。


    塔婭把鮮玉樹的假發給他取了,露出了他光溜溜 腦袋,為了做化療,他的頭發已經掉光了。


    “玉樹,不是我說你,你都已經得肝癌了,生命隨時都會消失,你還為月小姐考慮那麽多做什麽?為什麽不讓她陪你度過你最艱難的日子?我看她是個好女孩。”塔婭扶著鮮玉樹,誇著月芽兒。


    “她當然是個好女孩,可是你知不知道,她從小就經曆了父母離去的痛苦,如果現在她再親眼看著我死去,她的心會有多難過?我寧可讓她恨我,也不想讓她傷心。咳咳咳咳。”鮮玉樹說著就咳嗽了起來。


    “可你這樣拋棄她,她也很傷心的。”塔婭是鮮玉樹的護士,一直都照顧著鮮玉樹。


    “這樣她恨我的傷心和失去我的傷心是不一樣的,她現在恨我,可是她還知道我是活著的,在法國而已,她有個念想。如果她親眼看到我死,那可就是萬念俱灰了,她是一個執著的女孩子。她恨我就有可能接受其他男人的愛,如果看到我死,她會走不出那感情的泥潭的。”鮮玉樹說了這些話,已經累的精疲力盡了。


    塔婭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心裏想著你們中國人可真會玩。


    塔婭把鮮玉樹扶迴了房間,醫生們已經等在那裏了,他一進去就躺了下去,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化療。


    化療期間,鮮玉樹一直都在看著他的手機,那上麵有月芽兒給他發的短信,還有就是那張粘貼起來的照片,就靠這些,他將會挺過更殘酷的化療嗎?


    下了飛機,月芽兒卻發現來接她的居然是紀嘉瑞,不是說好的是謝嘉怡的嗎?


    “嗨,月芽兒,玉竹,這裏。”老遠的紀嘉瑞就在跟月芽兒打著招唿。


    “紀嘉瑞?紀總,你來機場是有什麽事嗎?”鮮玉竹也沒有想到紀嘉瑞會來接他們。


    “玉竹,我來機場接你們的啊,怎麽了?很意外吧?”紀嘉瑞看到月芽兒的臉色不是很好。


    “月芽兒,怎麽了,暈機嗎?”紀嘉瑞關切的摸了摸月芽兒的額頭。


    “嘉瑞哥哥,沒有暈機,隻是有點兒不舒服。”月芽兒對著紀嘉瑞笑了笑。


    “要不要去看醫生啊?”紀嘉瑞以為是月芽兒病了。


    “不用了,睡一覺就好了,我昨晚沒有睡覺。”月芽兒打了個哈欠,她的頭好痛,應該是沒有休息好。


    “那我送你迴家,好好的休息一下。”紀嘉瑞一聽月芽兒沒有休息好,就放棄了帶他們去吃飯的打算。


    “嗯,嘉瑞哥哥,你先送玉竹到鮮家大院,然後送我到廊橋新苑,我今天想迴那裏住。”廊橋新苑就是鮮玉樹買給月芽兒的靠學校很近的那個小公寓。


    “你不迴鮮家嗎?”一聽月芽兒不去鮮家,紀嘉瑞還覺得很奇怪,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隻是今天不迴,我想好好的靜一靜。”月芽兒揉著太陽穴。


    “就讓她去吧。”鮮玉竹也沒有攔著,遇到這麽大的事情,月芽兒是該冷靜冷靜。


    “好。”紀嘉瑞就把鮮玉竹先送迴了鮮家大院,然後又送月芽兒迴了廊橋新苑。


    “嘉瑞哥,我想迴b市了,我好累。”月芽兒靠在了沙發上,閉著眼睛。


    “迴b市?為什麽?難道是鮮玉樹對你不好了?”紀嘉瑞的直覺就是月芽兒和鮮玉樹之間發生了什麽,今天他去接月芽兒,也是鮮玉樹給他發的短信,說月芽兒要迴去,讓他陪陪她。


    “鮮玉樹跟我解除婚約了,之後我們男婚女嫁各不相幹了。”月芽兒很平靜的敘述出了這樣一個事實。


    “解除婚約?他鮮玉樹有什麽了不起?還想求婚就求婚,想毀婚就毀婚,我要找他問個明白。”紀嘉瑞一聽就來氣了。


    “不用了,我這次去法國,看到了他喜歡的那個女人,是一個很賢惠的法國女人,長的又漂亮,我已經決定退出了,不參與他們之間的感情。”月芽兒在看到鮮玉樹撕碎了他們的合影的時候,心就死了。


    “好,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我就怕你想不開。”紀嘉瑞把月芽兒的頭摟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月芽兒,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吧,你哥我不怕洗衣服。”紀嘉瑞想逗月芽兒笑,可是月芽兒還真的就哭了起來。


    她趴在紀嘉瑞的懷裏,哭的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這可是她這輩子最最最傷心的一次。


    紀嘉瑞默默的陪著她,等她那眼淚打濕了自己的外套,他的月芽兒這次可是傷透了心。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月芽兒才把心裏是委屈釋放完全。


    她接過了紀嘉瑞遞給的紙巾,把臉擦了擦,那粉嫩的小臉蛋上濕濕的潤潤的,猶如一朵帶雨的海棠。


    “月芽兒,,我們忘了他吧,能讓你哭泣的男人就不是好男人,雖然我以前也會讓你傷心,可是現在不會了,我會好好的照顧你的。”紀嘉瑞又幫月芽兒擦了擦臉上遺留的淚水。


    “嗯,嘉瑞哥,你今天要迴去嗎?”月芽兒哭夠了,才發現自己好餓。


    “今天不迴去了,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就住你這裏吧,反正你這客房也多。餓了吧?我們去吃好吃的。”紀嘉瑞知道月芽兒的肚子肯定是餓了。


    “好,我們今天去吃好吃的,多吃一點,化悲痛為食欲。”月芽兒哭夠了,也就不傷心了,作為吃貨的她,這個時候想到那些好吃的東西,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想吃什麽?”紀嘉瑞見她已經想開了,他也輕鬆了許多。


    “我們去吃大排檔吧,我知道有幾家的東西特別好吃。”月芽兒和謝嘉怡可是經常去吃大排檔的,那裏的東西又便宜又好吃。


    “什麽,什麽是大排檔?”紀嘉瑞覺得這家餐廳他都沒有聽說過。


    “就是地攤的小吃,可好吃了,等我換件衣服我們就去。”月芽兒跑迴自己的房間,去換了一件舒適一點兒的厚衣服,拉著紀嘉瑞就去那些大排檔了。


    夜色如水,一輪銀盤一樣的月亮掛在了天空,把銀輝灑滿大地。


    這個時候的大排檔生意卻好到爆,很多都人滿為患,那些食物的香氣加上身體廉價香水的味道,倒也不覺得特別的奇怪。


    月芽兒和紀嘉瑞往那裏一站,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女子溫婉可愛,男子高大帥氣,都穿的很有品位,卻不知道為什麽會來這大排檔,難道身上的都是山寨貨?如果是仿的還很像。


    看到有一對情侶準備起身了,月芽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著紀嘉瑞就坐了下去,把那剛站起來,還沒有挪步的情侶給嚇了一跳。


    當他們看到紀嘉瑞冷冷的臭臉的時候,就隻好走了,也不敢招惹紀嘉瑞。


    “來五串臭豆腐,十串牛肉,十串羊肉,還要毛肚,魷魚、蝦,快點考好哦,我們這位帥哥就是專門來品嚐你們店的東西。”月芽指了指臭著臉的紀嘉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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