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聲震耳欲聾,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不但聲音大的出奇,周虎臣的火炮準度和射程也比紅衣大炮強得太多。


    五枚長長的彈丸直奔城牆而來,阿圖經驗豐富,這經驗豐富包括站在城頭進行躲避和觀察,彈丸就是奔著他身下的城牆而來,根據經驗,麵對火炮的攻擊隻要一縮頭不被彈丸擊中就可以了,城牆的女牆就是最好的庇護。如此遠的距離,彈丸轟在城牆上也不過是嚇嚇人而已,想要轟塌城牆,這麽遠的距離,炮擊威力夠嗎?


    戰場的經驗往往代表生死之別,大清梅勒章京阿圖給世人展示了這一點,同時和他見證這一點的還有很多天津城頭的大清將領,也包括兩名剛剛趕到這裏的漢軍將領。


    用火炮轟塌城牆需要很強進的威力,也需要合適的距離和不間斷的攻擊,這就大清副都統阿圖的經驗。


    阿圖錯了,他不懂周虎臣的火炮,不懂就是錯了,錯了就要付出代價,而且是生命的代價。


    周謙看得很準,而且一直帶著冷笑,因為他手中有千裏鏡,有最精準的火炮手和威力無比的鋼膛炮,阿圖的指手畫腳被他清晰的看在眼裏,五門巨炮對準的就是阿圖身下的城牆。


    五枚彈丸按照預定的目標準確的擊中城牆的中下部,緊跟著,巨大的爆炸聲傳出被轟擊的城牆顫巍巍的顫晃動了幾下,隨後,發出驚天動地一聲悶響。


    整整十幾步的城牆就這樣坍塌了,城牆上的人不知道作何感想,估計這個瞬間他們仍舊在茫然


    距離天津城頭已經不遠,可駱養姓是幸運的,他看到了城頭擊發火炮,也看到了一門火炮好像出現了問題。緊跟著,城外的炮聲響起,這炮聲太親切了,親切的讓聽到炮聲響起的駱養姓向後退了迴去


    來監督駱養姓的年青的八旗小軍官感覺到了駱養姓的退縮,這種退縮在這些曾經的大明官員中很常見,年青人輕蔑的皺了一下眉頭:“老大人”


    小軍官後麵的話被一聲巨響掩蓋了,而在這個同時,麵前的一段城牆消失了地麵顫抖中,除了那種常規的目瞪口呆,所有人都不知道說什麽這是明代的豆腐渣工程嗎?


    駱養姓人老成精,這名小軍官隻帶著兩個人,而駱養姓的隨從是二十幾個人,這些人都是自己的心腹,駱養姓果斷的喊了一句:“砍了!”


    二十幾個人實際上都有準備,駱養姓有反正的準備,這些手下人都知道,隻是城牆的坍塌讓他們愣了一下,可隨著駱養姓的一聲大喊,二十幾個人迅速的抽出了自己刀。


    沒有懸念,砍瓜切菜一樣,三名八旗的勇士毫無防備,強悍的八旗勇士瞬間被砍得麵目全非。


    這時候,一枚帶著紅色光芒的信號彈在城外升上了高空。


    城牆坍塌,信號彈的發出讓整個天津城徹底亂了,各種喊殺聲、哀嚎聲響徹整個天津衛城。不是所有的新附漢軍都有資格和條件被事先通知,但這些事先不知道的人對事態看的非常清楚,天津注定不守,重新迴歸的時間到了,此時不反等待何時?


    周虎臣的宣傳工作已經完全滲透進天津城內,這個時間不反正就是傻子,周虎臣給的條件誰都聽說過,這些人之所以歸順建奴無外乎是為了保命,為了混口飯吃。建奴是殘暴的,殺人搶劫,侵占財產是常態,欺壓百姓更是司空見慣,壓抑很久的心變得不無比強悍,民族的仇恨,殘暴的控製讓所有新附漢軍幾乎同時行動起來


    除了紅衣大炮天津城頭還有很多火炮,可這些火炮根本就沒有響起,天津城頭的炮很多,但關鍵是誰來用,誰來裝填和的發射。清軍八旗的人數太少,烏真超哈實際上隻是控製著那些為數不多的紅衣大炮,至於那些將軍炮和弗朗機炮之類的火器實際上全在新附漢軍手裏。炮沒有人會點燃,這時候點燃火炮等於自殺,因為,幾乎所有的新附漢軍都拿起了武器對準了建奴。


    城外的幾萬人已經同時撲向了並不算大的天津衛城,呐喊聲在天空久久迴蕩。


    天津城的護城河很寬、也很深,但這種障礙已經不是障礙,因為根本沒人對城外的明軍進行攻擊。輕鬆的放上長長的特製雲梯,搭上木板,明軍在坍塌的地方魚貫而入。


    清軍人數太少了,這個巨大的缺口根本無人來防守。坍塌的城牆畢竟還是有一定高度,如果有人拚命防守想要進城並不容易,可惜這些八旗守軍完全被那些反正的新附漢軍牽製住了,周黃聯軍輕鬆進入了混亂的天津衛城


    周虎臣騎在馬上,他沒有進城,因為城內的戰鬥不需要他這個主帥。


    “如此輕鬆,一炮而下,一炮之威!少帥讓我等汗顏啊!”


    開口說話的是黃得功手下總兵馬得功,這個少帥的稱唿是舊稱,但這個舊稱卻說明馬得功和周虎臣有著密切的關係,而這種做派和說法無疑也是對周虎臣的一種吹捧。


    “這樣的小城哪裏禁得住巨炮的攻擊,天津隻是第一步,馬總兵等著更輝煌的北都攻堅戰吧!可能也許北都用不到巨炮”周虎臣輕輕地昂起頭,這春季攻勢的第一步已經輕鬆邁出,他開始憧憬北都,憧憬整個天下大局。


    “北都自然也沒有問題,都帥大軍收複北都是我等的夙願,萬千大明子民在看著少帥,陛下在看著少帥,滿朝諸公也在看著少帥,少帥將成為我大明最年輕的公爵,屬下提前恭賀了!”


    馬得功無疑是繼續在恭維周虎臣,因為,弘光皇帝曾經昭告天下,誰率軍把建奴趕出關內,收複了整個大明疆土就封公,而且是世襲的公爵。


    “封公其實就那麽迴事,榮耀而已,拿下北都,後麵要做的事情太多,馬總兵可願繼續隨本帥馳騁天下?”周虎臣並不看重這個封公,封公等於約束了自己的手腳,他還有很多偉大的事業要做,其實這個封公來的越晚越好。


    “你當然不在乎封公!你是當朝第一駙馬,是陛下的第一寵臣,等於大明的兵馬大元帥,是集大明天下人的第一寵兒!”


    心中所想而已,馬得功可不敢說,對於周虎臣的邀請他立刻迴應:“責無旁貸,少帥看得起屬下,您指哪屬下就打哪,拋頭顱,撒熱血,屬下在所不辭”


    弘光二年二月二十三,周黃聯軍輕取天津,周虎臣親自率隊的春季攻勢第一戰輕鬆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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