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比把信遞還給弗蘭基,弗蘭基接過後歎了口氣。


    “他真是個十分不同尋常的人。”弗蘭基說。


    “你總是對他抱有幻想。”博比厲聲說道。


    “他有魅力,”弗蘭基說後又補丁一句,“莫伊拉也很有魅力。”


    博比的臉紅了。


    “太怪了,整個事件的線索居然一直就在牧師住宅裏。”


    他說,“你早就知道,弗蘭基,實際上卡斯泰爾斯給埃文斯也就是羅伯茨太太寫過一封信,對嗎?”


    弗蘭基點點頭。


    “卡斯泰爾斯告訴她,他要來看望她,而且向她打聽有關坦普爾頓夫人的情況,他有理由認為坦普爾頓夫人是個警察追捕的危險的國際罪犯。後來當他被人推下懸崖時,羅伯茨太太沒有根據發生的情況推斷出真相。”博比痛苦地說道。


    “那是因為掉下懸崖的人名叫普裏查德。那樁認證死者身份的把戲是很高明的。如果說一位叫普裏查德的人被推下懸崖,他怎麽可能是卡斯泰爾斯呢?這就是一般人的想法。”


    “可笑的是,埃文斯認出了凱曼。”博比繼續說,“當羅伯茨讓凱曼進屋時,埃文斯至少瞥見他一眼,就問這位先生是什麽人。羅伯茨說是凱曼先生,她就說:‘怪了,他居然同我過去做女仆的那家先生一模一樣。’”“你能明白嗎?”弗蘭基問罷又接著說,“即便巴辛頓一弗倫奇露了一兩次馬腳,但我就像一個白癡一樣從沒有識破他。”


    “他露過馬腳嗎?”


    “是的,當西爾維亞說報紙上的照片很像卡斯泰爾斯時,他說真的不很像,這證明他見過死者。而後來他對我說他從沒有看見過死者的臉。”


    “你究竟怎樣識破莫伊拉的呢,弗蘭基?”


    “我認為是對坦普爾頓夫人的描述所引起的,”弗蘭基發出夢幻般的聲音,“人人都說她是個‘講究的夫人’。由此看出同凱曼夫人的情況似乎不符,下人們根本不會把她描述成一個‘有教養的夫人’。後來我們到達牧師住宅時,莫伊拉正在那兒。我突然想到:莫伊拉會不會就是坦普爾頓夫人呢?”


    “你太機靈了。”


    “我為西爾維亞感到遺憾,”弗蘭基說,“由於莫伊拉把羅傑爾拖進了案件,於是有關西爾維亞的宣傳材料多得要命。但尼科爾森醫生已經對她印象極深,如果他們最終成了眷屬,我一點也不會奇怪的。”


    “每件事都似乎有了個幸運的結局,”博比說,“巴傑爾的車行生意挺好,虧了你的父親。還要謝謝你父親的是,我獲得了這份妙極了的工作。”


    “是份妙極了的工作嗎?”


    “在肯尼亞管理一家咖啡種植園,收入極為豐厚。我正希望這樣,這正是我過去夢寐以求的那種工作。”


    他停了一會,又故意說:“很多人會去肯尼亞旅行呢。”


    “相當多的人還會在那兒定居。”弗蘭基一本正經地說。


    “噢!弗蘭基,你難道不去?”博比臉紅了,說話結結巴巴,恢複常態後又說:“你……會去嗎?”


    “我會去的,”弗蘭基說,“我是說,我願意去。”


    “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博比用一種抑製的聲音說道,“我過去不通人情世故,我是說,是個沒用的人。”


    “我想就是這一點使你那天在高爾夫球場那麽魯莽?”


    “是的,我感到很丟臉。”


    “唔,”弗蘭基說,“莫伊拉怎麽樣?”


    博比顯得很不舒服。他承認道:“她的臉有點叫我動心。”


    “比我這張臉漂亮多了。”弗蘭基寬宏大量地說道。


    “不是漂亮,而是有點‘吸引’我。後來,當我們被關在頂樓時,你處理事情太勇敢了,唔,莫伊拉的臉漸漸就褪色了,我對她再也沒有興趣了。我心裏隻有你。你簡直太了不起了!勇氣那麽十足。”


    “我內心並不覺得勇氣十足,”弗蘭基說,“我當時全身發抖。不過我需要你祟拜我。”


    “我崇拜你,親愛的,我一直崇拜你,將來也崇拜。你肯定不會討厭去肯尼亞嗎?”


    “我很喜歡肯尼亞,我厭透了英格蘭。”


    “弗蘭基。”


    “博比。”


    “如果你們願意進來,”牧師推開門,領著多卡斯公會的人進來。


    他一下子把門關上,一麵道歉道:“我的……一個兒子。


    他……他……訂婚了。”


    一個多卡斯公會的會員俏皮地說像是那麽迴事。


    “一個好孩子,”牧師說,“一度產生過不嚴肅對待生活的傾向,但他後來改了很多。他正要去肯尼亞管理一家咖啡種植園。”


    多卡斯公會的一名會員對另一名會員低聲說道:“你看見了嗎?他吻的是弗朗西絲德溫特小姐嗎?”


    一個小時後,這消息傳遍了馬奇博爾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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