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神識之簡,趙傳薪出去,1749號外境學徒問:“你怎麽做到的?彈指間將人殺死?”


    趙傳薪剛想說話,忽然掏出墨鏡戴上。


    原來天上閃過一片熾芒,數不清的紅光一道道從天而降,堵住蟲絲農場門口的感染者成片的倒下。


    趙傳薪臉上的笑容終於沒了。


    1749號外境學徒滿臉振奮:“這便是公理大師,35號公理大師,絕對的強者。”


    趙傳薪笑不出來,是因為他做不到。


    這公理大師不但能飄在天上,還能範圍性殺傷。


    如果每個公理大師都這麽強,一共有72個,無畏先鋒要是落他們手裏……


    35號公理大師,至少精通第五奇點公理-輻射和第四十九奇點公理-浮空。


    每個奇點公理,能衍化許多符文,這貨得有多強?


    天上的35號公理大師喊:“立刻迴自己公寓,違者殺無赦。”


    1749號外境學徒拉了趙傳薪一把:“快走吧。”


    因為天上有一尊大佛鎮著,趙傳薪沒機會趁火打劫。


    到了公寓,趙傳薪問1749號外境學徒:“你的格鬥術,能教我麽?”


    1749號外境學徒毫不猶豫:“可以,每個外境學徒都會練習,隻是多半人不認為這有什麽了不起,沒有認真練習。等我晉級虛境打擊者,我會選擇堅固符文。等我成為公理大師,我會選擇第三十九奇點公理-融合。到時候就能讓身體強如鋼鐵,能以身體抗衡世間兵刃。所以我要精通格鬥術。”


    剩下時間,趙傳薪和1749號外境學徒練了會海市虛境的格鬥術。


    但凡涉及到肢體動作,趙傳薪都能做到精進神速。


    這就是服用六識藥劑和練習平衡術的好處。


    退出狀態,合上《舊神法典》。


    趙傳薪將黑色傀儡工匠留在地下堡壘,讓星月遠程操控,處理帶迴來的一堆破爛傀儡。


    這時候,星月說:“上帝之路有情況。”


    ……


    弗朗西亞對巴勃羅說:“前麵就是騾子的土匪營地,待會兒我們佯作攻擊,等那約翰·康斯坦丁來了,就讓他帶著他的人繞後,之後騾子會收拾他們。”


    巴勃羅是三麵間諜,這事兒他也跟趙傳薪講了,知道趙傳薪不會束手就擒。


    他問弗朗西亞:“約翰·康斯坦丁如果不聽令怎麽辦?”


    弗朗西亞看了看自己帶來的四十多人,冷笑說:“如果他抗令,就是找死,我會將他關進監獄,監獄會教他做人。”


    另一邊,騾子也通過望遠鏡看見了弗朗西亞等人。


    手下都有些焦躁,唯獨他老神在在。


    他說:“你們知道嗎,人隻有在順境的時候才會行善。在逆境中,人行惡,行惡帶來惡果,然後繼續行惡,陷入死循環。之後會突破某個底線,便會一發不可收拾。”


    手下此刻卻沒心情關注這個:“老大,咱們要開槍嗎?”


    “再等等。”


    此處是個三岔口。


    弗朗西亞帶來的人埋伏在通往奎特沙蘭的路。


    另一條岔路,則是去莫雷洛斯州的。


    這條路上,埃米利阿諾·薩帕塔帶著農民起義軍好不容易趕到。


    忽然,埃米利阿諾·薩帕塔舉手,阻攔後麵的人前進。


    他抬頭看了看前麵的林子,又仔細的聽了聽靜謐的環境,最後抽動一下鼻子。


    他的麵色變得凝重,伸手道:“連芸香樹的藥味,都蓋不住馬糞的臭味。前麵一定有埋伏,望遠鏡拿來。”


    他看見了林子中人影幢幢,看見了尖頂大簷帽,和鄉村騎巡隊的製服。


    然後他將望遠鏡遞給了手下,手下看了驚唿:“是鄉村騎巡隊,沒想到他們一直追到了這裏。”


    眾人一聽,恐慌蔓延。


    還以為鄉村騎巡隊早就洞察了他們的行蹤,卻沒想到這隻不過是個巧合。


    埃米利阿諾·薩帕塔見狀,安慰說:“別怕,在他們發現之前,我們悄悄退下去。”


    他們這邊正想著撤退,韋拉克魯斯州的鄉村騎巡隊也在嘀咕。


    “他們怎麽還不進攻?”這人說的自然是奎特沙蘭的鄉村騎巡隊。


    “咱們要不要給加把火?”


    “好,找人開槍,推波助瀾。”


    於是。


    砰。


    騾子聽到槍聲,臉色陰沉:“誰開的槍?”


    他認為是自己手下的土匪太緊張了。


    弗朗西亞咬牙切齒:“騾子竟然敢率先開槍?給他點顏色看看。”


    砰。


    另一邊,埃米利阿諾·薩帕塔等人聽到槍聲,直接慌了。


    “反擊,反擊……”


    “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死。”


    一時間,硝煙四起,槍聲大作。


    砰砰砰砰……


    巴勃羅驚恐的對弗朗西亞說:“我們中計了,騾子瘋了,竟然兩麵埋伏!”


    弗朗西亞也是這樣認為。


    他麵色猙獰:“既然他膽大包天,那今天就連他一起殺了!”


    騾子也委屈:“奎特沙蘭的鄉村騎巡隊,竟然想要兩麵包抄我們?以為我是好欺負的嗎?”


    埃米利阿諾·薩帕塔臉上帶著決絕:“兄弟們,如果我們一味的轉身跑,肯定會全線潰敗,抵死反擊還有一線生機!”


    三方都認為自己被夾擊了。


    但總得來說,還是弗朗西亞比較吃虧,因為他處於中央。


    胡斯蒂諾嚇壞了:“發生了什麽?”


    米格爾·埃斯特萬說:“我們似乎被夾擊了。”


    阿居雷·伊達拍拍胸口:“我還以為這次剿匪,弗朗西亞和巴勃羅居心叵測,現在看來是真的剿匪,不然不會被包圍。”


    三人看不見敵人,躲在草叢裏胡亂射擊。


    子彈時不時地在他們耳邊掠過,都能驚出一身冷汗。


    場麵太亂了。


    然後奎特沙蘭這邊的鄉村騎巡隊,不時地有人倒在血泊中。


    才剛開打,就減員了六人。


    弗朗西亞吼道:“隱蔽,注意隱蔽。”


    砰。


    一發子彈打在他身後的樹幹上,樹皮飛濺,將他臉劃出一道口子。


    “媽的,打他們……”


    弗朗西亞怒氣衝衝,但剛下令,這邊又被打死了兩人。


    他有點怕了:“騾子當真瘋了,不要命了,撤退。”


    他帶人往後撤。


    撤退的時候,又有一人受傷倒下,卻沒人管,還是阿居雷·伊達和米格爾·埃斯特萬上前,一人拽著一隻腳往後拖。


    胡斯蒂諾嚇得瑟瑟發抖,連開槍都不敢。


    這時候,有人拍拍他肩膀:“啥也不是,你還能幹點啥?”


    胡斯蒂諾聽到這聲音,忍不住抬頭:“堂約翰·康斯坦丁?”


    此言一出,惹來了無數道好奇的目光。


    弗朗西亞也轉頭,看見一個高大的亞洲男人,靜靜的站在一棵粗壯的野生橘樹後麵站著,掏出一根煙點上。


    他穿著魚尾風衣,戰術褲,戴著墨鏡,叼著煙,背著一把蒙德拉貢m1908步槍。


    對戰場上的槍林彈雨視若無睹。


    阿居雷·伊達和米格爾·埃斯特萬放下傷員,驚喜道:“堂約翰·康斯坦丁。”


    趙傳薪麵無表情點點頭,三兩口將煙抽完,丟掉煙蒂,四下打量,最後目光落在了弗朗西亞身上:“你,過來說說情況?”


    弗朗西亞左看看右瞧瞧,最後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你在說我?”


    他被約翰·康斯坦丁牛逼哄哄的樣子給弄的一愣一愣的。


    到底誰才是這次剿匪行動的指揮官?


    趙傳薪啐了一口:“對,就他媽說你呢。”


    弗朗西亞臉上湧現怒氣:“你知道我是誰麽?”


    旁邊的巴勃羅趕忙介紹:“這是州長特派的指揮官弗朗西亞,我們都要聽令於他。”


    趙傳薪一聽,踢了胡斯蒂諾一腳:“伱這個狗東西,竟然對上官無禮?還不快給長官道歉?”


    胡斯蒂諾懵逼:“對不起,長官。”


    趙傳薪點點頭:“這次原諒你了。”


    弗朗西亞:“……”


    他怒氣不減:“約翰·康斯坦丁,我命令你,帶著你的人,去繞後包抄騾子一夥人。”


    巴勃羅心說都什麽時候了,你竟然還想要讓約翰·康斯坦丁去送死,他會聽令才怪了。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眾人不但要麵對敵人的子彈,還要防備隊友隨時背刺。


    這無異於讓緊張的局勢雪上加霜。


    墨鏡上,星月給出了騾子等人藏身之處,趙傳薪看見了樹上吊著的屍體。


    他笑了笑說:“就這點人,包抄個幾把?你們給我壓陣。”


    說著,拉栓上膛,槍帶掛在脖子上,從橘樹後現身,對著騾子一方開了一槍。


    砰。


    一人的頭蓋骨被掀飛。


    那邊傳來一片驚唿。


    弗朗西亞聽了,露出震驚神色。


    他連人都看不到,這約翰·康斯坦丁是如何射中的?


    別人沒什麽反應,倒是阿居雷·伊達、米格爾·埃斯特萬立刻趴在地上朝對麵射擊。


    胡斯蒂諾這會兒也沒那麽怕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和他們一起還擊。


    趙傳薪又掏出一根雪茄點上,再次探身。


    砰。


    又是一陣驚唿。


    他幹脆也不躲在樹後麵,橫拉陣線,邊走邊射。


    砰。


    砰。


    一槍一個小朋友。


    當趙傳薪清空彈膛,弗朗西亞發現騾子那邊竟然向後撤了。


    騾子也嚇壞了。


    傳聞他有九條命,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就一條命,保命的秘密無非是小心行事而已。


    對麵有個神槍手,他們沒有。


    土匪就是土匪,撤退不知道交叉火力掩護。


    趙傳薪對阿居雷·伊達他們招招手:“過來。”


    三人十分聽話,立刻跟上。


    跟上來後,趙傳薪對他們說:“跟我走,在西北處還有一夥人,我感覺不是土匪。你們跟我走,才不會被他們誤傷。”


    果然,他們這邊一撤,弗朗西亞的人手又出現三人傷亡。


    弗朗西亞開始糾集人手,專心對付埃米利阿諾·薩帕塔他們。


    趙傳薪帶著三人說:“隻要聽我的就不會死。”


    話剛落,一發子彈擦著胡斯蒂諾的大腿而過。


    傷的倒是不重,但大腿被豁開淺淺一道口子。


    胡斯蒂諾:“……”


    趙傳薪叼著雪茄笑了笑:“當然,如果死了,當我沒說。”


    三人:“……”


    趙傳薪換完了子彈,抬手一槍。


    砰。


    繼續爆頭。


    這時候,騾子的手下已經抱頭鼠竄。


    別看他們才死了不到十個人,但軍心已經潰散,哀嚎著漫山遍野的跑。


    趙傳薪這次不打腦袋,打大腿。


    砰。


    一人倒地。


    他帶三人衝了過去。


    地上的傷者絕望之下,才提起勇氣拚命,想要去摸掉落的槍。


    趙傳薪輕飄飄的跳起,腳踏樹幹,身體再次拔起。


    他在七米外飄然落地,有條不紊的將那把槍踢開。


    這一手把三人給看傻眼了,堂約翰·康斯坦丁太飄逸了吧?


    三人趕到,趙傳薪朝胡斯蒂諾對著倒地的土匪揚了揚下巴。


    胡斯蒂諾哆嗦了一下:“怎麽又是我?”


    阿居雷·伊達推了他一把:“誰讓你膽小如鼠?”


    地上土匪從腰畔掏出了刀,趙傳薪出腳很快,先踩住刀背,輕輕一戳,刀子落地,他勾著刀子平衡點用力一挑,刀子便飛入掌心。


    刀子在掌心轉了半圈,趙傳薪握著刀尖,將刀把遞給胡斯蒂諾:“就用它好了。”


    胡斯蒂諾接了刀,哆哆嗦嗦上前。


    趙傳薪對阿居雷·伊達說:“拿槍抵著他的胳膊,他要是不下手,你就開槍。打完左臂打右臂,然後是兩條腿。”


    阿居雷·伊達這種半大小子最衝動,聞言二話不說上前。


    胡斯蒂諾知道堂約翰·康斯坦丁是認真的,阿居雷·伊達這混蛋也冷血的很。


    於是一咬牙,刀子落下。


    “啊……”土匪慘叫。


    顯然是胡斯蒂諾沒經驗,沒刺中要害。


    趙傳薪不由得蹲下去,給三人講解:“看好了,致死部位——頸動脈、心髒、肝髒、脾髒、上腹部膈膜、腎髒……讓敵人失去戰鬥力部位——腕關節、下腹、恥骨、膝關節、腳背……”


    說完,趙傳薪掏出托萊多大馬士革嵌金烏茲鋼短劍,照著幾處精準的又刺又劃。


    土匪一陣慘叫,卻是再也無法掙紮。


    三人隻看見金光閃閃,趙傳薪就已經收了短劍,沒讓他們看的仔細,他對胡斯蒂諾道:“現在該你了,刺要害。”


    胡斯蒂諾深吸一口氣,照著土匪肝髒位置刺入。


    趙傳薪起身:“走。”


    接下來,趙傳薪又去教他們射擊要領,和基礎戰術。


    “交叉火力轉移掩體。”


    “收到確認後立刻動身。”


    “落位後立刻架槍,幫轉移中的隊友掩護。”


    “這叫雙剪頭推進。”


    砰。


    一個躲在樹後,剛想探頭查看情況的土匪被趙傳薪爆頭:“繼續前進。”


    “腳,槍,眼與目標掩體齊平,接近九十度快速出槍,做出指向。確認安全後,繼續切角。角度足夠大,就要毫不猶豫探身出槍……”


    正演示呢,一塊巨石後麵藏著個土匪,沒槍,拎著一把柴刀朝趙傳薪砍了過來。


    砰。


    趙傳薪全地圖可視,卡著bug來給他們三人做演示,一打一個不吱聲。


    偏偏不打要害,讓三人輪流補刀。


    輪到阿居雷·伊達,這小子有股狠勁,掏刀一連三刀,最後卡在骨頭縫裏拔不出來。


    趙傳薪過去,踩著屍體,輕鬆將刀拔出還給了阿居雷·伊達。


    騾子此時已經跑出了好遠。


    他隻收攏了三個人,其餘全跑散了。


    “老大,咱們怎麽辦?”


    “怎麽辦?跑!”


    此時,一陣嘩啦嘩啦的動靜過後,維拉克魯斯州的鄉村騎巡隊包圍上來:“騾子,你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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