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殺了納奇托·戈麥斯,趙傳薪不感興趣。


    見趙傳薪沒說話,阿居雷·伊達就不再賣關子,朝地上的比利亞·加爾維斯指了指:“您絕對猜不到,竟然是他幹的。昨天,咱們白房子酒館生意爆火。有錢的拿錢喝酒,沒錢的,就拿東西來換,例如地上的比利亞·加爾維斯,他每天隻能從卡米洛·托裏克那裏得到25生太伏薪水,根本沒有買酒錢,就隻能拿香水薄荷來跟咱們換酒喝。結果,才喝了一杯半,他就醉倒了,開始說胡話。結果您猜怎麽著?他說是他殺了納奇托·戈麥斯,隻因為納奇托·戈麥斯打他。”


    趙傳薪忽然想起,剛來這裏的時候,胡文西奧·托裏克看著有些畏懼比利亞·加爾維斯。


    或許是胡文西奧·托裏克目睹了比利亞·加爾維斯殺人的一幕,所以才怕他。


    地主家的傻兒子不敢和別人說。


    以及當時的種種反應跡象來看,還真有可能是這貨殺了納奇托·戈麥斯。


    然後埋在了距離白房子不遠的地方。


    然而,阿居雷·伊達接下來的話,卻讓趙傳薪瞪大了眼睛。


    阿居雷·伊達說:“您更想不到,比利亞·加爾維斯,居然向烏爾基迪·戈麥斯汙蔑您殺了他弟弟。所以,烏爾基迪·戈麥斯才會來找您的麻煩。”


    他小心的看了一眼趙傳薪,發現趙傳薪並沒有暴怒的跡象。


    趙傳薪摩挲下巴,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


    而且星月這時候告訴趙傳薪:“記得當初你我都不懂西語的時候,第一次碰上胡文西奧·托裏克,他說的那番話,當時我雖然沒理解,但我記住了。他說的是——比利亞殺人了,我現在一看見他就害怕。”


    這下,所有線索貫穿始終,再無疑問。


    隻是趙傳薪不明白,問:“那他為何會告訴你呢?”


    阿居雷·伊達撓撓頭:“因為我說您是個聰明可靠,值得信任的人。之後比利亞·加爾維斯喝多了,就說我知道個屁,說您是個蠢貨,然後忍不住將事情對我講了。我給了他一個鹽蛋,他全都招了,說完得意洋洋,仿佛比全世界都更聰明一般。”


    趙傳薪豎起大拇指:“果然有一套。”


    “嘿嘿。”


    趙傳薪說:“你騎著冒牌貨,去招胡斯蒂諾過來,你們倆將這個醉鬼帶上,交給烏爾基迪·戈麥斯,將事情講一遍。”


    老趙隻是怕麻煩而已。


    這裏沒人認得他,沒有“畏趙如虎”的人,也沒有阿諛奉承。


    他還在這建了地下堡壘存放物資和實驗室。


    隨時啟動能量漲落趨同符文碎片,傳送代價極低,這裏成了他最隱秘的大本營。


    他盡量減少不必要麻煩,但要是麻煩真上門,那無非就是大開殺戒。


    阿居雷·伊達答應了一聲,出門去了。


    趙傳薪放出傀儡奴仆打掃房間。


    幾個醉鬼在地上不省人事。


    趙傳薪醃製牛肉,調配蘸料,架上薄薄的烤盤,下麵倒入酒精點火。


    等阿居雷·伊達和胡斯蒂諾迴來,正好趕上趙傳薪烤盤烤牛肉。


    趙傳薪招招手:“來,坐下一起吃。”


    兩人有些不好意思。


    啥家庭敢這麽吃?


    趙傳薪丟了一塊牛肉,扔給地上的吉娃娃。


    胡斯蒂諾見狀說:“堂約翰·康斯坦丁,您一定喜歡小動物吧?”


    否則誰會將牛肉喂狗?


    趙傳薪深以為然點點頭:“是的,我喜歡小動物,頓頓都不能少。”


    胡斯蒂諾:“……”


    臚濱府別的不多,唯獨牛羊駱駝多。


    趙傳薪總能買到最新鮮的,最肥的上等牛肉。


    太瘦的腥膻,他難以下咽。


    肉在烤盤上滋滋冒油,阿居雷·伊達和胡斯蒂諾不停的吸溜嘴角快要溢出來的哈喇子。


    地上的比利亞·加爾維斯被香味勾的醒轉過來,抬頭,擦擦哈喇子:“啊……真香!”


    趙傳薪慢條斯理起身,抬腿,一腳踹下去:“給我睡!”


    咣。


    老年人,覺好,倒頭繼續睡。


    阿居雷·伊達和胡斯蒂諾:“……”


    三人吃飽喝足,趙傳薪努努嘴:“把比利亞·加爾維斯送走,把這兩人抬到院子裏曬太陽,讓他們自己醒。以後晚上不準留宿醉鬼。”


    阿居雷·伊達迴味烤盤牛肉的滋味,忙不迭點頭:“是。”


    三天兩頭能吃這個,趙傳薪指東他不帶往西的。


    胡斯蒂諾也差不多想法。


    等他們離開,傀儡奴仆繼續幹活。


    等阿居雷·伊達和胡斯蒂諾將比利亞·加爾維斯送到烏爾基迪·戈麥斯家裏。


    烏爾基迪·戈麥斯給他弟弟做的格裏高利彌撒還沒有結束呢。


    聽阿居雷·伊達說完來龍去脈,烏爾基迪·戈麥斯呆若木雞:“你沒有騙我吧?”


    那老家夥居然用這等勇氣殺他那脾氣暴躁的弟弟?


    阿居雷·伊達跟趙傳薪相處一段時間後,膽子變得大了起來。


    以前他怕烏爾基迪·戈麥斯怕的要死,現在卻敢掐著腰挺胸抬頭說:“那不會,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是個聰明人,你要相信這一點。”


    烏爾基迪·戈麥斯從震驚中迴過神,打量阿居雷·伊達和胡斯蒂諾,冷笑說:“這麽來看,你們兩個現在給外鄉人當狗腿子?”


    胡斯蒂諾膽小,嘴唇囁嚅沒說話。


    阿居雷·伊達卻皺眉:“這叫什麽話?你這種態度,我很不滿意。”


    “焯,伱知道在跟誰說話麽?”烏爾基迪·戈麥斯陰惻惻的說。


    見阿居雷·伊達還要說話,胡斯蒂諾趕忙拉著他後撤:“人帶到了,事情經過大致如此,烏爾基迪,我們先離開了。”


    烏爾基迪·戈麥斯不是個懂得感恩的人,更不會為自己的魯莽道歉什麽的,反而,他生出的惡意並未因為這件事消散。


    他目光陰鷙的盯著兩人離開。


    然後,他找人將被趙傳薪踢暈的比利亞·加爾維斯弄醒。


    他冷笑著問:“我都知道了,原來是你殺死了我弟弟!”


    烏爾基迪·戈麥斯,一生隻對兩個人好。


    一個是大地主卡米洛·托裏克。


    另一個就是他親弟弟。


    比利亞·加爾維斯瞪大眼睛,滿臉無辜狀:“烏爾基迪,你可不能冤枉我,你這是聽信了誰的謠言?”


    烏爾基迪·戈麥斯直接將阿居雷·伊達給賣了:“是阿居雷·伊達告訴我的,你喝醉後對他講的。”


    “我沒說過,那小子和外鄉人狼狽為奸,一定是他撒謊。”


    烏爾基迪·戈麥斯簡單的頭腦無法分辨真偽,但他發達的四肢是懂得上手段的。


    於是,和手下一起,在靈堂前對比利亞·加爾維斯拳打腳踢。


    然而,老頭子比利亞·加爾維斯很抗揍,死了的鴨子嘴硬的很,就是不承認,咬死是外鄉人幹的。


    烏爾基迪·戈麥斯都累的氣喘籲籲,比利亞·加爾維斯仍舊那麽說。


    烏爾基迪·戈麥斯有些信了。


    他吼道:“皮猴,帶著比利亞一起,去將外鄉人給我抓迴來。我要他們當麵對峙。”


    暴怒中的他,忘記了卡米洛·托裏克的囑咐。


    比利亞·加爾維斯聽完了眼珠子滴溜溜的轉。


    各種念頭紛至遝來,最後也沒能想到一個合適的解決方法,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皮猴是個又黑又瘦的男人,身體脂肪含量低,但顯得十分精悍,留著羅圈胡。


    他答應一聲,帶上六個人,加上比利亞·加爾維斯一起去了白房子。


    路上,比利亞·加爾維斯看見托裏克莊園張燈結彩,用蘆葦和玉米杆紮了個拱門,準備好的彩車隨時出動,還搭了個簡易的戲台子。


    這都是為迎接州長做的準備。


    他邊看邊想著對策。


    當他們到了白房子附近,比利亞·加爾維斯忽然說:“我想起了一件事。”


    皮猴的大眼袋跳了跳:“什麽事?”


    比利亞·加爾維斯說:“我記得,外鄉人的牆上掛著槍,櫃台後還有子彈。阿居雷那小子也說了,外鄉人是個勇武的男人。你們不該毫無防備的上門,聽我的準沒錯。”


    皮猴薅住比利亞·加爾維斯的衣領:“你在耍什麽花招?”


    比利亞·加爾維斯裝作害怕的樣子說:“我隻是為了你們著想。反正我是不敢招惹外鄉人的。我想留在這裏,等你們抓住他,咱們再一起迴去。”


    完了他又加一句:“你可以讓一個人在這裏看守我,我手被捆住,跑不掉的。”


    皮猴想了想,真就讓一個人看守比利亞·加爾維斯。


    然後他們一行六人大搖大擺的去了白房子,根本沒將比利亞·加爾維斯的話放在心上。


    當然,比利亞·加爾維斯也不過是信口開河。


    當他們六人來到院子,看見外鄉人、阿居雷·伊達和胡斯蒂諾正在給馬廄扣頂。


    皮猴指著外鄉人喊:“外鄉人,下來,跟我們走一趟,烏爾基迪要見你。”


    趙傳薪正在馬廄上捆紮夯實茅草,頭也不抬的說:“沒空。”


    皮猴大怒,冷冷道:“由不得你。”


    胡斯蒂諾有點畏懼。


    阿居雷·伊達卻有恃無恐,用變聲期的公鴨嗓喊道:“皮猴,難道你瞎了嗎,沒看見我們正忙著呢麽?”


    皮猴更怒。


    啥時候連這小崽子也敢跟他叫囂了?


    他“錚”一聲抽出彎刀:“我再說一遍,外鄉人,跟我們走一趟。”


    趙傳薪跳下了馬廄頂,來到皮猴麵前。


    皮猴惡狠狠地瞪著他。


    趙傳薪靜靜地看著他。


    半晌,趙傳薪開口:“我隻想問你一件事。”


    皮猴皮笑肉不笑:“什麽事?”


    趙傳薪齜牙一笑:“你們來的時候,看沒看見我的狗?剛剛不知跑哪去了。”


    皮猴:“……”


    趙傳薪忽然往後退,退到陽光照不到的陰影裏麵。


    皮猴拎著彎刀說:“在奎特沙蘭,沒人能躲開我的刀,你別想跑,你也逃不掉。”


    趙傳薪的聲音在陰影裏傳出:“我與閣下無冤無仇,閣下為何在我麵前裝逼?”


    皮猴覺得自己被戲耍了,和五人包圍上去。


    對於赤手空拳的外鄉人,他們誌在必得,勇猛無畏。


    烏爾基迪·戈麥斯隻是說將人抓迴去,並未說過不能讓外鄉人受傷。


    皮猴上前,彎刀突兀的掄起。


    趙傳薪哈哈一笑:“一點浩然氣,千裏快哉風。”


    說罷,閃身,伸出手指。


    嗤……


    皮猴手筋讓光刃斬斷。


    他握不住彎刀,彎刀下落。


    彎刀落地前,趙傳薪腳尖一挑,彎刀起飛,他倒握彎刀向前。


    嗤……劃過其咽喉動脈。


    外麵,阿居雷·伊達、胡斯蒂諾和遠處的比利亞·加爾維斯和皮猴的一個同伴瞪大眼睛看著。


    但見馬廄的陰影裏影影綽綽,不時有慘叫和驚恐的吼聲傳出。


    然後一片死寂。


    比利亞·加爾維斯的心跳加速,等待著,等待著,之後就見外鄉人施施然從陰影裏走出。


    他臉上掛著笑,但兩眼冰冷冰冷的,臉頰還沾著幾滴血跡。


    趙傳薪衝阿居雷·伊達和胡斯蒂諾揮揮手:“洗地,套馬車運屍體。”


    兩人駕輕就熟,甚至聞著濃鬱的血腥味不再嘔吐,隱隱有些習慣了,立刻麻溜幹活。


    比利亞·加爾維斯和另一人呆呆的看著,然後見外鄉人忽然朝他們這裏望了過來,齜牙一笑。


    明明躲在草叢裏,比利亞·加爾維斯卻聽見了旁邊人驚唿出聲。


    他也害怕的緊,馬廄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外鄉人怎麽會發現他們呢?


    但無論如何,出事的一方是皮猴,這已成定局。


    比利亞·加爾維斯忽然用肩膀一撞旁邊的人,將對方撞了個趔趄,然後起身就跑。


    他跑啊跑,使出吃奶的勁兒。


    忽然看到一支隊伍。


    有一輛華麗的馬車,和七八個騎馬的手槍隊保鏢。


    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從馬車探出頭來,望向比利亞·加爾維斯。


    比利亞·加爾維斯心中一動:是州長來了。


    隻有州長能有這個派頭。


    普埃布拉州州長,卡爾德龍·貝拉茲克斯。


    他計上心頭,“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州長,救命啊……”


    手槍隊保鏢聽了如臨大敵,各個掏出槍來,卻不知槍口該朝向何方。


    這年頭,墨西哥很亂,到處有土匪。


    這其中,尤以瓜達拉哈拉地區為最,以盛產土匪和叛亂者聞名。


    其次就是普埃布拉和韋拉克魯斯交界處的托辛峽穀一帶,土匪通過一條叫上帝之路的山脊到處流竄。


    卡爾德龍·貝拉茲克斯伸出頭問:“你是誰?發生了什麽事?”


    比利亞·加爾維斯一把鼻涕一把淚:“州長,我們這裏來了個外鄉人,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他想殺我,被我逃了出來。您要救救我啊。”


    卡爾德龍·貝拉茲克斯帶上了比利亞·加爾維斯,路過白房子時候,比利亞·加爾維斯分明從剛剛藏身處看到一灘血跡。


    這說明,剛剛看管羈押他那個人也兇多吉少,這讓他打了個寒戰。


    沒想到啊,外鄉人竟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虧得自己還想要陷害他。


    多虧州長及時趕到,否則可能也和皮猴他們落得一樣下場。


    比利亞·加爾維斯現在隻是走一步看一步,並未想過自己的謊言是否破綻百出。


    到了白房子,比利亞·加爾維斯指著馬廄:“那裏,就是那裏,他剛剛殺了六個人,那裏一定會有血跡,這是一定的。”


    但是,當手槍隊保鏢走進馬廄,隻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香水薄荷味道,地上是整齊光潔的石磚,哪裏有血跡?


    他們狐疑的迴頭看著比利亞·加爾維斯。


    比利亞·加爾維斯驚呆了。


    這怎麽可能?


    而且,這股香水薄荷的味道他很熟悉,這是昨天晚上他換酒帶來的香水薄荷,居然用來遮蓋血腥氣。


    真是狡猾的外鄉人。


    見他訥訥不言,手槍隊保鏢不耐煩:“我看你就是個瘋子。”


    這時候,阿居雷·伊達從白房子裏走出,滿臉詫異的道:“諸位要是來喝酒,那時間早了些,我們下午才開業。”


    保鏢頭子打量半大孩子,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兇手,但他還是說:“這人說你們殺了人?”


    阿居雷·伊達露出了嗔怪的神色:“害,你說的是比利亞啊,這個老頭子年紀大了,腦袋不大靈光,總是胡言亂語,真是拿他沒辦法。”


    “但是他的手上捆著繩子,這怎麽說?”保鏢頭子繼續盤問。


    阿居雷·伊達無奈搖頭:“這老頭子,是我們奎特沙蘭的大地主堂卡米洛·托裏克的佃農,人窮,免不了偷雞摸狗,我猜他一定是偷東西的時候,被烏爾基迪給抓住了,所以才會綁起來,打一頓也沒什麽了不起,誰讓他偷東西呢?”


    手槍隊保鏢頭子點點頭。


    比利亞·加爾維斯急了:“阿居雷,你胡說。哼哼,我還有證據,在那邊的草叢裏,那裏有血跡,不信你們可以去看看。”


    保鏢頭子真就過去看了看,指著草叢裏的一塊大石頭問:“你說的血跡在哪?”


    比利亞·加爾維斯驚呆了。


    我焯……這不科學!


    難道真的是我老眼昏花?


    但他覺得哪裏不對勁,可一時間又想不出。


    馬車裏的卡爾德龍·貝拉茲克斯不耐煩道:“既然沒事,咱們就走吧,將這個老頭交給卡米洛·托裏克就是了。”


    比利亞·加爾維斯絕望的被帶走,路上不停地吼叫,結果被人用裹腳布堵住了嘴。


    這時候,比利亞·加爾維斯才想起哪裏不對勁。


    原來,那石頭材質太過於光滑,似乎不屬於奎特沙蘭,明顯是後放在那裏的。


    可這時候,無論他說什麽也沒人信了,況且嘴被堵住。


    等他們離開,趙傳薪從房間裏走出,拍拍阿居雷·伊達的肩膀:“不錯,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堂約翰·康斯坦丁,奧斯卡是什麽?小金人是什麽?”


    “我是說,少年,你前途無量。”


    阿居雷·伊達兩眼放光:“堂約翰·康斯坦丁,你能教教我麽?就是,就是如何開槍,怎樣打架……”


    他邊說邊比劃。


    趙傳薪看看他,又看看嚇得臉色蒼白的胡斯蒂諾,說:“刀槍具在,就看你們有沒有那個膽量了。”


    阿居雷·伊達拍著胸脯:“我有。”


    胡斯蒂諾:“我沒有。”


    阿居雷·伊達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趙傳薪笑了笑,抽了口煙,眯著眼看著遠方塵土飛揚:“嘶……啊,自由的土地,熱情洋溢的地主,惹人戀愛的製度,絕不冤枉一個壞人不放過一個好人的騎巡隊警察,肥頭大耳的州長,真好!”


    老趙偏愛和壞人相處,隻因絕不會出現任何負罪感。


    苦秦久矣的阿居雷·伊達大聰明的問:“堂約翰·康斯坦丁,您在說反話,對嗎?”


    趙傳薪拍拍阿居雷·伊達肩膀:“你還是多琢磨琢磨,今天該使什麽壞好呢?”


    虎招的阿居雷·伊達眼睛一亮:“咱們去燒了地主給州長準備的彩車吧?”


    ……


    遠去的手槍隊保鏢隊長沉默寡言。


    走了一段路後,他湊近馬車,對卡爾德龍·貝拉茲克斯說:“先生,剛剛的白房子酒館,他們的確殺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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