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畏先鋒和工匠、兄妹、嘟嘟等人的理解中,趙傳薪就是一位神。


    看不著摸不著,但每逢大事,趙傳薪都會降臨。


    其它神祇都是沒有溫度的,淡漠人類生死,都是不可測的。


    趙傳薪雖然不可測,但總是會青睞無畏先鋒,多次讓他死而複生。


    而那些趙傳薪所需要的東西,他們認為是祭品。


    工匠一看無畏先鋒的眼神變了,就知道有神明上身,雖然滿身傷痕的躺在地上,卻掙紮起上身低頭表示敬意。


    趙傳薪對兄妹說:“帶他後退,疏散人群。”


    兄妹收槍,齊心協力拖著工匠後撤。


    嘟嘟見他們吃力,主動請纓,直接將工匠舉了起來,輕如鴻毛的抬了出去。


    或許是牲畜欄破損,風沙灌入,也不知霧氣還是什麽比那些看不清真貌的生物更先一步闖來。


    趙傳薪啟動舊神坩堝烙印,雙臂張開堵在入口。


    一股燒焦羽毛味道迅速散開。


    趙傳薪無法共享無畏先鋒感觀,聞不到這股怪味,但將其餘人嗆的直咳嗽。


    然而,被風撩起的沙子被燒紅,吹到無畏先鋒身上,能將衣服灼的強瘡百孔,皮膚灼傷。


    被嘟嘟舉到安全距離的工匠見狀低聲說:“星月,我在與璀璨綠洲交易中,獲得一瓶藥水,在身體上繪製風神烙印,可以操作粒子流,能減少無畏先鋒痛苦……”


    他將使用方法告訴星月,星月操縱黑色傀儡工匠,拿著繪製專用筆,撕開無畏先鋒背部,繪製出封神烙印圖案。


    繁複的幾何形圖案從後背延伸到左臂,觸碰到皮膚後便深深浸入。


    之後星月在趙傳薪耳邊低語。


    趙傳薪感受不到痛苦,但明顯無畏先鋒的身體不斷在抖動,隻是他隱忍不言,極力抵抗痛苦。


    潤之領主的致意中粒子流放出,趙傳薪按照星月教授的方法操控封神烙印。


    狂風驟然轉向,灼紅的沙子逆轉。


    但聽黑暗中發出密集的“滋滋”聲和不知名生物慘叫聲。


    趙傳薪好奇,戴上眼鏡,問星月:“黑暗和風沙中的生物,究竟什麽樣子?”


    星月給出了大致形狀。


    趙傳薪看的頭皮發麻。


    那不是一種生物,而是形形色色的各種形狀生物集合體。


    它們的外貌會顛覆人的認知。


    他不斷操控舊神坩堝烙印燒紅沙子,以風神烙印催使粒子流席卷燒紅的沙粒為武器噴射出去。


    眼鏡上的生物分布圖代表的光點,迅速暗淡。


    但也有不怕熾熱沙粒,擁有耐高溫外殼的生物突破防線衝了過來。


    趙傳薪右手持光劍,頻頻揮舞,將之斬斷刺穿。


    抵擋住最後一波未知生物侵襲後,趙傳薪迅速戴上泥抹子手套,聚沙為塔,將入口堵住。


    此時,外麵響起砸門聲。


    本來趙傳薪還以為那是未知生物幹的,卻不料有人喊:“無畏先鋒,外麵有邊境牆的自然衛士砸門,他們請求進來避難。”


    所有人望向趙傳薪,等待他的決定。


    這時候,趙傳薪是不樂意因為救人而讓自己人陷入危險的。


    但是無畏先鋒這個聖母,每當此時便不受控製,同情心泛濫下三步並兩步去將門打開。


    十多個自然衛士和風沙一起灌入。


    隨後是一根長長的觸手。


    趙傳薪眼疾手快,反手一劍,將觸手劈砍一半。


    未知生物吃痛,將觸手倏地收迴。


    趙傳薪趁機關閉大門,以石牆封死。


    十來個自然衛士心有餘悸。


    “感謝你,無畏先鋒,感謝你救了我們。”自然衛士開口道謝。“這些詛咒生物,每當沙漠風暴來襲就會出現。它們穿州過府寸草不留,我們要追隨風暴的腳步,迴璀璨綠洲幫忙。無畏先鋒,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如果你同意幫璀璨綠洲對抗詛咒生物,我將做主贈予你六識藥劑做獎勵。”


    星月在趙傳薪耳邊解釋:“六識藥劑,增強內觀能力及身體掌控能力,能讓你清楚身體內部狀態,加強格鬥能力。曾經沙漠皇帝想求購一瓶而不得,隻能次而追求將身體改造成傀儡。”


    獎勵和風險畫等號。


    工匠提供的風神烙印很及時,否則趙傳薪也難以抵抗風暴。


    六識藥劑的誘惑,烈過對兇險的畏縮。


    趙傳薪謹慎的問:“具體需要我做什麽?”


    自然衛士說:“此次風暴的兇險遠超預料,我們要追趕風暴,幫助保護璀璨綠洲的璀璨之星,那是璀璨綠洲生命的心髒,如果璀璨之星被毀,璀璨綠洲也將毀於一旦。”


    此時,高塔外的敲擊聲逐漸平息,風聲漸止。


    顯然風暴過境。


    至少先鋒夥伴避風港暫告安全,趙傳薪鬆口氣,答應說:“成交。”


    詛咒沙漠三大勢力,最神秘強大的是海市虛境,第二是符文之城,第三是璀璨綠洲。


    此時符文之城初經逐鹿,王朝鼎革,正虛弱著呢。


    風暴洗禮後的詛咒沙漠,天平或許發生傾斜,海市虛境如果沒有遭受滅頂之災,怕是要對另外兩地下手。


    於公於私,趙傳薪都應該出手幫助璀璨綠洲。


    此時他退出狀態。


    【我們損失了幾頭巨甲蟲,被詛咒生物啃噬到隻剩下空殼。除此外,工匠受傷。】


    【我試圖打開門,和幾個自然衛士出去觀察。】


    【曾經的沙丘夷為平地,新的沙丘起立。】


    【暴雨如注。】


    【地上到處是詛咒生物爬行過的痕跡。】


    【我和十幾個自然衛士追逐暴風而去。】


    【沒走多遠,自然衛士焦急說:無畏先鋒,我們聽說過你的強大能力。如果可以,我們希望你能先行一步追逐風暴,趕在詛咒生物破壞璀璨之星前抵達璀璨綠洲。已經邊境恐怕已經沒有幸存者了。】


    【我騎上二代遊龍,火力全開,朝著風暴移動方向而去。】


    【二代遊龍速度比風暴更快,不多時便抵達風暴後麵。】


    【不知道是詛咒生物帶來了風暴,還是風暴帶來了詛咒生物。】


    【因為它們密不可分,詛咒生物和風暴都不會掉隊。】


    【風暴侵蝕並摧毀沙牆,象征璀璨綠洲邊境的沙牆不堪一擊。】


    【當我接近時,會有詛咒生物分離出風暴,朝我湧來。】


    【二代遊龍密封艙頂部機槍口彈出,黑色傀儡工匠操控馬克沁開火。】


    【塔塔塔……】


    【沙丘上滾動的詛咒生物大軍被馬克沁打的形同翻湧的浪花。但它們數量太多,馬克沁彈鏈打空,也沒能有效阻止它們前進。】


    【但二代遊龍速度足夠快,我在一座沙丘頂端漂移甩尾,與風暴齊頭並進,將詛咒生物大軍拋在後麵,它們對我無可奈何。】


    【自然衛士的屍骨在滾動沙丘中隱約可見。】


    【好一副末日景象。】


    【我繞過了風暴,趕在了它的前頭。】


    【我抵達了璀璨綠洲的外圍,第一次看見璀璨綠洲的真貌。】


    【火紅色的青草地延綿無盡,視線盡頭是聳立的風蝕蘑菇峰,我看見了唿扇巨大翅膀的飛龍在頭頂掠過,馱著山峰般的巨型陸龜警惕的看著風暴帶來的黑線。】


    【這裏的建築具備隱藏屬性,和自然融為一體,風格清逸優雅。】


    【這裏的居民,在需要蓋房子的時候,會在樹下“勸說”樹木長成棟梁之材,或者空心狀,以供居民住進去。】


    【我看見廟宇和自然煉金術師的居所,與崎嶇的風蝕蘑菇峰融為一體,不分彼此。廟宇的拱廊和立柱,是天然的樹木長成,與牆融為一體,看不見棱角。】


    【樹木的枝丫和樹杈上,會有大量共生植物,它們開花結果,遠遠看上去像是空中花園,比符文之城皇宮的宮頂花園少了幾分刻意,多了幾分隨性。】


    【與自然和諧共生的人們,待看見遠處的風暴後,無不麵露驚慌,爭先逃竄。】


    【風暴卷起了草地和灌木叢,天上強大的飛龍在風暴中無法控製飛行路線被卷落。】


    【許多藤蔓和樹幹交織而成的建築物被吹的零落不堪。】


    【我沒理會這些,隻是前進,按照自然衛士給的地圖前進,前往被風蝕蘑菇峰包圍的盆地。】


    【當我到盆地的時候,我被盆地內生機勃勃的景象震驚,不敢相信在詛咒沙漠中居然存在此等奇跡。】


    【哪怕暗影森林,植被的密度也無法與之媲美。】


    【但是在盆地邊緣,我被自然衛士攔住。】


    【我對他們說:我是被伱們的人請來幫忙的,風暴即將來臨,無數詛咒生物隨風暴前進,它們所過之處寸草不生,沒有生物敢攖其鋒。我是邊境線旁先鋒夥伴避風港的無畏先鋒,我是幫你們護衛璀璨之星的。】


    【自然衛士將信將疑,讓我留在原地,他們則派人迴去報信。】


    【我說:等你們報信就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不信,有自然衛士爬上飛龍背上。笨拙的飛龍展開半透明翅膀,在地上奔跑,滑翔,升空,遠去。】


    【我隻能焦灼的等在原地。】


    【我已經能聽見外麵的璀璨綠洲居民驚唿、慘叫和哀嚎,能看見黑線滾滾而來。】


    【其餘自然衛士終於相信了我的話,但依舊沒有讓開路的打算。】


    【直到風暴來臨,詛咒生物大軍摧枯拉朽。】


    【自然衛士帶我進入盆地。】


    【他們說:無畏先鋒,不必擔心,璀璨之星會保護我們免受風暴侵蝕。】


    【他們剛說完,風暴撞在無形的罩上。】


    【那是摸不著看不見的防護罩,擋住了風暴,也擋住了詛咒生物大軍。】


    【自然衛士得意的說:看吧,來自於符文之城的無畏先鋒,你將見識到璀璨綠洲的力量。】


    【我在符文之城的聲名,更甚於我來自中土這個事實。】


    【但自然衛士的話剛落,就有詛咒生物如刀鋒利的長腿,將璀璨之星的防護罩撕開一道口子。】


    【自然衛士吃驚,紛紛拔刀,上前戰鬥。】


    【詛咒生物大軍在透明的保護罩外堆疊、攀爬,越來越高。它們撕開的口子越來越大。】


    【我駕駛二代遊龍,黑色傀儡工匠操控馬克沁不斷朝防護罩裂縫射擊,將擠進來的詛咒生物驅趕出去。】


    【詛咒生物屍體紛紛下落,屍積如山,這一幕異常震撼。盆地內居民,顯然比外圍更加臨危不亂。】


    【盡管是平民,也會取出各種藥劑藥粉噴灑。】


    【被藥粉藥劑噴濺到的詛咒生物,有的潰爛,有的身體竟然長出蘑菇與同伴廝殺,有的身體膨脹最後爆炸。】


    【璀璨綠洲盆地內居民各顯神通,解了盆地內燃眉之急。】


    【可隨著時間流逝,詛咒生物大軍撕開的裂縫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更多詛咒生物湧入盆地。】


    【我發射出兩枚巡飛彈,爆炸的破片、衝擊波和火焰將最大一處裂縫詛咒生物驅散。但是更多的詛咒生物前赴後繼,在被撕碎的殘骸上爬動,衝進裂縫。】


    【千鈞一發之際,數百自然科學術士駕馭飛龍而來。】


    【他們發射出一支支綠箭,綠箭在觸碰到裂縫時炸裂,分裂成數百小號綠箭。】


    【這些綠箭輕而易舉刺穿大多數詛咒生物的身體,然後消融。】


    【星月說:這是璀璨綠洲的箭竹,是飛龍騎士最愛的防衛武器,但數量有限,隻有在生死危機時才會使用。】


    趙傳薪沒看見畫麵,但想來應當很壯觀。


    【飛龍背上的自然科學術士朝下麵喊:保護罩擋不住了,快向璀璨之星撤退。】


    【在他們掩護下,居民調頭向盆地中心跑去。】


    【透明保護罩在收縮,收縮後的透明保護罩力量明顯增強,但盆地外圍的植被遭殃,很快被糟蹋的不成樣子。】


    【此時風起雲湧,天光暗淡,黑夜隨之降臨。】


    【提燈的自然衛士對我說:無畏先鋒,今夜應當無虞,明日璀璨綠洲盆地將迎來背水一戰。既然你是來幫助我們的,就應當抓緊恢複精力。】


    【我從善如流,在他們提供的木屋裏睡下。】


    趙傳薪合上《舊神法典》。


    他發了會兒呆,迴想剛剛的驚心動魄,覺得這場風暴仿佛真的是詛咒,不是隨便刮的,它有備而來,氣勢洶洶,目標明確。


    但《舊神法典》世界中,從來風險與收益並存,火中取栗的事他也幹了不少。


    至少他能確保在不氪命的情況下全身而退。


    畢竟有舊神聖壇。


    星月說:“你要不要用藥劑繪製風神烙印?”


    “必須的。”


    潤之領主的致意中粒子流,讓趙傳薪頭疼已久。


    無論誰喝活力泉水,都要在鬼門關走一遭。


    旁人也就罷了,但趙傳薪一直想給閨女服用活力泉水。


    他不想讓閨女受傷。


    因為超新星代謝,他身上原本的庫庫戰神圖騰紋身已經消失。


    星月繪製的風神烙印,在不傷及皮膚的情況下,永久的印在了趙傳薪的背後和手臂上。


    趙傳薪取出一瓶水,水流從瓶口上升溢出,粒子流形成的微型龍卷風讓水流凝成彈簧狀。


    嗡……


    水流蒸騰成霧氣。


    趙傳薪終於解決了潤之領主的致意中粒子流問題。


    霎時間,他想到了數種禦風術在戰鬥中的作用。


    他做了厚實的實木門,嵌了門鎖。


    用能量漲落趨同符文碎片開啟生管通道迴到柏林倉庫,將柏林倉庫和漢堡倉庫內的東西挪到奎特沙蘭白房子地下倉庫內。


    ……


    愛德華七世造訪荷蘭。


    這是一件大事。


    海牙的百姓在討論天氣的時候,陽光不重要,溫度不重要,風才是討論的重點。


    愛德華七世到的時候,風感溫度比實際溫度更冷。


    他的運氣很差,剛上岸就開始下冷雨。


    第一天,他拜訪了荷蘭首相簡·西姆斯科克和重要議員、大臣以及——女王威廉明娜。


    第二天,他照例要去街頭見見海牙的百姓。


    他的外交殺手鐧之一便是去各國街頭與民同樂。


    早上出門的時候,天色隻是陰沉。


    他剛上街,就碰上了風琴車民間演奏藝人。


    百姓對待這位日不落君主的態度,比對趙傳薪熱情多了。


    而愛德華七世聽管風琴和各種打擊樂器街頭組合演奏入了迷,滿臉都是陶醉,即便天下起了中雨,依舊在雨幕中難以自拔。


    一曲終了,他還掏出兩枚金幣塞進投錢箱,對演奏者讚不絕口:“哇,來此之前,我從未想過,荷蘭竟然有這種裝飾精美的風琴車,和如此精彩的演奏,真是令人震驚。你的演奏,絕對配得上兩枚金幣!”


    周圍百姓一聽,立刻喜歡上了這個胖胖的卻眉飛色舞的國王。


    街頭藝人開心的對國王說:“尊貴的陛下,謝謝您,演奏街頭風琴,是荷蘭每個藝人的夢想。很高興獲得您的喜愛。”


    得到英國國王的讚譽,這是極大的榮耀。


    愛德華七世扶著腰,腆著肚子,傘無法為他龐大身軀遮風擋雨,他不顧淋濕大衣,滿臉高興的說:“應該是我謝謝你,讓我看到如此精彩的表演,聽見如此悅耳的演奏。”


    愛德華七世再一次成功俘獲他國百姓的心。


    但這位國王不太走運的是,迴去後他就感冒了,咳嗽不止,肺像風箱般唿哧帶喘。


    本來就胖,唿吸粗重,感冒讓他雪上加霜。


    威廉明娜和簡·西姆斯科克聽說愛德華七世得了重感冒嚇壞了。


    67歲的愛德華七世,不說風蝕殘年也差不多。


    他倒是可以死,但千萬不能死在荷蘭。


    英國方聽說國王重感冒也急了。


    甚至譴責荷蘭方,為何讓國王冒雨上街走訪民眾,這不是拿英王的性命開玩笑嗎?


    威廉明娜無法替自己辯解,隻是憂心忡忡,不由得想起了趙傳薪。


    要是他在的話,一定有辦法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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