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添加避震係統和輪胎輪轂軸承等等,底盤變得厚重,上麵的軟金封閉艙減輕重量,駕駛感受飆升。


    趙傳薪將遊龍二代駛入施普雷河支流,沿著支流向東,進入達默河。


    耗時三分鍾,跑了16公裏蜿蜒河道。


    趙傳薪興奮的將二代遊龍駛上岸去,沿著勃蘭登堡外的農田前進。


    隻要舊神聖火沒有枯竭,他永遠都不需要焦慮續航。


    他跑過了農田、林間小路,時不時地顛簸起來複又落地。


    輪胎粗劣,但正常行駛並不會落地,顛簸時能承受住壓強就已經足夠。


    隻是避震係統有點問題,減震偏硬,前麵液壓旋轉阻尼在吸收勢能後偶爾會出現不及時迴彈現象,產生類似簡諧振動的震感,讓趙傳薪擔心會損壞,但嚐試幾次後沒太大問題,可以將就。


    二代遊龍行駛過程中,多半時間是無聲無息的,唯有落地時才會與地麵產生一點輪胎與地麵的碰撞和摩擦聲。


    星月說:“可以增加噴射口,減少觸地幾率,增加負重能力以便於安裝新武器係統。增加黑色傀儡工匠儲放空間,外加你剛搜剿的馬克沁替代暴雨梨花針,兩側依舊加裝巡飛彈發射器。”


    趙傳薪看著眼鏡上,星月呈現的二代遊龍加裝武器後效果圖,很難不興奮。


    星月構想中,黑色傀儡工匠儲放艙,它六條手臂可以在封閉艙頂端不露頭的情況下,操縱馬克沁開火,還能給散熱水冷管加水、換裝彈鏈。


    正在這時,星月在真視水晶上顯示出前方一裏處有許多人正在連夜施工。


    趙傳薪一愣,駕駛二代遊龍疾馳而去,兩秒就抵達附近藏身點。


    星月說:“是德軍,正在修建戰鬥工事,很可能針對你來的。看見那棵樹了嗎,我們要在那裏插眼,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對了,東邊有一條鐵路,我認為你該挖了它留著賣錢。”


    瞧瞧這話說的,趙傳薪是那種挖鐵軌賣錢損人利己的人嗎?


    是的,他真是。


    趙傳薪照例貼心的樹立警示牌,然後細致入微的割斷每一節鑄鐵軌,為省時間道釘處直接割斷留在上麵。


    鑄鐵軌收入囊中,每每滿倉傳送迴去,迴來繼續挖。


    柏林衙門早已發現鐵路被破壞,派槍騎兵巡邏。


    巡邏隊提燈騎馬趕來,發現缺失的鐵軌後大吃一驚。


    “啊奧稍……”巡邏士兵看著斷軌破口大罵。


    但無計可施,徒能跳腳。


    趙傳薪迴去後,已經是下半夜一點半。


    他又困又乏,兜頭就睡。


    不眠不休的星月操縱黑色傀儡工匠和傀儡奴仆修改二代遊龍。


    一覺天亮,趙傳薪睡的不踏實,早早醒來。


    洗漱做飯吃飯後,刷新《舊神法典》。


    趙傳薪將倉庫裏用不到的物資傳送過去。


    【堆積如山的物資,可解先鋒夥伴避風港燃眉之急,但也極大考驗倉儲能力,我不得不繼續擴建地盤。】


    【工匠帶人分揀物資,並牽迴巨甲蟲拉著貨到沙牆入口處,在自然衛士牽線搭橋下,按照星月給的清單和璀璨綠洲商人交易。】


    【下午,工匠帶著交易貨物和金幣迴來。】


    【工匠樂此不疲:我們的金屬高價售賣,璀璨綠洲商賈趨之若鶩;精良的刀具受到追捧,商賈可惜的說這些刀具的材質配不上如此優質的工藝;啤酒卻遭到了唾棄,沒人覺得那東西好喝,即便是1銀幣50球沙的低廉香堇酒也要比那好喝;璀璨綠洲的商賈對紫色如此著迷,我們的苯胺紫染料和紫色絲織品是璀璨綠洲全部的紫色;人造黃油,他們迷戀它的味道。】


    德產刀具名不虛傳。


    當初建立世界第一家生產苯胺紫合成染料工廠的人,成為世界巨富。


    趙傳薪沒想到,紫色在璀璨綠洲同樣大受歡迎。


    或許以後柏林可以成為他新的提款機。


    但這種事要雨露均沾,後來的參戰國裏,俄、法、英、日、美,一個都不能少。


    【我問他:我要的各種珍貴植物種子,你拿到手了嗎?】


    【工匠點頭:種子已經得到了,但我們沒有土壤,沙子裏是長不出莊稼的。】


    【星月說:你們不必考慮土壤問題。召集人手,放下手頭工作,我們要處理油根,製作彈藥。】


    先鋒夥伴避風港暫時成了趙傳薪的私人軍械所。


    等刷新完《舊神法典》,趙傳薪軍火庫重整旗鼓,再次充盈。


    四麵漏風的倉庫,陽光從縫隙中擠入,探照出塵埃的輪廓。


    趙傳薪穿上傀儡奴仆擦拭幹淨的靴子,整理衣衫出門。


    穿過農田和森林抵達施普雷河支流,駕駛二代遊龍向西而去。


    時不時地,兩岸有人驚唿出聲。


    河中一道黑影快如流星稍縱即逝。


    二代遊龍封閉艙是黑色軟金打造而成,在海上和夜裏隱蔽效果極佳。


    趙傳薪漫無目的遊蕩,二十分鍾後路過根廷,在大片農田中間的拉貝河穿梭,二代遊龍風馳電掣。


    星月需要繪製地圖,趙傳薪需要尋找工業大城,以便於插眼取貨。


    坐著總比站著舒服,趙傳薪跑了三個小時,疲勞值卻保持很低水準。


    當他看到一座莊園裏豎著的銅像基座,刻著——弗雷德裏希·阿爾弗雷德·克虜伯名字後,他才宣布旅程達到終點。


    這是德國埃森,克虜伯家族興旺之地,是世界工業前進隊伍的前列腺。


    此處距離荷蘭已經不遠,趙傳薪強忍傳送迴去看看朱莉安娜的衝動,在克虜伯的煉鋼廠插上了19號銅眼。


    趙傳薪在埃森市城南找到一棟空別墅住了進去,和星月一起打造供彈箱並填裝彈藥直到夜幕降臨。


    傀儡工匠在廚房做了晚飯,趙傳薪草草吃了一頓睡下。


    他睡得很早,起的更早。


    天還未亮,趙傳薪傳送19號眼處,翻開《舊神法典》,將所到之處的鋼錠一股腦傳送到先鋒夥伴避風港,隨意的堆放在沙丘上。


    克虜伯,德國鋼鐵皇帝,這潑天的富貴當中,趙傳薪覺得當取一瓢飲。


    埃森距離柏林直線距離不過450公裏,趙傳薪直接傳送迴倉庫。


    埃森還是黎明前的最暗,柏林的天光已放。


    時間管理大師趙傳薪迴來後才翻開《舊神法典》繼續刷新。


    【雖然我沒有璀璨綠洲自然科學術士的預測風暴能力,但我有種預感,沙漠風暴快來了。】


    【我加快進度,哪怕倉庫和高塔建的歪歪斜斜在所不惜。】


    【工匠帶著那些鋼錠再次去邊境沙牆和璀璨綠洲商賈交易。】


    【我們都在爭分奪秒。】


    【如今先鋒夥伴避風港已初具規模,可以分門別類存放貨物,居民活動空間寬綽,有充足的工作區域,甚至有許多可供休閑娛樂的地方。】


    【但我永不餮足的繼續建造,形同瘋魔。】


    【當風暴來襲,如果暗無天日,先鋒夥伴避風港被新的沙丘掩埋,我們也不會再害怕。】


    【嘟嘟小小的身子舉著一塊巨大的鋼錠,將它放進新造倉庫怦然作響。】


    【我說:不必讓你來幹這些,你應該去和兄妹一起學習。】


    【嘟嘟嘟起了嘴:可我不喜歡學習,我想幫你幹活。】


    【她喜歡粘著我。】


    【我把嘟嘟哄去學習後,繼續工作。】


    【我在自己建造的龐然宮殿中迷失了方向,置身於錯綜複雜的通道中不知所措。】


    【用了好一會兒我才理清了方向。】


    趙傳薪忽然想到了那兩枚能量漲落趨同符文碎片。


    他一直沒用,好像轉動輪盤賭博,當獎品未明前,趙傳薪忐忑又期待。


    他隻能用一枚,另一枚為何不讓無畏先鋒先試試水?


    他寫:


    【我取出能量漲落趨同符文碎片並使用。】


    【當聖光通道開啟,我從我構建的堡壘中,出現於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當中。】


    【我隻付出了極小的信仰之力代價。】


    【沒有天光,僅有滿地的明燈花閃爍。】


    【森林精靈族長驚訝的對我說:無畏先鋒,伱不是在詛咒沙漠嗎?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森林精靈斥候為何沒跟你一起?】


    趙傳薪眼睛一亮。


    無畏先鋒竟然漂洋過海,傳送到了中土大陸的暗影森林,森林精靈的聚居地。


    【我不知所措的說:是的,我迴來了,但我還會離開。森林精靈斥候去了詛咒沙漠的海市虛境,我們失去了聯係。】


    【森林精靈族長問:無畏先鋒,你來我們部落的目的何在?】


    趙傳薪靈機一動,寫:


    【我對森林精靈族長說:我想要挖一些暗影森林中的黑土。】


    【森林精靈族長搖頭:你不能挖森林精靈族地的泥土,你可以朝祖靈峰的方向走,最好將蟻人的土地挖空,這些戰敗的卑劣族裔值得這等對待。】


    趙傳薪好懸笑出來。


    這貨可真是陰險。


    【我聽從了森林精靈族長的建議,去了蟻人土地挖土。挖夠了便打開聖光通道傳送迴先鋒夥伴避風港,反正消耗的信仰之力微乎其微。】


    【我一趟趟的跑,直到黑土填滿熔融石英玻璃建的陽光棚才作罷。】


    【我找人來種下種子,一部分施了化肥,一部分澆灌臭液,還有一部分僅僅隻是種下。】


    趙傳薪合上《舊神法典》,取出另一塊能量漲落趨同符文碎片在手裏把玩。


    要不要使用呢?


    星月察覺他的想法:“你要現在用麽?”


    趙傳薪說:“以前想找個安靜的像世界盡頭的地方,消弭殺戮給內心造成的暴戾。現在嘛,我想每次都傳送到朱莉安娜身邊。”


    星月分析:“如果你抱著此想法,最好盡快使用,因為你走越多地方,定位到朱莉安娜身旁概率就越小。”


    趙傳薪麵現糾結。


    他掙紮良久,走出了倉庫,仰麵朝天,一咬牙一跺腳,終究用了那塊能量漲落趨同符文碎片。


    ……


    趙傳薪重傷消息,傳的沸沸揚揚。


    胡家兄弟軍警聯手,在醫院覆滅阿法納斯耶夫的聯合獵虎小隊分隊,設下的陷阱目的達成後,便解釋散播的謠言。


    但是他們想的簡單了,百姓喜歡陰謀論,認為臚濱府衙門的解釋是欲蓋彌彰。


    “知府大人不行了……”


    這句話在臚濱府地區流傳甚廣,人心惶惶。


    趙傳薪在臚濱府,平日好像不顯山不露水,沒太多存在感。


    但實際上他就如同臚濱府定海神針。


    有他在,沒人擔心朝廷會繼續來盤剝草原旗人,王公貴族也不必擔心利益受損,百姓不會畏懼俄人。


    姚佳見越描越黑,有些急了,給港島李光宗發消息打聽趙傳薪下落。


    電報幾經輾轉,到底沒能發到努爾登堡,更發不到德國柏林。


    躲在車臣汗部陶克陶胡藏身之所的青木宣純也迷惑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中計了,趙傳薪根本沒事。


    可隨著派人出去打探,傳迴來的消息是趙傳薪可能真的重傷。


    陶克陶胡蠢蠢欲動,報仇心切。


    但青木宣純一直攔著:“即便給趙傳薪致命一擊,你也不夠分量,要借助沙俄,讓他們成為壓死駱駝最後一根稻草。”


    除此外,被趙傳薪嚇成驚弓之鳥、藏匿已久的海山狂喜。


    他立即在車臣汗部和土謝圖汗部王公貴族間遊走,策動他們讓外蒙獨立,積極推行他的泛蒙-古主義。


    清廷最近傳出的風聲,給了海山一定程度助攻。


    清廷準備在各州縣籌辦地方自治,設立自治研究所。


    而臚濱府已經成立了諮議局。


    這讓西邊草原上各部蠢蠢欲動,雖然新政之火才剛燒過來,但明眼人都知道這用不了太久就會成燎原之勢。


    此時正任歸化城副都統的三多,治蒙期間積極主張新政改革,遍設學堂,選拔內外蒙古王公勳舊子弟進入陸軍貴胄學堂學習,廣設警政、墾地、編練、交涉等12局。


    三多說過一句話:“以蒙財治蒙地,當可安中夏而禦強鄰。”


    王公貴族不傻,三多積極墾地移民實邊,侵犯他們利益所獲錢財用來抵禦北邊強敵,這真真豈有此理。


    三多這麽能幹,朝廷正在四處裁撤副都統,不出意外,下一屆庫倫辦事大臣就是三多了。


    這貨上任,那還能有好事?


    圖海揪住這一點對各部王公窮追猛打:“在下隻身來庫,不圖功名,不圖勢力,隻為蒙人團結一致對外。新政下,諸位勢難圖存,不若另辟蹊徑,尋求獨立……”


    以前草原王公貴族不把海山當迴事,現在卻不同了。


    他們開始蠢蠢欲動。


    除了溝通草原各部王公,海山也找到了俄國陸軍上校波波夫,對他說:“貴國各地代表若不能支持我們獨立,建立國家,我等會改弦更張尋求日人幫助。我有一友,認得日本要員,日人或可令我等如願。”


    他說的是陶克陶胡和青木宣純。


    波波夫皺眉:“事實證明,你們的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上次支援一批軍械,被趙傳薪輕而易舉打迴原形,並沒有起到幫我軍牽製趙傳薪的作用。”


    海山眼睛精光一閃:“此時非同往日,趙傳薪重傷,臚濱府人心惶惶,我打探到清廷或出兵奪迴趙傳薪所占土地、租界,漢口、港島各國租界躍躍欲試,趁亂更好行事……”


    海山沒有說謊。


    紫禁城的攝政王愛新覺羅·載灃,原本和趙傳薪沒太多矛盾。


    但地位和立場的變化,讓他開始視趙傳薪為眼中釘肉中刺。


    但他還是不敢輕舉妄動,正在等待時機。


    漢口列強諸國卻已經按捺不住了,時不時地和卷王技術學院發生摩擦。


    港島,有數個裁決團的成員被捕。


    澳島,每每有列強炮艦在附近遊走。


    眼瞅著年關將至,卻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感。


    ……


    趙傳薪從白天傳送到了夜裏,但氣溫卻驟然升高。


    他身後有一棟白房子,看著眼熟。


    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動用了能量漲落趨同符文碎片,進行隨機傳送。


    趙傳薪看見周圍低矮參差的石牆,院子角落堆了三個龍舌蘭酒瓶子。


    這段時間趙傳薪走了很多地方,隻覺得眼熟,卻沒想起來具體在身處何地。


    還是星月提醒他:“你定位到了中美洲,這裏是墨西哥。”


    趙傳薪:“……”


    一首《涼涼》送給自己。


    果然世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趙傳薪想起來了,上次來這裏,他碰上個地主家的傻兒子給他帶吃的來著。


    上次他來沒有進屋,既然隨機傳送到了這裏,怎麽著也得進去看看。


    星月告訴他:“屋裏沒人,一直沒人。”


    趙傳薪切斷了鎖頭,推門而入。


    可以用家徒四壁形容,外屋有個爐子,爐罩上粘黏著幹了的奶酪痕跡。


    這裏充斥著一股經久不散的怪味,一看就是單身漢的居所。


    進屋後,趙傳薪看到裏間有個扁桃木打造的櫃子,打開櫃門,櫃子裏麵隻有一個破衣爛衫墊底和幾片幹燥的羅勒葉子,除此外別無長物。


    床席用蘆竹編織,上麵鋪著茅草,一張破舊的毛毯權當床墊。


    床頭櫃上有一盞熏的漆黑的油燈,旁邊立著一支牧豆樹做的十字架。


    坑坑窪窪的地上,散落幾顆可憐的玉米豆和手工卷煙的煙蒂。


    趙傳薪很不滿意。


    因為以後這裏就是他的駐點了。


    無論如何,這棟房子也得拿到手才行。


    他點上了油燈,在房子裏盤桓許久,取出紙筆寫寫畫畫設計裝修圖紙。


    雖然外麵天黑著,可趙傳薪毫無困意,他才剛睡醒。


    過了一個多小時後,星月提醒:“該迴去了,上次那個海因茨·威廉·古德裏安又來找你了。”


    趙傳薪歎口氣,收起紙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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