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趙傳薪不能說是一無所覺。


    因為在第二天,他在路上察覺到了信仰之力猶如山崩海嘯從西方湧來。


    他氣死慈禧的事情,不可能所有人都讚同,所以趙傳薪知道他在海外會有些擁躉但不會多,卻沒想到這麽強烈。


    之所以強烈,是因為慈禧和光緒之死和《清末的法師》這本畫報彼此印證,實在是神乎其神。


    趙傳薪有種暴發戶的感覺,瞬間產生一種信仰之力可以隨便用的錯覺。


    既然知道是錯覺,趙傳薪盡管衝動也還是沒有濫啟聖光通道。


    兩個小時多,他來到大漠。


    星月說:周圍沒人,你可以將手榴彈投擲出去試試威力。


    趙傳薪取出昨晚上星月做的手榴彈,這枚手榴彈蘋果大小,很實誠,但又不會特別重。外觀看起來像個小號的鐵碗,碗口上麵是凸起的保險銷和手按式雙重保險。


    別看隻是臨時做了個小東西,但星月不但完善了所有細節,甚至還在手榴彈表麵勾畫了漂亮的紋路。


    這完全可以當作成品售賣了。


    拔出保險銷,趙傳薪在飛馳中第一時間脫手朝側麵丟了出去。


    瞬間跑出去一百五十米,縹緲之旅橫著漂移,趙傳薪轉頭觀望。


    轟……


    星月製作這枚臨時手榴彈,大概用了四秒多爆炸。


    趙傳薪眨眨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手榴彈嗎?


    當時他和本傑明·戈德伯格討論了兩種方案,一種是大名鼎鼎的木質手柄手榴彈,台-兒莊戰役中,三千川軍用這種手榴彈把小鬼子號稱精銳的第十師團打的找不著北。


    起初趙傳薪以為這種是某種土製手榴彈,粗製濫造威力很小,事實證明他膚淺了,被朋友噴的體無完膚。


    不是硬漢一般人掄不動一斤多重、光火藥就裝了二百來克的木質手柄手榴彈。


    另外一種就是後麵常見的掌心雷,體型小,一百三五十克的重量,殺傷範圍能達到12米,12米內所有暴露的戰鬥人員會失去戰鬥力,二十五米內也能造成有效殺傷。


    星月做的小蘋果手雷,爆炸後產生的衝擊波和煙霧,趙傳薪目測已經勉強能稱得上飛沙走石了,碎裂的彈片散開後好像一團雲霧,細碎、緊密、令人頭皮發麻。


    剛剛趙傳薪丟的快,跑得快,就是擔心星月手藝潮,做出來的東西沒傷敵一千先自損八百。


    這會兒爆炸完了,趙傳薪放心了,顛顛地迴去查看威力。


    根據星月對現場金屬破片掃描,它說:可以令21米內敵人喪失戰鬥力,33米內有效殺傷,同重量下,火蜥蜴炸藥的威力的確要比tnt大的多。


    趙傳薪眼睛發亮:“好好好,我給它命名為星月m1908手雷,我再試試新款爆裂箭。”


    他先豎起了個石頭靶子,跑到了五十米外才停下,再遠就不敢保證精準度了。


    據說乾隆還為了養由基百步穿楊本事,讓侍衛射箭證明,最後他大言不慚的說沒人能做到百步外射楊樹葉。


    那會兒他們旗人的實力,遠不具備他們祖先能夜裏打燈的能力了,乾隆水平更菜,用一個業餘選手眼光評測職業選手水平。


    有清一朝入關後的箭頭都是梅針箭,也就射個鎖子甲。


    春秋時期出土的鋌長且粗的箭頭,是梅針箭根本沒辦法比的,算得上是重箭了,趙傳薪戰弓用的重箭就是那種箭頭,能不能射進石頭裏他沒試過,但號稱梅針箭未必能射穿的粘了鬆油的野豬,趙傳薪的重箭,一箭就能透體而過毫無問題!


    趙傳薪自身本事和乾隆一樣都是青銅段位,但加上星月就是精英怪,現在又有了眼鏡,趙傳薪敢隔空對乾隆啐口唾沫:菜比!


    新款爆裂箭是金屬頭,前端凸出一塊鈍頭,在箭簇的中間位置有個錐形的鼓起處,以此來減少風阻。


    趙傳薪搭在弓上試了試,嘟囔說:“有些不平衡,需要改進。”


    隨眼鏡給出準星,趙傳薪移動箭頭,曾經魔鬼水晶眼鏡的感覺,加上魔鬼水晶眼鏡碎裂後他長久以來的射擊技術加成,如今更得心應手。


    嗖……


    轟!


    正中靶心。


    爆炸威力比不得小蘋果,但比之前的火蜥蜴頭骨威力大的多。


    繼續趕路時,星月給他算賬:在符文之城能收購油根,價格大致1金幣能買800球沙,可提煉328球沙的火蜥蜴炸藥。爆炸菌絲1金幣能買300球沙,可製作231球沙的底火。如果大肆收購,價格應該會上浮50%到300%區間。


    有出口有進口,是不是還要計算貿易差?趙傳薪腦袋不夠用了。


    在星月絮絮叨叨中,又跑了兩個半小時,趙傳薪已經抵達了涼州城。


    剛到城外,趙傳薪就察覺不妥。


    涼州城到處是軍警身影,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他在城外找地方換了一套破襖子,戴上一頂破帽子,略作喬裝隨著商賈隊伍溜進了城中。


    旁的先不說,趙傳薪徑直去了賣三套車的店家搓了一頓。


    等趙傳薪算賬掏出大洋的時候,店小二驚疑道:“客官,您來過?看著麵善。”


    趙傳薪咳嗽兩聲:“咳咳,這個嘛,我這人是這樣的,大家都喜歡我,生人熟人看我都麵善。”


    店小二:“……”


    收了找零,趙傳薪給了店小二小費。


    店小二愈發覺得眼前這個滿臉胡子的漢子眼熟。


    在哪見過來著?


    以前趙傳薪可是這裏的常客。


    涼州城是西北地區貨物集散地,在這裏的商業街購物其實比京城還要方便,不必多走冤枉路。


    趙傳薪目前屬於測試階段,買東西數量不大,不是非得從貨源按批發價進貨。


    他一連買了馬紙、葫蘆籽、靛藍染料、火柴、棉布、胡麻、調味品、瓷器……絲綢之路,茶馬古道,自然少不得絲綢和茶葉。


    涼州以前有茶馬廳,涼州之畜天下饒,名山茶為易馬用,以茶易馬根本不新鮮。


    涼州人愛喝茶,主要是“老炮台”和“老茯茶”,但也有別的。


    趙傳薪看什麽都想買,星月勸他:你買的這些貨物不會暢銷的。


    趙傳薪不聽,非要試試,因為實在是本小利厚,抵擋不住誘惑。


    除卻絲綢和茶葉,趙傳薪又買了許多幹果、果脯、地毯、豬鬃刷、草編工藝品……


    撒了大把銀子後,趙傳薪想起當初答應過人家什麽事來著?


    有時候星月了解他了解的可怕。


    星月見趙傳薪駐足沉思,立刻提醒他:你是否想去找小耗子,你答應過他得到那個日本間諜女教員。


    趙傳薪一拍腦袋:“可不是咋地。”


    他戴著個眼鏡,不是此時流行的小圓鏡。


    他棱角硬朗,所以眼鏡很大,上平下橢圓。


    眼鏡形狀通常要和臉型反著來,堅硬的臉型戴柔和鏡框,柔和臉型戴直框,許多人不懂的形狀和氣質調和瞎買,導致十分難看。


    絡腮胡和眼鏡違和中又透著異樣的氣質,加上他自言自語,於是行人紛紛距離他遠些。


    “莫不是瘋子?”


    “快走,挨打不值當……”


    趙傳薪拔腿去了何慧貞的小院外。


    此時天氣很冷,嗬氣成霜。


    然而在何慧貞院外的那棵銀杏樹下,小耗子依舊守在此處曬太陽。


    他穿的很單薄,身上全是補丁,頭發幹枯臉色蠟黃,靠在樹上瑟瑟發抖。


    他眼睜睜看著知縣梅樹楠帶著兩個背著槍的巡警作護衛,鑽進了何慧貞的家裏。


    “這個狗官,不知聽到了什麽風聲,每每出門必帶巡警。”小耗子朝地上啐了一口。“老子要是當官,哼哼,要配十個巡警才能出門。”


    他知道梅樹楠每次過來準沒好事。


    但他懵懵懂懂,不知兩人具體做什麽。


    隻是心中酸痛酸痛的,那等酸痛任何苦藥都難以醫治。


    他正嘀嘀咕咕呢,就聽身後有人說:“給你講個故事吧。”


    小耗子身體一震,平時心事都藏在心裏的他,此時卻莫名的有淚光在眼圈打轉。


    “趙掌櫃?”


    趙傳薪叼著煙對他說:“給你講個故事,從前有個醜小鴨,長得醜,鴨子都笑話他。然後有一天,醜小鴨長大了,對著水麵照身影,發現自己老漂亮了,原來它是白天鵝,於是再也沒有鴨子敢嘲笑它。”


    小耗子失落低頭:“趙掌櫃,你答應過我的……”


    “你知道這個故事說明什麽嗎?”


    小耗子很機靈:“伱想讓我奮發圖強,長大做官,就像醜小鴨長大變成白天鵝。”


    “害,想什麽呢?我想告訴你,醜小鴨之所以後來發跡了,是因為它本來就是天鵝,鴨子是變不成天鵝的。”


    “……”小耗子如遭雷擊。


    趙傳薪哈哈一笑:“這故事還有後續呢。後來,在鴨子當中,曾經嘲笑醜小鴨最狠的那個公鴨子,它發現自己愈發醜了,而白天鵝出落的漂亮,關鍵是天鵝會飛。於是就壓住白天鵝,用嘴將它翅膀的羽毛啄落,之後每天都要踩白天鵝……”


    小耗子瞠目結舌:“這……”


    趙傳薪眨眨眼:“明白這個故事講的是什麽道理了嗎?”


    “沒,沒明白……”小耗子懵逼的說。


    趙傳薪說:“說明,想要踩天鵝,就得把天鵝拉到自己同一高度。”


    小耗子似懂非懂。


    趙傳薪指了指何慧貞的小院問:“你猜,他們在裏麵做什麽呢?”


    “這……”小耗子撓頭:“想來卿卿我我,或許在親嘴兒嘞……”


    “焯,你的想象力,就止步於親嘴兒是吧?”趙傳薪恨鐵不成鋼。“你在這裏等會,等你看著那兩個巡警倒地後就趕緊過來。”


    小耗子點點頭。


    趙傳薪閃現到兩個正在抽煙的巡警身後,左右各一手刀下去,兩人白眼一翻馬上就倒。


    小耗子興奮的發足狂奔,進了小院。


    怎麽說呢?


    這何慧貞很講衛生,小院打理的幹淨整潔,窗戶也擦拭的透亮,窗戶裏麵的簾子雖然舊,卻漿洗沒丁點灰塵。


    但這女人太婊了。


    趙傳薪帶著小耗子聽牆角,聽見裏麵傳出吭哧吭哧的聲音。


    小耗子眉頭緊皺,臉上疑惑不解,低聲問:“趙掌櫃?莫非他們在屋裏推磨呢?何小姐家裏沒有磨盤和驢子,依我看,這梅樹楠定是討好何小姐幫她幹活。”


    “啊……tui!”趙傳薪啐了一口:“梅樹楠確實在推磨,何小姐家裏沒磨盤,但何小姐身上長了個磨盤。看,我手裏這是什麽?”


    小耗子興奮說:“這我知道,這叫照相機,洋玩意兒……”


    趙傳薪臉上露出了奸笑:“待會兒咱們偷偷進去,給他們的醜態拍下來。”


    小耗子依舊不解:“為何?”


    趙傳薪嘿嘿笑著說:“等你見識了,你就懂了。”


    挑門撬鎖這等事,非要精靈刻刀出馬不可,光刀不行,因為會發出聲音。


    趙傳薪小心翼翼的用纖細如發的精靈刻刀順門縫切下,擔心折頁生鏽會發出吱嘎聲吵到裏麵的狗男女,他甚至將折頁也切斷,將整個門板給拆了下來。


    兩人躡手躡腳進屋。


    當小耗子看見了炕上的一番白花花的奇景後,整個人都呆住了,好像克虜伯75口徑野炮將他腦袋轟了一下。


    嗡嗡的。


    梅樹楠熱愛運動,汗流浹背。


    但他覺得有些冷,這屋裏不是剛派人來修繕過,怎地還四麵漏風呢?


    這時候,就聽有個聲音說:“二位,望向這裏。”


    梅樹楠和何慧貞齊齊抬頭,他們那副見了鬼的表情被趙傳薪巧妙的捕捉到了。


    哢嚓……


    趙傳薪叼著煙笑嘻嘻道:“完美,再來一張!”


    何慧貞發出一聲歇斯底裏的尖叫。


    梅樹楠先是一驚,然後大怒:“來人,來人,來人……”


    “來個幾把人啊?”趙傳薪指揮小耗子說:“去,給他們把被掀了,我要拍個正麵照。”


    小耗子怒發衝冠,懵懂的他終於明白每次梅樹楠來都幹什麽了。


    他“嗷嘮”一嗓子衝上去,不但扯被,還去薅梅樹楠的頭發:“打死你個王八蛋……”


    趙傳薪倒吸一口涼氣,順便按下快門——哢嚓!


    完美!


    小耗子畢竟人小,氣力不濟,很快被梅樹楠占了上風。


    但小耗子玩命的撕扯,發揮出巨大潛能,因而兩人打了個旗鼓相當。


    趙傳薪等小耗子將心中的憤懣幾乎發泄完了,那股力氣也卸掉,就上前掐住梅樹楠的脖子,將他從炕上提了起來。


    梅樹楠這次終於知道怕了。


    這是什麽神仙力量?


    趙傳薪也沒要對他如何,人家隻是推磨而已,推磨犯法麽?


    何慧貞卻已經不叫了,拿被子捂著自己瑟瑟發抖。


    趙傳薪將被掐的翻白眼的梅樹楠放下:“真惡心。”


    取了點水衝了衝手上的汗漬。


    趙傳薪齜牙看著小耗子:“還想不想玩?”


    小耗子憤怒的看著梅樹楠:“想。”


    “記得,當你說想的時候,你要看著她,否則我會起雞皮疙瘩。”趙傳薪指了指何慧貞。


    小耗子:“……”


    他雖然憤怒,卻還是不敢看何慧貞。


    趙傳薪拎起梅樹楠的衣服墊著,再掐住梅樹楠胳膊:“還不他媽出來你幹啥呢?”


    梅樹楠大聲道:“我是武-威知縣梅樹楠……”


    他以為這能震懾住趙傳薪。


    “誒,我知道,還嫌不夠丟人麽?快幾把出來吧你。”說著,趙傳薪一用力,梅樹楠騰雲駕霧不由自主的向外走。走到門口,趙傳薪又對何慧貞揚了揚照相機:“誒,那位女技師,你要是不把我這位小兄弟伺候好,明天全涼州都將看見你的醜態,老子有的是錢,衝洗個千八百張照片發出去。”


    何慧貞:“……”


    她是知道照相機的,在日本還拍過照,和河原操子合過影。


    等趙傳薪關上臥房門,小耗子手腳冰涼,頭皮發麻,盯著著牆壁愣神,但不敢轉頭。


    他覺得何小姐肯定會像以前那樣,對他充滿了厭惡,外帶著好一通冷嘲熱諷。


    卻不成想,何慧貞伸出蓮藕般白嫩的手臂,毫不嫌棄他髒兮兮的衣服拉了他一把,媚態畢露的說:“快上來吧……”


    小耗子:“……”


    腦瓜子更加嗡嗡的了。


    然後他聽見了外麵傳來“啪啪”的扇巴掌的聲音。


    那是趙傳薪在打梅樹楠。


    因為梅樹楠還想要嚷嚷,趙傳薪正反兩巴掌下去,梅樹楠臉腫的說話時候,嘴已經瓢了:“恁,恁想腫麽樣……”


    “你叫尼瑪啊你叫?”趙傳薪叼著煙惡狠狠道:“你再他媽的鬼叫,老子給你嘴撕開。”


    梅樹楠蔫了,抱著膀子,指了指地上的衣服,示意他冷,想穿上。


    趙傳薪揚了揚下巴同意,等他穿好,將他拽到了屋外。


    梅樹楠這才看見暈倒在地上的兩個巡警。


    趙傳薪將拆掉房門的合頁釘子齊根切斷,在別的位置重新釘了合頁,又給裝在了門框上,期間還讓梅樹楠幫忙扶著。


    知縣大人聽著屋裏傳來奇怪的動靜,老臉黑如鍋底。


    “你他媽手抖什麽抖?又沒扇你了是吧?”趙傳薪瞪著梅樹楠。


    梅樹楠嚇的一哆嗦,趕忙將門扶正,生怕趙傳薪手中的錘子砸在他的腦袋上。


    趙傳薪釘好門框,發現有點軸,於是將門邊修理了一番,這才能順暢開合。


    他關上門,遞給梅樹楠一支煙,老刀牌的。


    他問:“最近涼州發生了什麽事?為何有那麽多軍警拱衛?”


    梅樹楠聽聞此言,忽然覺得趙傳薪眼熟:“唔見過你……”


    “你可不見過我怎地,你還抓我進大牢來著。”趙傳薪提醒他。


    “是你?”梅樹楠想起來了。


    “對,是我。”趙傳薪將煙頭丟掉:“問你話呢?發生什麽事了?又有人越獄了?”


    “……”梅樹楠不敢撒謊,眼前這人有點邪性:“皇帝駕崩,知府大人擔心有人鬧事,早些時候就有人聚眾造反。”


    “嗬嗬。”趙傳薪知道那是徒弟的傑作,他問:“那你們有什麽對策?”


    梅樹楠警惕的問:“你莫非也是老吆會一員?”


    趙傳薪沒答話,掏出一把光刀,輕輕朝地上一個巡警的小手指割去。


    巡警被疼醒,剛想叫,趙傳薪抬腿,一腳再次將他踹暈。


    然後問梅樹楠:“你怕不怕?”


    梅樹楠怕死了,連身體都在抑製不住的抖:“怕,怕。”


    趙傳薪冷笑:“不迴答我,下次我切你手指頭。”


    這些巡警為虎作倀,同樣沒少魚肉百姓。


    梅樹楠咽了口唾沫:“知府大人已經調動城北滿營半數的兵力,去北邊大漠尋找老吆會的據點,叫——天上飛!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趙傳薪眼皮跳了跳:“多少兵力?”


    “三,三百人……”這種事是不該泄露的,但梅樹楠還是老實交代了,畢竟眼前的安危更要緊,他不願意缺一根手指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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