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緊鄰紫禁城城牆,這會兒巍峨的城牆還沒拆除。


    所以呈丁字路口。


    第四鎮統製吳長純和段祺瑞站在一處,第四鎮的兩營人馬由協領率領,吳長純和段祺瑞則靜觀局勢變化。


    兩人談話是這樣的。


    吳長純說:“芝泉,你看那朱爾典,像不像戲台上的醜角?”


    段祺瑞笑了笑:“倒也形象,我看他剛剛怕的緊,此時卻有恃無恐。”


    妥妥一醜角。


    “你說趙傳薪真會來嗎?此事蹊蹺,倒像是某人自導自演。”


    “說不準,趙傳薪這人神出鬼沒,讓老佛爺心裏沒底,寧可得罪洋人,也得叫我們維護大內周全。”


    顯然,當洋人和趙傳薪同時出現在紫禁城之側,慈禧本能覺得趙傳薪威脅更大。


    畢竟如今有第四、第六鎮駐紮京師,若是戰爭無可避免,麵對洋人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能將大炮帶上城牆的趙傳薪就不同了,他不需要炮台,不需要人手,何時何地,單槍匹馬,就能朝紫禁城裏開炮。


    簡直聳人聽聞。


    正當說話間,兩人就聽到了趙傳薪的聲音。


    聲音極具穿透力,遠遠波及開,成群烏鴉起飛,黑雲壓頂。


    兩人抬頭,看見趙傳薪恍如天神,藍天白雲背景中,拾級而來。


    不由大吃一驚。


    天天都有人說怪力亂神,今兒他們算親眼見識了。


    人在天上跑可還行?


    趙傳薪踩著智能陀螺儀控製的天梯,朝朱爾典跑去。


    智能陀螺儀根據他肢體動作,預判走位,每當趙傳薪抬腳,天梯都能恰到好處的提前落在下一步。


    忽高忽低,忽左忽右。


    遠遠看去,好像趙傳薪淩空踏步,有神靈造梯。


    朱爾典更怕。


    他被層層的聯軍軍警包圍護衛,此時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剛剛的得意、有恃無恐統統不見了,驚慌喊道:“保護我,保護我……”


    聯軍軍警,兩鎮新軍,攀上城頭看熱鬧的太監,無數百姓,都看見了這一幕。


    趙傳薪見朱爾典的保護圈太密集,聯軍軍警已經抬起了槍口,他們此前都已拉好了栓。


    他奮臂,揚手,13號球從高空拋出。


    乒乒乓乓,在朱爾典周圍人群彈射。


    鼻梁,下巴,肋骨,褲襠,太陽穴,眼睛……


    “哦,謝特……”


    “媽的法克兒……”


    “jesus!”


    “我的發……”


    捂臉的,捂襠的,捂肋的,捂眼的,頭暈目眩的……


    哪疼往哪彈。


    趙傳薪看的清楚,13號球一共彈了15下。


    最靠近朱爾典的15個人東倒西歪。


    這時已經有人抑製不住恐懼,朝天開槍。


    趙傳薪猛然轉向,躍起,空中轉體,收起天梯。


    抱著膝蓋縮成一團減小自己可能中彈的麵積。


    饒是如此,也瞬間中了五六槍。


    畢竟拋射與平射多有不同,精準度沒那麽好。


    另一側,吳長純和段祺瑞兩人身體緊繃。


    吳長純:“開槍嗎?”


    “開什麽槍?”


    “……”


    不但不開槍,段祺瑞還帶著任務來的,隻是此時沒說。


    趙傳薪落地前,展開肢體,褐色披風唿啦一聲展開,有智能陀螺儀托底。


    穩穩當當落在了朱爾典麵前。


    趙傳薪伸手,13號球飛迴掌心。


    說起來,13號球飛迴的時候,軌道隨著趙傳薪改變方向而變向。


    趙傳薪掏出灰色切割者,雙刃鉤鐮搭在朱爾典肩頭,肩頭刺入其後背,將他勾了過來。


    “啊……”


    朱爾典不能說是沒掙紮,隻能說毫無還手之力。


    一個踉蹌,就到了趙傳薪麵前,後背傷口汩汩流血。


    看著倆大眼珠子,加上那把誇張的斧子,以及背後的疼痛感,朱爾典好懸嚇尿。


    沒聽說這趙傳薪還會變身?


    成怪物了?


    周圍護衛見狀,也顧不上疼痛,嗷嗷叫著圍攻上來。


    最前麵的人跳了起來,後麵人有學有樣。


    他們想一起發力,將這個從天而降的家夥壓在下麵。


    畢竟朱爾典受製於人,他們無法開槍,唯恐誤傷。


    趙傳薪頭都不迴,抬腿後踹。


    那人跳起來後,被踹的又向上拔高了半米,炮彈一樣往後飛。


    外圍好像是密集到撞不倒的多米諾骨牌,若是高高俯瞰,又好像疾風掃麥浪。


    側麵跳起的士兵,被趙傳薪一把掐住脖子,舉起來愣是將後續的人給擋住,寸進不得。


    右後方,一個不知哪國的士兵端著槍加刺刀,向趙傳薪刺來。


    趙傳薪忍住了用智能陀螺儀和精靈刻刀的衝動,鬆開了握斧的手,微微側身避開,一把撰住槍管,將槍奪了過來。


    端著槍的末梢向上丟,旋轉時,順勢拿住槍托,反手向外刺去。


    正中那士兵膈膜。


    “啊……”


    兩鎮加禁衛軍隻聽得洋人聯軍軍警發出不絕於耳的慘叫,卻看不穿人群,不知裏麵發生了什麽。


    13號球再次被丟出,同時趙傳薪抽出苗刀。


    刺,劈,削,抹。


    嗤嗤嗤嗤……


    左手鹿崗m1907,砰砰砰砰……


    左右開弓,一刀一個小盆友,一槍一個不吱聲。


    衝進敵群qwe這一招屢試不爽,不為別的,隻為敵人不敢胡亂開槍。


    一旦有神經繃不住的開槍,其後果就是……射傷自己人。


    這種高強度的戰鬥中,百分百會有人摟不住火。


    砰砰砰……


    同時有幾個恐慌的士兵開槍,趙傳薪擰身避開,他們就隻能打自己人。


    收迴打空的鹿崗m1907,伸手接13號球,再次向後拋出同時,左手多出一把戰神m1907。


    武器無縫連接轉換,讓趙傳薪玩的出神入化。


    真·武器大師。


    13號球的威力不大,趙傳薪丟出去多大力量,打中第一個人就會是多大力量,傷的最重。但在後續彈射中會逐一減弱。


    這應當與趙傳薪隻將圓周率填到了十五位有關。


    所以隻能起到牽製後路的作用。


    閃現。


    突突突突……


    嗤嗤嗤嗤……


    閃現。


    突突突……


    戰神m1907讓血花飆濺,苗刀剪裁了肢體,三層防護下的趙傳薪統治了戰場。


    轉著圈廝殺,以朱爾典為半徑,他在聯軍軍警的中心捅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趙傳薪唿吸略微有些急促,但肢體卻不酸痛,四肢依舊精力充沛。


    朱爾典正嚐試將灰色切割者從背後拔出,但怕疼又不敢。


    糾結間,趙傳薪反身迴到他身邊,抽出鉤鐮,猛地揮擊,鉤子嵌入朱爾典的大腿。


    趙傳薪丟出了天梯,拖著慘嚎的朱爾典踩踏升空。


    多一份重量,並不會給智能陀螺儀增加負擔,因為它隻對天梯施加橫向的力,以及負責將下麵天梯挪到上麵。


    這時,如果下麵士兵再開槍,就會射殺他們駐華最高長官,是以隻能無力抬頭望天。


    “趙傳薪,我來與你議和,伱卻如此對我,出爾反爾的小人……”朱爾典被灰色切割者勾著,大頭朝下的吊在半空,又痛苦又難受。


    不由得焦急的喊。


    趙傳薪忽然停下了腳步,踩在天梯上,低頭看向朱爾典。


    “誰答應你了?”


    “巴克斯!”


    “不認識。”


    “你……”


    趙傳薪為什麽不直接弄死朱爾典呢?


    原因就在於新軍來了。


    立場不同,看問題角度也不同。


    慈禧自然是擔心自身安全,所以調動駐京新軍來護衛紫禁城。


    她真的怕。


    可在趙傳薪看來,這就是癩蛤蟆上腳背,不咬人膈應人。


    那就故意留點懸念,讓慈禧去糟心。


    果然,見朱爾典沒死,吳長純硬著頭皮打馬上前。


    他不來不行,換成協領都不好使,也隻有統領級別能和趙傳薪說上話。


    不說也不行,因為事後列強肯定問責。


    “趙傳薪,快放開朱爾典公使,你真是無法無天。”


    吳長純扶著腰帶,仰著脖子聲嘶力竭的喊,荒腔走板的語調有些搞笑。


    無數逃不出去包圍圈的百姓,也同樣仰著脖子。


    趙傳薪摘掉了頭盔透氣,畢竟穿了數層,天又不是特別冷,難免悶的慌。


    他居高臨下,倒是不擔心別人放冷槍。


    “你覺得我無法無天,可事實正好相反,趙某隻想讓朗朗乾坤下,事事有王法。”


    趙傳薪的話,引起百姓嘩然,新軍也都交頭接耳。


    吳長純覺得不對勁,十分有十二分不對勁。


    但騎虎難下,他隻能按照劇本繼續喊:“你如此作為,也叫事事有王法?”


    趙傳薪哈哈一笑,指著不遠的東交民巷:“那塊地,並非租界,隻因《辛醜條約》允許列強繼續在京增兵,結果那裏也成了列強的活動地。烏煙瘴氣,沒有法紀,你管這叫王法?


    美國士兵奸淫我們婦女被捉,美國使館一句話,便立刻放人,讓他們自行處理。你管這叫王法?


    這狗東西朱爾典,維護非法占據我們礦產的英商,竟然還敢威脅老子,你管這叫王法?


    朱爾典在xz煽風點火,偶爾還讓英軍切斷我們入藏的路線,讓你們無可奈何,隻能抗議,你管這叫王法?”


    吳長純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百姓沉默。


    新軍士兵低頭。


    趙傳薪說的還是少了,更多上不得台麵的勾當,都已經被按下不表。


    趙傳薪拎著灰色切割者,將朱爾典勾起,掐著他的脖子舉著:“如果你管這叫王法,那我趙傳薪無法無天又何妨?”


    此時,段祺瑞終於忍不住,皺眉上前:“趙炭工,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事情並非你想的那麽簡單……”


    話沒說完,趙傳薪就打斷他:“想告訴我弱國無外交是嗎?”


    “這……”段祺瑞語塞。


    他想表達的就是這個。


    這貨,後來幹的那些事,你說他賣國是有的,為爭取日本的幫助,什麽都敢往外掏。可要給他扣個漢奸的帽子,也不太恰當,九/一八後,他拒絕與日本人來往,拒絕了日本人的蠱惑。


    這和許多軍閥類似,都天真的以為,日本人和當初的列強一樣,隻是想嚐點甜頭,卻不曾想小鬼子野心那麽大,幡然醒悟已經追悔莫及。


    趙傳薪齜牙笑:“你們弱和我無關,我趙傳薪很強。朱爾典老匹夫,你可還有話要說?”


    朱爾典被掐的翻白眼,極力的拍打趙傳薪手臂,想讓他放開手。


    趙傳薪讓他踩在天梯上。


    “我,咳咳,我可以徹底讓出開灤煤礦。”


    “不需要,我們自己的東西,我自會取迴。”趙傳薪點上煙淡淡道。“我得的地盤我做主,用不著在你們英國法院開庭判決。”


    “……”


    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當初開灤礦務局在英國打官司,本質上還是因為他們拳頭大。現在趙傳薪拳頭大,趙傳薪連開庭都省了,直接下判決書。


    朱爾典實在說不出讓所有英軍撤離xz的話,因為他沒辦法全權做主,需要與英廷交涉。


    可想都不用想,英廷必然不同意。


    “無話可說了吧?”趙傳薪一口煙噴在他的臉上:“那好,我判你死立執。”


    朱爾典亡魂大冒:“不……”


    嗤……


    灰色切割者揮動,人頭墜落。


    下麵京城百姓驚唿一片。


    洋洋灑灑的鮮血,從天而降,澆的他們滿頭滿臉。


    “幸好我帶了饅頭,蘸了洋人的血的饅頭,服之肺癆藥到病除……”


    “……”


    聯軍軍警中的英軍炸了。


    最高長官在眼前被梟首,這還了得?


    趙傳薪將煙蒂彈飛,頭盔一扣。


    今天如果新軍沒來,他可能弄死朱爾典後就會離開。


    可新軍來了,趙傳薪改變主意。


    恰好下麵聯軍中的英軍開始朝天射擊。


    他們還帶著便攜的機關炮,一齊開大仰角朝天射來。


    趙傳薪側著身體踩著天梯在上空狂奔,取出當時葉溶光開武庫送的仿麥德森。


    塔塔塔塔……


    率先攻擊的就是他們的機關炮陣地。


    因為是仿製麥德森,別的尚可,唯獨機槍槍管過熱後易損。


    在這裏,趙傳薪用上了舊神坩堝烙印吸收槍管熱量。


    隨著火舌噴吐,若是有人摸一下槍管,會驚訝的發現隻是溫的。


    朝天椒形狀的彈匣,讓這把槍無法瞄準,趙傳薪持握全靠感覺掃射。


    塔塔塔塔……


    砰砰砰砰……


    槍聲大作。


    下方百姓鼠竄,卻無處可躲,但神奇的是無人受傷。


    段祺瑞和吳長純兩人急忙讓新軍後撤,以免被波及到。


    但一個朝天射,一個朝地射,打的嚇人,實則對他們構不成威脅。


    新軍陣仗很大,卻在這場戰鬥中絲毫起不到作用。


    要是他們也同時開火,趙傳薪其實唯有逃命一條路可走。


    他隻是看起來像神像妖,本質還是個人。


    三重防護也扛不住集火,尤其現場還有炮營和為數眾多的機關炮。


    趙傳薪一路向下,離地麵五米的時候直接撤了天梯,披風散開,智能陀螺儀頂住趙傳薪小腿,避免翻滾。


    仿麥德森有舊神坩堝烙印吸熱,殺瘋了。


    落地後,趙傳薪閃現到聯軍側麵,貼臉開大。


    塔塔塔塔……


    但見一個個士兵栽楞著身體抖抖索索的被撕碎了血肉。


    橙黃彈殼在地上拋出一條線,趙傳薪邊開槍邊走。


    他也同時中了十多槍,卻恍若未覺。


    這一幕直接讓聯軍軍警崩潰了,轉頭四散奔逃。


    有的衝進百姓中,有的衝入第四鎮新軍陣營裏,有的在禁軍騎兵群中嚎啕大哭穿行。


    趙傳薪換了第三個彈匣後,就無法繼續開槍了。


    再殺,百姓會有死傷,也會波及到新軍。


    丁字路口中央,除了滿地死傷,站著的就隻有他一人。


    秋風拂過,披風獵獵。


    趙傳薪抬腿,跺碎一個抬頭掙紮的傷兵腦袋,一腳將他踢到前麵屍體上。


    他左腿踩踏兩層屍體,扛著仿麥德森鷹視狼顧。


    成千上萬人竟不敵他一人的目光。


    段祺瑞嘴唇囁嚅:“這真是,這真是……”


    不知該說些什麽。


    吳長純手腳戰栗:“兇神惡煞,兇神惡煞當如是!”


    這等成千上萬人卻靜悄悄的場麵世所罕見。


    趙傳薪的目的達成。


    英國佬在西邊埋下的禍根,其實不光是朱爾典一人之責。趙傳薪隻是出了一口惡氣,另外也要惡心一下慈禧。


    此事過後,慈禧定然遭受列強指責,尤其是英國。


    隻因新軍在旁袖手旁觀。


    誰他媽讓你派兵過來的?


    趙傳薪伸了個懶腰,看了看旁邊的民房,準備溜了。


    正在這時,段祺瑞忽然開口:“趙炭工,我有一事……”


    趙傳薪擺擺手:“不聽。”


    他先將兩挺重機槍收起。


    所謂救死扶傷加特林,妙手迴春馬克沁。


    加特林發明加特林的時候,想著一挺加特林隻需要兩個人操作,死傷會小一些。試想一下,雙方四個人對轟,最多死四人,卻抵得上幾十上百人,這就變相救死扶傷了——然後加特林卻成了絞肉機。


    馬克沁發明馬克沁的時候,是因為看到步槍後坐力強,一打肩膀青紫一片,就想著妙手迴春,發明一種解決後坐力的武器,讓使用者不再受後坐力之苦,於是……


    所以救死扶傷和妙手迴春,那就看到底使用者是誰了。


    其實目前英軍用的最多的是馬克沁,而不是加特林,譬如這兩挺就是改進後的馬克沁。


    收完槍,趙傳薪助跑,閃電俠啥跑姿他什麽跑姿。


    縱身一躍,五米多高,飛簷走壁眨眼消失於屋脊。


    段祺瑞:“……”


    要不要跑的這麽快?


    當趙傳薪一走,三路新軍也同時撤迴駐地。


    段祺瑞和吳長純報告了此戰結果。


    感覺劫後餘生、鳥獸散的百姓,將見聞添油加醋的傳出去。


    蘸人-血-饅頭的急忙趕迴去給親人治療肺癆……


    這次戰鬥,是旁觀百姓人數最多的一次,見識趙傳薪單槍匹馬和一整支部隊的戰鬥,震撼在所難免。


    對沒在場的親朋好友講述時,必須表達出勝事空自知的感慨。又有幾個人經曆這種事,還能毫發無傷的活下來呢?


    他們卻不知道,之所以他們沒有任何一人受傷,是因為趙傳薪刻意找不會波及他們的角度進行戰鬥。


    為此今日白挨了二十多槍。


    幸好忍住了悶熱,穿的足夠厚實,三層防護,即便吃到機關炮也沒有打穿。


    馬克沁這東西,打人身上就噴血,打地上冒黑煙!


    而段祺瑞上報後,慈禧得知消息,先是如釋重負,然後急忙召來張之洞商議。


    畢竟看來趙傳薪不是為她來的。


    慈禧憂心忡忡:“死傷如此之巨,列強,尤其英國人問罪又當如何?這該死的趙傳薪!”


    竟他媽給我找麻煩!


    張之洞捋著胡須:“我有一計,可解眼下困局。”


    慈禧大喜:“快快道來。”


    當不涉及到雙方利益時,談話就是這樣愉快。


    張之洞成竹在胸:“列強與趙傳薪今日不和,明日不戰,養患壯大成痼疾。匪蹤闌入,迅埽逆氛,為時已晚。老臣最重實業,重奠邦基,趙傳薪亦有實務之能。為今之計,止有聯合列強,遏其產業,聯手逼迫其接手臚濱府知府一職,天涯海角,再難為患。今趙重創聯軍,英人必宵旰以憂,列強側目。趙傳薪眾多產業,尤以港島為重,英人視港島為要港,戰場不能勝,商場卻可為。趙傳薪後患方熾,便遣一使者說客,何愁趙傳薪不應差事?”


    大致意思是從趙傳薪的產業入手。


    戰場他可以戰無不勝,沒人能消滅他,可商場上,趙傳薪卻無法用蠻力。離開鹿崗鎮後,趙傳薪的根基在港島。港島是英國人地盤,那就和英國人商量,用商場逼迫趙傳薪去邊遠地區任職。列強想來樂見其成,或許大家齊心協力能逼迫趙傳薪離開。


    至於他們彼此間,想怎麽玩,那是他們的事,不讓趙傳薪參合。


    畢竟趙傳薪手段太暴烈了,沒心髒病的也受不了這種刺激,他要誰三更死不會留五更。


    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慈禧聽了眼睛一亮:“如此甚好!那麽,遣說客,要誰去說?”


    張之洞想都不想:“徐卜五。”


    還能誰?關外一直流傳徐世昌和趙傳薪關係很鐵,那就他了唄?


    慈禧先是不喜,旋即淡淡道:“可!”


    ……


    趙傳薪其實沒走。


    他在屋頂轉了個彎,待誰都看不見的時候,又迴到了bj飯店。


    他用精靈刻刀割開了後麵窗戶,跳了進去,徑直去了後廚。


    大搖大擺進去後,一群法國廚子懵逼:“後廚閑人免進!”


    趙傳薪一巴掌拍過去,廚子跌跌撞撞,撞翻了一疊鍋碗瓢盆,劈裏啪啦碎一地。


    “睜開你狗眼看看,我是閑人嗎?”


    “……”


    趙傳薪嗬斥:“這裏有沒有日本人?”


    幾個廚子對視,不但沒有如實相告,還拎著廚刀和平底鍋,準備一哄而上和趙傳薪拚命。


    後廚一般是這樣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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