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趙傳薪仿佛後腦勺長眼睛,手朝後伸,頭也不迴的撥動擒龍戒。


    伊藤柳太郎大吃一驚,雙腳離地朝趙傳薪飛了過去……


    腳是人的根,連根拔起便無法發力。


    伊藤柳太郎天旋地轉,手舞足蹈,驚慌中連槍也摸不到了。


    趙傳薪早就發現,被擒龍戒吸來的時候,人什麽都幹不了,除非這人被吸習慣了。


    否則人下意識隻會想要保持身體平衡。


    智能陀螺儀發出警告的刹那,還幫他校準了方向。


    所以趙傳薪不必迴頭,便一把掐住了伊藤柳太郎的腿。


    手臂略微下垂,伊藤柳太郎的臉摩擦地麵,趙傳薪握住他的腿,一直拖到前麵。


    “啊……”


    伊藤柳太郎的麵皮被磨破了,密集的麵部痛覺神經讓他抓狂。


    趙傳薪掏出苗刀,直直向下刺去,順著伊藤柳太郎的腹部,將他釘在了地上。


    保證一時三刻不會死,但一定很痛。


    “啊……”


    伊藤柳太郎老遭罪了,他不敢動,動就疼。又想要自救,但哪怕挪挪胳膊都牽扯到被釘之處痛苦難當。


    貢桑諾爾布亡魂大冒:“趙傳薪,你我無冤無仇……”


    趙傳薪齜牙:“是啊,我與閣下無冤無仇,閣下為何與我裝逼?”


    “……”


    控製巴雅爾孛額的士兵已經顧不上他,但巴雅爾孛額卻沒走,喊道:“不要傷害親王,然則東蒙會亂……”


    “嗬嗬,亂不起來。”說話間,趙傳薪又去掰巴布紮布的手指頭。


    嘎,嘎,嘎……


    十指全部拗斷。


    巴布紮布已經不叫了,隻是大張著嘴,涕泗橫流,嗓子眼發出“額”的風箱聲,滿臉都是冷汗。


    趙傳薪掏出藏刀,手腕挑去。


    巴布紮布半邊耳朵不翼而飛。


    再下手,一片片割去。


    在場之人無不毛骨悚然,尤其是金淑貞,迴想起這個魔王昨夜就住在她家裏,近在咫尺,這讓她體若篩糠,沒忍住,嚇尿了。


    趙傳薪見自己控製住了全場,朝那邊的熊孩子招招手,發聲器官將音量擴散出去:“過來,今天給你們上一課。”


    熊孩子一聲令下,帶著其餘惴惴不安的學生飛奔過來。


    趙傳薪又遠遠地指了指金淑貞:“你們也過來。”


    女學生們磨磨蹭蹭,但卻不敢反抗。


    等所有人都走得近了。


    趙傳薪揪住巴布紮布剩餘的一隻耳朵,問:“說,伱都幹了什麽?”


    巴布紮布大口喘息,喘勻了氣說:“殺了我……”


    趙傳薪手起刀落,斬其一指。


    這次一群學生靠的近了,看清發生了什麽。


    連最不怕的熊孩子都縮了縮脖子。


    梗別說金淑貞這些女學生,小便失禁者比比皆是。


    “我,我,我綁肉票,截殺江省難民,搶掠槍馬貨幣,殺人放火……”


    巴布紮布此時什麽都顧不上了,多活一會兒都是遭罪,索性全都交代,隻求速死。


    趙傳薪叼著雪茄,扯住其耳朵,藏刀刀尖將之洞穿。


    “啊……我已全部交代……”


    “不,你說說,你現居何位?”


    “我,我乃彰武縣廳丞……”


    周圍人,包括學生在內全部嘩然。


    大家都沒料到,一個無惡不作的馬匪,竟然混到了巡警局局長的職位。


    趙傳薪又問:“你是怎麽當上彰武縣廳丞的?”


    “我,我,日本人幫我從中斡旋,朝廷任命……”


    趙傳薪望向了目光閃爍的貢桑諾爾布:“親王,你怎麽說?”


    貢桑諾爾布跪在地上,閃爍其詞:“本王,本王說甚麽?”


    趙傳薪摘下了麵罩。


    他來到伊藤柳太郎麵前,因為伊藤柳太郎忍著劇痛想要掏槍,搞不清他想反抗,還是想要自殺。


    趙傳薪踩住了他的手背,在地上使勁兒碾著。


    “啊……”


    來華數年,伊藤柳太郎已經學會了漢語。


    他大喊:“痛,痛,給我個痛快……”


    趙傳薪停止動作,低頭問他:“你是何人?”


    “伊藤柳太郎。”


    “在日本陸軍中居於何職位?”


    “大尉!”


    “來華有什麽目的?”


    “教習。”


    趙傳薪抬腿,猛跺。


    “啊……”


    趙傳薪抽了口雪茄:“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次好好說,你來華目的為何?和河原操子都幹了些什麽勾當?”


    伊藤柳太郎還挺硬氣,死咬牙關閉口不言,狠狠瞪著趙傳薪。


    趙傳薪忽然低頭,掐著雪茄的煙頭,懟在了伊藤柳太郎的左眼上。


    滋滋……


    “來,繼續跟我剛。”


    伊藤柳太郎發出的聲音,像是野獸低沉的吼叫:“喝喝喝……”


    眼珠子的疼都是悶著疼,讓人壓抑的疼。


    受過傷的人都懂。


    伊藤柳太郎服了:“我說,我說……”


    “我們是1903年特別任務班的成員,我是第一班第一組負責人,任務是破壞沙俄後方交通。日俄戰爭後,我負責扭轉東蒙風氣,使得東蒙諸王親近日本……”


    熊孩子很機靈,問趙傳薪:“什麽是特別任務班?”


    趙傳薪捋了捋頭發:“特別任務班,即間諜。間諜為傳遞情報、搞破壞和暗殺的人。”


    “哦……”熊孩子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伊藤柳太郎,又看看貢桑諾爾布。


    貢桑諾爾布見自己的部曲,看他的目光也有異色,便爭辯說:“趙傳薪,你不懂家國大事,非是你想的那般簡單……”


    “奧……”趙傳薪拉長音:“懂王,你告訴我,他們親近你是什麽目的?他們古道熱腸,專做好事唄?”


    “你不懂,家國之事,難論善惡……”


    趙傳薪抬手一巴掌:“去你麻痹的。你知道他們在關外步步蠶食嗎?十年後,二十年後,乃至於三十年後,你知道後果如何嗎?”


    後果就是導致那場戰爭。


    貢桑諾爾布咬牙道:“本王隻知,朝廷維新,而藩屬亦應教化均,養成大器方能傲強鄰!”


    多少是有道理的。


    趙傳薪背起手說:“問題是,你已經達成目的了,為何還豢養著這些日本間諜?你難道真的對他們的作為一無所知嗎?”


    貢桑諾爾布:“我……”


    他不知道該怎麽說。


    他當然知道日本人的小動作,他隻是沒放在心上。


    更沒想到趙傳薪會為此來王府大動幹戈。


    正在這時,一隊人馬從王府外衝了進來。又一隊由女子組成的軍隊,從王府西跨院衝出。


    外麵進來的人,由金晉帶頭,由當地百姓組成,多半挎著弓箭,拿著彎刀。徐紅岩混在其中,查看王府內的局勢。


    裏麵衝出來的人,由一個長臉的醜女人帶隊,此人為貢桑諾爾布的福晉——善坤。


    因為所有的侍衛和士兵,都被趙傳薪這邊吸引,所以金晉才能順利衝進來。


    進入王府大門後,第一件事就是尋找自己的閨女。


    當看見場中橫刀立馬的趙傳薪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趙兄弟怎地在此處?


    趙傳薪的左邊,跪著的是klqq劄薩克親王——貢桑諾爾布。


    而且貢桑諾爾布的一隻耳朵不翼而飛,臉上還帶著巴掌印的淤青,顯然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嘴巴子。


    貢桑諾爾布旁邊,地上被長長苗刀釘住的是有名的日籍教習伊藤柳太郎,淒慘無比。


    而趙傳薪右邊,是一個常服打扮的漢子,金晉認不出是誰。


    他正愣神的時候,福晉善坤卻扯著大嗓門嚷嚷:“大膽,誰這麽大膽,我乃愛新覺羅氏,倒看看誰敢在王府撒野……”


    外間都說,貢桑諾爾布和善坤是一對模範夫妻,他們將klqq經營的風生水起。


    貢桑諾爾布訓練了王府新軍,善坤就訓練一支正規的娘子軍。


    這是草原上第一支正八經的娘子-軍。


    可實際鮮有人知道這背後的密辛。


    善坤出身於愛新-覺羅氏,是肅親王善耆的妹妹。


    她出嫁給貢桑諾爾布的時候隻有16歲,而那會兒貢桑諾爾布僅僅15。


    本來同齡女孩子就要比男孩子思想更加成熟。


    加上善坤出身高貴,自視甚高,覺得自己愛新-覺羅的姓氏老牛逼了,所以視貢桑諾爾布如草芥,根本不放在眼裏。


    動輒言語淩辱,貢桑諾爾布也不敢還嘴,過的窩窩囊囊。


    後來善坤懷孕了,結果作妖,吸-食了不該吸的東西胎死腹中。


    貢桑諾爾布忍氣吞聲好久,終於爆發,與她大吵一架。


    善坤一氣之下,迴京城裏的娘家去了。善耆將妹妹數落一通,嚴加責備,善坤這才收斂。


    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跟貢桑諾爾布收斂,但對貢王的側室卻天天幹仗。


    後來,為了抵製側室,將自己的侍女給丈夫做了側室,結果侍女懷孕生了個女兒,心生嫉妒之下,善坤將侍女給折磨致死。


    貢桑諾爾布活的老憋屈了,心中憤怒可想而知。


    然後善坤繼續作妖,故意讓媒婆找來了十個姑娘,刻意選擇其中長得最醜的一個。


    結果最醜的這個側室,最後給貢桑諾爾布生了倆白胖小子……


    善坤這個女人,自大自滿,自作聰明,善妒,狠毒,被她占了個全。


    貢桑諾爾布想要建學堂,善坤就必須弄個女學堂出來。


    貢桑諾爾布想訓練王府新軍,她就必須弄出來個娘子軍。


    總之,不能被貢桑諾爾布壓製。


    可以說,伊藤柳太郎這些人能在東蒙紮根,靠的是河原操子。河原操子能在王府紮根,能行動的如此順利,靠的是善坤的嫉妒心和操控欲,一心建女學堂與丈夫抗衡有直接的關係。


    她掌握王府的財政大權,拿貢桑諾爾布的俸銀做生意,經常被人哄騙,還不自知,覺得自己十分了得。


    若說貢桑諾爾布對趙傳薪心底一直有所忌憚,到最後也沒真敢直接對趙傳薪下令開槍。


    那麽善坤就自大的多,沒怎麽將趙傳薪放在眼裏。


    最重要的是,兩人糟糕的關係,導致貢桑諾爾布根本沒告訴她來犯者為趙傳薪。


    善坤或許不出名,但她卻是一個名人的姑姑,那人叫——川島芳子。


    聽了善坤的話後,貢桑諾爾布心裏一咯噔。


    隻是沒等他反應,趙傳薪嗤笑一聲:“愛新覺羅氏?很牛逼嗎?你長的那麽醜,出來嘚瑟啥?”


    別看距離尚遠,可善坤卻聽的真亮的。


    她大怒,帶著女兵持槍向前逼迫,還掐著腰指著跪在地上的貢桑諾爾布說:“偌大王府,竟無一人帶種的。賊子僅有一個,你們竟然眼睜睜的看著他欺淩親王?給我拿下這個口出狂言的惡徒……”


    娘子軍很緊張,她們根本沒上過戰場。


    其實就算是王府的新軍也沒正八經打過仗,練的再好,臨戰前也難免緊張。


    就像在戰場上幸存的老兵迴憶說:“戰場的二次恐懼,和新兵的感覺一模一樣。”


    更別提沒怎麽見血的新兵蛋子了。


    娘子軍更是不堪,她們端著槍的手都在顫抖。


    趙傳薪抬腿,照著巴布紮布的雙膝哢哢兩腳下去。


    哢嚓……


    哢嚓……


    “啊……”


    巴布紮布的慘嚎,讓娘子軍的手更抖了。


    善坤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趙傳薪跺碎了巴布紮布的膝蓋,這才套上麵罩,手一揮,多了那把大到誇張的灰色切割者。


    他微微撇頭,對貢桑諾爾布說:“這你家大的?什麽幾把玩意兒,耀武揚威的,想來你平時沒少受氣。老實交代,間諜都藏在哪,否則老子要大開殺戒,讓你變成鰥夫!”


    貢桑諾爾布忽然輕輕咳嗽一聲,眼角餘光朝兩旁瞄了瞄,發現沒有別人後,便用低到隻有伊藤柳太郎和他的親信烏爾圖木集,以及趙傳薪能聽見的蚊子聲說:“其餘人下落,本王自會交代。隻是河原操子,卻為善坤藏匿,你須得找她才是。”


    說完,嘴巴緊閉,仿佛從未開過口。


    趙傳薪看看他,再看看遠處兀自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善坤,心中哂然一笑。


    借刀殺人是吧?


    趙傳薪拖著灰色切割者,剛抬腿,便踏上了縹緲旅者。


    眾女兵但見趙傳薪眨眼間就竄出去三四十米,嚇了一跳。


    砰……


    其中一人緊張的走火。


    自然沒打到趙傳薪,卻擊中了這邊的一個王府新軍士兵。


    “……”


    趙傳薪兩個唿吸間,就到了娘子軍麵前,伸出灰色切割者,勾住剛剛開槍的那個女兵,刮著她的身體旋轉一圈,將她甩飛出去,頓時砸到一片。


    善坤開始有點怕了,歇斯底裏喊:“開槍,開槍……”


    砰,砰,砰……


    連貢桑諾爾布都不敢下令開槍,這個女人卻做到了。


    趙傳薪從來就不講究對女人心慈手軟,他吃軟不吃硬。


    既然善坤下令開槍,他也不客氣,右手握住斧柄,灰色切割者橫掃千軍。


    嗤嗤嗤……


    三個娘子軍死的很慘。


    他一邊橫掃灰色切割者,同時開啟聖光通道,在娘子軍中轉的好像陀螺,巨斧沾著即傷,碰著就死。


    濺起的血,密集成了霧氣。


    女人尖利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伴隨著陣陣槍聲,硝煙彌漫。


    這其中,僅有半數是趙傳薪造成的,另一半是她們自己慌亂下胡亂調轉槍口射殺自己人誤傷的。


    善坤很幸運,這種亂槍之下,竟然沒傷著一根毫毛,隻是臉色蒼白身體發抖不知所措。


    她不是不知道害怕,和之前一樣,每次狠毒過後都有恃無恐,覺得自己愛新覺羅氏的名頭好像護身符一樣讓她有不死之身。


    但顯然,今天她錯了。


    趙傳薪三五米閃現一次,灰色切割者割麥子一樣收割性命,片刻就到了善坤麵前。


    善坤一抬頭,就看見了猙獰的麵罩,和背後戲謔的目光。


    近在咫尺的趙傳薪問她:“你不愛新覺羅嗎?你繼續叫啊?”


    善坤伸出手指,長長的指甲指著趙傳薪色厲內荏尖聲道:“我乃愛新覺羅氏,肅親王為我兄長,你敢傷我,誅你九族……”


    “我誅你麻痹……”


    趙傳薪雙手舉斧,下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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