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撈海為何強調放牧使他快樂?


    這是因為清廷簽訂喪權辱國的條約同時,還賠付了大量的款項。


    草原也有土地肥沃之處,清廷便將主意打到了這裏。


    尤其是實行新政後,打著移民實邊的口號在綏遠招墾。


    所謂走西口,也就是這段曆史。


    察哈爾右翼四旗自然也在其中。


    那草原上的牧民自然不樂意,多了田地,就少了牧場,於是出現大規模武裝抗墾運動。


    針撈海是個心思簡單的人,他喜歡放牧,以此為樂,眼瞅著可以放牧的區域越來越小,才心生感慨。


    他還告誡兩人說:“晚上千萬不要亂走,這一帶有專門夜裏割人辮子的人。”


    趙傳薪撓撓頭。


    針撈海一看:“咦?你就沒辮子。”


    趙傳薪嗬嗬一笑:“頭頂沒辮子不要緊,心中有辮子就行。”


    針撈海覺得怪怪的,這話聽著好像不對味。


    而巴雅爾孛額心裏忽然有所觸動。


    孛額我似乎悟了……


    嘮了一會兒,趙傳薪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


    原來是遍地開花的同盟會,已經發展到了草原上。


    他們到處張貼《十二糊塗歌》,這歌上麵就有讓人割辮子,反對婦女纏足的內容。


    隻是具體針撈海已經記不清。


    傳來傳去,就變成了有人專門在晚上下手割人辮子。


    針撈海還說,在烏蘭察布盟,也有洋人強占土地蓋教堂,因為庚子之亂那檔子事,洋人教堂裏有很多洋槍軍械,萬一再有亂子他們還可以自保。


    趙傳薪眼睛一亮:“附近有洋鬼子教堂嗎?”


    “有啊。”針撈海指著東邊:“岱海以東,不到三十裏的井溝,那裏建了一座洋鬼子教堂。”


    趙傳薪起身拍拍屁股:“你們先聊,我去撒尿。”


    針撈海左右看看:“這裏隨便撒尿,不用走遠。”


    “不行,我這人害羞,沒有二裏地我尿不出來。”


    “……”


    ……


    如果說趙傳薪給天上飛帶來的改變是疾風驟雨,那本傑明·戈德伯格歸來後則是潤物細無聲。


    趙傳薪已經離開了很長一段時間,他留下的臭液已經不多。


    舊的植被和作物,現在隻是澆水。


    而新扡插的綠地,才會拿混合臭液的水澆灌。


    想要脫胎換骨,並非隻有大力出奇跡的建造一途。


    本傑明·戈德伯格接手了天上飛的管理,實際上遠比趙傳薪在時更高效。


    這段時間,從王改名到郭禿娃,從劉艾到白羊,從古麗紮爾到鍋貼兒,所有人都心悅誠服聽從調令。


    大家對趙傳薪更多的是敬畏,對本傑明·戈德伯格卻是佩服。


    因為無論大事小情,每當出現問題,他都能迎刃而解。


    例如大前天,開始有人抱怨,說天上飛的綠化地延伸太遠,每天都要走很遠的路去扡插。


    本傑明·戈德伯格除了一開始狐假虎威,要靠武力震懾,後麵他基本不會用暴力解決任何問題。


    他聽到抱怨後,立刻用趙傳薪留下的厚厚的熔融石英玻璃,加熱錫噴到背麵,再塗上汞,做成了一麵很大的玻璃鏡子。


    他讓人抬著玻璃鏡子,立在最新扡插地帶。


    如此一來,那些上工的百姓見了不由得嘖嘖稱奇。


    從未見過的如此通透的玻璃鏡子,讓他們倍感新鮮。


    每天上下工的時候,路過鏡子都要排隊去照照全身。小孩子更是興高采烈,就同包餃子為吃那一口醋,他們不辭勞苦的來迴跑去汲水,就為了去照照鏡子,不惜要多跑幾趟才行。


    效果立竿見影,從第三天起,抱怨的聲音戛然而止。


    類似的奇思妙想,本傑明·戈德伯格已經做了不少。


    眾人不服都不行。


    連劉艾每天都要顛顛地跑去照鏡子……


    餐廳內,本傑明·戈德伯格正在研究判斷趙傳薪儲存的各種燒酒度數。


    他拿著玻璃酒瓶搖晃,然後觀察酒花。


    “粟米粒大小,堆花時間14秒,目測40度到45度之間。”


    “比粟米粒還小,堆花11秒,目測35度多。”


    “謔,這個厲害,應該有50度了。”


    本傑明·戈德伯格腦子裏包羅萬象,每天都要玩些新花樣,總能引一群人圍觀,也算是天上飛為數不多的娛樂項目。


    聞言,眾人咋舌。


    王改名是酒鬼,立刻說:“如此之烈,快讓我嚐嚐。”


    本傑明·戈德伯格斜眼說:“這是俺師父的珍藏,你還是喝水吧。”


    王改名嘬牙花子,不滿道:“水有五十度嗎?”


    “嗬嗬。”本傑明·戈德伯格說:“俺有一百攝氏度的水,夠勁兒,你要不要嚐嚐?”


    王改名根本不懂攝氏度,眼睛一亮:“快拿來。”


    本傑明·戈德伯格指著正拎著水壺沏茶的劉艾說:“直接對著那壺嘴喝就是一百度開水了。”


    “……”


    劉艾說:“好了,將桌子收拾收拾,要開飯了。”


    王改名不知不覺,已經將天上飛當成家。


    他看了看端羊肉的郭禿娃,咂吧咂吧嘴說:“本傑明,天天在家吃的膩了,要不去外麵吃?”


    趙傳薪不在,郭禿娃的廚藝花樣止步於此,又經常吃羊肉無限輪迴,而王改名嘴饞,所以想去城裏換口味打打牙祭。


    本傑明·戈德伯格指了指落地窗外:“行,既然想去外麵,待會你端著碗去院子吃吧。”


    王改名:“……”


    ……


    港島,麗貝卡·萊維的船抵達維多利亞港。


    她還記得亞伯拉罕·科恩的囑咐,說讓她一到港口,隨便尋找裝卸工打探玄天宗。


    她照辦了。


    那工人連活都放下,立刻給她引路。


    直到給她送上了黃包車,囑咐好車夫目的地,這才對麗貝卡·萊維說:“我是周上進,這位小姐今後在碼頭上有事,隨便找我。”


    麗貝卡·萊維漢語不熟,沒明白,但還是說了聲謝謝。


    她不知道,這人是想自己的名字“直達天聽”。


    等到了玄天宗,李之桃接待了她,帶到了李光宗辦公室。


    “萊維女士,歡迎來到港島。”


    “叫我麗貝卡就好。”麗貝卡·萊維打量辦公室,感覺新奇。


    她去過華爾街的辦公室,去過摩天大樓的辦公室,但沒一間能比得上玄天宗的副掌門辦公室。


    不是富麗堂皇,是大氣敞亮。


    整麵牆的落地窗,能遙遙的看見石澳半島的海灘。


    麵積堪比尋常一整座房子,後現代主義風格的巨大辦公桌擺在中央,下麵墊著來自波斯的精美伊斯法罕地毯。


    四周有樓梯,可上環伺的二樓書架。整個辦公室的牆壁,上半部分全是書架。


    辦公桌前麵有兩個單人真皮沙發,李光宗邀請她坐下。


    “麗貝卡,亞伯拉罕已經和我溝通過了。我先安排你住下。”


    麗貝卡·萊維打量後,感受屁股下沙發的柔軟,問:“伊森呢?”


    “掌門此時應當快抵達關外了。”李光宗每天讀報,雖然不知趙傳薪具體蹤跡,卻能從報紙中查出蛛絲馬跡。


    報紙聲稱,塞外百姓間瘋傳日本人殺了比利時人,想要挑撥清廷和列強之間的關係,還勾結草原上的王孫貴族圖謀不軌。


    李光宗不明真相,卻猜測和趙傳薪脫不了幹係。


    按照原計劃路線,趙傳薪的目的地是遼源,是以才有此一說。


    麗貝卡·萊維立刻起身:“那還請麻煩李先生,幫我訂船票,我要去關外。”


    李光宗遲疑了片刻:“其實掌門去關外,或許待不多久,還要迴塞北的。”


    他知道趙傳薪在那邊還有未竟的事業。


    麗貝卡·萊維想了想:“那他最終會去哪?”


    李光宗苦笑:“掌門心思莫測,怕是難以猜到他下一步的打算。”


    突然,他靈機一動:“不過,他有可能在冬天的時候去京城也說不定。”


    因為冬天有件大事要發生。


    麗貝卡·萊維就說:“那我去京城吧。”


    李光宗朝門口的李之桃揚了揚下巴,李之桃就將麗貝卡·萊維送了出去,叫人帶她去住下。


    迴來後,李之桃賊眉鼠眼的說:“嘿嘿,掌門眼光就是高,他的女人個頂個的漂亮,而且看這洋妞,思念掌門思念的怕是睡覺都要撓枕頭。”


    李光宗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他歎口氣:“情人眼裏出掌門啊……待會兒,周秘書迴來,你讓她來找我。”


    李之桃又嘿嘿的賤笑兩聲出去了。


    周秘書,就是那個長的和劉佳慧很像的辦公室秘書。


    而在英國倫敦,


    正在舉行奧運會開幕式儀式。


    眼瞅著奧運會再有兩個月就要結束了,這會兒才開始舉辦開幕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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