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迫不及待的上來,打算將這個好消息與尼古拉·特斯拉和郭禿娃分享。


    自暗河塔上來後,卻見郭禿娃正拿著關山刀,與另一個手持關山刀的漢子對峙。


    看見趙傳薪露頭,郭禿娃喊道:“掌櫃的,此人來路不明。”


    那漢子腳步虛浮,走路都有些踉蹌,緊張道:“胡說,我是來住店的。”


    大漠的風沙,吹不走趙傳薪的雞賊,他已經看出了門道。


    “你最好放下武器,我們天上飛客棧向來心齊。但凡你敢打我們其中一個人……”趙傳薪說:“另外一人就會去報官!”


    那漢子還以為至死方休,沒想到是去報官,頓時哭笑不得:“黑漢子,速速放下刀,不然有你好看。”


    趙傳薪擺擺手:“禿娃,放下武器,這人扛不住伱一刀。”


    那漢子不服:“我看未必。”


    趙傳薪樂嗬嗬說:“應該是有人告訴你天上飛可以避難吧?昨天那三個孩子,是你告訴他們來探虛實的吧?”


    那漢子猶豫了一下,將一個袋子丟到郭禿娃腳下,發出叮叮咚咚金屬碰撞聲。


    郭禿娃疑惑撿起,瞳孔擴散:“掌櫃的,裏麵都是銀元。”


    趙傳薪:“禿娃,這都被你發現了?我聽聲音真聽不出來呢。你這麽聰明,以後萬一我當了皇帝,就封你當太子。”


    郭禿娃撓撓頭,聽著不像誇人呢?


    還有,太子不是皇帝老子的兒子嗎?


    那漢子聽趙傳薪口中又是皇帝又是太子的,蔑視朝廷之意甚濃,反而放下了戒備,將刀子收起。


    他抱拳說:“趙掌櫃,等將這些錢住完,在下自會離去。”


    趙傳薪笑了笑,伸手,錢袋子“嗖”的打著旋飛入掌心。


    趙傳薪瞧了一眼,直接收了起來:“21塊大洋,住十天退你一塊大洋押金。禿娃,安排客人食宿!”


    那漢子瞳孔一縮:“趙掌櫃果然非同凡響。”


    “好說好說。”


    漢子見郭禿娃轉身去收拾客房,就對趙傳薪說:“趙掌櫃,早聽說你是絕世高手,不若和我一起反清?搶銀子,搶宅子,搶官兒做,豈不快哉?”


    趙傳薪眉頭一挑:“好啊,那咱們誰是老大,誰是老二?”


    “這……”那漢子遲疑道:“咱們商量著來。”


    趙傳薪哈哈一笑:“商量可以。當意見一致,聽你的;意見不一致,聽我的,如何?”


    “好!一言為定!”那漢子幹脆的答應,旋即覺得不對勁:“等等?我有些糊塗了……讓我來捋一捋。”


    捋了半晌也沒捋沒明白。


    郭禿娃卻已經出來說:“你可以把行李放入房間。”


    趙傳薪拍拍那漢子的肩膀:“不著急,迴去慢慢想,記得午時準時來餐廳吃飯,待會禿娃帶你熟悉浴室和茅廁。”


    “也好!”


    等郭禿娃忙活完迴來,問趙傳薪:“掌櫃的,知道他的來路了嗎?”


    “你那麽聰明,我還等你去套話呢。”


    “……”郭禿娃憨笑:“他說不方便透露姓名,還說他是出於一番好意,否則我容易引火燒身。”


    “嗬嗬,少管閑事,像我一樣,知道的越少越幸福。”然後趙傳薪拿起桌子上的關山刀:“咦,他的刀落這裏了,上麵刻著字,王改名?這他媽什麽狗屁名字。”


    “……”郭禿娃撓撓頭:“掌櫃,你不剛說要少管閑事嗎?”


    “那是說給你聽的,我高手寂寞,多管閑事誰敢拿我怎樣?”


    說的好有道理。


    “哦……”郭禿娃看了看懷表,說:“快到午時了,掌櫃,吃紅燒肉如何?”


    趙傳薪歎口氣:“禿娃啊,人在胖,天在看,這段時間,你長沒長上十斤肉?”


    “這正是我為何要留下啊,掌櫃。”


    天上飛的夥食,永遠值得稱道。


    別看王改名瘦削,胃口卻奇大,紅燒肉吃了小半盆。


    郭禿娃好意提醒:“少吃些,一個時辰後還有一餐。”


    “已經付錢了,咋還恁多話?”


    “得,你吃吧。”


    吃完飯,王改名問趙傳薪:“趙掌櫃,天上飛客棧的食宿費裏包含瞧醫的錢,對否?”


    “你都說是食宿費了,怎麽會包含醫藥費呢?”趙傳薪喝茶漱口,一口吐在了地上,郭禿娃趕忙拿拖把拖掉。


    “……”王改名:“可旁人都說你給瞧病療傷。”


    這旁人,多半是該死的金祥。


    趙傳薪坐下:“伸手,我把把脈。”


    趙傳薪捋著胡須,片刻收手:“好了,我知道你有什麽病了。”


    “趙掌櫃不愧為神醫!還請說……等等,趙掌櫃,在下無病。”


    他走路姿勢怪異,腳步虛浮,嘴唇發白,一看就是受傷失血過多了。


    “不!”趙傳薪篤定道:“你有病。”


    “額……那,那是什麽病?”


    “你有選擇困難症!”


    “沒……沒聽過啊?”


    趙傳薪解釋說:“所謂選擇困難症,就是在容易和困難之間,你總是選擇困難。例如說,你有仇人,你分明可以躲的遠遠地,你卻非要報仇。例如說,你可以安逸生活,卻非要當刀客。再譬如,你要造反。”


    王改名猛拍桌子:“哎呦,疼死我了,不過趙掌櫃不愧為神醫,一語道破天機。江湖中人,正當快意恩仇。”


    郭禿娃也滿臉敬佩的看著趙傳薪。


    倆二逼。


    趙傳薪樂嗬嗬道:“好了,亮出你的傷口我看看。”


    “啊?”王改名驚訝:“原來趙掌櫃早知我受傷?”


    他傷在了腹部和肋骨處,一條斜著的傷口,足有二十公分,觸目驚心。


    不知上了什麽藥,臭烘烘的,傷口已經化膿了。


    趙傳薪拿來醫藥箱,用李建功送他的一把藏刀,將來曆不明的傷藥剝去。


    這把藏刀,刀柄為牛角材質,刀鞘應是黃銅合金,鑲嵌鬆石、南紅和珊瑚。


    刀墜則是一塊老蜜蠟和硨磲。


    趙傳薪用酒精給他衝洗傷口,挑破了放膿,然後拿針給他縫合傷口。


    王改名疼的齜牙咧嘴,直抽涼氣。


    包紮好,趙傳薪說:“別穿上衣,晾著吧,七天後給你拆線,忌口……算了,趁著還有機會,想吃啥就吃啥吧。”


    王改名發懵:“等等,趙掌櫃,此言何意?”


    趙傳薪卻不理會他,徑直走了出去。


    郭禿娃卻神神叨叨的說:“且放寬了心,我們掌櫃活死人肉白骨,那是神仙般的手段,七天保準你生龍活虎。”


    王改名將信將疑。


    趙傳薪出門,遠遠看見來了一群孩子,足有二十多個。


    各個背著個大背簍。


    “趙掌櫃,我們來了。”


    他們一邊走,一邊好奇打量趙傳薪新建的人工湖。


    趙傳薪見他們的背簍裏,要麽是剛發芽的草木,要麽是各種種子,其中趙傳薪還看到了玉米、大豆、麥子、青稞混在裏麵充數。


    這讓他哭笑不得,很顯然,這群小犢子是從家裏偷來換糖的。


    齙牙做賊心虛的問:“掌櫃的,能,能換糖嗎?”


    見他擔憂的抬頭紋都皺了半厘米深,趙傳薪笑笑說:“這次可以,但今後不得偷家裏糧種了。”


    齙牙齜牙:“嘿嘿嘿,嘿嘿嘿。”


    “哎我焯,你可別笑了,跟旱獺成精似的!”趙傳薪無語。


    一個孩子說:“我捉住旱獺兩隻,掌櫃的換糖嗎?”


    趙傳薪伸手:“拿來看看。”


    孩子將從背簍底層,將旱獺提溜起來,遞給趙傳薪。


    說來怪,在孩子手裏還折騰幾下的旱獺,到了趙傳薪這動也不動。


    挺肥的。


    趙傳薪將兩隻旱獺丟地上,小東西直接鑽進草叢裏:“換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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