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的雙腳踏上了縹緲旅者,門外同時傳來了唿喊聲。


    腳下縹緲旅者下,好像裝了彈簧,突兀的抬起,離地約有十多公分高。


    趙傳薪嚇了一跳,身體晃了晃保持平衡,身體前傾的時候,縹緲旅者向前行。身體後傾,縹緲旅者向後移動。


    在向左晃的時候,縹緲旅者的左側兩輪觸地,開始漂移……


    如果不動,趙傳薪輕易就能保持平衡。


    縹緲旅者不但在動,而且在趙傳薪腳後部位彈出一根立柱。


    立柱將他的腳撐起,趙傳薪身體本能的向前傾。


    如此一來,縹緲旅者飛快向前。


    饒是趙傳薪藝高膽大,也不禁驚的“啊”了一聲。


    眼看著就要撞到房門,趙傳薪千鈞一發之際,一隻腳邁下縹緲旅者,同時去開門。


    總算是停下了。


    可門一開,外麵倆戴著纏頭的巡士,伸手就去抓趙傳薪衣領:“半天不開門,如此怠慢,看我如何教訓你……”


    趙傳薪最討厭這個動作,嘴裏罵罵咧咧:“老子把你們打出汁兒來!”


    揮拳就要打人。


    腳下一用力,縹緲旅者猛地向前竄去。


    這是趙傳薪始料不及的。


    他哪還顧得上揮拳,勉強將後腳收迴,雙腿好懸沒被劈叉。


    縹緲旅者竄出門外,前麵就是一堵牆。


    眼瞅著要撞牆,趙傳薪趕忙後仰。


    縹緲旅者急刹車,卻又猛地朝後竄去。


    倆巡士根本沒明白發生了什麽,還以為這和尚要拒捕。


    趙傳薪衝出來後,他們趕忙想要去抓趙傳薪背後。


    然而趙傳薪忽然竄迴來,如入無人之境的將兩個巡士撞翻在地,可見縹緲旅者的爆發力有多強。


    兩人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趙傳薪已經重新竄進房間裏。


    兩人大唿小叫:“和尚,今天這事兒沒完!”


    房間裏,阿寶也醒了。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趙傳薪踩著個什麽東西,猛地撞到了衣櫃上,發出轟然巨響。


    然後趙傳薪又反彈迴來,徑直朝她竄過來。


    那速度太嚇人,阿寶都來不及反應。


    而趙傳薪也慌,他左右搖擺,在撞上床的刹那,及時轉向,再次朝門外跑去。


    倆巡士剛爬起來,罵了一句,再次被趙傳薪撞翻。


    這次,趙傳薪在快要撞牆的時候,後腳抵住了縹緲旅者的後方立柱,身體前傾,好像踩滑板那樣想將縹緲旅者翹起來。


    結果就出現了讓倆巡士和阿寶都懵逼的一幕。


    隻見趙傳薪直愣愣的垂直爬牆,到了棚頂,因為重力垂落,趙傳薪人在空中,腰腹扭轉,來了個空翻後驟然落地。


    落地的時候偏偏悄無聲息,因為縹緲之旅實際上並沒有接觸到地麵,這就顯得有些詭異。


    縹緲之旅後麵的藍色電弧閃爍一下,旋即熄滅。


    縹緲之旅落地。


    經過一連串的“請勿模仿級”的危險動作後,趙傳薪總算搞明白了如何操作。


    他擦擦額頭冷汗:“艾我草,真是嚇死爹了。”


    要不是最後用上了智能陀螺儀輔助,他怕是難以安然落地。


    這操作,和二十一世紀的平衡車有點類似。


    但是,縹緲旅者的操作難度,比平衡車難上千倍。暴烈的速度,也就是他練過平衡術,堪堪可以操控而已。


    倆巡士第二次爬起,鼻子好懸氣歪了。


    “和尚,今日必拿你下獄,真是豈有此理……”


    趙傳薪卻朝兩人一齜牙:“老子先送伱們一程。”


    說著,重新踏上了縹緲旅者。


    藍色電弧閃爍,趙傳薪身形陡然一升。


    竄上前去,一把一個揪住兩人的衣領,趙傳薪“嗖”地就往外跑。


    這東西的百公裏加速度,絕對超過了後世比布加迪威龍還快的那款雪佛蘭。


    趙傳薪拽著兩個大活人,速度絲毫不減。


    大堂的掌櫃和夥計,正小聲嘀咕呢。


    忽然一陣風刮過,剛抬頭,隱約看見一道黑影閃過。


    兩人麵麵相覷,掌櫃的問:“剛剛的是什麽?”


    夥計撓撓瓜皮帽:“不知。”


    趙傳薪抓著倆巡士,平衡感反而更好。


    出了門,來到漕河旁,他才將倆巡士放下。


    兩個巡士嚇傻了,眼睛瞪的溜圓,背對著漕河,訥訥不敢言。


    腳踏實地後,兩人的小腿肚子轉筋,軟的不行。


    趙傳薪樂嗬嗬的站在他們麵前問:“如何?還拿不拿老子下獄了?”


    其中一個巡士大喊一聲:“啊,妖怪……”


    卻是轉身就逃。


    可他背後就是漕河,剛轉身,“噗通”一聲落水了。


    另一個巡士,絲毫不講義氣,大叫一聲朝另一個方向跑了。


    趙傳薪:“……”


    看著巡士在漕河裏撲騰兩下,居然沒了動靜。


    趙傳薪趕忙跳入河中,短短一個唿吸間,就將那嗆水的巡士撈出河麵,丟上岸去。


    巡士大聲咳水,死狗一般的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尤其一陣寒風吹來,巡士臉煞白煞白的。


    趙傳薪跺跺腳,水珠四濺,寒氣蒸騰,汲水的棉袍瞬間幹透了。


    他踢了巡士一腳:“站起來。”


    巡士抱住腦袋:“妖怪……不,這位,這位大仙、法師,饒小的一命啊……”


    “我讓你起來!”趙傳薪語氣加重。


    巡士戰戰兢兢起身,卻是低著頭不敢看趙傳薪。


    趙傳薪揮揮手,巡士衣服上的水汽散發。


    “說罷,為何來抓我?”


    巡士剛剛還很冷,忽然覺得幹爽,很是一愣:“這……是客棧掌櫃,遣夥計去報官,說三男一女,有傷風化……”


    巡士剛剛還很冷,忽然覺得幹爽,很是一愣:“這……是客棧掌櫃,遣夥計去報官,說三男一女,有傷風化……”


    趙傳薪啐了口:“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怪不得咋一看那老不死的,就感覺他為老不尊,十分不正經。”


    巡士:“……”


    趙傳薪擺擺手:“滾蛋吧,明天帶點特產,送來客棧賠罪,饒你不死。”


    巡士膝蓋一軟,跪了下去:“多謝法師,多謝法師饒命……”


    磕了一頭,起身麻溜的跑了。


    屬實過於刺激,趙傳薪更是睡意全無。


    看著洶湧的漕河,趙傳薪想要試試縹緲旅者,能否在水上行走。


    縹緲旅者雖然在行駛之時會懸空,但它並不能飛,必須貼地懸浮。


    他踩踏縹緲之旅,徑直衝入漕河當中。


    隻見水麵被壓的下沉一道溝壑,旋即被張力擠壓,穩穩地前行。遇到了些許風浪,甚至都不會顛簸,隻是浮浮沉沉,絕不會濕鞋。


    趙傳薪眼睛一亮,隻此一點,就比智能陀螺儀要強許多。


    這條漕河叫丹金溧漕河,南宋抗金時期,此河成為向北運量的重要糧道。舉子赴京趕考、商賈貿易往來,都要靠這條漕河進行,是溝通南北的關鍵河流。


    兩邊有大片的田地,有廟宇,有許多古跡遺存。


    趙傳薪溯流而上,水上行走,遠比陸地更加安全。否則一塊石頭,可能就會讓趙傳薪“翻車”。


    汽車是鐵包肉,摩托車是肉包鐵,而縹緲旅者快起來要是翻車了,那下場可能比騎摩托還要慘烈。


    他想要測試縹緲旅者的極限,於是加速,加速,再加速。


    僅用了1分鍾,便跑了足有4公裏的路程,抵達了京杭大運河。


    這還不是最快的速度。


    趙傳薪繼續測試,沿著大運河北上,一艘艘船被他輕而易舉的超越。


    速度快的墨鏡已然不管用,趙傳薪須得換上潛水鏡,拿羊毛圍巾將口鼻緊緊纏住,帽子將耳朵兜住,雙手抄在袖口裏,還須攥緊了袖口不讓兜風才行。


    僅用了四分鍾,抵達了大運河與長江的交匯處。


    這短短四分鍾,怕是得跑了至少20公裏路。


    這裏是鎮江府和揚州的地界。


    果真是風馳電掣,瞬息而至。


    趙傳薪震驚的是,這還沒有達到縹緲旅者的極限。


    但他根本不敢再快了,而且身體也吃不消。


    怪不得叫縹緲旅者,這種速度,跑了這麽遠,他俯身摸了摸板麵,絲毫不覺得發燙。而意識中的舊神聖火,所消耗的能量微乎其微,仿佛如同天上的太陽,沒個數十億年根本不會熄滅一般。


    這他媽簡直能跑到天荒地老!


    孫悟空來了,趙傳薪也敢跟他的筋鬥雲比比續航和速度。


    ……


    卻說行於長江的掛著招商局旗幟的客輪上。


    即便天色大黑,盛恩頤還沒睡。他閑不住,多半時間都裹著厚厚的錦衣棉服,在甲板上朝兩岸張望。


    旁邊還有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少年,同樣在張望。


    客船的汽笛聲,劃破了江麵的夜色,兩岸的景色變得朦朦朧朧。螺旋槳在船尾攪動白色的浪花,不停翻滾。當客輪遊過,後麵會留下很深的一道水槽旋渦。


    旁邊往來的小號船隻,都得離的遠遠地,如果靠近,就會有被卷入其中的風險。


    那少年衣服打了多個補丁,漿洗的落色嚴重,他感慨的嘟囔說:“這麽大的船,怕是要費好些個錢……”


    盛恩頤聽了,白了那少年一眼,倨傲道:“你懂什麽?自鹹豐年間,招商局第一次開展江輪業務,起初還是速度極慢的明輪。當時,以載茶葉為主,兼搭旅客,營運三月,便獲利50萬元,船的那點錢,早就賺迴來了,真是少見多怪!”


    少年震驚。


    他都想象不出,50萬元堆在一起,究竟有多少。


    他羨慕的對盛恩頤說:“你懂得真多。”


    盛恩頤鼻孔朝天:“那是,當初就是我爹牽頭創辦的輪船招商局!”


    “哇!”少年更驚,忍不住上下打量盛恩頤:“那這大輪,豈不是你家的?”


    其實並不完全是,但絕對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可盛恩頤卻直接拍板了:“當然,這就是我家的船!”


    少年滿臉崇拜。


    這可把盛恩頤爽壞了。


    對,就是這種感覺,讓別人仰望的感覺。


    銀子,真是好東西啊!


    正得意著,就聽那少年驚訝說:“你看那是個人麽?”


    盛恩頤抬頭望去,江輪有供夜裏行船的探照燈,燈光的餘暈中,有個人不知道踩著什麽東西,在江麵快速遊動。


    甚至,盛恩頤還看到那人跑去了別的船都不敢靠近的水槽旋渦。


    那旋渦被螺旋槳攪動,力量是很強的。


    可那人絲毫不受影響。


    盛恩頤忽然就打了個寒戰。


    這大黑天的,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水鬼?


    他不由得抓緊了船舷,手背有些發白。


    可正在這時,那人卻靠近了船。


    盛恩頤見那人雙手抄在袖子裏,他穿著和江輪最底層的散席票、那些窮苦的百姓差不多的棉袍,隻是少了補丁而已。


    他戴著帽子,和一個奇特的眼鏡,口鼻被圍巾緊緊裹住。


    最奇特的是他踩著一個板子,那板子出入波濤如履平地,端的是神奇。


    那人放下圍巾,朝他們喊:“少年,你們好呀。”


    盛恩頤安心了,至少這不是水鬼,是人。


    他兩眼放光:“你那板子賣給我可好?”


    那人嗤笑一聲:“少年,把你賣了也買不起我這神器。”


    盛恩頤一聽就不樂意了:“你竟敢小覷我?你且報價看看。”


    趙傳薪伸出拳頭:“十個億英鎊,能行就立馬成交。”


    說完,又將手抄迴袖筒。


    盛恩頤大怒:“你敢消遣大爺我?”


    趙傳薪陡然加速,靠近江輪。


    他微微屈身,猛地一躍。


    瞬間收了縹緲旅者,利用慣性和智能陀螺儀輔助,直躍上江輪甲板。


    盛恩頤和少年哪裏見過這個,駭然後退兩步。


    趙傳薪摘下帽子和圍巾,笑嘻嘻說:“消遣你又如何?有種打我呀?”


    一看就是個小二代,還跟老子吹上牛逼了?


    月末了,大家還留啥月票啊,快投了吧,說這話這都是為你們好,真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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