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承受痛苦,而“我”滿血複活。


    【有過相關經曆的兄妹,對於我的死亡並不哀傷。】


    【精靈斥候臉上剛流露悲傷,就見我重新站了起來。】


    【精靈斥候露出詫異神色,但眼下情況危急,它也顧不得多問。】


    【我們殺出重圍的最後一道阻礙,是蜂人的首領。】


    【並非每個蜂人都具有吸人的能力。】


    【蜂人首領不但可以吸人,而且距離達到了近二十米。】


    【蜂人首領觸角對向了揮舞十五米長刀的精靈斥候,精靈斥候身體不可抑製的朝蜂人首領飛去。】


    【此時,我想救援已經來不及。】


    【但精靈斥候,遠比我想象中還要堅強,在空中,它扭轉鱗盾方向,迎接蜂人首領的刺矛。】


    【強大的吸力,和穿刺的相對力量,使得刺矛刺入鱗盾。】


    【幸運的是,精靈斥候身小而靈活,在鱗盾後側過身體躲過一劫。】


    【精靈斥候用吹箭刺穿鱗盾,射入蜂人首領的複眼,穿過大腦,透體而過。】


    【蜂人首領落地,死去。】


    看到這裏,趙傳薪心裏一動,寫:


    【我拿精靈刻刀割下蜂人首領的觸角,並撿起。】


    然後他用“鑰匙”傳送迴來。


    【我們終於殺出包圍,逃進森林深處。】


    【此時,我們已經疲憊不堪。】


    【拖著沉重的身軀,我和兄妹以及精靈斥候,在森林中和追兵周旋。】


    【此時我們已經是強弩之末。】


    【我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正在這時,遠方傳來孩子清脆的哭聲:哇……我的毛團子死了……】


    【我驚訝問見多識廣的精靈斥候:那是什麽聲音?】


    【精靈斥候臉上卻露出驚慌:糟糕,我們好像碰上了喪靈。】


    【精靈斥候拿出明燈花,念了一段咒語,明燈花指向了哭聲傳來的方向。】


    【精靈斥候篤定的說:前麵果然是祖靈峰。】


    【我強打精神,問精靈斥候:祖靈峰是哪?喪靈又是什麽?】


    【精靈斥候解釋:我從小就聽過一個傳說,傳說暗影森林原本是不存在的。


    當時,這裏隻有一座高峰,即祖靈峰。


    祖靈峰頂,住著一群無形族。


    他們無形無質。


    它們和舊神一樣悠久,誕生於各族出現之前。


    它們不能繁衍,數量有限。


    它們本該在祖靈峰頂無憂無慮的活著,某天,有一個無形族好奇山峰下的風景,偷偷下來。


    它無意中看見了正在捏造山峰的舊神,它以為它是無形的,隻要不說話,舊神就看不到它。


    但是舊神能看穿一切。


    舊神發現它後,隨手將剛捏造的山峰抹平,隨手又殺死了祖靈峰上的其它無形族。


    徒留下山的無形族自己,孤獨的在祖靈峰下遊蕩。


    死去的無形族,化為能量,散落於祖靈峰下,滋養大地,生長出高大的森林,就是現在的暗影森林。


    而唯一幸存的無形族,終日活在自責和內疚中。它不敢迴到祖靈峰頂以免因迴憶而悲傷,也不願意離開祖靈峰。


    它總是捉住祖靈峰周圍的生物當做自己的族人,因為它太孤獨了。


    但當它明白這些生物不是它的族人後,它會將這些生物折磨致死。


    當生物死後,它又會覺得愧疚,便終日在祖靈峰下哭泣。


    我們管它叫——喪靈。】


    趙傳薪覺得有些扯淡。


    他寫:


    【我問:遇到喪靈的人會怎麽樣?】


    【精靈斥候篤定的說:會被它當成族人,然後折磨致死。】


    趙傳薪又寫:


    【我問:如果都被它折磨死了,那故事怎麽傳出來的?】


    【精靈斥候語塞。】


    【精靈斥候堅持自己的看法:總之遇到喪靈,比麵對蜂人和蛇人更可怕,因為我們根本無法殺死它,因為它無形無質。】


    【此時,敵人已經追擊到附近,蜂人振翅聲大作。】


    【我問:你已經殺死了蜂人首領,為何它們不怕?】


    【精靈斥候迴答:蜂人隻聽從蜂王命令,蜂人首領隻負責作戰,一旦蜂王下令,蜂人將不死不休。】


    【哥哥插嘴說:我們已經沒有退路,麵對蜂人我們必死,麵對喪靈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我要征求那位的意見。】


    趙傳薪也猶豫了。


    主要他對折壽這件事心有餘悸。


    但隻踟躕了片刻,他就寫:


    【我決定繼續向前。】


    【我們繼續朝祖靈峰出發。】


    【蜂人速度極快,大隊伍已經追上了我們。】


    【我們正準備迴頭搏殺,忽然聽到了哭聲就在身旁:嗚嗚嗚……你們都是我的族人嗎?太好了,這麽多族人都還活著。】


    【蜂人沒有停止攻擊,紛紛拋出了刺矛。】


    【我們舉起鱗盾抵擋,如雨般的刺矛卻沒有拋來。】


    【我好奇的抬頭觀望,發現刺矛飛到一半紛紛落地。】


    【虛空中傳來來了憤怒的孩童聲音:你們不是我的族人,我的族人很善良。我要殺了伱們!】


    【一個個蜂人,突兀的被折斷了翅膀,被剖開了肚子,被折斷了手腳,紛紛落地。餘者朝虛空攻擊,刺矛卻紛紛落空。】


    【蜂人不知恐懼,前赴後繼,死亡卻如影隨形。】


    蜂人可真是頭鐵啊!


    【片刻,所有蜂人都死去。】


    【我不禁毛骨悚然,喪靈的強大,根本不是我們可以戰勝的。】


    趙傳薪也有點心底發毛了。


    或許剛剛轉頭和蜂人戰鬥是對的?


    【正在我望著遍地蜂人屍體發愣的時候,喪靈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你是我的族人嗎?】


    【我手腳發涼,動也不敢動。】


    趙傳薪也緊張起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相信“我”這個蠢貨。


    他飛快的低頭看了一眼舊神聖壇,見能量已經儲滿,直接將聖光通道拉到最大。


    意識瞬間進入《舊神法典》。


    趙傳薪指揮起了“我”。


    “我”說:“對,我就是你的族人,你這個狗東西,無形族中最卑微的存在,什麽本事都沒有,在這裏瞎逛什麽呢?”


    趙傳薪看到了精靈斥候和兄妹都嚇傻了,此時聽了“我”的話後,更是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激怒喪靈,那還能活?


    他們一言不發,身體顫抖,等待死亡降臨。


    反正逃也逃不掉,打也打不過。


    然而,喪靈的孩童聲音忽然變得歡快:“狗是什麽東西?我的本事可大了,我能發出世間所有聲音,我能發出最美妙的音樂。”


    “我”根據趙傳薪的指揮,不屑的說:“是嗎?你這個小崽子,現在請為我奏一曲盧登的迴聲!”


    喪靈錯愕:“這……我不會。”


    “什麽?連盧登的迴聲都不會?德瑪西亞進行曲呢?”


    喪靈聲音帶著些沮喪:“我,我也不會。”


    “我”劈頭蓋臉的痛斥:“這也不會,那也不會,你還能幹什麽?我們無形族,怎麽會出現你這種廢物?現在我問你,諾克薩斯狂想曲,你會麽?”


    喪靈帶著哭腔:“我,我,我不會……”


    “蘇瑞瑪交響樂?”


    “我不會……”


    “班德爾搖籃曲呢?”


    “我不會……”


    “什麽都不會,你跟我吹什麽牛逼?”


    “我,我,我會森林裏鳥兒唱歌,我會毛團子唧唧的叫聲……”


    我焯……精靈斥候和兄妹三人看傻了。


    滿臉都是——“這也能行,你不要騙我”的表情。


    “我”繼續狂噴口水:“現在我問你,你多久沒迴祖靈峰了?”


    喪靈的聲音自虛空傳來,非常的低落:“自從你們被舊神殺死,我就再也沒迴去過。”


    趙傳薪能感受到“我”的虛弱,急需補充體力。


    如果“我”這時候暈倒,那真是生死難料。


    趙傳薪得想辦法先哄住喪靈才行。


    “我”說:“自從被舊神所傷,我一直都很虛弱。現在,我需要休息。我問你,你能保護我的安全麽?”


    半晌,沒聽到聲音。


    趙傳薪內心焦急如焚。


    喪靈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想起來了,很久很久以前,你就總是欺負我。”


    趙傳薪:“……”


    無形族也存在欺負一說麽?


    不是要翻車吧?


    是不是表演過度,勾起了它的某段不愉快的記憶?


    但是架子千萬不能倒。


    “我”說:“你這個廢物,以前就總是抱怨這抱怨那,剛剛我老遠就聽見你哭。我就問你,這次能不能保護我的安全?”


    喪靈委屈巴巴的說:“能,這次我一定不會讓舊神殺了你,你休息吧。”


    趙傳薪長出一口氣。


    退出《舊神法典》,趕忙合上。


    他不禁擦了擦腦門的冷汗。


    得想個辦法安撫一下它,及早脫身。


    因為想要盡快解決這個麻煩,以免耽誤後麵進度,趙傳薪又在蘇州逗留了一天。


    白天,他研究了一下舊神聖火,卻沒搞明白使用方法。


    鱗盾是半身盾,但一點都不沉重,趙傳薪舉起來感受,也就四五斤的樣子,卻能擋住步槍的子彈。上麵密密麻麻的鱗片,還能化解衝擊力。


    蜂人首領的觸角,趙傳薪也沒弄明白是怎麽迴事。


    還得問問精靈斥候。


    晚上,他照例翻開《舊神法典》。


    結果剛開書就遭到了暴擊。


    【我休息好,才剛睜開眼,就聽見虛空裏喪靈負氣說:你不是我的族人!】


    趙傳薪冷汗“唰”地就流了下來。


    這是要折壽的節奏。


    寫字太慢,他二話不說,開啟了聖光通道。


    “我”惡狠狠的說:“說什麽屁話呢?你再說一句試試?”


    喪靈沉默了一會兒,怯怯的說:“嘿嘿,我是開玩笑的。”


    “我”哼了一聲:“你且留在這裏,我還要出去辦大事。”


    喪靈聲音變得恐慌起來:“不要,我不要你走,舊神就在外麵。”


    趙傳薪牙疼。


    一直被這個掃把星纏著,還怎麽迴去交任務?


    不交任務,怎麽拿狂暴甲。


    “我”總不能一輩子困在祖靈峰腳下吧?


    那今後還怎麽獲取壽命?


    趙傳薪陷入了思考。


    可能是“我”太久沒有迴話,喪靈小心翼翼試探:“你生氣了嗎?”


    “我”沒有搭理它,而是問精靈斥候:“你知道蜂人的觸角能吸人的秘密嗎?”


    精靈斥候搖頭:“那是蜂人的不傳之秘,隻有優秀的蜂人戰士才具備這個能力。它們不但可以吸人,也可以吸物。一旦刺矛掉落,他們就可以將刺矛吸起。”


    趙傳薪大失所望。


    此時,卻聽喪靈歡快的說:“我知道,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我”大怒:“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還反了你了?狗東西趕緊說!”


    喪靈沮喪道:“好吧。蜂人的觸角裏,有食人花的喉管。”


    “我”問:“食人花的喉管是幹什麽的?”


    喪靈說:“食人花食肉,如果有生物接近它們,它們就用喉管將生物吸過去吞掉。”


    “我”說:“喉管是什麽樣的?怎麽使用?”


    沒了動靜。


    趙傳薪看不見喪靈,也不知道它在幹什麽。


    幾個人麵麵相覷。


    正等的不耐煩,忽然一株巨大的植物從天而降,摔在地上。


    植物的前頭有一朵巨大的花朵。


    喪靈歡快的說:“這就是食人花,我把它大卸八塊給你看看。”


    說完,地上的食人花淒慘的開始自動分解,在莖部出現一個小手指指甲蓋大小的硬物,硬物飛到趙傳薪麵前。


    喪靈說:“這就是食人花的喉管,看見凹處了嗎?隻要有個滾輪,在凹處轉動,下方開口就能產生吸力。蜂人觸角裏有刺毛,可以充當滾輪轉動這裏,這就是秘密所在。”


    它說完,地上一塊石子四分五裂,其中一小塊變成了迷你算盤珠的形狀,飛到了食人花喉管凹槽上轉動起來,看上去好像鼠標的滾輪,隻是小的好像米粒。


    地上一塊石子,頓時被吸起。


    趙傳薪一看,這和不死鳥玄戒有異曲同工之妙,也能做成帶小機關的戒指。


    不過這次他要親自打造一枚金屬戒指,不能用骨頭做了,太易碎。


    趙傳薪見喪靈懂得比精靈斥候還多,就問它:“你知道舊神聖火怎麽用嗎?”


    此言一出,周圍的枝葉無風自動,仿佛地震的前兆。


    喪靈憤怒的一字一頓道:“不能用舊神的東西,舊神是我們的敵人!”


    趙傳薪嚇了一跳。


    這個狗東西,火氣恁大?


    也不能一味的剛,“我”趕忙以溫和的語氣安撫喪靈:“好了好了,不要發脾氣了,不提舊神還不行嗎?”


    周圍的震動遂平息。


    趙傳薪咋舌,喪靈究竟有多強?


    肯定比地獄路徑的守夜人厲害,或許隻在舊神和魔王之下。


    他將那個喉管傳送迴去,剛要說話,時間到了,意識剝離。


    趙傳薪趕忙合上《舊神法典》。


    徹底被喪靈纏上了。


    趙傳薪決定不再逗留。


    第二天一早,洗漱完後,他對本傑明·戈德伯格說:“今天咱們出發。”


    本傑明·戈德伯格最近跑的野,這小橋流水初看新奇,看多了就覺得膩歪。


    他高興的一蹦老高:“太好了,師父,咱們就去趙一仙說的漢口瞧瞧,說不得還能研究研究造車。”


    隻有趙一仙不怎麽情願奔波,可為了求仙法也隻能忍受舟車之苦。


    跟掌櫃的結了賬,掌櫃還想打個折扣。


    趙傳薪欺上媚下。他專治各種不服,但不會跟百姓賴賬,該給多少一分不少。


    掌櫃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可收了錢,等趙傳薪三人一狗出門,就啐了一口:“什麽他媽的東西!”


    也就是趙傳薪沒聽見,否則可能會將他打成豬頭。


    出了門,趙傳薪發現少了幾個幫他看門看車的巡捕。


    留下的也心事重重的樣子。


    其中一個漢子昨天還幫他辦事,還挺用心的,輕易就說服了掌櫃。


    所以趙傳薪就多問了一句:“發生什麽事了?”


    巡捕拱拱手:“趙先生,實不相瞞,那太湖裏有眾多鹽梟,不販鹽的時候,也經常做些攔劫往來船隻的勾當。其中有個團夥甚是出名,案如山積,端的是做了不少大買賣,其頭目喚作金昆秀。金昆秀倒也不算什麽,可金昆秀之妻也是個鼎鼎大名的太湖女盜,不但風姿嫣然,且有膂力,精拳術……咳咳,說多了。總之今日一早,有弟兄在城門口看見了金昆秀進了城。這不,大夥都去埋伏,捉拿太湖大盜去了。可惜,這等風光事,我卻不在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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