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趙傳薪從來不跟人近戰。


    但直到失去魔鬼水晶眼鏡之後,他忽然發現,隻要功夫深,


    敵人不拿武器,他完全可以大力出奇跡。


    抬腿,側踹。


    要說柔韌度,練平衡術的趙傳薪隨便劈叉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踢出個迅捷而又充滿力量的側踹,那再輕鬆不過了。


    這一腳,遠比當初他踹康有為的時候,要遊刃有餘的多。


    一個船員倒飛出去,還撞倒了一個看熱鬧的旅客。


    另一人往前衝的步伐一止。


    他不上前,那趙傳薪就主動過去。


    他將亨利·艾略特的雙腳觸甲板,然後捏著他的脖頸扯著他拖行,即便如此,瞬間就到了第二個船員的身前,一把薅住船員的頭發。


    船員是活的,自然不肯就範。


    但他萬萬沒想到,趙傳薪捏著個“拖油瓶”,速度還如此迅捷。


    端的是其疾如風,難知如陰。


    趙傳薪薅住船員的長發,按著他的後腦勺,讓他麵門和鐵欄杆來了個暴擊。


    隻一下,就撞出了硬直。


    船員腦袋嗡的一聲。


    整個鼻梁骨都塌陷進去,十分駭人。


    這時候,周圍看熱鬧的旅客才驚唿尖叫起來。


    尤其之前偷偷嘲笑克萊裏斯的倆白人女人,拔腿就想逃離是非之地。


    這時候,克萊裏斯一伸腿。


    克萊裏斯不像卡納卡族的紋身師瑪希娜那樣強壯,但她也遠比此時代的女人更飽滿,尤其那雙腿,粗又渾圓,可是把趙隊長伺候好了。


    而兩個白人女人顯得瘦削,幹幹巴巴的飛機場身材,渾身也沒二兩肉。


    被這一絆,頓時摔了個大馬哈。


    美國人:“……”


    我焯……今兒好像撞鐵板上了。


    他是個聰明人,從趙傳薪桀驁不馴和誰也不服的刺頭樣,以及他的武力值來看,此人定非等閑之輩。


    但是他已經和亨利·艾略特互通名姓,以他的身份,決不能讓亨利·艾略特在美國的船上出事。


    所以,他站了出來:“住手,我是弗朗西斯·富樂,美國外交官,此去中國訪問,不管你是誰,都立刻停止你的野蠻粗魯行為,否則你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趙傳薪看了看他:“你美國人的身份,將導致你的尊嚴流失。”


    說著,趙傳薪用空出的左手,上前掄圓了。


    “啪……”


    弗朗西斯·富樂被打的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他勃然大怒:“你攤上大事了你……”


    “美國外交官多個幾把,就你們外交官喜歡蹦躂,這出溜一趟那出溜一趟,打的就是美國外交官。”


    “啪……”


    又一嘴巴子。


    不知怎地,聽說了弗朗西斯·富樂的身份後,趙傳薪格外想揍他。


    弗朗西斯·富樂懂了。


    這貨混不吝,報什麽名號都不管用。


    他索性住嘴不言。


    見他如此,趙傳薪反而不去動他了。


    此時,亨利·艾略特被趙傳薪掐的出氣進氣都停了,大動脈的血液都不暢了,已經開始翻白眼,眼瞅著就得休克。


    趙傳薪右臂猛然發力,竟然將一個大活人拋了起來,雖然不高。


    然後用左臂接住,繼續扼住其喉嚨。


    右手抄起了救贖權杖,拿杖頭猛地砸了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


    此時,英女王的女婿,勞樂納侯爵的管家,亨利·艾略特已經不成人形了。


    甲板上的看客驚呆了。


    太兇殘了!


    愣生生的給拿棍子打死。


    趙傳薪將屍體拋進了大海,走到弗朗西斯·富樂身前,在他的西裝上擦拭救贖權杖上的血跡。


    弗朗西斯·富樂身體一抖,但動也不敢動,生怕亨利·艾略特就是他的前車之鑒。


    擦幹淨之後,趙傳薪冷眼看著周圍道:“剛剛那個蠢貨說什麽尊卑秩序,趙某深以為然。


    既如此,就按照他說的。


    從今天起,甲板上不允許看見任何白人。”


    趙傳薪的話一出口,眾人嘩然。


    這種感覺,就好像打遊戲,一個玩的很菜的人,對一個可以百分百c的選手大肆嘲諷其技術不過關相仿。


    在這些白人想來,隻要不歧視亞洲人,那亞洲人就該感激了。


    可現在趙傳薪完全顛倒過來,這叫他們如何肯接受?


    一個白人男人實在沒忍住:“這不公平?憑什麽?”


    嗖……


    咄!


    一把手斧,塹在了男人的腦門。


    他身旁的女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哭嚎著去搖晃倒在甲板上的男人。


    她抬起頭,指著趙傳薪好像潑婦一樣咒罵:“你不得好死,你會下地獄……”


    聲音淒厲而尖銳,透著不共戴天的決絕。


    趙傳薪扭了一下脖子:“我他媽先送你下去!”


    說著,快步上前,一把從男人顱骨拔下斧子。


    咄!


    聲音頓止!


    我焯……這次,甲板上鴉雀無聲。


    甭管是什麽人,都不敢再多說一句。


    連女人都殺!


    趙傳薪扯著男人女人分別一條腿,兩膀子較勁,將他們丟進大海裏。


    拎著斧子指著眾人:“勿謂言之不預。自今天起,但凡白人,誰他媽敢走上甲板,就看你八字夠不夠硬!”


    弗朗西斯·富樂冷汗嘩嘩的冒。


    他牙齒打顫,聲音變形:“我知道了,你,你,你是趙傳薪……”


    趙傳薪:“爺爺在此!”


    弗朗西斯·富樂:“……”


    趙傳薪一瞪眼:“快滾!”


    一群人“嘩啦”的散盡。


    趙傳薪還看見了甲板上有一隻女士的皮鞋掉落。


    還有人慌不擇路的進錯了房間,卻沒有勇氣走出。


    徒留甲板上斑斑血跡。


    弗朗西斯·富樂的確很聰明,做外交官的,應變能力比較強。


    他沒跑迴自己的船艙,而是去了船長室。


    外麵發生了亂子,船長已經在召集船員準備抵抗。


    但卻被弗朗西斯·富樂攔住。


    他說:“你們送死不要緊,但我還需要活下去。沒了你們,我們沒人會開船,會迷失在廣袤的太平洋。”


    船長不服氣吹牛逼說:“先生,我們有武器,有槍,我們水手誰都不怕。”


    弗朗西斯·富樂跳腳:“他叫趙傳薪,你誰都不怕是吧?那你自己出去硬剛他,能活過首輪,我跟你一個姓。”


    船長愣了愣:“為什麽這名字有種熟悉的感覺?”


    “遠東屠夫!”弗朗西斯·富樂提醒。


    船長臉色“唰”地白了:“都迴到自己的崗位幹活,反正屍體已經清理了,後麵我會找他商量再去清理甲板上的血跡,畢竟他還需要我們開船到夏威夷。”


    弗朗西斯·富樂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看,老子多聰明,否則不被打死,最後也會漂流在無盡的汪洋餓死渴死病死……他卻沒想過,趙傳薪肯定也不會想不開。


    所以,他得意的說:“知道嗎?我是外交官,此去中國訪問,除了查閱了慈禧和李鴻章、愛新覺羅·奕劻這些官員資料外,研究最多的就是趙傳薪。”


    船長豎起大拇指:“極有遠見卓識,睿智的選擇。”


    其實不光是白人,甭管什麽膚色,除了趙傳薪和克萊裏斯就沒人敢上甲板了。


    但船員是需要走動的。


    趙傳薪愜意的吹海風的時候,船長舉著白旗從船長室走了出來:“趙先生別開槍,別開槍,我是船長,我有話要說……”


    克萊裏斯:“……”


    趙傳薪:“有事請奏,但講無妨。”


    船長可憐巴巴的說:“趙先生,船員需要工作,要經過甲板。”


    趙傳薪擺擺手:“那好,來甲板,隻能是幹活。”


    “是,先生。”


    克萊裏斯看著船長唯唯諾諾的離開,說:“我理解你為什麽說我去美國,會過的很不開心了。為什麽他們要把人分三六九等呢?在巴拿馬,隻有窮人和富人。富人安逸,窮人也一樣開心,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趙傳薪嗬嗬一笑:“從另一方麵說,你們這就叫爛泥扶不上牆。所以你們能被殖民好幾百年。你的身體裏,流淌著殖民者的血液。”


    克萊裏斯不服氣:“可殖民者也是我的祖先,我當然不會憎惡我的祖先。”


    “你說的很有道理。”趙傳薪並不否認:“但我會避免這種事,在我的國家發生。”


    “那你也看不起我?”


    “嗯,差不多,也許是這樣。你看你,屁股這麽大,我當然看不起你。”


    克萊裏斯轉嗔為喜:“就知道你喜歡。”


    “還行吧,也就那樣。”


    “……”


    接下來的時間裏就很有意思了。


    趙傳薪看見船員在每個船艙送飯菜,然後時不時地會有人和船員一起走出來,或者擦拭甲板,或者幹點別的船務工作。


    但凡是有必要出來的,就必須幹活,不會幹也得裝著幹。


    隻因為趙傳薪對船長說了:隻有幹活才能上甲板。


    船長便抖了個小機靈。


    餐廳裏,就隻有趙傳薪和克萊裏斯兩人用餐。


    在經過那些人的時候,趙傳薪還會啐一口:“肮髒而下賤的狗東西。”


    被罵者,一言不發,不敢與趙傳薪對視。


    以直報怨究竟是對還是錯?


    孔子說是對的。


    但有些道德君子,口口聲聲說,受虐者不能變成施暴者,否則和施暴者沒什麽不同。


    如果受虐者永遠是受虐者,施暴者改過自新後就會被原諒,那這個世界還要什麽公道?


    好人不能做一件壞事,壞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究竟是誰蠢?


    克萊裏斯見趙傳薪在迴船艙的時候,一腳踹在了擦甲板的白人旅客肩膀上,將他給踹倒了:“好狗不擋道!”


    那人訕訕不敢言,忍氣吞聲。


    克萊裏斯小聲勸說:“我們還是不要太過分了吧?”


    趙傳薪指了指甲板:“要不你跟他們一起幹,我可以自己當大爺。”


    “不,我感覺你夜裏會需要我的。”


    趙傳薪搖頭:“孤高的靈魂從不需要陪伴。”


    克萊裏斯跺跺腳:“我是有實力的,會讓你滿意。”


    “別廢話了,趕緊迴去睡覺,明天我還需繼續頭懸梁錐刺股讀書,眼瞅著要到關鍵時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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