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一聽,覺得言之有理。


    他將襯衫解開,甩到一旁,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大不了待會給點小費是吧。


    老板娘拿來毛巾,應當是在火上麵烘烤過的,毛巾才能如此幹爽。


    老板娘的左手扶在趙傳薪的胸膛上,右手擦拭。


    從頭麵,到脖子,再到胸膛,很仔細,很認真。


    趙傳薪就受不了這個,頓時放鬆下來。


    以前他就喜歡理發或者按摩,整個人會很輕鬆。


    不知道這是什麽原理。


    老板娘說:“先生,你長得很像我的哥哥,不過可惜,他已經死了。”


    趙傳薪:“……”


    我可不是偽球迷,都躺下了,你就跟我說這個?


    老板娘繼續說:“看到你的時候,我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我哥。”


    趙傳薪問她:“這家店是你自己開的?”


    他想問的是老板娘有沒有老板。


    老板娘笑了笑:“是我哥在四年前,聽說了美國人在尼加拉瓜開鑿運河不順後,開起來的這家店。當時他就說,美國既然無法再尼加拉瓜開鑿運河,那就一定會來巴拿馬。而這裏一定會繁華起來。他說過的都應驗了。”


    趙傳薪心說還挺有眼光。


    老板娘總結說:“我哥很聰明。”


    趙傳薪點點頭,表示讚同。


    問她:“你哥是怎麽死的?”


    老板娘黯然失色:“因為我,在這裏有個男人看上我了,但他已經有七個妻子了。在巴拿馬,隻要大妻子同意,男人就可以擁有更多。他糾結了一些人來找我麻煩,我哥阻攔,被他殺了。”


    趙傳薪還頭次聽說這種規矩。


    如果在巴拿馬,隻要讓苗翠花成為大老婆,然後她不管不問,是不是趙傳薪就可以擁有整片森林?


    老板娘開始給趙傳薪擦拭後背,趙傳薪好奇:“那殺你哥哥的人呢?逍遙法外?”


    “不。”老板娘說:“他被另外一個後來崛起的人消滅了。但是我惹上了新麻煩。對了,我叫克萊裏斯,你叫什麽?”


    “康斯坦丁。”


    克萊裏斯說:“康斯坦丁,看你的穿著,你是從美國來的對嗎?”


    隻有美國佬才穿的光鮮亮麗。


    在巴拿馬,傳統服飾不是這樣的。


    有錢人穿博列拉,華工穿短褂。


    趙傳薪點點頭:“是的,從紐約來。”


    “那裏好麽?真想去看看。”


    “建議不要去。”


    巴拿馬人的性格很奔放開朗。


    但克萊裏斯的膚色,在美國會讓這種性格變了味道。


    克萊裏斯沒問緣由,但不說話了。


    她看趙傳薪的褲子也是濕漉漉的,就指了指說:“脫下來吧,換一身幹淨的。”


    趙隊長故作為難:“這咋好意思呢?”


    一邊說,一邊脫褲子。


    克萊裏斯笑了笑,露出整齊的牙齒。


    嘴是真的大。


    她見趙傳薪隨手一抄,也不知道從哪弄了一條寬鬆的短褲套上。


    趙傳薪又掏了一件亞麻襯衫。


    他看了看門外,雨一時半會停不下來了。


    克萊裏斯說:“要不然,我把你濕掉的衣服烤幹再走吧。”


    趙傳薪剛想拒絕,門外匆匆來了一個士兵。


    趙傳薪拿出了救贖權杖,以為這是來尋他的。


    那士兵卻對克萊裏斯說:“克萊裏斯小姐,烏埃爾塔斯將軍邀請你晚上赴宴。將軍說了,晚宴會有許多美國人參加,有聯合果品公司的資本家和駐巴拿馬美軍總司令威廉·埃莫裏。”


    說的是西語,趙傳薪聽不懂,但至少知道不是來找他的,於是放鬆下來。


    克萊裏斯看了一眼趙傳薪,蹙眉走上前,為難的說:“我今天不舒服,不想去。”


    此時,克萊裏斯走到了趙傳薪前麵,趙傳薪得以看到她的背影。


    這背影太令人心猿意馬了。


    和苗翠花不同,苗翠花是健康到極致的那種勻稱的豐滿,有著東方女性的骨架,和與當下格格不入的胸懷。


    而克萊裏斯的骨架偏大,腿粗,有著拉美女人典型的豐滿翹臀。


    腰肢也豐滿,但相比較而言算是細腰了。


    她穿著巴拿馬傳統的印花短裙,把線條勾勒的尤其明顯。


    趙傳薪心想還得趕路呢,不易看這些,傷元氣。


    他將視線轉向他處,看見貨架上有一排排摞起來的草帽。


    他走了過去,拿起草帽,這些草帽編製的細密,有黑色條紋或者花式,短帽簷,微微上翹。


    趙傳薪猛地想起,這裏是巴拿馬,而這不就是鼎鼎大名的巴拿馬草帽麽?


    反正他也聽不懂對話,就在貨架上挑了幾頂放在櫃台上。


    他見那士兵還沒走,語氣冷冰冰的,兩人說的語氣逐漸變得激烈。


    半晌,那士兵冷冷的說了一句轉身就走,似乎在撂狠話。


    趙傳薪見克萊裏斯深唿吸,問她:“發生了什麽?”


    “我之前和你說,我惹上了新的麻煩。”克萊裏斯似乎已經平息了情緒:“這就是麻煩。我哥曾經一再告誡過我,不能和政客扯上關係,他們不懂得尊重女人。現在,我陷入了麻煩。殺了我哥哥的那個男人,就是被烏埃爾塔斯消滅的。烏埃爾塔斯在美國的支持下,現在成了掌握巴拿馬軍事的將軍。他要讓我去參加他的晚宴,我不願意去,那個士兵就威脅我。”


    原來巴拿馬的政要看上她了。


    “啊?他們怎麽能這樣?簡直豈有此理,沒有王法,沒有法律的狗東西……”趙傳薪麵無表情的說著最義憤填膺的話,然後把草帽放在櫃台上:“算算多少錢。”


    “……”克萊裏斯感覺怪怪的,她報了價,收了錢,忽然說:“先生,你還會迴美國嗎?不如你帶我去美國吧。”


    果然很奔放。


    這也就是第二次見麵,竟然提出這種要求。


    民風淳樸啊。


    趙傳薪感慨了一番,說:“哦,我不去美國,我要去夏威夷。”


    “夏威夷現在不也是美國的嗎?”


    “啊這……”趙傳薪無語,大喘氣道:“然後經由夏威夷去亞洲。”


    說完,他拿起草帽準備離開了。


    正當這時,六個巴拿馬士兵,氣勢洶洶的擠進門來。


    本來這商店內的光線就暗淡,被他們堵住了門顯得更黑。


    趙傳薪正要往外走呢,不禁罵罵咧咧:“好狗不擋道,起開。”


    而克萊裏斯咬著嘴唇,臉上多少帶著點絕望。


    趙傳薪說的是英文,也就這幾年美國佬來了,在巴拿馬的一些土著才開始學習英文,本以為那士兵聽不懂。


    然而,


    士兵破口大罵:“法克,你說什麽?”


    趙傳薪齜牙:“我說,你妨礙我走路了,讓開,懂?”


    士兵最不該做的,就是手欠,伸手去抓趙傳薪衣領。


    趙傳薪最煩這個了。


    但左手拎著巴拿馬草帽,右手後發先至的攥住對方手掌,往前掰了下去。


    “啊……疼,疼……”


    旁邊的士兵見狀,眼睛支棱起來,想要上前幫忙。


    擔心將克萊裏斯的商店破壞,畢竟人家還為自己“服務”過,趙傳薪將左手的巴拿馬草帽收入囊中,右手推著一個士兵,左手架住另一個士兵的手,以一人之力,推著他門向門外走去。


    一切發生的太快,克萊裏斯還沒反應過來。


    趙傳薪將他們帶出門,一個電炮,打在被掰手指頭那士兵的麵門。


    拿出了裁決之鞭,橫掃出鞭,拐肘套頭橫舞花,風擺楊柳……


    幾招下來,劈裏啪啦,給一群士兵抽的皮開肉綻哭爹喊娘。


    因為魔鬼藤展開了倒刺……


    趙傳薪啐了一口:“我他媽就來買點東西,你們也能來找茬,可見那個烏埃爾塔斯也不是啥好鳥。”


    他看了看,裁決之鞭上,竟然還掛著皮肉,真惡心。


    於是吹了聲口哨,掛著的血珠瞬間被吸收,而魔鬼藤震了震,皮肉全部甩脫。


    這幾個士兵可能是專門強製帶克萊裏斯離開的,故意騰出了手腳,沒有帶槍。


    這個時代,能配手槍的往往都是軍官,大頭兵沒資格。


    他們打不過趙傳薪,哀嚎了片刻,彼此對視,互相攙扶著撂著趙傳薪聽不懂的狠話,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趙傳薪不願意鬧出太大動靜,就沒阻攔,反正要離開了。


    趙傳薪低頭看看,身上又濕了。


    麻辣隔壁的,沒完了。


    這次他沒迴去,準備直接離開,另尋他處換衣服套上雨衣追趕貨船。


    可克萊裏斯卻跟出來說:“康斯坦丁,我帶你去個安全的地方,你闖大禍了。”


    她拎著防水的油紙包裹著什麽東西,將商店大門上鎖,拉著趙傳薪在雨幕中跑。


    趙傳薪想將她甩掉吧,好像不是那麽迴事,畢竟人家也是出於好心。


    此時雷電交加,雨都下冒煙了。


    趙傳薪大聲吼:“你帶我去哪?”


    克萊裏斯在前麵,頭也不迴的說:“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所謂的安全地方,沒想到竟然是個遺跡挖掘的現場。


    這裏有個狹窄的通道,兩邊由原木支撐,裏麵竟然還挺幹爽的。


    克萊裏斯擦了擦臉上的雨水說:“這裏是美國人挖的,他們把墓地中的瓶瓶罐罐都帶走了。”


    美國人很喜歡幹這事兒,在全球不同國家帶走了許多文物。


    趙傳薪見她身上的連衣短裙,被雨水打濕後,緊緊貼在身上。


    尤其是前麵,趙傳薪發現裏麵是空筒,被雨水印在身體上,


    他什麽都看的一清二楚。


    這讓他不由自主的“尊敬”的抬起了頭。


    畢竟大家都被雨水淋濕。


    所以克萊裏斯也看見了這一幕。


    她很大方的拍了趙傳薪的臂膀:“都什麽時候了,還想這些……”


    趙傳薪:“你可能不知道,我一直都用下半身思考。”


    克萊裏斯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連衣短裙,讓其與身體剝離。


    她岔開話題說:“我們祖先的墳墓,都讓美國人挖了,阿瑪多總統卻不管。他隻知道貪錢,烏埃爾塔斯也一樣,聽說他家裏專門為金錢設置了幹燥室,裏麵的錢財堆成山……”


    趙傳薪心裏一動:“有多少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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