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走了。


    苗翠花駭然道:“你真的要……”


    趙傳薪笑嘻嘻道:“嚇唬他們罷了,但也不能什麽都不做。花姐,你不是一直都想我帶你逛逛美國嗎?害怕見血麽?”


    苗翠花搖搖頭:“逃難的時候,屍山血海都見識過了。”


    “好。”趙傳薪起身,拍了她屁股一把:“今天且休息,明日帶你笑傲江湖!”


    本傑明·戈德伯格插嘴:“師父,我其實也不怕血……”


    “你滾迴家去,陪你爹媽,然後和我一起去中國。”


    苗翠花搖頭失笑:“那人家爹娘肯定不同意。”


    這可不是從紐約周邊一個鎮子去另一個鎮子。


    就算飛機滿天飛的時代,出國也非易事,遑論如今。


    趙傳薪正色道:“我會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


    我會出兩萬美元,買斷他們兒子的撫養權。”


    “……”


    兩萬塊,即便對塞繆爾·戈德伯格和瑞秋·克維斯,也算是一筆天文數字了。


    在美國,中產之家的財富,大致在1萬美元到10萬美元之間。


    超過這個數目,就可以稱之為富豪了。


    趙傳薪一下子拿出兩萬美元,相當於讓他們兩口子從破產重迴中產。


    苗翠花看看本傑明·戈德伯格:“那你呢?怎麽說?”


    “師娘,我沒意見。”本傑明·戈德伯格說:“不過師父,你能帶我遊覽中國嗎?我想見識見識東方。”


    “……”苗翠花心說這孩子可真不是一般人。


    換成是薑明辛,不得哭唧唧個沒完?


    前兩天通越洋電話,雖然斷斷續續的,還是能聽到她哭哭啼啼。


    這兩萬美元花的值,趙傳薪知道大徒弟能給他帶來的價值遠非兩萬美元可比。


    他樂嗬嗬道:“可以,為師帶你遊遍中原大地,飽覽大好河山。”


    又對苗翠花說:“不是讓他們斷絕關係,隻是師父把徒弟帶出去學藝曆練而已,這錢權當給他們思念的補助了。


    等本傑明學藝歸來,說不得會發現家裏又添了好幾口人。”


    沒那麽多娛樂的年代,造小孩是最簡單的娛樂。


    本傑明·戈德伯格思維很跳脫:“師父,咱們開始研究rpg吧。”


    趙傳薪見苗翠花穿著一襲淡綠色長裙,上麵簡約,下麵熨燙出的百褶,簡簡單單卻難掩性感。


    於是對礙事的徒弟說:“研究什麽研究,我讓馬庫斯·恩克魯瑪送你迴家,這幾天老老實實和你爹媽待在一起。”


    本傑明·戈德伯格:“……”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嘀嘀咕咕:“別以為不知道你要幹什麽,嗬,人類的最低級的樂趣……”


    趙傳薪:“……”


    你他媽怕不是要成精?


    因為天色已晚,馬庫斯·恩克魯瑪自帶隱身光環,趙傳薪覺得還是自己送本傑明·戈德伯格迴家為好。


    晚飯後,他和苗翠花兩人一起相送。


    本傑明·戈德伯格忽然指著長島方向驚訝道:“師父你看,這個時節,怎麽還有閃電?”


    趙傳薪和苗翠花望去,紐約長島方向的夜空,果然一閃一閃的。


    苗翠花想了想說:“應該是露閃。”


    她說的是漢語。


    本傑明·戈德伯格懂漢語,刨根問底:“師娘,露閃是什麽?”


    苗翠花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就是下露水打的閃電。”


    趙傳薪也在看,他說:“這應該不是露閃,我覺得是人為的。”


    自然閃電不會像閃光燈一樣閃個不停。


    送完了徒弟,趙傳薪和苗翠花拒絕了瑞秋·克維斯的挽留,牽著手往迴溜達。


    伊森莊園。


    夜風清涼,月光明亮。


    極樂淨土……(修改兩遍不通過,所以相關內容全刪了,留下這麽一句話,你細品。)


    第二天早。


    趙傳薪睜眼,看見幹飯蹲在床邊直勾勾的看他。


    趙傳薪醒,苗翠花也跟著醒。


    她一動,


    就顯出了白花花的,


    形狀姣好的,


    腳。


    趙傳薪問:“幹飯,你看啥呢?”


    本傑明·戈德伯格不在這裏,幹飯就來他屋裏睡覺。


    這狗東西昨晚上怕不是觀摩了半宿?


    幹飯:“汪汪……”


    “我讓你節製,跟我有啥關係?這種事從來都是要求和綁架別人的。”


    幹飯:“……”


    苗翠花打了個瞌睡,緊緊摟住趙傳薪的腰,臉貼他胸口,咕噥道:“你倆出去說話,我再睡會。”


    趙傳薪就起身穿衣,帶著幹飯出門。


    幹飯解決了大小號生理問題後:“汪汪汪……”


    “再有一星期就動身迴去了。”


    原來幹飯想家了。


    在鹿崗鎮,不但有一群狗聽它發號施令,還有許多鼻涕娃跟在後頭瘋跑。


    說起來好像在罵人,可與鼻涕娃比起來,幹飯倒像是尊尊長者。


    幹飯去馬廄,將米山帶出來遛彎。


    別處都是人遛狗,隻有趙傳薪這裏是狗遛馬。


    待吃完早飯。


    趙傳薪帶著苗翠花,上了一輛公共馬車。


    幹飯見他們都要出門,本傑明·戈德伯格又不在,就要求跟著。


    “走,一起吧,一家人齊齊整整闖蕩江湖。”


    兩人一狗上了一輛公共馬車,到了哈德遜河的碼頭。


    然後乘坐渡輪,經過亂石累累的河岸,趙傳薪指著河西:“花姐,河那邊屬於新澤西州。”


    很荒涼,船行了半晌不見人影。


    但苗翠花很開心。


    在來紐約之初,李叔同和劉遠山他們逛紐約,邀請苗翠花,苗翠花就表示想和趙傳薪一起去。


    直到快離開這裏,如今才遂了願。


    她驚訝說:“原來紐約這麽荒涼。”


    趙傳薪不想劇透,他站在船頭,唿吸又濕又冷的空氣,忽然拿出了魚尾風衣給苗翠花披上:“出去的時候,你就一直穿著它。”


    苗翠花低頭看看衣服上零星的破損,隱隱有火燎的痕跡,鼻子還能嗅到淡淡的火藥氣息。


    她白嫩纖細的手指頭,塞進了衣服的破洞裏,能觸碰到韌性極強的戰爭之創皮子。


    她笑的更開心,緊緊握住了趙傳薪的手。


    自逃難去鹿崗鎮後,她聽到過太多風言風語。


    嚼舌根子的都說她穿的像個妖精,就是為了勾引主家。


    起初是劉佳慧告訴她的,後來她自己撞破了別人的嚼舌根,當時苗翠花告訴她們:“你們說的太對了,我就是在勾引主家。”


    在這點上,苗翠花和趙傳薪是有共鳴的,都很磊落。


    現在這不就勾引成功了嗎?


    當輪船駛入紐約境內,苗翠花才看到其繁華。


    這一方世界的橫截麵,閭閻兩岸,檣舳迷津。


    紐約港。


    趙傳薪下船,乘坐公共馬車去往勞森信托公司……


    ……


    司徒美堂傷勢已經痊愈。


    他在家看報,今天的新聞依舊離不開趙傳薪,且愈演愈烈。


    標題是——《成吉思汗後,第二個征服西方的男人》。


    標題很大。


    上麵通過記者的視角,記錄了趙傳薪其人。


    記者問趙傳薪:為何要殺海軍少將羅布利·d·埃文斯?


    趙傳薪迴答:這貨肩膀上掛了滿天星,就以為可以跟我掰掰手腕,顯然他失敗了,死亡就是他的下場。


    報紙聲稱,歐洲列國,當得知趙傳薪有能力在重重包圍下鑿沉戰列艦後,無不膽戰心驚。


    對馬海戰後,列強更發現製霸海洋的重要性。


    本雄心勃勃,大搞海洋軍備競賽。


    卻赫然發現,這一招在麵對趙傳薪的時候好像不太好使了。


    他們在研究新的戰列艦時,現在同時還要考慮如何加強底部的裝甲……但船並不是造的越厚越好。


    幸好,趙傳薪隻是一個人,不是一國。


    司徒美堂歎口氣,對陳宜庚說:“趙先生真是,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啊。”


    陳宜庚看的是另一份報紙:“是啊,趙先生揚言欲殺穿歧視者陣營,真是太暴烈了。”


    “啥?”


    說的是一迴事嗎?


    ……


    趙傳薪帶著苗翠花去看了勞森信托公司所在,但沒進去。


    又去了格蘭德街169號的星輝餐飲公司。


    恰好,亞伯拉罕·科恩在外麵抽煙。


    他狗腿子的跑過來:“老板,你怎麽來了?”


    趙傳薪齜牙:“讓你們打聽南方陣線和三kd,你打聽的如何了?”


    “小事一樁,已經打聽到了。”亞伯拉罕·科恩看看苗翠花,擠眉弄眼:“老板的知己果然是人間絕色。”


    苗翠花直接在趙傳薪前麵開口:“你的審美無疑是極好的。”


    亞伯拉罕·科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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