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禮物,你能迴來,就是我的禮物。”


    “小嘴蜜度極高,這點我是極為認可的。”趙傳薪手掌上,忽然多了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橄欖石:“我把這個切割了,送給你。”


    正是火山之子——基希送給他的那塊橄欖石。


    別說威廉明娜,就連那個珠寶匠,都忍不住抬頭打量。


    他扶起了老花鏡:“買糕的,這是橄欖石?”


    他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橄欖石。


    威廉明娜吃驚:“天啊,太大了!”


    橄欖石未必有鑽石和紅藍寶石那麽珍貴,但這麽大塊頭,反而又比前者更珍貴。


    物以稀為貴。


    趙傳薪坐在椅子上,拿出紙筆,繪製設計圖。


    威廉明娜想起趙傳薪和她說過,維持愛情的秘訣在於新鮮感。


    沒想到在她生日之際,趙傳薪又玩了個花活。


    他還懂得做珠寶?


    此時的匠人,在國際上,已經不再遭受歧視。


    不像以前,商人、小販、短工、工匠、托缽僧和香客,這些代表了流動群體,中上層社會視他們為盲流子一樣的人物,隻負責傳遞貴族老爺們下達的各種命令。


    大概同時期法國大革命和英國工業革命,是世界變成現今這個德性的爆炸點,到了1848年的時候,凡西方的官府和商人認為他們有用的土地,全部都要占領,已經沒了阻礙。


    自那起,各層社會結構發生了變化,現在匠人一般都是小富即安的中產階級。


    起初那個珠寶匠不以為意,畢竟他從事這一行多年,技藝磨煉了一輩子。


    但看在了碩大橄欖石的份上,對趙傳薪多了份關注,密切的打量他畫圖。


    見圖紙上同時出現了好幾種他沒見過的鑲嵌方式,珠寶匠愕然,他提醒說:“年輕人,你想法是好的,很有創意,但這樣的難度,恐怕要極其嫻熟的手藝。”


    大有那種“你行不行?不行我來”的意思。


    威廉明娜看趙傳薪隻是畫了個棕櫚葉形狀的胸針,雖然華麗,但也沒認識到有多複雜。


    可讓珠寶匠一說,才知道好像看似簡單,實則很難。


    趙傳薪“唔”了一聲:“很顯然,我就是那種蓋世奇才,難不倒我。”


    珠寶匠一聽,很不樂意。


    手藝活,汗水大於天賦,吹什麽牛逼呢?


    他不吭聲了,準備看趙傳薪的笑話。


    畫好圖紙,趙傳薪取出一塊白金。


    他用精靈刻刀,削出了一層,也不在上麵打稿,直接鏤刻。


    看著白金碎屑翻飛,珠寶匠瞪大眼睛。


    平生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後一次,見識有人這樣處理貴金屬的。


    大致形狀很簡單,別看白金硬,但在精靈刻刀麵前都是弟弟,三下五除二趙傳薪就雕刻成型。


    難的是鑲嵌槽的細節,有複古的柱鑲槽,有隻能鑲嵌硬寶石的張力鑲槽,齒釘鑲,群鑲,微鑲……


    鑲嵌槽的變化,是根據棕櫚葉上的要點綴的寶石大小來安排的。


    看似簡單,趙傳薪其實就是在炫技。


    除了這,也沒什麽能拿得出手的了。


    以前,他要是做胎體,都用失蠟法。


    有了精靈刻刀,和大把的貴金屬,就不需要那麽費勁。


    珠寶匠問:“你這是什麽刀?是我眼睛花了嗎,我覺得……”


    趙傳薪打斷他:“是的,你眼睛花了。”


    “額……”


    前麵還好,畢竟鑲嵌槽巨大,越往後越吃力,趙傳薪額頭開始見汗。


    威廉明娜掏出絲帕,仔細的給他擦拭,完後還在他額頭親了一下。


    趙傳薪心無旁騖,恍若未覺。


    以這個角度觀察,威廉明娜又找到了新的看點。


    認真地男人……


    趙傳薪覺得時間有點長了,他拿出懷表,放在了旁邊,以便於觀察時間的流逝。


    精靈刻刀有多強?


    他不必抖腕,靠意識操縱刀刃,要不是廢眼睛,他幾乎一秒一個槽。


    到了微鑲處,趙傳薪擦擦淚水,戴上了魔鬼水晶眼鏡。


    沒有顯微鏡,但有裝備。


    耗時一小時完成,趙傳薪覺得漫長,很不滿意。


    而珠寶匠卻覺得快的不可思議,這已經不是手了,這是機器。


    趙傳薪開始切割橄欖石,同樣很耗時。


    但在珠寶匠眼裏,那把刀簡直就是絕世利器。


    他從沒見過不用打磨和切割,僅靠一把刀,就給寶石刻麵的——心形琢型、橄欖琢型、梨形琢型、三角形、半橄欖、梯形、弧麵、混合乃至於異形……


    趙傳薪和正統珠寶匠不同,他根本不打算利用邊角料,所以在切割的時候,不計成本。


    看到明明多動動腦筋,就還可以利用的邊角料,卻被趙傳薪棄之如敝履,珠寶匠又忍不住指點江山:“年輕人,這太浪費了,這樣會敗光家產,我很替你的未來擔憂……”


    趙傳薪頭也不抬:“我家裏趁好幾千萬美元,好幾套莊園,你到底在擔心什麽?”


    “……”


    吹牛逼,繼續吹牛逼……


    趙傳薪又說:“搞不好,我媳婦還有一個國家當嫁妝,我都不想要知道吧,花不完知道吧?”


    你咋不上天?


    “嗬,年輕人,你以為我會信嗎?”


    “你信不信,也不耽誤我住400多英畝的莊園,吃上千塊美元一頓的大餐,睡世界上最尊貴和漂亮的女人好麽?”


    “你太狂妄了,首先,財富並不能讓你擁有一切。”


    “是啊,財富讓我得到了豪宅美妻這些快樂,但同時也讓我失去了所有煩惱。”


    “你……”


    威廉明娜笑彎了腰。


    這人可真是……上至達官貴族,下至販夫走卒,他鬥嘴從來沒輸過。


    說話的同時,趙傳薪手也不閑,將鑽石一一放置在鑲嵌槽,拿珠寶匠的夾具和錘子等工具,敲敲打打,開始固定咬合。


    這件珠寶最牛逼的地方,不在於材料多名貴,而在於工序極其繁瑣複雜,難度超高。


    棕櫚葉的胎體上,密密麻麻全是大大小小的橄欖石。


    從棕櫚葉的外放的葉齒,到每一絲脈絡,甚至在葉子尖兒上,都有一顆肉眼幾乎難以查看的小寶石。


    這一步,反而是耗時最久的,因為無法利用精靈刻刀。


    好在,自從練習平衡術,趙傳薪對力量的把控,已妙至顛毫。


    他耐心的將數十個鑲嵌槽,全部敲好。


    看看時間,竟然已經過了兩個半小時。


    如果是普通珠寶匠,這個過程會漫長到令人昏昏欲睡。


    可趙傳薪操作,就好像加速了的視頻,威廉明娜竟然看到了最後。


    做好之後,趙傳薪掐著胸針,隨著胸針在他指頭尖轉動,威廉明娜看到了璀璨的光芒。


    “世界上獨一無二,僅此一份,獻給陛下。”


    感動啊!


    除了趙傳薪,世上又有哪個男人,會送她這樣一份禮物呢?


    有那個身份的,並入得她法眼的,沒這份手藝:有這份手藝的,但統統都不配。


    看吧,趙隊長繼往聖之絕學——潘閑鄧小驢之外,開創了把妹新手段的先河。


    威廉明娜壓抑不住激動的心情,當著珠寶匠麵,給趙傳薪來了個長吻。


    最後,是珠寶匠尷尬的咳嗽,才打斷施法。


    威廉明娜不好意思,氣喘籲籲而鬼祟的左右觀望,沒有外人才放心。


    趙傳薪臉不紅氣不喘,大咧咧的將桌子上剩下的大塊橄欖石,收入囊中,碎屑就不要了,這才帶著威廉明娜走。


    珠寶匠覺得意猶未盡,喊道:“年輕人,何不留下個聯係方式?”


    趙傳薪那有許多手段,是他未曾見識過的。


    這豈不讓他心癢難耐?


    這時候又沒有攝像頭,手藝隻靠觀摩,難以記全。


    趙傳薪擺擺手:“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到了前廳,趙傳薪愕然。


    格倫維爾·哈珀竟然還在。


    他滿臉焦急和不耐,見威廉明娜出來,趕忙殷勤上前:“瑪利亞女士,你總算出來了。”


    趙傳薪看看時間,差不多快到了午飯點。


    他說:“好狗不擋路。”


    “你怎麽罵人?”格倫維爾·哈珀怒氣衝衝。


    “你他媽像蒼蠅一樣,在我麵前嗡嗡地,我警告你,不準踏入我周圍三米內。”


    “我又沒跟你講話。”


    趙傳薪手裏多了救贖權杖,指著他:“勿謂言之不預。”


    格倫維爾·哈珀怕被打,悻悻然,隻能後撤。


    這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隻是不明白,瑪利亞女士為何總跟他在一起,他們是什麽關係?


    他不太願意相信,漂亮而尊貴的威廉明娜,會跟這樣一個粗鄙之人有男女關係。


    出了門,威廉明娜崇拜道:“你好厲害,老珠寶匠都被你折服了。”


    “陛下,我們要低調,為夫是個多才多藝的男人,這段時間的夜晚,你不都見識過了嗎?”趙傳薪笑嘻嘻的低聲說,又問:“你想吃什麽?”


    威廉明娜臉微微一紅,她見識的太多了。


    大眼睛轉了轉:“我們像在狼窟的時候那樣,自己做飯吃吧。”


    趙傳薪沉吟片刻,拽著她胳膊說:“咱們先去那邊的蛋糕店,帶上你的蛋糕。然後,我帶你去海邊。”


    後麵,五米開外,格倫維爾·哈珀看見了趙傳薪和威廉明娜的親密舉動,醋意萌發,好懸酸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進了蛋糕店,趙傳薪問:“支不支持定製圖案的生日蛋糕?”


    店員搖頭:“我們有現成的款式的先生。”


    趙傳薪大手一揮:“沒關係,我親自來!”


    威廉明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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