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趙傳薪連零元購都特別低調。


    以往都拿夠本,這次拿的數量很不起眼。


    但是,又足以讓約翰·彼得曼肉疼。


    約翰·彼得曼在後麵跟著,並沒有發現不妥,


    隻是嘴裏喋喋不休:“這裏不歡迎你。”


    “請你離開。”


    “我要去叫警長了。”


    趙傳薪聽他碎碎念,卻不敢動手什麽的,


    於是堅持走完一圈,正好本傑明·戈德伯格和馬庫斯·恩克魯瑪也挑完了衣服出來。


    他掏出一卷錢:“老子有的是錢。”


    說著,他氣勢驚人的將錢摔到了約翰·彼得曼的臉上,又落到地上。


    約翰·彼得曼氣炸了。


    “欺人太甚。”


    但畢竟是生意人,將個人情緒和買賣分的很清。


    該賺錢,還是要賺。


    他撿起散落的錢,發現都是小零鈔。


    數了數,趕忙追出店門:“喂,還差五美分呢……”


    然而已經不見了趙傳薪的身影。


    在鎮子外,本傑明·戈德伯格見趙傳薪憑空變出來一堆衣服鞋子等物。


    “師父,這些東西好像是傑西潘尼店裏的。”


    “是啊,你看看,還有玩偶呢,拿去玩吧。”


    本傑明·戈德伯格搖頭:“師父,我不感興趣。”


    對於他幻想世界中的精彩來說,現實的玩偶玩具不值一提。


    馬庫斯·恩克魯瑪將玩偶什麽的搶了過去:“我感興趣。”


    “……”


    趙傳薪看他懷裏抱著的衣服,好像不怎麽合身。


    就奪過來,在黑大個身上比劃了一下,氣急敗壞道:“你是不是傻?這衣服你能穿上嗎?”


    馬庫斯·恩克魯瑪搖頭:“是店員讓我買的。”


    “法克,果然是奸商,竟然忽悠你買不合身的衣服,那就別怪老子零元購了。”


    趙傳薪最討厭掛馬子,追瘋子,糊弄傻子的人。


    而本傑明·戈德伯格心想果然是師父偷的。


    ……


    紐約市,華爾街。


    傑西·利弗莫爾不滿的對托馬斯·w·勞森說:“托馬斯,你寫的那期吹捧聯合銅業的文章是什麽意思?”


    托馬斯·w·勞森滿不在乎:“這隻是預熱,我的夥計,沒什麽大不了。”


    傑西·利弗莫爾怒道:“我們要保持低調,懂不懂?你這樣高調操縱股市,是會引來調查的。本來,約翰·摩根那群老家夥就死盯著咱們呢。”


    實際上,托馬斯·w·勞森是個標準的雙標狗。


    他一方麵寫書抨擊壟斷和股市欺詐行為,但在1901年鑽石價格下跌的時候,他本人卻寫文吹捧鑽石,抬高價格,隻因為他有這方麵的投資。


    而且,他還特別大膽。


    去年舊金山大地震,趙傳薪和傑西·利弗莫爾在華爾街大撈特撈的時候,其中也有托馬斯·w·勞森推波助瀾。


    這貨是華爾街典型的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他說:“放心吧,我的文章隻是發表在小期刊上,不會引起大範圍的關注。上帝說,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我是為了我們的事業,才做出的犧牲,難道你以為我願意犧牲自己的名譽嗎?”


    傑西·利弗莫爾眉頭深深皺起,歎氣勸說:“托馬斯,你要知道,伊森可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我們要將他的事情搞砸了,你我都將麵對他的怒火。”


    “我有分寸。”


    ……


    哈德遜河沿岸。


    伊迪斯·羅斯福和威廉明娜騎馬在前麵走。


    身後遠遠吊著威廉明娜的護衛。


    為了掩人耳目,他們喬裝成牛仔的模樣。


    隻是有些不倫不類,看著倒像是惡人。


    既然威廉明娜想看看紐約,伊迪斯·羅斯福就帶她來了這裏。


    既不會引起騷亂,又能滿足她的好奇心。


    威廉明娜好奇問:“夫人,你平時出門旅行,都不帶隨從嗎?”


    “是的,我喜歡自由,我到過世界各地,結交了許多朋友,但我從來不帶護衛。”


    說著,伊迪斯·羅斯福還朝後望了望那些“惡人”。


    威廉明娜臉色一紅。


    她正相反,荷蘭皇室的牌麵不能倒,走到哪護衛跟到哪。


    “夫人,這裏景色不錯,還能看到紐約市。”


    “是這樣的。”伊迪斯·羅斯福指著哈德遜河:“我經常來這裏騎馬,這附近的北塔裏敦有處美景,那裏有個莊園,我與前莊園主有些交情,隻可惜莊園賣了。不過,還有一處,景色也是美不勝收。”


    其實威廉明娜更想去哈德遜河下遊的紐約市。


    但她已經敏銳察覺到,這位美國大老板夫人,似乎有些瞧不起她。


    她內心是個很好強的人,決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於是說:“那麽,夫人,我們去你說的地方去探險吧。”


    伊迪斯·羅斯福嗬嗬一笑:“那兒隻是一處湖泊,遠遠算不上探險,最多有些灰狼出沒而已。”


    她故意提到灰狼,就想看看威廉明娜臉上的畏懼。


    果然,威廉明娜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荷蘭皇室也是會打獵的,但通常狩獵小型的紅鹿、兔子和水禽。


    她甚至都沒見過灰狼。


    但是,威廉明娜並沒有退縮,她咬了咬整齊的貝齒:“好,我們就去那裏。”


    她不願意墮了皇家的名聲。


    伊迪斯·羅斯福是那種一旦對某人有成見,就無論如何也洗不掉固有印象的女人。


    她其實是個任性而頑固的女人,即便上了年紀,也改不掉這個性子。


    兩人帶著護衛,經過跋涉,第二天趕到了帕特南湖。


    威廉明娜平時訓練騎術,張弛有度,累了就休息。


    這還是第一次,和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長途跋涉,苦不堪言。


    但是看看伊迪斯·羅斯福依舊精神奕奕,她也就平生幾分力氣,頑強的堅持著。


    伊迪斯·羅斯福看在眼裏,心裏不屑:愚蠢的女人,就這樣也能當國王?如此輕易就被他人左右了自己的意誌!


    威廉明娜做事有一股韌性,而伊迪斯·羅斯福卻是老油條。


    兩人的年紀閱曆不同,看待事物的出發點也不同。


    隻是待看到清澈的湖水,和成群結隊的遊魚後,兩人都是暫且拋卻了不快。


    威廉明娜下馬,站在湖畔,閉著眼,任憑掠過湖麵的涼風,拂在自己姣好、白皙細嫩的像是奶油的麵上。


    輕柔,爽快,好像撫摸。


    她忽然有種奇妙的感覺。


    過去她的生活優渥,直到近些年,才有了些坎坷。


    這次經過長途跋涉來到湖泊,見識了美景,忽然覺得前麵的疲憊都值得。


    或許活在世上就是如此,唯有堅持、頑強,才能守得霧開見月明。


    隨從在地上鋪著精美華麗的布,將準備好的食材拿出來,讓她們兩人在此野炊。


    即便是野餐,威廉明娜吃的也必須精致。


    就算她不願意鋪張,隨從都不會答應。


    燻鮭魚、烤牛肉、蘋果派、奶酪、各式水果……


    老美從上到下,其實都充滿了粗獷的風格。


    看見這些食物,隻會讓伊迪斯·羅斯福覺得威廉明娜擺譜。


    不過她也沒有一直拿話來刺撓威廉明娜。


    這種事講究個點到為止。


    吃完了飯,馬也吃飽喝足,有了充足的休息。


    伊迪斯·羅斯福起身說:“陛下,來帕特南湖的草場,不能不縱馬,這是我最大的樂趣之一。你的護衛是否允許你馳馬呢?”


    威廉明娜既來之則安之,也跟著起身:“走吧,讓我見識見識夫人的騎術!”


    兩女上馬,護衛緊張起來,快速收拾殘局,然後才騎馬跟上。


    隻是沒料到她們的速度極快,轉眼間就已奔出好遠。


    伊迪斯·羅斯福的掌控欲和好勝心極強,口中發出暢快的“咯咯咯”的聲音,催促馬匹狂奔。


    後麵,威廉明娜的騎術也不差,而且胯下之馬似乎比伊迪斯·羅斯福的更加出色,幾個唿吸間,馬頭便已越過對方。


    言語方麵,她總是被打壓著。


    此時,終於扳迴一城。


    伊迪斯·羅斯福平生兩大愛好——騎馬和旅行。


    她有多愛騎馬?


    多年前,她在馬背上摔下,摔的不輕,臥床很久。


    多年後,她已經白發蒼蒼,然而就在此地,縱馬疾馳時她再次落馬,摔斷了腿,幾乎癱瘓在床。


    見威廉明娜竟然超越了她,這讓她相當不爽,於是伏低了身體,減小風的阻力,臀部微微抬起,逐漸與馬背起伏的節奏契合。


    然後,她再次追趕上來。


    兩人你追我趕,直跑的馬匹氣喘籲籲,四蹄酸軟。


    跑的太陽西斜。


    從湖邊,順著草場,一直跑到了森林的邊緣。


    這裏太適合跑馬了。


    此時,伊迪斯·羅斯福在前麵,終於馬跑不動了,連走都不願意走了,她才停下。


    威廉明娜和馬一樣喘息著。


    騎馬也是一件體力活。


    她咬著嘴唇,很不甘心的認輸:“夫人,你贏了。”


    伊迪斯·羅斯福露出勝利者的微笑:小樣,今天就讓你知道,薑永遠是老的辣!


    其實她針對威廉明娜,還有一個最不為外人道的原因——年輕和美貌。


    她曾經也是風華絕代,然而歲月不饒人。


    而此時的威廉明娜,就像一朵盛極一時的花,明豔、動人。


    她太美了,配合她的身份,令所有男人無法直視。


    既然美貌上壓不住她,那就隻好在智慧和勇氣上找迴場子了。


    無論在哪個階層,好像全天下的女人或多或少都有這種心思。


    正得意,


    她見威廉明娜臉色變了變,喊道:“夫人,小心,有灰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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