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家三口走出莊園大門。


    瑞秋·克維斯問:“本傑明,你還沒吃晚飯呢,餓了吧?”


    本傑明·戈德伯格搖頭:“我在趙先生那裏吃過了,吃撐了。趙先生很友好,他讓我多吃些,身體才會健康。”


    他拍拍小肚子。


    瑞秋·克維斯莞爾,摸摸他小腦袋。


    塞繆爾·戈德伯格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瑞秋·克維斯說:“親愛的,要不然,就讓本傑明去莊園玩吧。他還是小孩子,聲譽對他沒那麽重要。更何況,他在學校也沒有朋友。”


    “我決不允許這種事發生。我像他這般大的時候,對未來就已經有了清晰的目標。年紀不是行為不端的借口。”


    瑞秋·克維斯嗔怪說:“上升到行為不端,過了吧?他隻是交了一些朋友而已。我覺得伊森·趙,是發自內心讚賞咱們的孩子的。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麽多的溢美之詞。”


    “哼!”塞繆爾·戈德伯格不以為然:“我看他是別有用心!”


    “切,難道他還會覬覦你的財富?”


    “你……”塞繆爾·戈德伯格氣夠嗆,本就對亞洲人坐擁比他更多的財富而憤憤不平,此時更因妻子隱隱讚美別人而醋意大發:“財富可不隻是金錢,還有聲譽、社交關係。我的人脈,是他比不了的。”


    瑞秋·克維斯笑著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好啦好啦,我說著玩的,我知道以伱的能力,我們的財富早晚會超過他的。”


    她調動男人情緒的能力,好像與生俱來的。


    幾句話,就讓嫌隙盡去。


    塞繆爾·戈德伯格重新找迴了自信,他說:“以後我不會踏足他的莊園的,因為此人太過粗鄙,他的德行配不上他的財富。明天,我會拜訪馬赫爾警長,讓他去警告伊森·趙。”


    ……


    一夜無言。


    翌日,苗翠花起了個大早。


    她去廚房,用生澀的英語指揮廚娘做中式早餐。


    等趙傳薪做完廣播體操,下來吃飯的時候,苗翠花向他抱怨:“這些洋婆子真是笨手笨腳,切菜切不利索,隻會用平底鍋,也不懂得拌涼菜,包子包的七扭八歪。”


    趙傳薪看著清新的晨曦,透過擦拭明亮的窗戶掛在苗翠花臉上,純淨、剔透而又嬌豔,心裏忍不住顫了顫。


    他忽然發現,花姐是真的美,如一朵開在極盛時期的花。


    苗翠花沒有察覺他的目光,繼續說:“廚房也不大方便。要俺說,其實西方的文明才是落後的。”


    聽她的嘮叨,趙傳薪忽然覺得很溫馨。


    即便在異國他鄉,也好像有了家的感覺。


    “嗬嗬,花姐,你想怎麽改造就怎麽改造,隻要你開心,就什麽都好。”


    苗翠花雙手掐腰:“那俺不客氣了。”


    她準備大刀闊斧的進行莊園改革。


    弗萊迪·帕維特一般都要早起,先吃早飯。


    作為管家,他自然不能與主子一起上桌。


    早飯後,趙傳薪對弗萊迪·帕維特說:“我要你今天去聯係一下麻省理工大學,問問眉兄入學事宜。再給你一個地址,你發電報過去問問芝加哥科學院的托馬斯·張伯倫,讓那老小子給個麵子,收我李老哥入學。”


    劉遠山行了個江湖最高禮儀——抱拳道:“多謝燒炭工兄,真不知道怎麽感激你才好。”


    趙傳薪笑嘻嘻說:“考慮一下,要不以身相許吧。”


    “……”劉遠山鬧了個大紅臉:“不要胡說。”


    “哈哈,川妹子的火辣勁哪去了?”趙傳薪說笑了一句,然後收斂了笑意:“眉兄,記得,此去最重要的就是學習。我會讓弗萊迪每個月給你打去生活費,不多,但足以讓你安心學習。我要你竭盡全力,務必將美國佬的本事學到手。這不光是以後我們做實業做準備,或許將來我還會將這些知識在國內傳播。”


    劉遠山頓時覺得壓力大:“光靠我一個人麽?”


    “不,今後還會源源不斷有留學生來深造。美國鬼子的科學技術,近年來突飛猛進,尤其在工業方麵,隱隱有超過歐洲的勢頭。”


    “我定當竭力!”


    此時的國人踏實和務實,有汲取知識的機會,那真是頭拱地的學習,絕不會浪費大好年華。


    不過,趙傳薪想要改變國內隻注重文科這個陋習。


    他準備在賺錢後,資助一批專攻理科的學生深造。


    這樣一想,花錢的地方可真多呀。


    李叔同是被趙傳薪強拉來美國的。


    他問:“那一會兒我們去哪?”


    趙傳薪想了想說:“一會兒帶你們去紐約市溜達一圈。”


    瑪希娜說:“先生,趁著白天光線足,我們先完紋身吧。”


    趙傳薪笑容一滯。


    又要挨針了。


    想起瑪希娜拿著棒子敲擊龜背針,他就忍不住打冷戰。


    “要不再說吧,不著急的。”


    “不行。”瑪希娜執拗的說:“要一口氣做完才行,拖久了顏色不均勻,那是對神明的不尊重。”


    趙傳薪苦著臉,將椅子搬到莊園的花園邊上,讓瑪希娜繼續“敲背”,難免又是一陣鬼哭狼嚎。


    當喬治·馬歇爾來到莊園的時候,就聽到了慘叫。


    他嚇得打開了槍套的扣子,隨時準備掏轉輪手槍。


    當看到慘叫聲是由趙傳薪的口中傳出,先是鬆口氣,旋即有些惱怒。


    塞繆爾·戈德伯格先生說的亞裔莊園主,果然是個不討喜的家夥,沒事幹嚎什麽?


    他還以為發生命案了呢。


    馬庫斯·恩克魯瑪看見他,趕忙轉身,朝趙傳薪那邊跑去:“老爺,鎮子上的馬赫爾警長來了。”


    不用他通報,趙傳薪也看到了雙手扶腰、挺胸凸肚的喬治·馬赫爾和他的手下。


    “行,你幹的不錯,以後要更警惕一些,最好在人距離我們莊園百十米的時候就迴來通報。”


    馬庫斯·恩克魯瑪根本聽不懂趙傳薪的言外之意,就聽進去趙傳薪誇他了,撓撓頭憨厚一笑:“知道了,老爺。”


    “……”


    昨天對塞繆爾·戈德伯格態度好,那是因為有求於人家孩子。


    可喬治·馬赫爾這個警長來了,趙傳薪連起身都欠奉,隻是趴在椅背上打了個招唿:“你好呀,馬赫爾警長。”


    喬治·馬赫爾第一次見趙傳薪,發現趙傳薪如此托大,心中不喜,於是他皺起眉頭:“這是在做什麽?”


    聽他語氣很強硬,趙傳薪樂了。


    他這人向來吃軟不吃硬。


    聞言眼皮一翻:“眼睛不瞎的話,你應該能看見。”


    喬治·馬赫爾臉色一變:“年輕人,即便你有錢,也應當對本地警長保持應有的尊重。”


    鎮長約翰·沃恩知道趙傳薪的身份,但顯然沒將此告訴喬治·馬赫爾。


    趙傳薪下巴墊著靠背,樂嗬嗬道:“你要是再敢在我麵前裝逼,我可能會掏心掏肺的招待你,讓你感受非洲二哥一般專業的肛腸科手段。”


    喬治·馬赫爾沒聽懂。


    他掐著腰,將大簷帽摘下,扇了扇臉頰的汗水:“我聽鎮子上的人說,本傑明又來伊森莊園了。我之前和弗萊迪·帕維特說過,不允許那個黑鬼接觸本傑明。”


    旁邊的馬庫斯·恩克魯瑪卻一點都不生氣。


    一來是智商的問題,二來是從小到大聽得多,他已經對這種充滿歧視的稱唿免疫了。


    趙傳薪抬手,阻止瑪希娜下一步動作。


    他赤著上身起身。


    喬治·馬赫爾頓時覺得被一片陰影遮住。


    趙傳薪居高臨下,點了一根煙,將煙霧噴在他的麵上。


    淡淡道:“你他媽算老幾,來我的莊園裏指手畫腳?”


    喬治·馬赫爾大怒:“你這個該死的中國佬,你的莊園裏藏汙納垢,你看看,你周圍都是一些什麽人?包括你在內,伊森·趙,沒錯,說的就是你。你這個該死的中國佬,你最好不要在我的領地裏鬧事。”


    趙傳薪身邊什麽人?


    馬庫斯·恩克魯瑪這個黑人,瑪希娜這個卡納卡人,還有他這個中國人。


    此外不遠處還有散步的幹飯和米山。


    喬治·馬赫爾的一個手下警員,手已經按在了槍套上,緊張的額頭冒汗。


    趙傳薪臉上笑意更濃,他手裏忽然多了救贖權杖,“唿”地掄了過去。


    啪……


    喬治·馬赫爾的麵頰扭曲,肌肉變形,一顆大槽牙混著口水和血液飛濺。


    後麵的警員想要掏槍,趙傳薪鬆手,救贖權杖在半空卻沒有掉落。


    他空出手來,拿著裁決之鞭,pia地卷了過去,將警員的手卷住。


    趙傳薪吹響了口哨,同時鬆手,裁決之鞭刹那將警員捆綁的結結實實,上半身絲毫動彈不得。


    莊園裏幹活的傭人,震驚的望向這裏。


    他們沒想到,原來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爺,平時看著笑嗬嗬的,竟如此暴躁,而武力強橫!


    更震驚的是,似乎老爺還會魔法。


    連北塔裏敦的警長,說打就打!


    扭動了一下脖子,發出哢吧哢吧聲。


    趙傳薪伸手將救贖權杖抄住,來到喬治·馬赫爾身邊,抬腿踩住他的脖子:“法克,老子已經忍你們好久了!”


    喬治·馬赫爾發出慘叫,雙手抱住趙傳薪的腿,想將腿扳開:“你這個該死的中國佬,你知道你做了什麽嗎?你犯大錯了你!”


    但顯然他錯估了趙傳薪的力量,更何況胳膊拗不過大腿。


    趙傳薪踩著他脖子,低頭蔑視的看著他:“連你們的鎮長,都不敢跟老子耀武揚威,你他媽算什麽東西?你們鎮上的那點警員,夠老子殺的麽?我給你個機會,你迴去問問鎮長約翰·沃恩,問清楚了,想要報仇再來找我,隨時歡迎!”


    喬治·馬赫爾愣住。


    難道,這裏麵還有什麽內情?


    這該死的中國佬,難道說還有什麽了不起的背景嗎?


    他可不願意相信這一點。


    趙傳薪不等他答話,就對馬庫斯·恩克魯瑪說:“去,把他們的槍都給我繳了。以後,有人管你叫黑鬼,你就動手往死裏打,打死了算我的!


    啊……tui!”


    一口唾沫,不偏不倚吐在了喬治·馬赫爾的臉上。


    喬治·馬赫爾血往上湧,臉漲的彤紅,覺得蒙受奇恥大辱。


    在北塔裏敦的一畝三分地上,沒人敢這樣對他,沒人!


    在馬庫斯·恩克魯瑪繳槍的時候,弗萊迪·帕維特得到風聲,在通訊室裏撂下電話,火急火燎的跑了出來。


    “老爺,不可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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