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鹿崗鎮三巨頭和千葉長空談話的同時,趙傳薪也在和其他人吹牛。


    如果說現在的趙忠義、李光宗和劉寶貴是鹿崗鎮“三巨頭”,已經和普通隊員產生了距離感。


    那趙傳薪絕對沒有這個憂慮。


    外人說他喜怒無常,自己人卻知道趙傳薪是個脾氣很好的人。


    他也罵人,但可能剛罵完,就笑嘻嘻的和你開玩笑。


    有人說這叫沒有隔夜仇,有人說這叫沒臉沒皮。


    他永遠能和大家打成一片。


    “傳薪,快給俺說說,美國娘們滋味如何?”


    趙傳薪瞪大眼睛:“呸!


    你個老sp,我趙傳薪是正經人,什麽滋味鹹淡的,聽不懂你說什麽。”


    “擦,你一天到晚就假正經。”


    眾人哄笑。


    然後趙傳薪開始扯淡:“你們不知道,在西部那邊,女人都穿這種,就是到胸口這裏的裙子,露出鼓鼓囊囊的一大片。


    我一看便感歎,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怎麽可以這樣呢?


    我就上前去好心的提著那女人胸口的衣領,給她往上拉了拉。


    我問:姑娘何故衣不蔽體?”


    “嘖嘖,是不是人家扇了你一耳光?”


    趙傳薪不屑道:“我這般好心,她如何會扇我巴掌?


    那女人對我拋了個媚眼,說,


    今晚她有空。


    我那會兒處境多危險啊,就說我現在已經算半個死人了,搞不好下一刻就會死,還是算了吧?


    女人拍了拍那裏,說,


    我這裏就是棺材,恰好能裝你的死人……”


    這邊聽的聚精會神,時不時起哄爆笑,端的是熱鬧非凡。


    千葉長空隱隱聽到那邊提到“趙傳薪”三個字,又看看無動於衷的趙忠義。


    她覺得不大對勁。


    遂問:“請問,那位是誰?”


    劉寶貴看了一眼李光宗,見李光宗點頭,才說:“趙傳薪。”


    一下子千葉長空就懵了。


    仔細看,


    她見趙傳薪毫無形象的癱坐在躺椅上,腿不敢動,但手臂在空中揮舞,肢體語言相當豐富。唾沫橫飛的講著,應該很生動,周圍人聚精會神,要麽兩眼發光,要麽爆發哄笑。


    偶爾,


    趙傳薪拿起肉串粗暴的擼一串進入口中,胡亂嚼幾下,就著也不知道是啤酒還是什麽的一口咽下。


    對於病態的追求禮儀日本人來說,實在過於粗魯了。


    隻能說,這人氣質很獨特,但總體來說讓千葉長空很失望。


    她禮貌的朝三巨頭點點頭,說:“我過去和趙傳薪先生講幾句話。”


    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李光宗臉上沒有絲毫不滿:“隨意。”


    忽然,有脂粉氣傳入鼻中。


    趙傳薪正眉飛色舞的說著,頭一撇,詫異的看向千葉長空:“有事兒?”


    哪怕心裏再鄙夷,千葉長空也不敢絲毫表現在臉上。


    道明身份和來意後,她說:“不知道趙先生對此怎麽看?”


    聽說是這事兒,趙傳薪原本感興趣的表情立刻消失:“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你留在肚子裏,一會兒跟李光宗他們講。


    今天就是喝酒吃肉,長空啊,你喝啤酒還是格瓦斯?”


    千葉長空都沒喝過,甚至沒聽過。


    “都是酒麽?”


    “啤酒德國佬發明的,格瓦斯是毛子的飲品不算酒,和你們小鬼子的清酒一樣,度數都不高。”


    這才來多久,就已經有兩個人當著她的麵喊“小鬼子”了。


    “那格瓦斯吧,謝謝。”千葉長空微微鞠躬。“可是,我今天是代表株式會社來的……”


    未盡之意是,株式會社的麵子你都敢不給麽?


    “什麽豬啊羊的,你跟李光宗說就好了,我不管事的。”趙傳薪咕咚咕咚幹了一大口格瓦斯。


    打了個飽嗝,高度數格瓦斯就是過癮啊。


    他挑挑眉,繼續道:“不過,要是其它一些事麽,我倒是可以為你服務。


    看看我這旋風小腰,包你滿意的!”


    看著短褲和短袖露出來的虯結的充滿爆炸力的肌肉,以及趙傳薪高大的身材,千葉長空對此毫不懷疑……呸,想哪去了。


    她張嘴:“趙先生,你……”


    麵前這日本女人算是個頭高挑的了,此時日本女性普遍身高一米三四,千葉長空一米五多。別的都還行,皮膚水嫩,隻有一點,牙不齊。


    這個,鋸齒玩不起啊。


    趙傳薪打斷她:“怎麽?覺得我腿受傷了,影響發揮?嗬嗬,我還沒告訴你呢,我這單身二十幾年的手速可不是鬧著玩的!”


    千葉長空再次破防,一口格瓦斯噴了出來。


    趕忙掏出手絹掩住口鼻,轉頭擦拭後道歉:“抱歉,趙君,我失態了。”


    而趙傳薪大度的擺擺手:“失態無妨,隻要不是失足就好。”


    心說,小日本和棒子都喜歡做作,那矯情勁可真是讓人想抽他們一嘴巴子。


    千葉長空沉默了好久好久,最後苦笑端起杯遙遙示意,然後一飲而盡。


    趙傳薪拿過一串羊腰子遞過去:“來,長空,擼串腰子好好補補。比起你後世的晚輩,你這小身板就太薄弱了。”


    說完,


    趙傳薪自己都忍不住開始腦補一些看過的小電影了。


    謔,


    不能想不能想了,格瓦斯勁真大,有些上頭。


    被一通插科打諢,最後千葉長空什麽正事都沒提,倒是吃腰子吃的滿嘴騷氣。


    吃飽喝足,肚子撐的溜圓,吹牛吹的口幹舌燥後,趙傳薪把釺子一扔:“不吃了不吃了,朕乏了,快來人擺駕迴宮!”


    一個保險隊隊員苦著臉:“傳薪,你做個人吧!連人帶椅子,抬過來的時候差點沒給我閃了老腰。”


    另一人幫腔:“就是就是,明明有拐棍,也不是多嚴重的傷,你非得表現的像是殘疾一樣。”


    “讓炮彈炸斷一條腿的二驢子,單腿都比你跑得快!”


    “擦,他就是裝的!”


    千葉長空又是一怔。


    日本有以下克上的習慣,但麵子上至少過得去。


    現在看看趙傳薪和這些人相處的態度,好像和傳聞不符啊。


    難道說,其實鹿崗鎮的掌舵人並非趙傳薪?


    趙傳薪仰著腦袋,扯著脖子大叫:“哎呀不行了,要死了,傷勢複發,我是一步也走不動,你們就眼睜睜看我疼死吧……”


    眾人:“……”


    “下次聚餐,誰再叫你來誰就是孫子!”


    “這個臭不要臉的!”


    目送一群人齜牙咧嘴臉紅脖子粗的連人帶椅子將趙傳薪抬走,千葉長空滿臉懵逼。


    她不禁有些懷疑人生:就是這樣一個無賴潑皮,把美國人逼的不得不修改-法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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