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趙傳薪迴來,劉寶貴問:“幹啥去了?”


    趙傳薪神秘道:“咱們鹿崗鎮窮啊,法國人願意扶貧,我領取物資去了。”


    劉寶貴無言。


    法國咋就那麽好心。


    兩人來到海邊,趙傳薪找到沒人的地方,然後從袋子裏往外掏東西。


    劉寶貴看的眼睛都直了。


    不是說趙傳薪從一個小口袋裏掏那麽多東西稀奇,那根本不稀奇,誰不知道這小子會些法術啊?


    稀奇的是,掏出來的都是鴉片!


    劉寶貴看的很清楚,這些鴉片正是碼頭上的那些鴉片。


    “你啥時候帶走的?俺咋沒看見?”


    “嗬嗬,我在那靠著車抽煙的時候順來的。”


    “你想咋整?”


    “倒海裏。”


    聞言劉寶貴吃了一驚:“這鴉片也值不老少錢吧?說扔就扔了?”


    趙傳薪眉頭一皺:“寶貴,你要記得,就是再值錢的東西,可它禍害咱們中國老百姓,那就必須銷毀了!你忘記抽大煙的金泰,把他家霍霍成啥樣了嗎?”


    兩人不再說話,開始撕包裝,往大海裏傾倒。


    此時的英國就這般囂張,堂而皇之的運鴉片在中國販賣。


    這玩意兒害了太多人,以至於“東亞病夫”的名頭才能響徹世界。


    當趙傳薪迴到旅店,李光宗也迴來了。


    “先生,事情辦妥了。有一批柯爾特m1903式手槍,原本是想要推銷給袁世凱的。因為袁世凱在直隸設立巡警局,尤其是天津。歐洲商人覺得可以將槍推薦給袁世凱分配給巡警,但袁世凱認為太貴不實用,便給拒絕了。這批槍不多,隻是第一批樣板貨,一共一百支。每支槍配彈藥500發,要80塊大洋。一百支一共8000塊,我自己做主直接交割下來,當場便提了貨,是馬快班的人幫忙抬迴來的。”


    袁世凱,熟人啊!多虧了這位不願意花這錢,要不然可能還沒法這麽快到手呢。


    趙傳薪打開箱子,一股子機油味傳了出來。


    仔細一看,這些不是美國產的短款,是歐洲款的長款。


    頓時大喜。


    長款代表射程遠,精準率更高。至於不利於隱藏什麽的,鹿崗鎮保險隊用得著隱藏麽?


    拿起手槍,哢嚓哢嚓的擼了起來。


    打開一盒子彈,上膛,退彈,還能用手接住,玩的不亦樂乎。


    8000塊銀元對趙傳薪來說根本不算啥。


    “這麽貴?”劉寶貴咂舌,心裏琢磨著不是李光宗這小子吃迴扣了吧?


    趙傳薪不以為意:“剛出的新式武器,加上遠洋運輸過來,已經不算貴了。好像在美國,這種槍賣20美元左右。隻要保養得當,這批槍能送走咱們鹿崗鎮保險隊的一代人!”


    眾人:“……”


    聽著咋那麽別扭呢?


    高麗也拿起槍,喜不自勝的把玩起來。


    趙傳薪又對李光宗說:“明天你再去找那洋人,告訴他以後若是還能運來,咱們再定一批槍,別管100支還是200支,1000支也全都要了,彈藥多帶,彈夾多帶!咱們可以先付一筆定金!”


    李光宗還挺喜歡自己的這個角色定位的,聞言道:“保證完成任務。”


    趙傳薪將槍收起來,對眾人道:“既然槍的事情已經搞定了,明晚上咱們就開始行動。這次我需要你們的幫助,不過大家不能帶馬牌擼子……”


    第二天,李光宗先去拜訪了那位比利時的洋商,迴來以後,帶迴來一個不好的消息。


    “先生,那比利時洋商無意中透露出一個消息。京城銀行被盜,本來按照洋人的意思,盜賊不會出京,所以隻要縮小範圍搜索便可。但有一個人,愛新覺羅·奕劻,也就是慶親王,卻發電報致電全國在各地設卡,非要抓住盜賊不可。”


    高麗詫異道:“管他哪門子事?吃飽了撐的咋地?就那麽願意給洋人當狗?”


    李光宗苦笑說:“倒不是願意當狗,主要是咱們盜走的錢,有他一份……”


    “……”


    趙傳薪呀了一聲:“這貨這般有錢嗎?”


    何止是有錢那麽簡單!


    李光宗將自己獲悉的消息一一講述,大家才知道這是個什麽貨色。


    當初慈禧要囚禁光緒帝,奕劻支持;慈禧要鎮壓義和團,奕劻積極出謀劃策;慈禧要簽《辛醜條約》,奕劻是代表;慈禧想廢掉光緒改立他人為帝,奕劻仍然表示可以,沒有問題。太後說的都是對的都是好的,無論怎麽說我就怎麽做。


    於是,沒人能動的了他,隨意胡作非為,賣官鬻爵嗎,貪汙受賄,想盡一切辦法斂財。


    據說,他有數百萬英鎊存款。別人都嫌棄洋人的銀行,拒絕把錢存在那裏。但是他反其道行之,大頭都存在了英國的匯豐銀行。


    趙傳薪咂咂嘴:“害,是掙錢的一把好手。但不對勁啊,他存了那麽多錢,為何我才拿到那麽點?”


    700萬英鎊,那得有7000多萬塊銀元才對。


    趙傳薪發出哀嚎:“我虧大了我!”


    眾人將馬喂的飽飽的,人也吃飽喝足休息好,等天色放黑才牽馬出發。


    馬匹放在了大光明橋的北岸一家民房。


    本來計劃朝南走,但李光宗帶迴來的消息,讓趙傳薪改變了主意。


    等自己再幹完這一票,天知道上海那邊十裏洋場中會派遣多少警力?


    有洋人的地方,夜晚熄燈和睡覺一般都會晚一些。


    畢竟大好的時光,如何能浪費在睡眠這等區區小事上?


    但畢竟天氣尚且有些寒冷,裹著油亮皮襖子,生活十分講究的老天津人泡完最後一班澡,便帶著酒氣迴家睡下了。


    水警隊罵罵咧咧抱怨上官想讓加班卻不加錢的想法,應付差事巡邏最後一趟也收工了。


    昏黃的路燈照耀下,萬籟俱寂。


    三道淹沒於路燈照不到的黑暗裏貼著牆,像是一副二維畫一樣的移動。


    趙傳薪對高麗和二肥子比劃起手勢,兩人一前一後靠著牆放哨,他則徑直走到銀行的窗戶外開始切割。


    地上鋪了一件舊棉襖,棉襖很厚實,保證有什麽碎渣掉落也不會弄出任何響動。


    切割完外麵是裏麵,都切完後,趙傳薪嘖嘖兩聲,吸引了放哨兩人注意力。


    兩人過來,趙傳薪趴下,他們踩著他的後背爬了進去。


    三人都進入銀行,在鞋底裹上一層棉襖改的罩子,這玩意兒能讓他們走路的時候不發出一點聲音。


    哪怕前麵還有兩家銀行,匯豐銀行還是成為了首選。


    趙傳薪不甘心,那七百萬英鎊自己才拿了個零頭。


    其實銀行內的隔音效果絕佳,錢庫所在的牆壁更是格外的厚重,且沒有窗戶。


    當摸到了錢庫所在後,趙傳薪打出了手勢。


    不可以用槍,需要用冷兵器解決。


    隻要沒有槍聲,他允許人的慘叫傳出。


    慘叫在銀行裏就會消弭於無形,哪怕傳出去一點點,隻要沒人貼著銀行走路也不會察覺。


    三個警衛,兩個依靠牆壁而立聊天,另外一個唿唿大睡。


    錢庫大門兩旁的牆壁上掛著有厚重的玻璃罩的電燈。


    似乎是京城裏發生的事傳了過來,讓金融街的銀行警衛多了些警惕,槍一直都背在身後。


    趙傳薪三人也沒什麽技巧,直接自黑暗中衝出來。


    七步之內雖然槍又快又準,可也得是已經上膛並架好槍才行。


    當趙傳薪他們距離三個警衛隻剩七八米的時候,警衛驚覺,唿叫出聲。


    其中一人十分搞笑,情急下想要將背在背後的槍扳過來,可卻因為後麵有牆被擋住,扳兩次都沒成功,被高麗拿著刺刀刺入胸膛。


    另外一人激靈,情急下不去拿步槍,反而伸手掏自己的轉輪手槍。


    二肥子跑過去,一把將他的手按住在槍套那,不讓對方拔出來。


    另一隻手,自下而上,從對方下頜刺入。


    隻要趙傳薪最輕鬆,睡著了那位一個激靈剛醒,就再次“睡”下了。


    接下來是專業的補刀,繳械。


    趙傳薪則負責開鎖。


    三個人的效率就是高,尤其是比土匪還土匪的高麗和二肥子加入。


    打開鎖之後,趙傳薪這次是真的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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