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人家不少東西,趙傳薪也怪不好意思的。


    他神秘兮兮的說:“為了報答你,老牛,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們家有個牛管事,此人心懷叵測,曾和綹子勾結想要劫你們的貨物,對,就是楊玉樹那事兒……”


    一個合格的商人,和政客沒什麽不同,講究個麵不改色。


    牛子厚麵不改色道:“哦?此時牛某亦有所察覺。”


    心裏卻翻起了滔天巨浪。


    這是真的嗎?


    但也不至於聽趙傳薪的一麵之詞。


    見他的神色,趙傳薪就知道他並未全信。


    於是,將當初的經曆一一道出。


    這也是他和保險隊的起家過程,其中有太多的曲折和玄妙之處,甚至許多未曾挑明的幹係,哪怕他在盛京勒索牛管事的時候,雙方也沒有揭開這一層窗戶紙。


    誠明驚訝的看著趙傳薪,他還第一次聽聞此等密辛,原來他們一開始得罪了綹子才不得已反擊。等他們反擊後,發覺綹子身上有錢才在這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為了二三十塊銀元就敢衝鋒陷陣,這群人當真是要錢不要命。


    牛子厚同樣吃驚。


    這些事是無法編造的。


    此時,他已經信了八九分。


    被信任之人出賣,憤怒是肯定的。


    但他並未失去理智,思考一番後說:“之前,趙隊長說幫我解決仇家。這樣,不如我派人隨趙隊長一起迴去,趙隊長幫我捉拿此人,然後由我的人押送迴來,我要問清楚才好。”


    趙傳薪拍著胸脯說:“包在我身上。”


    害,終於能為牛善人做點事,不容易呀。


    因為鹿崗鎮確實到了最缺糧食的時候,趙傳薪一行人也沒心情在此流連。


    現在的吉林是省內的花花世界,但凡有錢有能力的,都願意來這裏消遣。


    之前被捉的楊玉樹,也經常流連於此,不舍得離開。


    但在趙傳薪看來也就那麽迴事,不管是堂子還是唱小曲兒的,那雷人造型,那醜陋扮相,都不如迴家看看自己的廚娘了。


    所以,當牛子厚將糧食籌措好之後,趙傳薪就辭別誠明帶隊往迴趕。


    “牛老板厚道呀,竟然還為咱們準備了車隊。”


    是的,車隊也是牛子厚的。


    當然這點錢對牛子厚來說不過九牛一毛。當初大清割地賠款,給日本的時候拿不出來錢,就管牛子厚借了70萬兩銀子。


    這銀子估計根本不會償還。


    而保險隊為了幾千塊銀元都能臉紅脖子粗的冒著槍林彈雨去拚命,這就是差距。


    這也成了牛子厚的本錢和底牌,在官麵上腰杆子一下就硬了起來。


    一路相安無事,待迴到鹿崗鎮,鎮上的人看到一車車的糧食後紛紛驚喜不已。


    “有糧了,咱們不用挨餓了。”


    “俺就說嘛,趙隊長是個有本事的,不會看大夥挨餓的。”


    “艾瑪,這得多少糧食,得花不少錢吧?”


    “趙隊長真有錢!”


    各種聲音甚囂塵上。


    趙傳薪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糧食卸到庫房,嚴加看守。一部分直接送到了二肥子的糧店,二肥子也拿不出那麽多錢,先賒著。


    然後,趙傳薪沒忘記正事,馬不停蹄的帶著二肥子去了城裏。


    牛管事的宅院大門被敲響,門房打開一條縫,趙傳薪直接推了過去。


    門房的力氣哪裏有趙傳薪的大,直接被推的後退不止。


    “你們幹什麽?這裏可是保險隊的地盤,沒人敢在這裏造次。”


    “可不咋地。”趙傳薪嘻嘻哈哈道:“保險隊無敵,保險隊威武,保險隊天下第一。”


    後麵跟著的牛家人滿臉無語。


    這門房當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你眼前就是保險隊的正主,還在那緣木求魚。


    而這位趙隊長臭不要臉的誇自己,更讓人作嘔。


    推門進去後,趙傳薪說:“牛管事在不在?”


    門房卻喊道:“來人,把這幾人給我打出去!”


    原本牛管事的宅院裏隻有廚子和門房,這次卻不同了,在門房喊話後,院裏不知從哪鑽出來了八個人。


    這些人各個穿著狐裘,戴著帽子,手裏拎著各式各樣的冷兵器,什麽環首大刀,什麽紅纓槍,什麽三節棍……


    甚至趙傳薪用透視功能望去,發現還有個女人身上揣著兩枚“七兩鏢”。


    自打上次在盛京被趙傳薪勒索後,牛管事迴來後心裏愈發的不安。尤其是當趙傳薪活捉楊玉樹,滅了占中花,他更是坐立難安。


    盡管,後續趙傳薪根本就沒來找他的麻煩,他在牛家也沒有東窗事發。


    但他就是寢食難安。


    於是,重金雇了一夥鏢局的人日夜守候。


    本來一直相安無事,直到今天。


    趙傳薪看著出來的八個人,再看看自己這邊,除了他和二肥子以外,保險隊的其他人都沒跟來。


    畢竟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他沒想著大張旗鼓高調做事。


    至於牛家的人,那都是正經生意人,沒有一個能打的。


    隻見一個使用牛尾刀的連毛胡漢子,將刀使了個刀花。


    趙傳薪趕忙拍手鼓掌:“好,好一個纏頭裹腦!”


    眾皆無語。


    那位妹子的身段很柔軟,腿“啪”地那麽一抬,便立了起來。


    趙傳薪眼睛一亮:“好一招飛龍在天!”


    拿劍的男鏢師雙腿像老太太一樣那麽一扭,蹲的好像擰麻花一樣,劍尖兒高高翹起指天。


    趙傳薪朝他豎起大拇指:“氣質這一塊,還是你拿捏的最死!”


    二肥子沒練過什麽武術,也沒見識過這種鏢師。


    他撓撓頭:“他們這是在幹啥?唱戲還是表演雜技?”


    趙傳薪則說:“看我的。”


    說完,他嘴裏發出“阿打……”的一聲,然後伸出兩臂,在麵前一陣抓撓。


    “哢哢哢,就是個撓!”


    使刀的男鏢師懵逼的問:“來者何人?”


    抹了一下鼻子,趙傳薪冷酷道:“在下,彪哥!”


    二肥子又忍不住撓頭:“俺怎麽看不懂?”


    趙傳薪又說:“現在,跪下,求我別死,不然全城百姓都得來弄死你們!”


    那個女人冷哼一聲:“識相的別在這鬧事,不然有你好看。”


    來到清末這麽久,趙傳薪覺得這走鏢的女鏢師打扮才是最正常的。


    那一身短打,反而顯出了女性的線條之美,發型也不會刻意的露出大腦門或者弄得像鋪開的老鷹窩似的。


    所以,對這女鏢師他還挺有好感的,遂道:“不然有我好看?我看我沒有你好看。妹子,牛管事出什麽價,我出雙倍,你來我家給我看家護院吧。”


    女鏢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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