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無話可說。”


    丞相跪了下去,雙手放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將頭磕了下去。


    刺殺帝王,無論他編什麽借口,都是死罪。


    也不知道楚三皇子有沒有供出自己,如果有,那他再怎麽狡辯都無用。


    若是沒有,他大可以犧牲楚塵保住自己。


    丞相自認為不是那種能為別人出生入死的人,到了這個時候,保住自己的小命最重要。


    “這麽說,丞相是承認南宮初塵刺殺朕的事情了?”


    葉白棉微笑看著他,笑意卻不達眼底。


    這個老狐狸,明白說多錯多,幹脆直接承認,反倒讓人不好處理。


    聽到她對南宮初塵的稱唿是“南宮初塵”,而並非楚塵或楚皇子,丞相心思一動,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朝堂上一片寂靜,隻有丞相似乎瞬間蒼老下去的聲音響起。


    “是臣教子無方,還請陛下責罰,臣絕對無一絲怨言。”


    反正,楚塵也不是他兒子,處死了他也不心疼。


    看到老丞相淒涼的跪伏在地,同僚有些於心不忍,紛紛跟著下跪求情。


    葉白棉也不攔著他們跪,臉上的笑容讓人捉摸不透。


    朝堂上瞬間矮下了一小半人,浩浩蕩蕩跪了一地。


    “陛下,看在丞相勞苦功高的份上,請陛下不要責罰丞相。”


    嗯,他是勞苦功高,忙著幫助南國背叛北國,也確實是付出了不少的時間和心血。


    “丞相年事已高,就算南宮公子犯了錯,罪不及親人,陛下處罰南宮初塵便是。”


    身邊的同僚在為自己求情,丞相卻一動不動的跪伏在地,看著頗有幾分淒慘的意味。


    “朕沒說要責罰丞相。”


    葉白棉從龍椅上走下來,親自走到丞相麵前,彎腰將他扶起。


    “丞相請起,自己做的事情,當然要承擔後果。朕是一個講道理的人,丞相沒有做過的事,朕又怎麽會怪你?”


    “多謝陛下。”


    丞相擺出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有些感激的對著她鞠了鞠身。


    看見丞相都起來了,幫著丞相求情的人紛紛鬆了一口氣,等著陛下叫他們平身。


    誰知道……陛下一轉身,又走迴了龍椅上坐著了。


    底下跪著的人頓時有些傻眼了。


    這,陛下難道不叫他們起來嗎?丞相大人都起來了啊。


    然而葉白棉沒有發話,他們誰都不敢擅自起來,隻能苦哈哈的繼續跪著,在心底暗暗祈禱著陛下早點叫他們起來。


    坐在龍椅上的葉白棉完全無視了跪著的人,完美發揮現代校長演講時那種慷慨激昂的精神,整整講了一個時辰。


    那些人跪得雙腿發麻,幾次想喊話,可葉白棉根本就不給他們機會,滔滔不絕的講了下去。


    其餘沒跪下的人似乎瞧出了什麽,眼觀鼻,鼻觀心,硬是忽略了那些人拽自己袍角的手。


    沒看見陛下是故意的嗎?


    他們哪敢再說什麽啊,萬一等一下自己也被罰跪,或其他的懲罰就不好了。


    整整跪了一個時辰,葉白棉才停止演講,一臉剛剛才注意到地上跪了一堆人的表情。


    “你們為何跪著不起來?”


    “……臣不敢。”


    文武百官不敢恨葉白棉,自然就將丞相恨上了。


    要不是丞相,他們至於跪那麽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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